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就是“中医中药中国行”的大篷车车队。两年来,他们已走过中国20多个省,把脚印留在几百个村寨。哪怕是再颠簸崎岖的路面,遭遇倾盆大雨,或半路坏车,他们仍始终坚定地前行。自从那天在中华世纪坛上,从原国务院副总理吴仪手中接过那杆旗开始,他们每个人的心头都牢记着光荣和使命。三年的时间,要把中医中药扎实地传播开来,让百姓得到实惠。
近几天,本报记者随同“中医中药中国行”的大篷车,在湖北省多个市县乡镇间流动穿梭。和车队相伴的日日夜夜,看到基层中医药的现状,感触颇多。
润物细无声
11月15日,湖北省活动宣布启动的当天下午,四辆带有统一的中医中药中国行标识的银灰色越野车,载着装备和物资,一行十几人,向大篷车的第一站武汉市黄陂区开去。几天前,他们刚从浙江省舟山群岛的海上村落归来。
来到黄陂区已是下午3点。活动现场正播放着“好日子”欢快的旋律,已有很多市民在等候。几位工作人员从车顶拆卸布料,5分钟不到,整齐划一的绿色义诊亭,魔术般地搭建好了。风很大,群众的热情不减,中成药、养生手册、《中国中医药报》等很快分发一空。
在义诊广场附近的一座旧礼堂,随大篷车而来的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骨伤科吴夏勃教授正给160名乡医传授诊治腰腿痛的经验。当天是星期六,乡医们都非常珍惜这次机会,从20个乡镇骑着自行车或摩托车,或乘公共汽车赶过来。
台上展示的是首都成熟的诊疗经验,台下上百名乡医专注地瞪大了眼睛。望京医院是全国四大中医骨伤科中心之一,其先进的骨伤科诊治经验和理念,就这样“润物细无声”地传递给基层医生。
活动结束,天色已晚。茫茫夜色中,大篷车队又开往下一站——时珍故里蕲春县,到达时间是晚上11点。
走夜路,对于大篷车队已是家常便饭。再累再乏,司机们从不抱怨,而且坚持滴酒不沾。严格的纪律,让大篷车队平安行驶至今,几万公里的路程,从未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星星之火燎原
11月16日清晨,大篷车从蕲春县城开往横车镇的九棵松村。
道路两旁,水塘和南方民居相映成趣。经过一夜休息,大家兴致很高,在车里高声合唱“毕业歌”。
义诊、培训、赠药都在九棵松村的老年病糖尿病专科医院举行。九棵松有300多户人口,村医院是横车镇卫生院的分院,全部职工6个人。病房条件不错,是3年前政府出资兴建的,但住院病人不多,业务还没有开展起来。
村医院负责人姓徐,46岁,在横车镇行医30多年,他笑称自己是“清凉油医生”。乡亲们都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有事他就骑着摩托车过去,有时对方给2元油钱,诊费是没有的。
在看病的人群中,有位衣服破烂的老人格外显眼。他弯腰拄拐,发红的上下眼睑粘连在一起,只剩下中间黄豆大的缝隙。打听到他有几十年腿痛的毛病,记者扶他到北京骨科专家吴夏勃的诊桌,破例在长长队伍前“加了塞儿”。老人没有子女,是五保户,听不大懂普通话,不断叮嘱着身边的本地小伙子,要记下专家的话。他的病是“骨痹”。
这个村腰腿痛的病人很多,虽然也有镇上派来的中医师,但北京专家诊桌前格外地拥挤,队伍很长。专家看得仔细,每个病人都要捏、按、询问,到了离开的时间,没排到的病人,仍执拗着不肯走。时间一拖再拖,但还是不能看完所有的病人。最后离开的一刹那,几位村民还站在原地,他们眼中的沮丧和不舍,令人心酸。
也许,这一生他们都不能走出这个乡镇。和北京专家的擦肩而过,对他们而言,深深引为憾事。但愿我们走后,还会有这样的义诊,关怀他们的健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同大篷车队队长王春鸣所说,“中医中药中国行”只是开了个头。要在地方深入地宣传弘扬中医,多给老百姓实惠,还得当地政府和医院多支持,经常搞些这样的义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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