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兆伟教授膏方调治慢性萎缩性胃炎验案分析
核心提示： 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名誉主任、南京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江苏省中医院主任医师单兆伟教授系第四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先后从师孟河学派名医张泽生教授、国医大师徐景藩教授，业医40余
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名誉主任、南京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江苏省中医院主任医师单兆伟教授系第四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先后从师孟河学派名医张泽生教授、国医大师徐景藩教授，业医40余年，治疗杂病多从脾胃人手，崇东垣、景岳之说，临床强调“宏观以辨证，微观以借鉴”，在膏方进补用药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兹撷其膏方调治慢性萎缩性胃炎之案例，以对其辨证分析及用药思路进行总结。
初诊
患者某，女，45岁，于省级单位工作，2005年1月19日初诊，自述体质向来虚弱，形体偏瘦(43kg)，并有萎缩性胃炎病史，伴幽门螺杆菌(Hp)感染，胆汁返流，纳差，胃脘常觉不适，时有泛酸，进食油腻食物时加重，另有乳腺小叶增生，平时性情急躁，腰酸腿软，尿频，怕冷，尤以下肢为甚，易出汗，双目干涩，夜寐欠佳，时有早搏，每于夜间睡眠时加重，此外尚有颈椎病，查其舌偏红，苔薄黄，脉细。
单教授分析：患者先天禀赋薄弱，后天失于调补，平素体质不健，当属阴阳两虚，脾肾不足。因肾源不充，所以虽才45岁，天癸已经开始衰竭，以上症状多是更年期综合征的表现。肾之阴阳不足，肾气不固，故出现腰酸腿软，尿频，怕冷，尤以下肢为甚；脾土薄弱，运化不健，周身失养，所以其胃脘常觉不适，纳食差，并有形体偏瘦的表现；脾肾既虚，正气自然不足，固守失职，故易出汗；天癸渐竭，则肝木横行无制，最易犯脾，且肝胆互为表里，所以又有胆汁返流，时有泛酸，进食油腻食物可加重；因女子以血为先天，更年期多有肝血不足之症，其平时性情急躁，有乳腺小叶增生，亦是因为肝失涵养，肝气不疏所致；患者夜寐欠佳，时有早搏，是因阴血不足，心神失养所致，早搏每于夜间睡眠时加重，是因阳气本虚，而夜间又阳气内收之时，为阴气所主，故见症状加重；舌偏红，脉细，亦属阴虚之象。近代医学研究表明，Hp感染与中医湿热内蕴有相似之处，且脾虚本身亦可滋生湿热，故见苔薄黄。总体说来，该患者病本在肾、脾，涉及心、肝二脏，治疗应以温肾健脾为主，佐以疏肝安神。
具体方药如下：党参150g，黄芪1 50g，炒A术100g，法半夏60g，陈皮60g，仙鹤草l50g，薏苡仁150g，葛根100g，川芎100g，当归150g，潼蒺藜、A蒺藜各120g，制何首乌150g，桑寄生l00g，桑枝60g，川续断100g，杜仲150g，枸杞子l50g，木瓜l00g，骨碎补l00g，糯稻根300g，防风30g，夏枯草l00g，山慈菇60g，大贝母l00g，柴胡60g，炙鸡内金100g，金钱草150g，百合150g，夜交藤l50g，仙茅l00g，仙灵脾100g．巴戟天l00g，女贞子lO0g，旱莲草l00g，丹参150g．赤芍150g，降香50g，金樱子l50g，芡实100g，佛手60g，合欢皮l00g，玫瑰花50g，天冬、麦冬各150g，乌梅l00g，炙甘草60g，桂枝50g；
细料：生晒参l00g；
辅料：蜂蜜250g，红枣250g，鹿角胶250g，阿胶300g，莲子250g，核桃仁250g，桂圆肉250g。
上药壹料，如法熬膏。每服一汤匙(20g)，每日早晚各l次，空腹服用。服药期间忌食生冷、油腻、辛辣之品，若遇外感、呕吐、腹泻等病则暂停服用。
按语：单教授针对脾肾两虚之证选用六君子汤和二仙汤进补，补肾之时又加用女贞子、旱莲草滋补肾阴，有阴阳并调之意，针对其腰酸腿软，尿频的症状选用川续断、杜仲、桑寄生、金樱子、芡实、莲子、核桃仁等补肾强腰固涩的药物，与诸多补肾药共进可以增加疗效；治脾之时，又针对内生湿热选用山慈菇、大贝母清利湿热，现代药理证明，这两味药都具有杀灭Hp的作用；在滋补阴血时单教授选用川芎、当归、丹参、赤芍、桂圆肉、制何首乌6味，药虽不多，但都是补血之精品；在疏肝时单教授首选疏肝利胆之要药柴胡，并以其领军，配用夏枯草、佛手、合欢皮、玫瑰花、金钱草理气而不伤阴的药，这也是单教授的一条重要经验；又将桂枝、防风相配，是以《金匮要略》中有云：“桂枝外证得之解表调营卫，内证得之化气和阴阳”，针对该患者诸多阴阳错杂之症甚是精妙，且防风配桂枝可以加大桂枝走表之效，加用糯稻根收敛固表，则自汗自止；天冬、麦冬、乌梅、炙甘草合用是意在酸甘化阴，与以上补血药合用，可有柔肝之效，与潼蒺藜、白蒺藜相配，还可有养肝明目之效，再配合疏肝药，对其肝气不疏之症可有标本同治之功；一味葛根是针对其颈椎病而用的，疗效颇佳；鹿角胶、阿胶、蜂蜜均为血肉有情之品，能够加大补益疗效。因患者没有明显邪实的表现，故全方立足于补，着眼于脾肾，以填补先后天之不足，使病本得治。又方中并未针对患者心神不安的症状使用重镇安神之品，是因单教授认为，其早搏完全是由阴血虚心失所养所致，在滋补阴血后症状自会好转。
复诊
2005年3月7日复诊，患者服用上方约3月余，复查胃镜示慢性浅表性胃炎，仍有胆汁返流，但各种症状均已减轻，已无心悸，夜寐转佳，食欲好转，体质量增加2kg，乳腺小叶增生软化，但仍有颈椎病，自觉眼睛较为干涩，近期时解稀便，舌偏红，苔薄，脉细。
单教授示，患者经治．各种症状均有明显好转，说明治疗得当，但虚证日久，治疗当求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此次治疗，仍继用原法，略有加减，具体如下：党参150g，黄芪150g，炒白术l00g，法半夏60g，仙鹤草150g，葛根100g，川芎l00g，当归150g，潼蒺藜、白蒺藜各l20g，制何首乌150g，桑寄生l00g，桑枝60g，川续断l00g，杜仲150g，枸杞子l50g，木瓜100g，骨碎补1O0g，糯稻根300g，防风30g，夏枯草l00g，山慈菇60g，大贝母lO0g，柴胡60g，炙鸡内金lO0g，金钱草150g，百合150g，夜交藤l50g，仙茅lO0g，仙灵脾lO0g，巴戟天lO0g，女贞子lO0g，旱莲草lO0g，丹参l50g，金樱子l50g，芡实150g，佛手60g，合欢皮lO0g，玫瑰花50g，天冬、麦冬各150g，乌梅lO0g，炙甘草60g，桂枝50g，降香50g，煨木香60g，黄连20g，半枝莲150g，白花蛇舌草l50g，生龙齿l50g，石斛15％，生地黄、熟地黄各l20g，赤芍150g；
辅料：蜂蜜250g，红枣250g，鹿角胶250g，阿胶300g，莲子250g，核桃仁250g，桂圆肉250g。
按语：此次处方基本沿用上次处方，酌加适量半枝莲、白花蛇舌草清化湿热，加用石斛、生地黄、熟地黄加强补阴之功，又以生龙齿安神定志，辅助滋补阴血的药安定心神，效果更佳，用煨木香60g、黄连20g(实为香连丸用意)，清化肠道湿热，并能厚肠止痢，使不解稀便，因药量甚轻，久服亦无碍，此是单教授孟河学派用药清轻醇正，不碍脾胃的典型特点，在膏方运用中甚有好处。此方虽可长期使用，但单教授仍嘱其再复诊，以巩固疗效。此后，患者曾电话告知，症状较前又有好转，单教授了解病情后，嘱其可继用原方3个月。．
讨论
单教授在处理以上病例时，都明确指出了患者的病因、病位、主证、次证、兼证，为下一步制定治疗原则和选方用药作好准备，并且在制定治疗原则和选方用药时均严格根据患者的病情、病性辨证施治，选方紧紧瞄准病位、病性之所在，用药味数和分量虽多但都紧密有序，调理清晰，补泻调和，寒热温清配伍恰到好处，没有偏执之弊，在选药时，养阴而不过于滋腻，温阳而不过于刚燥，祛邪而慎用峻猛之品，泻火而慎用苦寒之剂。在治疗效果的判断上，单教授认为，患者经治，虽病情不会有立即的好转，但诸多兼症(正虚感邪所致)却有明显的改善或纷纷消失，主要症状又未见加重，其实这就是“正气复而邪渐退”的表现，也表示当初的治法用药是正确的，这时就应该坚定不移地继续下去，不要再被诸多其它表现干扰，也不要盲目怀疑药方的正确性。另外，由于患者久病伤肾的疾病发展趋势，和肾、脾互为先天、后天的共存关系；因此在治疗时每每注重先后天并补，以后天培养先天，以先天促进后天，使患者正虚得以恢复，阴阳得以平衡。在调补气血时，更是注意气血二者在生理病理中的关系，合理调治。这些都明确体现了单教授临床施方的指导原则，辨证思想和用药思路，以及对患者疾病的深刻理解。
以上病例只是单教授临证多年来众多有效病案的代表，作为孟河学派的传人，单教授平素处方用药皆力求平和、醇正，膏方处方时更是如此；因膏方为调补之剂，长于平调阴阳、恢复人体内在环境的稳定、增强机体抵抗力等，以达到祛病强身的目的；而且服膏方者体质多虚，若过用峻烈之品，恐怕会对患者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因此必须特别慎重。单教授的病案为我们积累了大量宝贵经验，提供了许多典型、有效的经典实例，这些都是我们以后在临床处方(不仅是膏方，而是所有的中医处方)中值得参研、学习的好榜样，也将在中医膏方继承和发扬光大的道路上留下光辉一笔。因笔者才疏学浅，只能对单教授膏方处方思路作一大略的总结，其精深之处，还需在实际运用中细细体会。
初诊
患者某，女，45岁，于省级单位工作，2005年1月19日初诊，自述体质向来虚弱，形体偏瘦(43kg)，并有萎缩性胃炎病史，伴幽门螺杆菌(Hp)感染，胆汁返流，纳差，胃脘常觉不适，时有泛酸，进食油腻食物时加重，另有乳腺小叶增生，平时性情急躁，腰酸腿软，尿频，怕冷，尤以下肢为甚，易出汗，双目干涩，夜寐欠佳，时有早搏，每于夜间睡眠时加重，此外尚有颈椎病，查其舌偏红，苔薄黄，脉细。
单教授分析：患者先天禀赋薄弱，后天失于调补，平素体质不健，当属阴阳两虚，脾肾不足。因肾源不充，所以虽才45岁，天癸已经开始衰竭，以上症状多是更年期综合征的表现。肾之阴阳不足，肾气不固，故出现腰酸腿软，尿频，怕冷，尤以下肢为甚；脾土薄弱，运化不健，周身失养，所以其胃脘常觉不适，纳食差，并有形体偏瘦的表现；脾肾既虚，正气自然不足，固守失职，故易出汗；天癸渐竭，则肝木横行无制，最易犯脾，且肝胆互为表里，所以又有胆汁返流，时有泛酸，进食油腻食物可加重；因女子以血为先天，更年期多有肝血不足之症，其平时性情急躁，有乳腺小叶增生，亦是因为肝失涵养，肝气不疏所致；患者夜寐欠佳，时有早搏，是因阴血不足，心神失养所致，早搏每于夜间睡眠时加重，是因阳气本虚，而夜间又阳气内收之时，为阴气所主，故见症状加重；舌偏红，脉细，亦属阴虚之象。近代医学研究表明，Hp感染与中医湿热内蕴有相似之处，且脾虚本身亦可滋生湿热，故见苔薄黄。总体说来，该患者病本在肾、脾，涉及心、肝二脏，治疗应以温肾健脾为主，佐以疏肝安神。
具体方药如下：党参150g，黄芪1 50g，炒A术100g，法半夏60g，陈皮60g，仙鹤草l50g，薏苡仁150g，葛根100g，川芎100g，当归150g，潼蒺藜、A蒺藜各120g，制何首乌150g，桑寄生l00g，桑枝60g，川续断100g，杜仲150g，枸杞子l50g，木瓜l00g，骨碎补l00g，糯稻根300g，防风30g，夏枯草l00g，山慈菇60g，大贝母l00g，柴胡60g，炙鸡内金100g，金钱草150g，百合150g，夜交藤l50g，仙茅l00g，仙灵脾100g．巴戟天l00g，女贞子lO0g，旱莲草l00g，丹参150g．赤芍150g，降香50g，金樱子l50g，芡实100g，佛手60g，合欢皮l00g，玫瑰花50g，天冬、麦冬各150g，乌梅l00g，炙甘草60g，桂枝50g；
细料：生晒参l00g；
辅料：蜂蜜250g，红枣250g，鹿角胶250g，阿胶300g，莲子250g，核桃仁250g，桂圆肉250g。
上药壹料，如法熬膏。每服一汤匙(20g)，每日早晚各l次，空腹服用。服药期间忌食生冷、油腻、辛辣之品，若遇外感、呕吐、腹泻等病则暂停服用。
按语：单教授针对脾肾两虚之证选用六君子汤和二仙汤进补，补肾之时又加用女贞子、旱莲草滋补肾阴，有阴阳并调之意，针对其腰酸腿软，尿频的症状选用川续断、杜仲、桑寄生、金樱子、芡实、莲子、核桃仁等补肾强腰固涩的药物，与诸多补肾药共进可以增加疗效；治脾之时，又针对内生湿热选用山慈菇、大贝母清利湿热，现代药理证明，这两味药都具有杀灭Hp的作用；在滋补阴血时单教授选用川芎、当归、丹参、赤芍、桂圆肉、制何首乌6味，药虽不多，但都是补血之精品；在疏肝时单教授首选疏肝利胆之要药柴胡，并以其领军，配用夏枯草、佛手、合欢皮、玫瑰花、金钱草理气而不伤阴的药，这也是单教授的一条重要经验；又将桂枝、防风相配，是以《金匮要略》中有云：“桂枝外证得之解表调营卫，内证得之化气和阴阳”，针对该患者诸多阴阳错杂之症甚是精妙，且防风配桂枝可以加大桂枝走表之效，加用糯稻根收敛固表，则自汗自止；天冬、麦冬、乌梅、炙甘草合用是意在酸甘化阴，与以上补血药合用，可有柔肝之效，与潼蒺藜、白蒺藜相配，还可有养肝明目之效，再配合疏肝药，对其肝气不疏之症可有标本同治之功；一味葛根是针对其颈椎病而用的，疗效颇佳；鹿角胶、阿胶、蜂蜜均为血肉有情之品，能够加大补益疗效。因患者没有明显邪实的表现，故全方立足于补，着眼于脾肾，以填补先后天之不足，使病本得治。又方中并未针对患者心神不安的症状使用重镇安神之品，是因单教授认为，其早搏完全是由阴血虚心失所养所致，在滋补阴血后症状自会好转。
复诊
2005年3月7日复诊，患者服用上方约3月余，复查胃镜示慢性浅表性胃炎，仍有胆汁返流，但各种症状均已减轻，已无心悸，夜寐转佳，食欲好转，体质量增加2kg，乳腺小叶增生软化，但仍有颈椎病，自觉眼睛较为干涩，近期时解稀便，舌偏红，苔薄，脉细。
单教授示，患者经治．各种症状均有明显好转，说明治疗得当，但虚证日久，治疗当求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此次治疗，仍继用原法，略有加减，具体如下：党参150g，黄芪150g，炒白术l00g，法半夏60g，仙鹤草150g，葛根100g，川芎l00g，当归150g，潼蒺藜、白蒺藜各l20g，制何首乌150g，桑寄生l00g，桑枝60g，川续断l00g，杜仲150g，枸杞子l50g，木瓜100g，骨碎补1O0g，糯稻根300g，防风30g，夏枯草l00g，山慈菇60g，大贝母lO0g，柴胡60g，炙鸡内金lO0g，金钱草150g，百合150g，夜交藤l50g，仙茅lO0g，仙灵脾lO0g，巴戟天lO0g，女贞子lO0g，旱莲草lO0g，丹参l50g，金樱子l50g，芡实150g，佛手60g，合欢皮lO0g，玫瑰花50g，天冬、麦冬各150g，乌梅lO0g，炙甘草60g，桂枝50g，降香50g，煨木香60g，黄连20g，半枝莲150g，白花蛇舌草l50g，生龙齿l50g，石斛15％，生地黄、熟地黄各l20g，赤芍150g；
辅料：蜂蜜250g，红枣250g，鹿角胶250g，阿胶300g，莲子250g，核桃仁250g，桂圆肉250g。
按语：此次处方基本沿用上次处方，酌加适量半枝莲、白花蛇舌草清化湿热，加用石斛、生地黄、熟地黄加强补阴之功，又以生龙齿安神定志，辅助滋补阴血的药安定心神，效果更佳，用煨木香60g、黄连20g(实为香连丸用意)，清化肠道湿热，并能厚肠止痢，使不解稀便，因药量甚轻，久服亦无碍，此是单教授孟河学派用药清轻醇正，不碍脾胃的典型特点，在膏方运用中甚有好处。此方虽可长期使用，但单教授仍嘱其再复诊，以巩固疗效。此后，患者曾电话告知，症状较前又有好转，单教授了解病情后，嘱其可继用原方3个月。．
讨论
单教授在处理以上病例时，都明确指出了患者的病因、病位、主证、次证、兼证，为下一步制定治疗原则和选方用药作好准备，并且在制定治疗原则和选方用药时均严格根据患者的病情、病性辨证施治，选方紧紧瞄准病位、病性之所在，用药味数和分量虽多但都紧密有序，调理清晰，补泻调和，寒热温清配伍恰到好处，没有偏执之弊，在选药时，养阴而不过于滋腻，温阳而不过于刚燥，祛邪而慎用峻猛之品，泻火而慎用苦寒之剂。在治疗效果的判断上，单教授认为，患者经治，虽病情不会有立即的好转，但诸多兼症(正虚感邪所致)却有明显的改善或纷纷消失，主要症状又未见加重，其实这就是“正气复而邪渐退”的表现，也表示当初的治法用药是正确的，这时就应该坚定不移地继续下去，不要再被诸多其它表现干扰，也不要盲目怀疑药方的正确性。另外，由于患者久病伤肾的疾病发展趋势，和肾、脾互为先天、后天的共存关系；因此在治疗时每每注重先后天并补，以后天培养先天，以先天促进后天，使患者正虚得以恢复，阴阳得以平衡。在调补气血时，更是注意气血二者在生理病理中的关系，合理调治。这些都明确体现了单教授临床施方的指导原则，辨证思想和用药思路，以及对患者疾病的深刻理解。
以上病例只是单教授临证多年来众多有效病案的代表，作为孟河学派的传人，单教授平素处方用药皆力求平和、醇正，膏方处方时更是如此；因膏方为调补之剂，长于平调阴阳、恢复人体内在环境的稳定、增强机体抵抗力等，以达到祛病强身的目的；而且服膏方者体质多虚，若过用峻烈之品，恐怕会对患者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因此必须特别慎重。单教授的病案为我们积累了大量宝贵经验，提供了许多典型、有效的经典实例，这些都是我们以后在临床处方(不仅是膏方，而是所有的中医处方)中值得参研、学习的好榜样，也将在中医膏方继承和发扬光大的道路上留下光辉一笔。因笔者才疏学浅，只能对单教授膏方处方思路作一大略的总结，其精深之处，还需在实际运用中细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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