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夺命信石活人

    据《客窗闲话》载，很久以前，有一县令的爱女，因患感冒请一位吴姓医生诊治，吴医生投以防风散。不料，县令爱女服药后不久，命归西天。县令大怒，命人捉拿吴某，吴某得信，举家逃往他乡。
 

    一年后，那位县令改任他县，吴医生返乡开了一家药铺。开业那天，邻里设宴为他庆贺。酒兴正浓时，有人来买治痧症的药。吴医生嘱妻弟去拿。而醉醺醺的妻弟，误将剧毒红信给了买药人。谁知用药者乃是一位身染痧症的大将军，在服下红信后，顿觉腹中肠鸣如雷，继而诸症若失。将军大喜，邀请吴医生亲自诊病。
 

    吴医生为大将军诊视良久，仍弄不清病因。后打探得知，大将军以卒伍起家，先前在镇守边关时，因冬无裘衣，朝夕以酒御寒。酒家以信石入酿，饮用后，全身就感到暖和，故边关兵将均喜欢饮这种酒。待大将军地位升迁，改任南方开府建署，喝不上含信石的酒，便引发了此病。吴医生于是以滋补之品为方，并掺以少量信石作引，制为药丸，送呈大将军服用。大将军只服一料，身体竟迅速康复，疾病也不再复发。吴医生不禁感叹：“运退防风杀命，时来信石活人。”
 

     为何防风能治死人，信石却救活了人?现代中医药专家认为，这与医生的运气好坏无关。据《中医方剂大辞典》统计，古代主要方书中以防风散命名的成方共有126个。这些成方中，虽标明主治感冒的一个也没有，但有的经加减后可用治感冒，再细析这些可治感冒的成方，均不含峻烈有毒之品。故而，引发死亡的原因，最少有两点，即辨病辨症不准，所投防风散与病症不合，致使病情加重而亡；或患者除感冒外，还患其他致命的宿疾，药后引发宿疾而亡。除此之外，还有患者可能属过敏体质，对防风散的防风或其他药高度敏感，药后导致过敏性休克，又未及时抢救而致死。
 

    信石，可分为红信石和自信石，市售主要为红信石，又名砒石，主含三氧化二砷，为剧毒之品。古今中外，既有用它治沉疴顽疾的记载，又有用它杀人害命的报道。中医药专家认为其有蚀疮去腐、杀虫截疟、劫痰平喘的功能，可治瘰疬恶疮、疟疾及寒痰哮喘等。上案所治痧症，按中医理论，为感触秽浊之气而生，症见腹痛吐泻等，多发于夏秋二季。单用红信或再与它药相伍治疗痧症的记载，古今临床确实罕见。至于其为何能治愈痧症，权且用以毒攻毒解释。今人在《矿物药本草•各论》中云：对人体来说，“砒石的中毒量与个体敏感性和耐受性关系很大，可相差10倍左右”。据此，似可认为患者服用过量红信未中毒，是因其体质特异，对红信的耐受性较常人为大。至于这种特异体质是禀赋先天，还是后天诱导，从案例来看，当为二者兼有。
 

    提醒：信石毕竟是剧毒之品，不经严格的科学实验观察，不可随意效仿上案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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