在历史长河中,有一种植物与女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是益母草。顾名思义,这是一种有益于母亲(妇女)的草药。它又叫坤草,这是因为在八卦理论中,坤为地,为母,地能载物,母亲如同大地一样承载世间的一切。有些妇科药取名“安坤片”也正是此意。
益母草遍布于全国各地的田间地头、低洼湿地、林间小道,哪里有泥土哪里就有它的身影。幼苗时是一簇簇、一团团的绿,长成后有一米多高,亭亭玉立,枝枝节节,错落有致,颇像那肃穆的佛塔,节间对生着翠绿的叶子,如同艾叶一般,因此有了“九重楼”、“九塔花”和“益母艾”的别称。因其茎呈方柱形或四棱形,如云母状,又名“云母草”。
益母草的花为紫红色,当整株花开了三分之二时,就是我们采收的时候。花萼内还有四枚呈三棱形的小坚果(种子),即茺蔚子,老中医常用其治疗高血压。益母草是降压常用方剂“天麻钩藤饮”的组成之一。
《诗经•中谷有蓷》记录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因遇人不淑,择偶不慎,最终被抛弃的女子,在伤心失意、万念俱灰时,突然在山谷中看到了益母草。寒冷的山谷中,野草都已零落,唯独那一株株的益母草,虽然枝叶都已风干枯萎,却依然坚韧,瘦骨伶仃的身躯迎风挺立。她不禁叹息着:“中谷有蓷,噗其干矣……中谷有蓷,噗其修矣……中谷有蓷,噗其湿矣……”
“蓷”指的就是益母草,下部的推字,其实已经暗含了益母草的催生作用。它能治疗诸多妇科病症,如月经不调、痛经、崩漏下血、产后血瘀腹痛、恶露不尽、胞衣不下等病症,可谓是女性的守护神。对于一个经常受益于益母草的女子来说,在人生逆境的时候见到它,就像得到母亲的慰藉一般。在益母草身上,她看到了作为一个女子的独立与自信。
如今,在各大药店,我们总能见到各种包含益母草的中成药,如益母草颗粒、女金片、益母草膏剂等。在一些交通不便的落后乡村,妇女怀孕后都会服用一种由“苦草”与红糖制成的煎膏剂,即益母草膏。
在潮州,人们都将益母草当成蔬菜来种植食用,菜市场上一年四季都有鲜嫩的益母草嫩苗出售。当地吃益母草的风气极其旺盛,不仅产育的妇女,连男人、孩子也都争着吃。“焯碗益母草”是潮州人去饭店叫碗益母草的常用词。所谓“焯”就是指在滚汤中快速烫熟,火候控制要以刚熟为度,辅料是猪肉或者花生。
益母草内服是妇科良药、野菜佳品,外用敷面也是中药美容圣品。典型例子就是武则天,她曾长期使用一款用益母草灰为主药的泽面方,使其年老时皮肤依然如少女般细腻。用草灰做护肤和化妆并非宫中之人的专属,在民间也有些妇女用其消除脸上黑斑、粉刺等“面上一切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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