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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氏医通》八〈上〉

  • 来源: 作者:清·张璐 时间:2007-06-15 09:14:16
  • 核心提示:伤寒缵绪二论自序古来讲仲景氏之学者递代不乏名贤衍释仲景之文日多而仲景之意晦转何哉人皆逐其歧伤寒缵论卷上长洲石顽张璐路玉父纂述太阳上篇病在三阴,则有传经直中之异,在三阳,则有在经在府之分,而太阳更以寒伤营风伤卫

    伤寒缵绪二论自序
    古来讲仲景氏之学者递代不乏名贤衍释仲景之文日多而仲景之意晦转何哉人皆逐其歧
    伤寒缵论卷上
    长洲石顽张璐路玉父纂述
    太阳上篇
    病在三阴,则有传经直中之异,在三阳,则有在经在府之分,而太阳更以寒伤营风伤卫,营卫俱伤为大关钥,故篇中分辨风寒营卫甚严,不敢漫次一条,即犯本坏证,结胸痞满,分隶各自为篇,非但不仍叔和之旧,并不若尚论之混收温热条例於伤寒法中,至於释义,则嘉言独开生面,裁取倍於诸家,读者毋以拾唾前人为诮也。
    病有发热恶寒者,发於阳也,无热恶寒者,发於阴也,发於阳者七日愈,发於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
    此条以有热无热,证阳病阴病之大端,言阳经受病,则恶寒发热,阴经受病则无热恶寒,尚论以风伤卫气为阳,寒伤营血为阴,亦属偏见,发於阳者,七日愈阳奇数也,阳常有馀,故六日周遍六经,馀热不能即散,至七日汗出身凉而愈,阴偶数也阴常不足,故六日周遍六经,则阳回身暖而愈也,上条统论阴阳受病之原。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脉浮者,邪气并於肌表也,头项强痛者,太阳经脉上至於头也,恶寒者虽发热而犹恶寒不止,非无热也,以始热汗未泄,故脉但浮不缓耳。
    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上条但言脉浮恶寒,而未辨其风寒营卫,此条即言脉浮缓发热自汗,而始识其为风伤卫也,风属阳从卫而,入经云:阳者卫外而为固也,今卫 故自汗出而脉缓。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乾呕者,桂枝汤主之。
    阳浮阴弱,即与卫强营弱同义,阳浮者,阳邪入卫,脉必外浮,阳性本热,风又善行,所以发热快捷,不待郁闭自发也,阴弱者,营无邪助,比卫不足,脉必内弱,阴弱不能内守,阳傖凵齸固,所以致汗直易,不待覆益自出也,自汗既多,则营益弱矣,啬啬恶寒,内气馁也,淅淅恶风,外体傖,恶风未有不恶寒者,世俗相传,谓伤风恶风伤寒恶寒误人多矣,翕翕发热,乃气蒸湿润之热,比伤寒之乾热不同,鼻鸣者,阳气上雍也,乾呕者,阳邪上逆也,若外邪不解,势必传 ,鼻鸣乾呕,便是传入阳明之候,是以呕则传,不呕则不传也,故用桂枝汤解肌表之阳邪,而与发汗驱出阴寒之法,迥乎角立也。
    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者桂枝汤主之。
    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外证未解,曾服过发汗乐可知。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营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卫得邪助而强,营无邪助,故为弱也。
    病人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为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主之。
    无宿病,而表中风邪,汗出不愈者,必是卫气不和之故,设入於营,则 已近灾,未可宴然称无病矣,时发热者,有时发热,有时不热,故先於未发热时,用解肌之法也。
    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营气和,营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营气和谐故尔,以营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营卫和则愈,宜桂枝汤。
    此明中风病,所以卫受邪风,营反汗出之理,见营气本和,以卫受风邪,不能内与营气和谐,汗但外泄,虽是汗出,复宜发汗,使风邪外出,则卫不强而与营和矣。
    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者,先刺风池风府,却与桂枝汤则愈。
    服汤反烦,必服药时不如法,不 热粥助药力,肌窍未开,徒用引动风邪,漫无出路,势必内入而生烦也,中风未传变者,舍桂枝解肌,别无治法,故刺後仍服桂枝汤则愈,今虽不用刺法,此义不可不讲。内编云:服桂枝汤反烦不解,本汤加羌辛 本通其督脉者愈,即是刺风池风府之意。内经云:有病汗出而身热者风也,汗出而烦满不解者,厥也,病名风厥,言烦满不解,必致传入阴经而发热厥也。
    太阳病头痛,至七日已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 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足阳明,言刺冲阳,使邪归并阳明,不犯他界也,他经则不然,盖阳明中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之地也,或言伤寒多有六七日尚头痛不止者,经言七日太阳病衰,头痛少愈,则知其病六日犹在太阳,至七日而始衰也,所谓七日经尽者,言邪气虽留於一经,而人之营卫流行,六日周遍六经,至七日复行受邪之经,正气内复,邪气得以外解也,若七日不罢,则邪热势盛,必欲再经而解,非必尽如一日太阳,二日阳明,六日传尽六经之为准则也。
    风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风邪虽去,而阳气之扰攘,未得遽 ,俟十二日再周一经,则馀邪尽出,必自愈矣,当静养以需,不可喜功生事也。
    太阳病,外证未解者,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主之。
    下之为逆,不独指变结胸等证而言,即三阴坏病,多由误下所致也。
    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主之。
    虽已下而脉仍浮,表证未变者,当急解其外也。
    夫病脉浮大,问病者言但便僐耳,设利之为大逆,僐为实,汗出而解,何以故,脉浮当以汗解(僐硬同)。
    脉浮为邪在表,其人大便虽数日不行,不足虞也,设 实燥结,必腹胀僐满,又不得不从证下之,以其证急也,即如阳明例中,有脉浮而大,心下反僐,有热属藏者攻之,不令发汗一条,以其燥屎逆攻脾藏,所以心下反僐,不可泥心下为阳分,脉浮为表邪,而行发汗也,此则病人津液素槁,大便但僐而无所苦,亦不致於结痛政脾,只宜小建中汤多加胶饴以和之,表解热除而津回,大便自通矣,不得已用导法可也,设误用承气攻之,则表邪内犯,故为大逆,与寸口脉浮大,而医反下之,此为大逆同意,是皆凭脉不凭证也。
    欲自解者,必当先烦,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脉浮,故知汗出解也。
    天地郁蒸而雨作,人身烦闷而汗作,气机之动也,气机一动,则其脉必与证相应,故脉浮而邪还於表,才得有汗,而外邪尽从外解,设脉不以浮应,则不能作汗,其烦即为内入之候,又在言外矣。
    桂枝本为解肌,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也,常须识此,勿令误也。
    寒伤营之脉证,不可误用桂枝汤,以中有芍药收敛寒邪,漫无出路,留连肉腠,贻患无穷,故为首禁。
    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後必唾脓血也。
    桂枝辛甘,本胃所喜,服之反吐,其人湿热素盛可知矣,湿热更服桂枝,则热愈淫溢上焦,蒸为败浊,故必唾脓血也。
    酒客病不可与桂枝汤,得汤则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酒为湿热之最,酒客平素湿热搏结胸中,才挟外邪,必增满逆,所以辛甘之法不可用,则用辛凉以撤其热,辛苦以消其满,自不待言矣,後人不察,每以葛根为酒客所宜,殊不知又犯太阳经之大禁也。右为桂枝汤三禁。
    已上风伤卫。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凡伤寒必恶寒发热,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或未发热者,寒邪初入,尚未郁而为热也,仲景虑恶寒体痛呕逆,又未发热,恐误认直中阴经之证,早於辨证之先,首揭此语以明之。
    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近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
    恶寒为寒在表,或身热恶寒,为热在皮肤寒在骨髓者,皆误也,而活人书以此为表 言之,详仲景论,止分皮肤骨髓而不曰表 者,盖以皮肉脉筋骨五者,主於外而充於身者也,惟曰藏曰府,方可言 ,可见皮肤即骨髓之上,外部浮浅之分,骨髓即皮肤之下,外部深沉之分,与经络属表,藏府属 之例不同,凡虚弱素寒之人,感邪发热,热邪浮浅,不胜沉寒,故外怯而欲得近衣,此所谓热在皮肤,寒在骨髓药用辛温汗之,至於壮盛素热之人,或酒客辈感邪之初,寒未变热,阴邪闭其伏热,阴凝於外,热郁於内,故内烦而不欲近衣,此所谓寒在皮肤,热在骨髓,药用辛凉必矣,一发之後,表解正和,此仲景不言之妙,若以皮肤为表,骨髓为 ,则麻黄汤证,骨节疼痛,其可名为有表复有 之证耶。
    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
    此条言病欲传不传之候,以此消息,盖营起中焦,邪伤营,必脉紧无汗,故欲传则欲吐,躁烦脉数急也,若风伤卫,则自汗脉缓,故欲传但有乾呕而无吐,亦无躁烦脉数急之例也。
    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人身之阳,既不得宣越於外,则必壅寒於内,故令作喘,寒气刚劲,故令脉紧耳,汗者血之液,血为营,营强则腠理闭密,虽热汗不出,故以麻黄汤重剂发之,内经所谓因於寒,体若燔炭,汗出而散是也,麻黄发汗最猛,故以桂枝监之,甘草和之,杏仁润下以止喘逆也,方後着云:不须啜粥者,伤寒邪迫於 ,本不能食,若强与食,反增其剧也。
    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脉浮而数者,可发汗,宜麻黄汤。
    脉浮而紧,当用麻黄,若浮而不紧,虽有似乎中风,然有汗无汗迥异,故不复言病证耳,至於浮数,其邪变热已极,并宜麻黄发汗无疑也。
    伤寒发汗,解半日许,复烦脉浮数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主之。
    明系汗後表 风邪袭入所致,宜改用桂枝汤者,一以邪传卫分,一以营虚不能复任麻黄也。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 ,仍在表也,当须发汗,若头痛者必 宜桂枝汤,六七日不大便,明系 热,况有热以证之,更无可疑,故虽头痛,必是阳明热蒸,可与承气汤,然但言可与,不明言大小,其旨原不在下,不过借此以证有无 热耳,若小便清者,为 无热,邪未入 可知,则不可下,仍当散表,以头痛有热,寒邪怫郁於经,势必致 然无身疼目瞑,知邪气原不为重,故不用麻黄而举桂枝,以解散营中之邪热,则寒邪亦得解散矣。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麻黄汤主之,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 D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
    世本麻黄汤主之,在阳气重故也下,今正之。服药已微除,复发烦者,馀邪未尽也,目瞑烦剧者,热盛於经,故迫血妄行为 h馀热随血而解也,以汗後复 故为阳气重也,或言汗後复 而热邪仍未尽,重以麻黄汤散其未尽之邪,非也,若果邪热不尽,则 D解三字从何着落,八九日不解,则热邪伤血已甚,虽急夺其汗,而营分之热不能尽除,故必致 然後得以尽其馀热也,将 韫H目瞑,以火邪载血而上,故知必 D解,内经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 又云:阳气盛则目瞑,阴气盛则目瞑,以阳邪并於阴,故为阴盛也。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 U。
    愦足y,则邪热随血而散,夺血则无汗也,设不自 当以麻当汤发之,发之而邪解,则不 o,发之而馀邪未尽,必仍 恁C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 U,麻黄汤主之。
    脉浮紧,当以汗解,失汗则邪郁於经不散而致 笨I滴不成流,此邪热不得不大泄,病必不解,急宜麻黄汤汗之,夺汗则无血也。仲景云:凃╝不可发汗,亡血家不可发汗,以久 `血已多,故不可发汗,复夺其血也,此因当汗不汗,热毒蕴结而成 故宜发其汗,热得泄而 o。
    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呕家不可用建中汤,以甜故也。
    阳气内虚而心悸,阴气内虚而心烦,将来邪与虚搏,必致危困,急用建中养正祛邪,庶免内入之患,又虑心悸为水饮停畜,烦为心虚不 ,故复以呕证之,盖呕为湿热在膈上,故禁甜味恋膈耳。按小建中本桂枝汤,风伤卫药也,中间但加饴倍芍以缓其脾,使脾胃行其津液,则营卫自和,即命之曰建中,其旨微矣。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知其然,以营气不足血少故也。
    尺中脉迟,不可用麻黄发汗,当频与小建中和之,和之而邪解,不须发汗,设不解,不妨多与,俟尺中有力,乃与麻黄汗之可也。
    脉浮数者,法当汗出而愈,若下之而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当自汗出乃解,所以然者,尺中脉微,此 虚,须表 实,津夜自和,便自汗出愈。
    误下身重心悸,纵脉仍浮数,亦不可复发其汗,设尺脉微,为 阴素虚,尤为戒也,脉浮而数,热邪已甚,将欲作汗也,反误下之,致汗湿内外留着,所以身重心悸,当与小建中和其津液,必自汗而愈。
    伤寒头痛,翕翕发热,形象中风,常微汗出自呕者,下之益烦,心中懊怀如饥,发汗则致痉,身强难以屈伸,薰之则发黄,不得小便,久则发嗽唾。
    阳虚多湿之人,虽感寒邪,亦必自汗发热而呕,有似中风之状,发散药中,便须清理中气,以运痰湿,则表邪方得解散,设有下证,则宜渗利小水为主,若误用正汗正下法治之,便有如上变证也。
    伤寒发热头痛,微汗出,发汗则不识人,薰之则喘,不得小便心腹满,下之则短气小便难,头痛项强,加温 则 C
    阴虚多火之人,才感外邪,便发热头痛倍常,即辛凉发散药中,便宜保养阴血,设用辛热正发汗药,津液立枯,邪火弭炽,遂致烦乱不识人也,若误薰误下温 , 无若是变证乎。已上寒伤营。
    寸口脉浮而紧,浮则为风,紧则为寒,风则伤卫,寒则伤营,营卫俱病,骨节烦疼,当发其汗也。
    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服之则厥逆筋惕肉俽,此为逆也,以真武汤救之。
    宗印无後六字,世本作大青龙汤主之,今依尚论改正,天地郁蒸,得雨则和,人身烦躁,得汗则解,大青龙证,为其身中原有微汗,寒邪郁闭,不能透出肌表,由是而发烦躁,与麻黄汤证之,无汗者迥殊,故用之发汗,以解其烦躁也,所以暴病便见烦躁,信为营卫俱伤无疑,此方原为不得汗者取汗,若汗出之烦躁,全非郁蒸之比,其不藉汗解甚明,加以恶风脉微弱,则是少阴亡阳之证,若脉浮弱汗出,恶风而不烦躁,即是太阳中风之证,皆与此汤不相涉也,误用此汤, 不致厥逆惕俽,而速其阳之亡耶,按服误大青龙亡阳,即当用四逆汤回阳,乃置而不用,更推重真武一汤以救之者,其议何居,盖真武者,北方司水之神,龙惟藉水,可能变化,设真武不与之水,青龙不能奋然升天可知矣,故方中用茯苓白术芍药附子,行水收阴,醒脾崇土之功,多於回阳,名为真武汤,乃收拾分驰离绝之阴阳,互镇於少阴北方之位,全在收拾其水,使龙潜而不能见也。设有一毫水气上逆,龙即遂升腾变化,纵独用附子乾姜以回阳,其如魄汗不止何哉,人身阳根於阴,其亡阳之证,乃少阴肾中之真阳飞越耳,真阳飞越,亟须镇摄归根,阳既归根,阴必翕然从之,阴从则水不逆,而阳不孤矣,岂更能飞越乎。
    伤寒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小青龙汤发之。
    世本作大青龙汤发之,从内编改正。按前条脉浮紧身疼,不汗出而烦躁,皆寒伤营之候,惟烦为风伤卫,反以中风二字括其寒证,处方全用麻黄汤,加石膏以解内烦,姜枣以和营气也,此脉浮缓身不疼,皆风伤卫之证,惟身重为寒伤营血,然乍有轻时,不似伤寒之身重而烦疼,骨节腰痛,亦无少阴之身重但欲寐,昼夜俱重也,身重者寒也,乍轻者风也,虽营卫并伤,实风多寒少,反以伤寒二字,括其风证,处方用桂枝加麻黄以散寒,盖营卫郁热,必作渴引饮,然始病邪热未实,水不能消,必致停饮作咳,故先用半夏以涤饮,细辛乾姜以散结,五味以收津,恐生姜辛散,领津液上升,大枣甘温,聚水饮不散,故去之发之者,发散风水之结,非大发汗也,仲景又申明无少阴证者,以太阳与少阴合为表 ,其在阴经素虚之人,表邪不俟传经,早从膀胱袭入肾藏者有之,况两感夹阴等证,临病犹当细察,设少阴不亏,表邪安能飞渡,而见身重欲寐等证耶,故有少阴证者,不得已而行表散,自有温经散邪,两相绾照之法,岂可竟用青龙,立铲孤阳之根乎。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乾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此即前证发迟而致水饮停畜也,水寒相搏,则伤其肺,人身所积之饮,或上或下,或热或冷,各自不同,而肺为总司,但有一二证见,即水逆之应,便宜小青龙汤散邪逐水,不欲如大青龙兴云致雨之意也。
    若微利者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复满,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本方主发散,故用麻黄,若主利水,多去麻黄,而加行水药也,荛花利水,水去利自止,噎者,水寒之气相搏於 ,故去麻黄而加附子。
    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小青龙汤主之,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
    世本小青龙汤主之,在寒去欲解也下,错简也。风寒挟水饮上逆,津液虽有阻滞而未即伤,故不渴,服汤後饮与津液俱亡,故反渴,渴则知津液暴伤,而未得复,是为寒去欲解之徵,所以虽渴而不必复药,但当静俟津回可也。咳而微喘为水饮泛溢今水去而渴,与水逆而渴不同。已上营卫俱伤。
    咽喉乾躁者,不可发汗。
    其人胃家津液素亏,所以咽中乾燥,若不慎而误发其汗,重夺津液,而成喉 脓血也,此与咽中闭塞,似同实异,此戒发汗以夺阳明之津,彼戒发汗以夺少阴之血也。
    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
    淋家膀胱素伤,更汗则愈扰其血,故从溺而出也。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发汗则痉。
    疮家肌表素虚,营血暗耗,更发其汗,则外风袭虚,内血不营,必致痉也。
    凃╝不可发汗,汗出必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 ,不得眠。
    久惯凃╝,清阳之气素伤,更发其汗,以虚其虚,则两之动脉必陷,故赀急不能卒视不得眠,盖目与额皆阳明部分也,此与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 虚实悬殊,不可不辨。
    亡血家不可发汗,发汗则寒栗而振。
    血亡则阳气孤而无偶,汗之则阳从汗越,所以不发热而反寒栗也。
    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
    平素多汗,更发其汗,则心藏之血伤,而心神恍惚,膀胱之血亦伤,而便已阴疼也。
    咽中闭塞,不可发汗,发汗则吐血,气欲绝,手足厥冷,欲得 卧,不能自温。
    其人肾藏真阳素亏,故咽中闭塞,汗之则并夺其阳,血无所依,即吐血厥冷 卧,非四逆汤温经回阳可拟也。
    咳而小便利,若失小便者,不可发汗,汗出则四肢厥冷。
    而小便失者,膀胱虚寒也,发汗必传少阴,而成四肢逆冷矣。
    诸脉得数动微弱者,不可发汗,发汗则大便难,腹中乾,胃燥而烦。
    脉虽动数,而微弱者,为表虚自汗,汗之更竭其津,必津,必胃乾烦躁也。
    诸逆发汗,病微者难差,剧者言乱,目眩者死(差瘥同),诸逆发汗,言凡有宿病之人,阴血本虚,若误用汗剂重夺其血,则轻者必重,重者转剧,剧者言乱目眩,以虚热生风,风主眩晕故也。
    咽喉乾燥,不可发汗,常器之云:与小柴胡汤,石顽曰:宜小建中,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常云:猪苓汤,石顽曰:未汗黄 建中,疮家不可发汗,王日休云:小建中加归 ,常云:误汗成痉,桂枝加葛根汤,石顽曰:漏风发痉,桂枝加附子汤,凃╝不可发汗,许叔微云:黄 建中,夺汗动血,加犀角,吕沧洲云:小建中加 ,误汗直视者不治,亡血家不可发汗,常云:小柴胡加芍药,石顽曰:黄 建中,误汗振标,苓桂术甘汤,加当归咽中闭塞,不可发汗,庞安常云:甘草乾姜汤,孙兆云:黄 建中加 ,误汗吐血,炙甘草汤,厥冷当归四逆,咳而失小便者,不可发汗,郭白云云:甘草乾姜汤,当归四逆汤,石顽曰:未汗甘草乾姜加 ,误汗厥冷,当归四逆,汗後小便反数,茯苓甘草汤,诸脉得数动微弱者,不可发汗,郭云:小建中汤,王云:误汗烦躁便难者,炙甘草汤,汗家重发汗,小便已阴疼者,常云:一味禹馀粮散,王云:用禹馀粮赤石脂生梓白皮赤小豆等分,捣筛蜜丸弹丸大,水煮日二服。以上宿病禁汗例。
    太阳病欲解时,从已至未上。
    凡病欲解之时,必从其经气之王,太阳者,盛阳也,故从已午未之王时而病解。上条太阳经自解候。
    太阳中篇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 证,渴欲饮水,水入即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多饮暖水汗出愈,伤风原有汗,以其有汗也,延至日久,不行解肌之法,汗出虽多,徒伤津液,表终不解,转增烦渴,邪入於府,饮水则吐者,名曰水逆,乃热邪挟积饮上逆,以故外水格而不入也,服五苓散後,频溉热汤,得汗则表 俱解,所以一举两得之也,膀胱为津液之府,用以通调水道,则火热自化,津液得全矣。
    发汗後,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
    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言水逆也,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者,以其原有蓄积痰饮,发汗徒伤胃中清阳之气,必致中满,若更与发汗,则水饮上蒸而为吐逆,下渗而为泄利矣,凡发汗药皆然,不独桂枝当禁,所以太阳水逆之证,不用表药,惟五苓散以导水,服後随溉热汤以取汗,所谓两解表 之法也。
    太阳病,发汗後大汗出,胃中乾,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今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与五苓散主之。
    不行解肌,反行发汗,致津液内耗,烦躁不眠,求救於水,若水入不解,脉转单浮,则无他变而邪还於表矣,脉浮本当用桂枝,何以变用五苓耶,盖热邪得水,虽不全解,势必衰其大半,所以邪既还表,其热亦微,兼以小便不利,证成消渴,则府热全具,故不单解而从两解也。
    发汗已,脉浮数烦渴者,五苓散主之。
    脉浮数而烦渴,则津液为热所耗而内燥, 证具矣,津液内耗,宜用四苓以滋其内,而加桂以解其外,则术用苍,桂用枝,从可推矣。凡方中用一桂字,不分桂枝肉桂者皆然,非独此也。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 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弭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
    此条旧与小陷胸白散合为一条,殊不可解,盖表邪不从表散,反灌以水劫其邪,必致内伏,或入少阴之经,或犯太阳之本,故以二汤分主,按文蛤为止渴圣药,仲景取治意欲饮水而反不渴者,其意何居,盖水与邪气,渗入少阴之经,以其经脉上循喉咙,故意欲饮水,缘邪尚在经中,未入於 ,故反不渴,斯时不用咸寒收阴泻阳,使邪留变热,必致大渴引饮也,所以金匮云:渴欲饮水不止者,文蛤散主之,则知文蛤专治内外水饮也,服文蛤不差,知邪不在少阴之经,定犯膀胱之本,当与五苓散无疑。
    身热皮粟不解,欲引衣自覆,若以水 之洗之,益令热不得出,当汗而不汗则烦,假令汗出,已腹中痛,与芍药三两,如上法。
    身热皮粟不解,欲引衣自覆者,此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法当汗出而解,反 洗以水,致令客热内伏不出,虽烦而复畏寒,似渴而仍不渴,似乎邪客少阴之经,及与文蛤散不差,其邪定匿膀胱,故与五苓两解之法,服後汗出而腹中反痛者,此又因五苓 药,引阳邪内陷之故,但阳邪内陷,曷不用小建中,而反与芍药,又云如上法何耶,盖平昔阴气内虚,阳邪内陷之腹痛,当与小建中和之,误用承气下药,致阳邪内陷之腹痛,则宜桂枝加芍药和之,因五苓利水,而引阳邪内陷之腹痛,仍用五苓加芍药和之,三法总不离乎桂枝芍药也,如上法者,言即入於先前所服之药内也。
    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
    汗出而渴者,用五苓散以邪气犯,本必小便不利也,若汗出不渴,而小便虽不利,知邪热 欲犯膀胱,而犹未全犯本也,故用桂枝汤中之三,五苓散中之一,少示三表一 之意为合剂耳。
    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 急也。
    小便利者,以饮水过多,水与邪争,必心下悸也,小便少者,必苦 急,明是邪热足以消水,故指为 证已急也,观上条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治法具矣。已上风伤卫犯本。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
    邪热搏血,结於膀胱,必沸腾而侮心火,故其人如狂,见心虽未狂,有似乎狂,以血为阴类,不似阳邪内结之狂越也,血自下者,邪热不留,故愈,若少腹急结,则膀胱之血,虽畜而不行,须先解外乃可攻,其攻法亦自不同,必用桃仁增入承气以达血所,仍加桂枝分解外邪,即如五苓大柴胡两解表 同义。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况,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僐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 故也,抵当汤主之。
    此条之证,较前条更重,且六七日表证仍在,曷为不先解其外耶,又曷为攻 药中,不兼加桂枝耶,以脉微而沉,反不结胸,知形不在上焦而在下焦也,若少腹僐满,小便自利,则其人之发狂者,为血畜下焦无疑,故下其血自愈,盖邪结於胸,则用陷胸以涤饮,邪结少腹,则用抵当以逐血,设非此法,则少腹所结之血,既不附气而行,更何药可破其坚垒哉。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僐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
    血证为重证,抵当为重药,恐人当用而不敢用,故重申其义,言身黄脉沉结少腹满三者,本为畜血之证,然只见此,尚与黄相邻,必其人如狂,小便自利,为血证无疑,设小便不利,乃热结膀胱,无形之气病,为发黄之候也,其小便自利,则膀胱之气化行,然後少腹结满者,允为有形之畜血也。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不可馀药,宜抵当圆。
    变汤为圆者,恐荡涤之不尽也,煮而连滓服之,与大陷胸圆同意。已上寒伤营犯本。
    太阳下篇
    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 ,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中与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相传伤寒过经日久,其证不解,谓之坏病,遂与过经不解之病无辨,仲景止言三日,未尝言过经日久不痊也,所谓坏病者,言误汗吐下温 ,病仍不解,表证已罢,邪气入 ,不可复用桂枝也,设桂枝证尚在,不得谓之坏病矣,至於过经不解,不但七日传之不尽,即十馀日十三日尚有传之不尽者,其邪犹在三阳留恋,故仲景主以大柴胡柴胡芒硝调胃承气,随证虚实而解其热也,经云:七日太阳病衰,头痛少愈可见太阳一经,有行之七日已上者,太阳既可羁留多日,则阳明少阳亦可羁留,过经漫无解期矣,若谓六经传尽,复传太阳,必无是理,惟病有传过三阴而脉续浮发热者,此正气内复,迫邪出外而解,必不复传也,岂有厥阴两阴交尽於 ,复从皮毛再入太阳之事耶。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俽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
    此本误用大青龙,因而致变者立法也,汗出虽多,而热不退,则邪未尽而正已大伤,况 虚为悸,上虚为眩,经虚为俽,身振振摇,无往而非亡阳之象,所以行真武把关坐镇之法也。
    太阳病发,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大发其汗,致阳气不能卫外,而汗漏不止,即如水流漓之互辞也,恶风者,腠理大开,为风所袭也,小便难者,津液外泄,而不下渗,兼卫气外脱,而膀胱之气化不行也,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过汗亡阳,筋脉失养,兼袭虚风而增其劲也,故加附子於桂枝汤内,温经散寒,用桂枝汤者和在表之营卫,加附子者,壮在表之元阳,本非阳虚,是不用四逆也。
    发汗後,身疼痛,脉况迟者,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叁三两,新加汤主之。
    此本桂枝证误用麻黄,反伤营血,阳气暴盛,故脉反况迟而身痛也,此脉沉迟与尺迟大异,尺迟乃元气素虚,此六部皆况迟,为发汗新虚,故仍用桂枝和营,加芍药收阴,生姜散邪人叁辅正,名曰新加汤,明非桂枝旧法也。
    发汗後腹满者,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叁汤主之。
    吐下腹胀为实,以邪气乘虚入 也,此本桂枝证,误用麻黄发汗,津液外泄,脾胃气虚,阴气内结,壅而为满,故以益脾和胃,降气涤饮为治也。
    发汗後,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汗本心之液,发汗後脐下悸者,脾气虚而肾气发动也,明系阴邪留着,欲作奔豚之证,肾邪欲上凌心,故脐下先悸,取用茯苓桂枝,直趋肾界,预伐其邪,则中宫始得 静耳。
    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发汗过多,误用麻黄也,误汗伤阳,胸中阳气暴虚,故叉手冒心,虚而欲得按也,本桂枝证,故仍用桂枝甘草汤,以芍药助阴,姜枣行津,汗後阳虚,故去之。
    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教试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耳聋无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如此。
    此示人推测阳虚之一端也,阳虚耳聋,与少阳传经耳聋迥别,亟宜固阳为要也,叉手冒心,加之耳聋,阳虚极矣,尝见汗後阳虚耳聋,诸医施治,不出小柴胡加减,屡服愈甚,必大剂叁附,庶可挽回也。
    太阳病,当恶寒发热,今自汗出,不恶寒发热,关上脉细数者,以医吐之故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饥,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以医吐之所致也,此为小逆。
    解肌之法,解散肌表风邪,全不伤动脾胃,若舍此而妄行吐法,吐中亦有发散之义,所以不恶寒发热,而反见胃病也,一二日病在太阳,吐之则中饥,口不能食,三四日在阳明,吐之则不喜糜粥,欲食冷食,皆胃气受伤之故也,然朝食暮吐,脾之真阳亦伤,而不能消谷,故为小逆。
    关上脉细数者,明系吐伤阳气所致,尝见外感之脉,人迎细弱,而气口连寸反滑数,大於人迎者,以其曾经涌吐伤胃,胃气上乘於肺故也。
    太阳病吐之,但太阳病当恶寒,今反不恶寒,不欲近衣,此为吐之内烦也。
    此以吐而伤胃中之阴,故内烦不欲近衣,虽显虚烦之证,较关上脉细数而成虚热,朝食暮吐,脾胃两伤者,稍轻,虽不致逆,医者能无过乎。
    太阳病下之後,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方用前法,若不上冲者,不可与之。
    误下而阳邪内陷,然无他变,但仍上冲阳位,则可从表 两解之法,故以桂枝汤加前於前所误用之药内,则表邪外出, 邪内出,即用桂枝加大黄汤之互辞也,若不上冲,则 已受邪,不可与桂枝明矣。
    太阳病下之後,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若微恶寒者,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
    误下脉促胸满,无下利不止汗出等证。但满而不痛,未成结胸,故仍用桂枝散邪,去芍药者,恐其复领阳邪下入腹中也,脉促虽表邪未尽。然胸但满而不结,则以误下而损其胸中之阳也,加以微恶寒,则并肾中之真阳亦损,而浊阴用事矣,故去芍药之阴,加附子以回阳也,设微见汗出恶寒,则阳虚已着,非阳邪上盛之比,是虽不言汗出,然由微恶寒,合上条胸满观之,则必有汗出,暗伏亡阳之机,故於去芍药方中加附子,庶免阳脱之变,可见阳虚则恶寒矣,又可见汗不出之恶寒,即非阳虚矣,至若桂枝证误下,遂利不止,喘而汗出,不恶寒者,则又邪并阳明之府矣。
    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仁汤主之,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仁。
    表邪因误下上逆,而见微喘,故仍用桂枝解表,加厚朴杏仁以下其气,若下利不止,而加上气喘急者,乃是上争下夺,倾危之象,非桂枝所宜也。按寒伤营则喘,风伤卫则咳,此本风伤卫证,因误下而引风邪入犯营分,故微喘也,其寒伤营无汗证,亦有咳者,乃发热引饮水畜之故,否则营卫俱伤之证耳。
    太阳病下之,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也,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侸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况紧者,必欲呕,脉况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脉促为阳邪上盛,反不结聚於胸,则阳邪未陷,可勃勃从表出矣,故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即指促脉而申之,见促脉而君之以浮,故必结胸也,浮字贯下四句,浮而紧必咽痛,浮而弦两侸拘急,浮而细数,必头痛未止,皆太阳之脉,故主病亦在太阳之本位,设脉见况紧,则阳邪已入阴分,但入而未深,仍欲上冲作呕,其无结胸咽痛等证,从可知矣, 因论中省用一个促字,三个浮字,後之读者遂眩,或谓紧者必咽痛,属少阴,惑之甚矣,况滑为阳邪入阴,而主下利,浮滑则阳邪正在营分,扰其血而主其下血也,夫太阳误下之脉,主病皆在阳在表,即有况紧况滑,亦不得以 阴名之也。按脉促不结胸者为欲解,可知 不受邪矣,若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微恶寒者,加附子,及後并病例中,葛根黄苓黄连汤证,亦是太阳之邪,因误下而陷於阳明所致,又厥阴例中脉促,手足厥逆,用炙一法,乃阳邪陷於阴分,则知脉促为阳邪郁伏,不与正气和谐之故,不当与结代浑称也。王日休云:太阳病下之以後八证,其脉促,不结胸者为欲解,不必药,脉浮者必结胸,桂枝去芍药汤,脉紧者必咽痛,甘草汤,脉弦者两侸拘急,小柴胡加桂枝,脉细数者头痛未止,当归四逆汤,脉况紧者必欲呕,甘草乾姜汤加黄连,脉况滑者协热利,白头翁汤脉浮滑者必下血,芍药甘草汤加秦皮。
    太阳病,先下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 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出自愈,所以然者,汗出表和故也,得 未和,然後复下之。
    冒者,神识不清,以有物蒙蔽其外,所以必须得汗自解,未尝言用药也,得 未和,视其二便和否,再一分解其邪,若论用药,表无过建中, 无过大柴胡五苓矣。或云叉手自冒心曰冒,冒为发汗过多,胃中清阳气伤,故叉手自冒,必补气以助其作汗,宜小建中加叁 频服乃差,若尺中迟弱者,更加熟附子三五分,可见昏冒耳聋,非大剂温补,不能取效也。
    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停,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阳脉微者,先汗出而解,但阴脉微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调胃承气汤主之。
    病久不解,不过入阴入阳之二途,脉既阴阳两停,初无偏胜,可以解矣,犹必先振栗,始得汗出而解,虚可知也,设不振栗,则邪不能传之於表,而无从得汗可知也,然既云阴阳雨停,则在先脉浮沉俱紧盛,今则浮沉俱不紧盛也,脉既阴阳两停,其传表传 ,未可预定,所以惟阳脉微者,方是邪不能传表,当从汗之而解,惟阴脉微者,方是邪不能传 ,当从下之而解,此其故甚可思也,若非邪住不传之候,则阳脉微者当补其阳,阴脉微者当补其阴矣,岂有反汗之而伤其阳,下之而伤其阴哉。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四日复下之,此作协热利也。
    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阳邪炽盛,逼处心胸,扰乱不 ,所以知其心下必结,然但显欲结之象,尚未至於结也,若其人脉微弱者,此平素有寒饮积於心膈之分,适与外邪相召,外邪方炽,其不可下明矣,反下之若利止,则邪热乘虚入膈,必与寒痰上结,若利未止,因复下之,使阳邪不复上结,亦将差就错,因势利导之法,但邪热从表解极易,从 解极难,协热下利,热不尽,其利漫无止期,亦危道也。
    大下之後复发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
    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其人已亡津液,复强责其小便,究令膀胱之气化不行,转增满僐胀喘者甚多,故宜以不治治之。
    发汗後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主之。发汗後饮水多者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本寒伤营麻黄汤证,乃误用桂枝汤固卫,寒不得泄,气逆变喘,然有大热者,恐兼 证,若无大热,为表邪实盛可知,乃与麻黄汤除去桂枝而加石膏,去桂枝者,恐复助营热,已误不可再误也,加石膏者,用以泄营中之热也,至於内饮水多,外行水灌,皆足以敛邪闭汗而成喘,不独误行桂枝汤为然也。
    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汤,若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易桂枝以石膏,少变麻黄之法,以治误汗而喘当矣,误下而喘,亦以桂枝为戒,而不越此方者何耶,盖中风伤寒,一从桂枝,一从麻黄,分途异治,由中风之误下而喘者,用厚朴杏仁加入桂枝汤中,则伤寒之误下而喘者,用石膏加入麻黄汤中,两不移易之定法也。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热不去,心下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发汗吐下後,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倄,栀子豉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倄恼同),胸中窒塞,窒比结痛则较轻也,虚烦不得眠,即下条卧起不安之互辞也,反覆颠倒,心中懊倄,乃邪退正虚,而馀邪阻滞,不能传散,无可奈何之状也,此时将汗之乎,下之乎,和之乎,温之乎,仲景巧用栀子豉汤,涌载其馀邪於上,使一吐而尽传无馀,然惟无形之虚烦,用此为宜,若涌吐实烦,仲景别有瓜蒂散,则非栀子所能也,乃因汗吐下後,胸中阳气不足,最虚之处,便是容邪之处,若正气暴虚,馀邪不尽,则仲景原有炙甘草一法, 敢妄涌以犯虚虚之戎。
    伤寒下後,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汤主之。
    满而不烦,即 证已具之实满,烦而不满,即表证未罢之虚烦,合而有之,且卧起不安,明是邪凑胸表腹 之间,故取栀子以快涌其胸中之邪,而合厚朴枳实以泄腹中之满也。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乾姜汤主之。
    丸药大下之,徒伤其中,而不能荡涤其邪,故栀子合乾姜用之,亦温中散邪之法也。
    凡用栀子豉汤,病人旧有微溏者,不可与服之。
    旧有微溏,则大肠易动,服此不惟不能上涌,反为下泄也。
    伤寒脉结代心动悸者,炙甘草汤主之。
    或间炙甘草汤一证,但言脉结代心动悸,并不言从前所见何证,曾服何药所致,细绎其方,不出乎滋养真阴,回枯润燥,兼和营散邪之剂,必缘其人胃气素虚,所以汗下不解,胃气转伤,真阴槁竭,遂致心悸脉代,与水停心悸之脉,似是而非,水则紧而虚则代,加之以结,则知正气虽亏,尚有阳邪伏结,凌烁真阴,阴阳相搏,是以动悸不 耳,邪留不解,阴已大亏,计惟润燥养阴,和营散邪,乃为合法,方中人叁甘草,补益胃气,桂枝姜枣,调和营卫,麦冬生地阿胶麻仁,润经益血,复脉通心,尚恐药力不及,更需清酒以协助成功,盖津液枯槁之人,预防二便秘涩之虞,其麦冬生地,溥滋膀胱之化源,麻仁阿胶,专主大肠之枯约,免致阴虚泉竭,火燥血枯,此仲景救阴退阳之特识也。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 不解故也,以为不可下也,於寒湿中求之。
    伤寒发汗已,热邪解矣,何由反蒸身目为黄,所以然者,寒湿搏聚,适在躯壳之 ,故尔发黄也, 者在内之通称,非谓寒湿深入在 ,盖身目正属躯壳,与藏府无关也,於寒湿中求之,即下文三法也。
    伤寒瘀热在 ,身必发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伤寒之邪,得湿而不行,所以热瘀身中而发黄,故用外解之法,设泥 字,岂有邪在 而反治其表之理哉。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热已发出於外,自与内瘀不同,正当随热势清解其黄,使不留於肌表之间,前条热瘀在 ,故用麻黄发之,此条发热在表,反不用麻黄者,盖寒湿之证,难於得热,热则其势外出而不内入矣,所谓於寒湿中求之,不可泥伤寒之定法也。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小便当利,尿如皂角汁状,色正赤,一宿腹减,黄从小便去也。
    色黄鲜明,其为三阳之热无疑,小便不利,腹微满,乃湿家之本证,不得因此指为伤寒之 证也,方中用大黄者,取佐茵 栀子,建驱除湿热之功,以利小便,非用下也,然二便有偏阻者,有因前窍不利,而後窍并为不通者,如阳明证,不更衣十日无苦,渴者与五苓散,一条,非湿热挟津液,下渗膀胱,而致大便枯燥不通耶,此因湿热搏聚,小便不利,致腹微满,故少与大黄同水道药,开泄下窍,则二便俱得通利,而湿热势杀,得以分解矣。或问仲景既云寒湿,而用药又皆祛湿热之味,其故何耶,盖始本寒湿袭於躯壳,久之阳气渐复,则郁发而为热矣,若泥寒字,全失移寒化热之义。
    下之後复发汗,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以内外俱虚故也。
    误汗亡阳,误下亡阴,故内外俱虚,虽不出方,其用附子回阳,人叁益阴,已有成法,不必赘也。
    下之後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况微,身无大热者,乾姜附子汤主之。
    日多躁扰,夜间安静,则阴不病而阳病可知矣,无表证而脉况微,则太阳之邪已尽矣,以下後复发汗,扰其虚阳,故用附子乾姜以温补其阳,不用四逆者,恐甘草恋胃故也,即自汗小便数咽乾烦躁吐逆,用乾姜甘草以温胃复阳,不用四逆者,恐附子峻热故也。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未汗而恶寒,邪盛而表实,已汗而恶寒,邪退而表虚,阳虚则恶寒,宜用附子固矣,然既发汗不解,可知其热犹在也,热在而别无他证,自是阴虚之热,又当用芍药以收阴,此营卫两虚之救法也。
    发汗後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
    恶寒者,汗出营卫新虚,故用法以收阴固阳,而和其营卫,不恶寒者,汗出表气未虚,反加恶热,则津乾胃实可知,故用法以泄实而和平,然曰与,似大有酌量,其不当径行攻下,重虚津液,从可知矣。
    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当救 ,後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救 宜四逆汤,救表宜桂枝汤。
    下利清谷,阳气内微也,身体疼痛表邪,外盛也,法当急救其在 之微阳,俟其清便调和,则在 之阳已复,而身痛不止,明是营卫不和所致,又当急救其表,使外邪仍从外解,夫救 与攻 天渊,若攻 ,必须先表後 ,惟在 之阴寒极盛,恐阳气暴脱,不得不急救其 也,厥阴篇下利腹胀,身体疼痛者,先温其 ,乃攻其表,是互此意。
    病发热头痛,脉反况,若不差身体疼痛,当救其 ,宜四逆汤。
    病发热头痛者,太阳伤寒,脉反况者,其人本虚,或病後阳气弱也,虽脉况体虚,以其有头痛表证,而用解肌药,病不差,反加身疼者,此阳虚阴盛可知,宜与四逆汤回阳散寒,不解表而表解矣,盖太阳膀胱为肾之府,肾中阳虚阴盛,势必传出於府,故宜四逆以消阴复阳,倘服四逆後,脉变浮数,仍身疼头痛热不止者,此 得药助,驱邪外散之候,仍少用桂枝汤,佐其作汗,更不待言。已上寒伤营坏证。
    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其人不呕,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发,脉微缓者,为欲愈也,脉微而恶寒者,此阴阳俱虚,不可更发汗更下更吐也,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为自初至今之证,下文乃是以後拟病防变之辞,分作三节看,其人不呕,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发,脉浮缓者为欲愈,此一节乃表和无病,而脉微者,邪气微缓也,阴阳相等,脉证皆同,向安之兆,可不待汗而欲愈,若脉微而恶寒者,此阴阳俱虚,不可更汗更下更吐也,此一节宜温之,面上反有赤色者,未欲解也,以不能得小汗出,其身必痒,桂枝麻黄各半汤,此一节宜待汗而解也。首节颇似小柴胡证,故以不呕清便自调证之,次节虽脉微恶寒,止宜小建中加黄 ,以温分肉司开阖,原非温经之谓,後节面色反有热色,言表邪未尽,故宜各半,不可与面合赤色,比类而观也。
    太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此无阳也,不可复发其汗,宜桂枝二越婢一汤。
    无阳乃无津液之通称,盖津为阳,血为阴也,无阳为脾胃衰,故不可更汗,然非汗则风寒终不解,惟取桂枝之二,以治风邪,越婢之一,以治郁热,越婢者,石膏之辛凉,以化胃之郁热,则热化津生,而脾气发越,得以行其胃液也。
    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者,与桂枝汤如前法,若形如疟,日再发者,汗出必解,宜桂枝二麻黄一汤。
    此风多寒少之证,服桂枝汤,治风而遗其寒,汗反大出,脉反洪大,似乎风邪再袭,故重以桂枝汤探之,若果风邪之故立解矣,若形如疟,日再发,此邪未欲解,终为微寒所持,故略兼治寒而汗出必愈也。此条前半与温热病篇白虎证第七条,但少大烦渴一句,盖大烦渴,明热能消水,故为伏气,非略欲饮一二口即止也。详此方与各半药品不殊,惟铢分稍异,而证治攸分,可见仲景於差多差少之间,分毫不苟也。
    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治风而遗其寒,所以不解而证变,则在表之风寒未除,而在 之水饮上逆,故变五苓而用白术茯苓为主治,去桂枝者,已误不可复用也。张卿子曰:遂饮何不用橘皮半夏,可见此停饮以胃虚,故无汗耳。此条颇似结胸,所以辨为太阳表证尚在,全重在翕翕发热上。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此大青龙证误施汗下,而转增燥烦也,误汗则亡汤而表虚,误下则亡阴而 虚,阴阳俱虚,邪独不解,故生烦躁,用此汤以救之,盖烦为心烦,躁为肾躁,故用乾姜附子入肾以解躁,茯苓人叁入心以解烦也。
    夫不汗出之烦躁,与发汗後之烦躁,毫厘千里,不汗出之烦躁,不辨脉而投大青龙,尚有亡阳之变,是则发汗後之烦躁,即不误在药,已误在汗矣。
    伤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 脉沉紧,则发汗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此小青龙证误施吐下而成也,心下逆满,气上冲胸,风邪搏饮壅寒於膈,所以起则头眩,因吐下後,邪气乘虚入内,运动其饮也,脉见沉紧,明系寒邪留结於中,若但发汗以强解其外,外虽解而津液尽竭,反足是伤动经脉,有身为振摇之患矣,遇此等证,必兼涤饮散邪,乃克有济,小青龙本证,全是此意,但始病重在风寒两受,不得不重在表,此吐下後复汗,外邪已散,止存饮中之邪,故以桂枝加入制饮药内,使饮中之邪尽散,津液得以四布而滋养其经脉也,至若吐下後,重发汗太过,亡阳厥逆烦躁,或仍发热心悸,头眩身俽动,振振欲擗地者,又属真武汤证,非此汤可能治也。
    伤寒吐下後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僐,侸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此即上条之证,而明其增重者,必致废也,曰虚烦,曰脉甚微,则津液内亡,求上条之脉沉紧为不可得矣,曰心下痞僐,曰侸下痛,较上条之心下逆满更甚矣,曰气上冲咽喉,较上条之冲胸更高矣,此皆痰饮上逆之故,逆而不已,上冲头目,因而眩冒有加,则不但身为振摇,其颈项间,且阳虚而阴凑之矣,阴气上入高巅,则头愈重,而益振摇矣,上盛下虚,两足必先痿废,此仲景於心下逆满,气上冲胸之日,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早已用力矣。
    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痛,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与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僐,小便自利者,去桂枝加白术汤主之(即白术附子汤)。
    风湿相搏,止是流入关节,身疼极重,而无头疼呕渴等证,见卑湿之邪,难犯高巅藏府之界也,不呕者上无表邪也,不渴者内无热炽也,加以脉浮虚而涩,则为风湿搏於躯壳无疑,故用桂枝附子,疾驰经络水道,以桂枝散表之风,附子逐经之湿,迅扫而分竭之也,其小便利,大便坚,为津液不足,故去桂枝之辛散,而加白术以助津液也。
    风湿相搏,骨节烦疼,制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风则上先受之,湿则下先受之,逮至两相搏聚,注经络,流关节,渗骨体躯壳之间,无处不到,则无处不痛也,於中短气一证,乃汗多亡阳,阳气大伤之徵,故用甘草附子白术桂枝为剂,以复阳而分解内外之邪也。
    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汤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烦躁吐逆者,作甘草乾姜汤与之,以复其阳,若厥愈足温者,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若胃气不和, y者,少与调胃承气汤,若重发汗,复加烧 者,四逆汤主之。
    此阳虚营卫俱伤,误用桂枝,治风遗寒治表遗 之变证也,脉浮自汗,固为在表之风邪,而小便数心烦,则邪又在 ,加以微恶寒,则在 为寒邪,更加脚挛急,则寒邪颇重矣,乃用桂枝独治其表,则阳愈虚阴愈无制,故得之便厥也,桂枝误矣,麻黄青龙更可知也,阴寒内凝,总无攻表之理,甘草乾姜汤,复其阳者,即所以散其寒也,厥愈足温,不但不必治寒,且虑前之辛热有伤其阴,而足挛转锢,故随用芍药甘草以和阴,而伸其脚,设胃气不和而 y,则胃中津液为热所耗,故少与调胃承气汤,以和胃而止其 y,多与则为下而非和矣,若不知此证之不可汗,而重发其汗,复加烧 ,则阳之虚者,必造於亡,阴之无制者,必致犯上无等,此则用四逆汤以回其阳,尚恐不胜,况可兼阴为治乎。此证始终只是夹阴,虽脉浮自汗为阳证,而脚挛急不温,乃属平素下虚,至於心烦小便数,不独真阳素虚,而真阴亦亏,所以才用阳旦遂变厥逆也。
    问曰:证象阳旦,按法治之而增剧,厥逆咽中乾,两胫拘急而 y,师言夜半手足当温,两脚当伸,後如师言,何以知此,答曰:寸口脉浮而大,浮则为风,大则为虚风则生微热,虚则两胫挛,挛病证象桂枝因加附子叁其间,增桂今汗出,附子温经亡阳故也,厥逆咽中乾烦躁,阳明内结, y烦乱,更饮甘草乾姜汤,夜半阳气遂,两足当热,胫尚微拘急,重与芍药甘草汤,尔乃胫伸,以承气汤微溏,则止其 y,故知病可愈。
    阳旦者,桂枝加黄苓之制,本治冬温之的方也,以其心烦小便数,有似冬温,而误与之,因其人阳气素衰,所以得汤便厥也,若重发汗,或烧 者,误上加误,非四逆汤不能回其阳矣,此证既象阳旦,又云按法治之,即是按冬温之法也,所以病人得之便厥,明明误在黄苓助其阴寒,若单服桂枝,何至是耶,故仲景即行阴旦之法以救其失,观增桂令汗出一语,岂不昭昭耶,阴旦不足,更加附子温经,即咽中乾,阳明内结, y烦乱,浑不为意,且重饮甘草乾姜汤,以俟夜半阳回足热,後果如言岂非先有所试乎,惟黄苓入口而便厥,未几即以桂附乾姜尾其後,固知其厥必不久,所以可断夜半手足当温,况 y咽乾,热证相错,其非重阴洹寒可知,故才得足温,即便以和阴为务,何其审哉。已上营卫俱伤坏证。
    太阳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阳相薰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 阴虚则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乾咽烂,或不大便,久则 y,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
    风阳也,火亦阳也,邪风更被火热助之,则血气沸腾,所以失其常度,蒸身为黄,然阳邪盛於阳位者,尚或可从 恁可从汗解,至於阳邪深入阴分,势必 优z液,所以剂颈以下,不能得汗,口乾咽烂,肺焦喘促,身体枯燥,小便难,大便秘,手足扰动, k哕逆,乃火邪内炽,真阴立尽之象,非药力所能胜者,必其人小便尚利,阴未尽伤,肺气不逆,膀胱气化,肾水不枯,始得行驱阳救阴之法,注家泥於阴阳俱虚竭一语,遂谓小便利者,阴未尽虚,则阳犹可回,是认可治为回阳,大失经旨,不知此证急驱其阳,以存阴之一线,尚恐不得,况可回阳以更 悼G,且头汗乃阳邪上壅,不下通於阴,所以剂颈以下,不能得汗,设见 则邪从 恁头间且无汗矣,设有汗则邪从汗解,又不 o,後条火邪深入必圊血一证,亦谓身体枯燥而不得汗,必致圊血,设有汗更不圊血矣,岂有得汗而反加 咻 妓z哉,又岂傉堑鲆鬖汗,而头汗为亡阳之理哉。
    太阳病二日烦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 y,十馀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僐,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及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热,谷气下流故也。
    火邪入胃,十馀日不解,忽振栗自下利者,火邪从大肠下奔,其候本为欲解,然而不得解者,以从腰以下不得汗,邪虽下走,终不外走,故不解也,上条从头以下不得汗,其势重,此条从腰以下不得汗,其势较轻,足下恶风者,见阳邪在下也,小便不得,见阳邪闭拒阴窍也,与不得汗正同,所以大便亦僐,益见前之下利为火势急奔,火势衰灭则利止也,反呕者,邪欲从上越也,欲失溲者,邪欲从阴出也,皆馀邪欲散之徵,胃火既减,小便当数复不数,则津液可回,乃至津回肠润,则久积之大便必尽出,大便出多,则小便之当数者始数矣,肠胃之间,邪热既散而不持,则腰以下之得汗,并可知矣,得汗则阴分之阳邪,尽从外解,然後身半以下之阴气得上,而反头痛,身半以上之阳气得下,而反足心热,欲解之候,尚且如此,火邪助虐为何如哉。
    太阳病,以火薰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清血,名为火邪,(清圊同)火邪入胃,胃中多水液者,必奔迫下利,若胃中少津液之人,复受火邪,则必加烦扰不 ,由是深入血室而为圊血也,盖阳邪不解,得以袭入阴中,动其阴血,倘阳邪不尽,其圊血必无止期,故申之曰火邪,示人以治火邪而不治其血也。
    微数之脉,慎不可炙,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脉微而数。阴虚多热之徵也,此而炙之,则虚者益虚,热者益热,不至伤残不止耳。
    烧 令其汗, 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炙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更加桂二两。奔豚者肾邪也,北方肾邪,惟桂能伐,所以用桂三倍加入桂枝汤中,以外解风邪,内泄阴气也。
    形作伤寒,其脉不弦紧而弱,弱者必渴,被火者必 y,弱者发热,脉浮解之,当汗出愈。
    形作伤寒,东垣所谓劳力感寒是也,以其人本虚,故脉不弦紧而弱,渴者津液本少,不能胜邪也,被火者 y,火气伤阴,阳神悖乱也,弱者发热,更伤阴血也,被火後脉不数疾而反浮,知邪未入 ,犹宜微汗以和表,则火邪亦得外散矣,设见数疾,当兼分利渗泄,具见言外。
    太阳伤寒者,加温 必惊也。
    温 攻寒,营血得之,更增其热,营气通於心,引热邪上逼神明,必致惊惶神乱也。
    脉浮宜以汗解,用火炙之,邪无从出,因火而盛,病从腰以下重而 ,名火逆也。
    外邪挟火势上逆,而不下通阴分,故重而 。
    脉浮热甚,反炙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必咽燥唾血。
    热甚为表实,反以火助其热,热剧迫血上行,故咽燥唾血也。
    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呏呔鵄亡阳必惊狂,起卧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主之。
    火迫惊狂,起卧不安者,火邪干心,神明散乱也,夫神散正欲其收,何桂枝方中,反去芍药,而增蜀漆龙骨牡蛎耶,盖阳神散乱,当求之於阳,桂枝汤阳药也,然必去芍药之阴重,始得疾达阳位,加蜀漆之性最急者,以迅扫其阴中之邪,更加龙骨牡蛎以镇固阴中之怯也。
    火逆下之,因烧 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此证误而又误,虽无惊狂等证,然烦躁则外邪未尽之候,亦真阳欲亡之机,故用桂枝以解其外,龙骨牡蛎以安其内,不用蜀漆者,阴中火邪,未至逆乱,无取急迫以滋扰害也。
    营气微者,加烧 则血流,不行更发热而躁烦也。
    营虚之人,即有寒伤营营卫俱伤证,并宜小建中和之,慎不得用麻黄青龙发汗,汗剂尚不可用,况烧 乎,设误用烧 翩则血得火邪,必随外至卫分,故曰加烧 则血流,少项热并於卫,不能内荣,故曰不行,所以卫愈旺而营愈衰,更加发热躁烦,势所必至也。
    或问火逆,何不分营卫,以火为阳邪,必伤阴血,治此者,但当救阴为主,不必问其风寒营卫也。已上火逆证。
    阳明上篇
    阳明大意在经府之别,而在经者尚属表证,虽有中风能食,伤寒不能食之分,然邪既犯中焦,则又不必辨其风寒营卫,但须以太阳证未尽,自汗脉缓者,可用桂枝汤,无汗脉浮者,可用麻黄汤,少阳证渐见潮热,脉弦浮大而短气腹满者,可用大小柴胡,分提表 之邪,必头项强八八脉长而大者,可用葛根汤,大开肌肉以汗之,故以经证另自为篇,其府证虽有三阳明之辨,而重尤在能食为胃强,不能食为胃衰,大都能食者皆可攻下,但有缓急之殊,惟是胃弱不能食者,乃有挟虚寒挟热结之不同,虚寒则自利发黄呕哕而脉迟,当用理中四逆,热结则腹满 y不大便而脉涩,当用蜜煎胆导,不可拘於府病为阳,概用寒下而禁用温剂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风为阳,阳能消谷,故能食,寒为阴,阴不能消谷,故不能食,盖邪入阳明,已至中焦营卫交会之处,浑然一气,似难分辨,惟能食不能食,差有据耳。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
    阳明气血俱多,故其脉长而大。
    脉浮大,应发汗,医反下之,此为大逆。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
    此二条言太阳之邪初入阳明,未离太阳,故仍用桂枝汤解肌,则风邪仍从卫分而出,用麻黄汤发汗,则寒邪仍从营分而出矣,阳明营卫难辨,辨之全藉於脉证,风邪之脉,传至阳明,自汗已多,则缓去而迟在,寒邪之脉,传至阳明,发热已甚,则紧去而浮在,此皆邪气在经之徵,若传入於府,则迟者必数,浮者必实矣,设不数不实,定为胃虚不胜攻下之证也。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而 ,其人必咽痛,若不咳者咽不痛。
    此胃热协风邪上攻之证,以风主运动故也,风邪攻胃,胃气上逆则咳,咽门者胃之系,咳甚则咽伤,故必咽痛,宜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以散风邪, 胃湿,若胃气不逆,则不咳,咽亦不痛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此胃热协寒邪郁於皮肤之证也,言久虚者,明所以不能透出肌表之故,宜用桂枝二越婢一汤主之,非谓当用补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无汗呕咳,手足厥者,得之营卫俱伤,而邪热入深也,然小便利,则邪热不在内而在外,不在下而在上,故知必苦头痛,仍宜小青龙主之,若不呕不咳不厥,而小便利者,邪热必顺水道而出,岂有逆攻巅顶之理哉。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 C
    漱水不欲咽,知邪入血分,血为阴,故不能消水也,阳明之脉起於鼻,血得热而妄行,必由清道出也。
    脉浮发热,口乾鼻燥,能食者则 C
    能食知邪不在 而在经,故必 C
    阳明病,脉浮而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盗汗出。
    脉浮紧而潮热者,太阳寒邪,欲入阳明之府而未入也,邪虽未入,而潮热之证预形矣,脉但浮而盗汗出者,太阳风邪,将传少阳之经而未传也,经虽未传,而盗汗之证先见矣,盖少阳气血俱少,本不主汗,以其邪热在 , 蒸阳明,而阳明肉腠自固,故不得出,乘合目时,脾气不运,肉腠傤踌麬则邪热得以透出,所以盗汗虽为少阳证,而实不外乎阳明也。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侸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乾不得汗,嗜卧,一身及面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後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馀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
    此条阳明中风之证居七八,而中寒之证亦居二三,观本文不得汗及用麻黄汤,其义自见也,然此一证,为阳明重证,以太阳之脉证既未罢,而少阳之脉证亦兼见,是阳明所主之位,前後皆邪,不能传散故也,夫伤寒之诀,起先惟恐传经,经传则变生,表邪传 ,消烁津气也,其後惟恐不传经,不传经则势笃,虚不能传,邪无从泄也,仲景於此段中,特挈不传之妙理,千古无人看出,总不识其所言者为何事,讵知脉弦浮大而气反短,连腹都满者邪不传也,侸下及心痛,乃至久按之气不通者,邪不传也,鼻乾不得汗嗜卧,表 俱困,乃至一身及面目悉黄者,邪不传也,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胃热炽盛,上下道穷,邪不传也,耳前後肿,刺之小差者,内邪不传,乃致外挟其血亦不散,但其肿小差也,外不解,过经十日,留连极矣,所谓万物所归,无所复传者,原为美事,孰知病邪归之而不传,反成如此危候耶,要知阳明之邪,来自太阳,去自少阳,所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推其邪使速往少阳去路也,脉但浮无馀证者,与麻黄汤,推其邪使速还太阳来路也,若不尿腹满,则胃邪内壅不下行矣,而更加哕,胃气将竭,愈逆上矣,再有何法可以驱其邪而使之传耶,不然,岂有十馀日後,无故张皇,反用麻黄之理哉。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
    此条辨呕有太阳,亦有阳明,本自不同,若食谷欲呕,则属胃寒,与太阳恶寒呕逆之热证相反,正恐误以寒药治呕也,然服吴茱萸汤转剧者,仍属太阳热邪,而非胃寒明矣。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呕多为邪在上焦,总有阳明证,戒不可攻,攻之必邪气乘虚内犯也,设有少阳证兼见,亦当从和解例,断不可行攻下法也。
    夫病阳多者热,下之则僐。
    阳热证多,即有阳明证见,亦属经证,不可下也,不当下而误下之,则阳邪乘虚内陷,不作结胸,则为痞僐也。
    无阳阴强,大便僐者下之,必清谷腹满。
    无阳阴强,言其人津液内亡,胃中阳气空虚,阴邪上逆,所以痞满不食,此与误下成痞同意,若因其,痞而复下之,必致便利清谷而腹满也,少阴中风腹满不食误下,亦有此证,然阳明无阳阴强误下而清谷腹满,可用泻心汤例治,若少阴中风误下而清谷腹满者,即用四逆汤,恐亦不能挽回也。已上俱阳明经证。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上条阳明经证自解候。
    阳明下篇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脾约者,其人津液素槁,邪热在太阳时,大便即难是也,太阳阳明者,太阳经邪热,不俟入阳明经而便入胃府也,正阳阳明者,经邪传府,表邪并 ,故云胃家实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津液耗竭也,尚论以阳明经传少阳经,即为少阳阳明,非也,若经邪传经,则胃中未必便燥,而大便难,如果阳明经传少阳证,即当言阳明少阳,不得谓之少阳阳明矣。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恶寒而发热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 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转系阳明者,其人 然微汗出也
    既 然汗出,则热除呕止可知。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也,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为阳绝於 ,亡津液,大便因僐也。
    中风之脉,轻微而缓者,为风邪本微,汗出少而不为过也,伤寒之脉已至於实,即将去太阳而成可下之证矣,况过发其汗, 无亡津液大便因僐,致传阳明之证乎。已上统论阳明府证传受。
    阳明中风,口苦咽乾腹满微喘,发热恶寒脉浮而紧,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此虽曰阳明中风,而证俱见伤寒太阳未除之候,但以腹满一端,知认为热入阳明,然终与大实大满不同,若误下,则邪愈陷而腹愈满矣,小便难者,亡津液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瘅,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脉迟则表证将除,然得食而微烦,仍是外邪助其内热也,头眩者,风邪上攻也,小便难者,湿郁水道也,水谷之湿,得热蒸而遍身发黄下之腹满如故,盖腹满已是邪陷,脉迟则胃不实,徒下其糟粕,病既不除,而反害之耳,夫阳明证本当下,阳明而至腹痛,尤当急下,独此一证下之腹满必如故者,缘脉迟则胃气空虚,津液不充,其满不过虚热内壅,非结热当下之比也,可见脉迟胃虚,下之无益,则发汗利小便之法,用之无益,惟当用和法,如甘草乾姜汤先温其中,然後少与调胃微和胃气是也。
    阳明病若中寒,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 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僐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溏泄久而不止,则曰固瘕,言如症瘕固结不散也。
    阳明病欲食,小便反不利大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如有热状奄然发狂, 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紧则愈。
    其人骨节疼,湿胜也翕然如有热状,热胜也,湿热相交,乃忽然发狂, 然汗出而解者,以其人能食,胃气有权,能驱阳明之水与热,故水热不能胜,与汗共并而出也,脉紧则愈者,以先前失汗,所以脉紧未去,今幸胃气强盛,所以得肌腠开, 然大汗而解,则脉之紧亦自和也。
    阳明病,不能食,政其势必哕,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以其人本虚,故攻其势必哕。(哕於月切)
    脉浮而迟,表热 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若胃中虚冷,不能食者,饮水则哕。
    表热 寒,法当先救其 ,太阳经中已用四逆汤,其在阳明,更可知矣,此条比前条虚寒更甚,故不但攻其热,必哕,即饮水亦哕矣。此五条,一云食难用饱,一云欲食,似乎指中风而言,一云:中寒不能食,及後二条,又明指中寒而言,所以後人拘执其说,而误为注释也,不知此五条辨胃气之强弱,非辨外邪也,故五证中,惟水不胜谷气,脉紧则愈一证为胃气胜,其四条,俱是脉迟胃冷,反为水热所胜之证,夫伤寒皆热证也,而其人胃中虚冷者,又未可一例而推,盖胃既虚冷,则水谷混然无别,热邪传入,必不能遽变为实也,胃不实,则不可下,即下之而水热不去,徒令胃气垂绝而哕也,仲景一一挈出,而於下利,清谷一证,主以四逆汤,其有较轻者,宜主以温胃,更不待言矣,胃气素虚之人,外邪入之,必转增其热,胃热,故膀胱亦热,气化不行,小便因之不利,则尽注大肠而洞泄下利清谷也,小便不利,乘胃热而渗於脾,则四肢先见色黄,乃至遍身发黄,而成谷瘅也,手足 然得汗,则脾中之湿热行,而色黄谷瘅可免,但汗从手足而出,水谷之气,未得遍泄於周身,不过少分大肠奔迫之势,故不为洞泄而为瘕泄耳,无病之人,小便不行,尚渍为他病,况伤寒极赤极热之小便,停蓄不行,能无此三种之变乎。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出者,以其人外气拂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後,知何部不利,利之则愈。
    一为胃气虚寒,一为胃中实热,不可不辨,虚寒者温之,四逆理中是也,实热者利之,承气五苓是也。二条旧在厥阴,末今入此。
    得病六七日,脉迟浮弱恶风寒,手足温,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而侸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与柴胡汤,後必下重,本渴而饮水呕者,柴胡汤不中与也,食谷者哕。
    六七日无大热,手足温,邪气将入於 也,以脉迟浮弱,故尚留连肌表,恶风未除,反二三下之,致太阳之邪内陷,胃气虚寒不能食,侸下满痛,似痞非痞,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上下寒饮停结也,止宜五苓散解利,若认少阳,又与柴胡寒剂,必下重呕哕,皆亡津液胃寒之徵也。
    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令阳气微,膈内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
    凡脉阳盛则数,阴盛则迟,其人阳气既微,何得脉反数,脉既数,何得胃反冷,此不可不求其故也,盖脉之数,由於误用辛温发散,而遗其客热,胃之冷,由於阳气不足,而生其内寒也,医见其脉数,反以寒剂泻其无过,必致上下之阳俱损,其後脉从阴而变为弦,胃气无馀,变为反胃也。
    阳明病,发热汗出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 ,身必发黄,茵 蒿汤主之。
    瘀热在 而用茵 蒿汤,与太阳寒湿身黄如橘者同意,然彼因腹微满,此因渴饮水浆,所以用大黄佐茵 ,驱热利湿也。
    阳明病,面含赤色,不可攻之,政之必发热身黄,小便不利也。
    下虚之人,才感外邪,则挟虚火而面色通红,在太阳时,即不可妄用发汗,况在阳明可妄下乎,总由真阳素虚,无根之火,随表药之性上升,即咽乾烦躁足冷,随 药之性下降,则发热身黄,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倄者,身必发黄。
    外不得汗,不下得溺,而热郁胸中不得泄,势必蒸身为黄也。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合四条观之,阳明病湿停热郁,而烦渴有加,势必发黄,然汗出热从外越,则黄可免,小便多热下泄,则黄可免,若误下之,其热邪愈陷,津液愈伤,而汗与小便,愈不可得矣,误火之,则热邪愈炽,津液上奔,额虽微汗,而周身之汗,与小便愈不得矣,发黄之变,安能免乎,发黄与前谷瘅,本同一证,但彼因脉迟胃冷而得,则与固瘕及哕,同源异派。
    阳明病,下血 y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 然汗出则愈。
    妇人经水适来适断,则邪热乘之而入於血室,男子阳明经下血而 y者,亦为热入血室,总是邪热乘虚而入也,尝见大吐血後,停食感寒发热,至夜 y者,亦以热入血室治之而愈,明理论曰:冲是血室,妇人则随经而入,男子由阳明而入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畜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粪虽僐,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主之。
    太阳热结膀胱,轻者如狂,桃核承气汤,重则发狂用抵当汤,此阳明善忘之证,本差减於如狂,乃用抵当汤峻攻之者,以阳明多血,阳明之血结,则较太阳为难动故也。按大便色黑,虽曰瘀血,而热邪燥结之色,未尝不黑也,但瘀血则粘黑如漆,燥结则晦黑如煤,此为明辨也。
    病人无表 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令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不止,必协热而便脓血也。
    病虽七八日,尚发热脉浮数,仍属太阳表证,因误下引邪内入,所以脉数不解,内外合邪,而见消谷善食,谷入既多反至六七日不大便,且不烦渴,是知其证非气结,而为血结,以其表证误下,尚兼太阳随经之热未尽,故以抵当为至当也,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乃对假令己下脉数不解五句之文,见已下脉数不解,六七日不大便,则宜抵当,若下利不止,又当随其下血不下血而异治,倘血分之热邪不除,必协热而便脓血也。详此条系仲景揣度庸工之设辞,音谓治病无问表 证,但发热至七八日,虽脉浮数意谓皆可下之,谓其日数既久,邪气已入於府,可下而已,非实谓此证有可下也,仲景立法之至圣,断无脉浮发热,表证表脉而教人可下之理,尚论以为七八日为时既久,势不得不用下法殊觉昧昧。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也,如其未下者,病人不恶寒而渴,此转属阳明也,盖小便数者大便必僐,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少少与之,但以法救之,渴者宜五苓散。
    寸缓关浮尺弱,发热汗出复恶寒,纯是太阳中风未罢之证,设非误下,何得心下痞结耶,如不误下,则心下亦不痞而太阳证必渐传经,乃至不恶寒而渴,邪入阳明审矣,然阳明津液,既随湿热,偏渗於小便,则大肠失其润,而大便之僐,与肠中结热,自是不同,所以旬日不更衣,亦无所苦也,以法救之,去其湿热,救其津液,言与水及用五苓法也,今世用五苓,但知水谷偏注於大肠,用之利水而止泄,至於津液偏渗於小便,用之消渴而回津者,非仲景不能也。更衣,言易衣而如厕也。
    病人如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日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虚者宜发汗,下之,与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
    病人得汗後烦热解,以太阳经之邪,将尽未尽,其人复如疟状,日晡时发热,则邪入阳明审矣,发热即潮热,乃阳明之本候也,然虽己入阳明,尚恐未离太阳,故必重辨其脉,脉实者,方为阳明府证,宜下之若脉浮虚者,仍是阳明而兼太阳经证,更宜汗而不宜下矣。
    阳明病,心下僐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心下僐满,邪聚阳明气分,证兼太阳也,故不可攻,攻之利不止,则邪气未尽,真气先脱,故死,利止则邪气去,而正气犹存,故愈也。
    脉浮而大,心下反僐有热属藏者攻之,不令发汗。
    伤寒以脉浮为表证,胸满为阳邪,此脉浮为热气内蒸达表,必五六日後脉反浮大,要非初病表证脉浮之比,心下僐为燥结逆攻,必先腹胀,而後变心下僐,亦非初病阳邪上结之比,故仲景特申之曰:有热属藏,言内有实热燥屎逆攻脾藏也,且戒之曰不令发汗,急当攻之,此所谓凭证不凭脉也。
    属府者,不令溲数,溲数则大便僐,汗多则热愈,汗少则便难,脉迟尚未可攻。
    邪入阳明之府,必自汗小便多,以其实热内结,津液傍渗也,是以仲景有阳明病,汗多禁利小便之戒,此热邪虽入阳明,而未作 实,犹宜和解,如小柴胡热服,亦能出汗,汗多则邪从汗解而热愈,汗少则邪热内结而便难,若脉迟为热尚少,结未定僐,须俟脉数结定,然後攻之。二条旧在脉法篇中,今归此。
    太阳病三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胃也,调胃承气汤主之。
    本太阳中风,误用麻黄发汗,汗出过多,反伤胃中津液,所以不解,热邪乘虚内入,而为 热之证也,蒸蒸者,热势自内腾达於外也,惟热在胃,故用承气以调其胃,胃调则病涣然除矣。
    伤寒吐後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
    吐後腹满,则邪不在胸,其为 实可知,但腹满而不痛,终属表邪入 ,未实故不宜峻下,少与调胃承气和之可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胃气及津液,既不由吐下而伤,则心烦明系胃中热炽,故可与调胃承气,以安胃而全津液也可与者,欲人临病裁酌,不可竟行攻击也。
    太阳病,过经十馀日,心下温温欲吐而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先此时自极吐下者,与调胃承气汤,若不尔者不可与,但欲呕,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证而呕,故知极吐下也。
    太阳病过经十馀日,心下温温欲吐而不吐,其人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者,此有二辨,若曾经大吐大下,是胃气受伤,邪乘虚入故用调胃承气之法,若未极吐下,但欲呕不呕,胸中痛微塘者,是痛非吐所伤,溏非攻所致,调胃之法,不可用矣,岂但调胃不可用,即柴胡亦不可用矣,以邪尚在太阳高位,徒治阳明少阳,而邪不服耳,解太阳之邪,仲景言之已悉,故此但示其意也,若此人欲呕,则是为吐下所伤而致,又不在太阳矣。
    伤寒十三日不解,过经 y者,以有热也当以汤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当僐,而反下利,脉调和者,知医以圆药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脉当微厥,今反和者,此为内实也,调胃承气汤主之。
    此条原无表证,虽圆药误下,其脉仍和,即为内实也,按仲景下法,屡以用圆药为戒,惟治脾约之麻仁丸一条,因其人平素津枯肠结,故虽邪在太阳,即用丸之缓下润其肠,使外邪不因峻攻而内陷,若俟阳明府实而下,恐无救於津液也。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倄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
    此湿热上攻之证,下之而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则外邪原不甚重,若其人头出汗者,亦是胸中郁热上蒸所致,宜因其高而扬之,用栀子豉汤以撤其热,则阳得以下通於阴,而周身 然汗出解矣。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涩相搏,大便则难,其脾为约,麻仁丸主之。
    成注谓胃强脾弱,脾不为胃行其津液,大谬若果脾弱,即当补矣,何为麻仁丸中反加大黄厚朴枳实乎,仲景言胃强,原未言脾弱,况其所谓胃强,正是因脾之强而强,盖约者省约也,脾气过强,将三五日胃中所受之谷,省约为一二弹丸而出,全是脾土过燥,至令胃中之津液,日渐乾枯,所以大便为难也,设脾气弱,即当便泄矣,岂有反难之理乎,相传谓脾约不能约束胃中之水,何以反能约束胃中之谷耶,在阳明例中,凡宜攻下者,惟恐邪未入胃,大便弗僐,又恐初僐後溏,不可妄攻,若欲攻之,先与小承气汤,试其转失气者,方可攻,皆是虑夫脾气之弱,故尔踌蹰也,若夫脾约一证,在太阳已当下矣,更何待阳明耶。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此言脾约当下不下,则浮涩转为浮芤,津液竭而难下矣,其阳则绝,即阳绝於 ,亡津液之互辞。赵以德云:胃中阳热亢甚,脾无阴气以和之,孤阳无偶,不至燔灼竭绝不止耳。已上太阳阳明府证。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僐者,可与大承气汤,不僐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僐,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後发热者,必大便复僐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
    腹中之气,得攻药不为转动,则属虚寒,所以误攻而证变胀满,不能食及哕也,攻後重复发热,大便因可得僐但为时未久,必不多耳,仍用小承气汤和之,若腹中气仍不转,则不但大承气大差,即小承气亦小差矣。
    阳明病脉迟,虽汗出不恶寒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 也,手足 然而汗出者,此大便已僐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仲景既言脉迟尚未可攻,而此证首言脉迟复言可攻者,何也,夫所谓脉迟尚未可攻者,以腹中热尚未甚燥结未定,故尚未宜攻下,攻之必胀满不食,而变结胸痞满等证,须系脉实结定後,方可攻之,此条虽云脉迟,而按之必实,且其证一一尽显胃实,故当攻下无疑,若以脉迟妨碍一切下证,则大陷胸之下证最急者,亦将因循缩手待毙乎。
    阳明病, y发潮热,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因与承气汤一升,腹中转失气者,更服一升,若不转失气者,勿更与之,明日不大便,脉反微涩者 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前条虽脉迟,以有腹满短气,所以不得不下,且不容缓,此条脉滑而疾,即有 y潮热,而无喘满实证,止宜小承气下之,下之而脉反微涩,证变虚寒,故为难治。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僐,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能食,但初头僐後必溏,未定成僐,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僐,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
    无太阳少阳证,则烦躁,心下僐,属正阳阳明之可下无疑矣,但其人脉弱,虽是能食,亦止宜小承气微和之,和之而当已觉小安,俟隔日再与小承气稍稍多进,总由脉弱,故尔踌躇也,至六七日,竟不大便,似乎胃实,乃小便复少,正恐胃弱而膀胱气化之源窒,转渗大肠,初僐後溏耳,所以小便利屎定僐,乃可攻之,此段之能食不能食,全与辨风寒无涉,言能食者,不可以胃强而轻下,不能食者,不可以胃中有燥屎而轻下也。
    伤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馀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 y,大承气汤主之,若一服利止後服。
    按少阳阳明 y脉短者死,盖阳明之脉本长,而反短者,为阴阳不附,故死也,此言脉弦者生,涩者死,盖弦为少阳之脉,虽木胜土,而土气未至於败极,犹能生养木气,故尚可生,涩则津液耗竭,血气尽亡,故死也。又土衰下奔,木邪难任,故弦为失,此便僐土实,故弦为生。
    汗出 y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风也,须下之,过经乃可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 实故也,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
    此条之文,似浅而实深,仲景惧人不解,已自为注脚,不识後人何故茫然,胃有燥屎本当用下,以 y而兼汗出,知其风邪在胸,必俟过经下之,始不增扰,所以然者,风性善行数变,下之若早,徒引之走空窍乱神明耳,然胃有燥屎,下之不为大误,其小误止在未辨证兼乎风,若此者,必再一大下,庶大肠空而风邪得以并出,故自愈,此通因通用之法,亦将差就错之法也。
    阳明病, y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宜大承气下之,若能食者但僐尔。
    宜大承气汤下之,旧在但僐尔下,今正之。此以能食不能食,辨燥结之微甚也,详仲景言,病人潮热 y,皆胃中热盛所致,胃热则能消谷,今反不能食,此必热伤胃中津液,气化不能下行,燥屎逆攻於胃之故,故宜大承气汤,急 亢极之阳,以救垂绝之阴,若能食者,胃中气化自行,热邪原不为盛,津液不致大伤,大便虽僐而不久自行,不必用药反伤其气也,若以能食便僐而用承气,殊失仲景平昔顾虑津液之旨。
    阳明病,发热,汗出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汗多则津液外渗,加以发热,则津液尽随热势蒸腾於外,更无他法以止其汗,惟有急下引热势从大肠而出,庶津液不致尽越於外耳。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倄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初头僐,後必溏,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
    以小承气汤试其可下,而用大承气汤下之矣,若下後心中懊倄而烦,为病在气分不解,当察其所下多少,或结或溏,然後方可定其可下不可下,设先前所下,初僐後溏,虽腹微满,为表邪乘虚入 之徵,不可便下,须俟结定,乃可攻之,若先前所下,纯是燥屎,为下未尽即当再与大承气汤,以协济前药,急驱热邪,则烦满立解矣。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发作有时者,邪热攻击燥屎上冲也,急宜大承气汤下之无疑。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
    大下後六七日重不大便,反加烦满腹痛,此先前所伤胃中宿食,因下後始得下,归大肠而复结也,当再攻之,则热邪与燥屎尽去,方得解散耳。
    病人小便不利,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胃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
    时有微热,喘促昏冒不能卧,胃府热邪内实也,以其人之膀胱素有畜热,才病即小便不利,所以大便乍难乍易,津既渗入大肠,则膀胱愈涸,热邪愈固,故宜急下以救阴为务也。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发汗不解,反腹中满痛,则邪不在表而在 ,惟有急下一法,庶满去而病自解也。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腹满时减复如故,为虚满,当用温药,今虽稍减,而实未尝不满,故为减不足言,言满至十分即减去一二分,不足杀其势也,当下无疑。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 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此一条,辨证最微细,大便难,则非久秘, 证不急也,身微热则非大热,表证不急也,故曰无表 证,即此可验其热邪在中耳,热邪在中,亦不为急,但其人目中不了了,睛不和,则急矣,以阳明之脉络於目,阳明热甚,则土邪凌水,计惟急下以救阴为务也。已上正阳阳明府证。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大便必僐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僐,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故知大便不久出,今为小便数少,以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此因过汗伤津,虽微烦不大便,而无所苦终非热邪固结之比,内既无热水谷,之馀,仍随胃气上蒸,营卫一和,津液自溉况大肠小肠,皆属於胃燥则肠胃皆燥,润则源流俱润,所以小便今反数少,洵为津液还入胃中,大便不久自行无疑。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微烦小便数,大便因僐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
    本太阳病,以吐下伤阴,故令微烦,小便数,大便因僐,皆邪渐入 之机,故少与小承气微和胃气即愈。
    伤寒四五日,脉况而喘满,况为在 ,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 实,久则 y。
    伤寒四五日,正热邪传 之时,况见脉况喘满 ,证已具而反汗之,必致燥结 y矣,盖燥结 y,颇似大承气证,此以过汗伤津,而不致大实大满腹痛,止宜小承气为允当耳。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液外出,胃中燥,大便必僐,僐则 y,小承气汤主之,若一服 y止,更莫复服。
    多汗 y,下证急矣,以其人汗出既多,津液外耗,故不宜大下,但当略与小承气汤,和其胃气,止其 y而止,若过服反伤津液,後必复结也。
    发汗多,若重发汗者,亡其阳, y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此言太阳经得病时发汗不解,及传阳明重发其汗,亡阳 y之一证也,亡阳之人,神魂无主,而妄见妄闻,与热邪传心之候不同,况汗多则大邪必从汗解,正虑阳神飞越难返,故脉短则阴阳不附,脉和则阴阳未离,其死生但从脉定耳,其脉既短,安问药之所畏哉。
    夫实则 y,虚则郑声,郑声重语也。
    重语者,字语重叠,不能转出下语,真气夺之徵也。
    直视 y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y者心火亢极,加以直视,则肾水垂绝,心火无制,故主死,喘满者,邪乘阳位而上争,气从上脱,故主死,下利者,邪聚阴位而下夺,气从下脱,亦死也,设 y内实,下傍流清水者,又不可误认死证也。
    伤寒後脉况,况者内实也,下解之,宜大柴胡汤。
    详此条既曰伤寒後,必是传过三阳,因汗下太过,伤其津液,所以脉况而见内实证,然必其人脉虽况实,而兼见弦紧,或大热虽去,时有微热不除,故主此汤,以尽少阳阳明内伏之馀邪,设见况实滑数,表证绝无者,又属承气证矣。
    脉双弦而迟者,必心下僐,脉大而紧者,阳中有阴也,可以下之,宜大柴胡汤。
    前条脉况者宜下,则以大柴胡解之,此条上言脉双弦而迟,为寒饮内结,次言脉大而紧,为寒邪留伏,皆阳中伏有阴邪,并可以下,合用大柴胡无疑,不言当下,而曰可以下之,不言主之,而曰宜者,以双弦而迟,似乎寒证,至大而紧,又与浮紧不殊,以其心下僐,故云可下,与脉浮而大,心下反僐,有热属藏者攻之同例,世本俱作宜大承气汤,传写之误也,大柴胡方中,有半夏生姜之辛温,以涤饮散寒,故可以治阳中伏匿之阴邪,若大承气纯属苦寒,徒伐中土之 M,则痞结下利之变,殆所必至也。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虽僐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土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凡系多汗伤津,及屡经汗下不解,或尺中脉迟弱,元气素虚人,当攻下而不可攻者,并宜导法,但须分津液枯者用蜜导,热邪盛者用胆导,湿热痰饮固结,姜汁麻油浸栝蒌根导,惟下傍流水者,导之无益,非大承气峻攻不效,以实结在内而不在下也,至於阴结便秘者,宜於蜜导中加姜汁生附子末,或削陈酱姜导之,此实补仲景之未逮也。已上少阳阳明府证。
    咽中闭塞不可下,下之则上轻下重,水浆不下,卧则欲 ,身急痛,下利日数十行。
    言初病便咽乾闭塞,以其人少阴之真阳素亏,故汗下俱禁,下之则显少阴虚寒,诸证蜂起也。
    诸外实者不可下,下之则发微热,亡脉厥者,当脐握热。
    诸外实者,为表热 寒,下之则表邪内陷,客於下焦,故脉伏不至,四肢厥逆,但当脐一片掣引,而烦热不 也。
    诸虚者不可下,下之则大渴,求水者易愈,恶水者剧。
    诸虚下之为重虚,内竭津液,故令大渴,求水者阳气未竭,故易愈。
    脉数者不可下,下之则必烦,利不止。
    阳明之脉必浮大,若兼之以数,为邪气方炽,下之则热邪乘虚入 ,故内烦而协热利也。已上宿病禁下。
    少阳篇
    少阳证,统而言之,邪居表 之半,析而言之,亦有在经在府之分,然其治总不越小柴胡随证加减,为权衡,谓其能於本经中鼓舞胃气,升载其邪於上也,盖少阳为枢职,司开阖,而转运其枢者,全赖胃气充满,则开阖有权,其邪不敢内犯,胃气不振,则关钥废弛,邪得出入无禁矣,是少阳所主, 不重在胃气乎。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乾目眩也。
    少阳热炽,故口苦咽乾,热聚於胸也,目眩者,木盛生风也。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不可发汗,发汗则 y,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则烦而悸。
    少阳中风,两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少阳伤寒禁发汗,少阳中风禁吐下,二义互举,其旨益严,盖伤寒之头痛发热,宜於发汗者,尚不可汗,则中风之不可汗不待言矣,伤风之胸满而烦,痰饮上逆,似可吐下者,尚不可吐下,则伤寒之不可吐下,更不待言矣,头痛发热,为太阳伤寒之候,以其脉不浮紧而弦细,故知邪入少阳之界矣。脉弦细者,邪欲入 ,其在胃中之津液,必为热耗,重复发汗,而驱其津液外出,安得不 y乎,胃和者,邪散而津回也,不和者,津枝而饮结,所以烦而悸也,胸满而烦,无形之风,与有质之饮,结於胸际,故非吐下所能出,徒取烦悸而已。少阳主治,全重在阳明,故云此属胃,胃和则愈,乃少阳一经之要领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欲已也。
    能食不呕,与胃和则愈互义,脉不弦大,邪微欲解之先徵。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侸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
    身热恶风,太阳证也,颈项强,太阳兼阳明证也,侸下满少阳证也,本当从三阳合并病之例而用表法,但其手足温而加渴,外邪辐凑於少阳,而向 之机已着,倘更用辛甘发散之法,是重增其热而大耗其津也,故从小柴胡之和法,则阳邪自罢,而阴津不伤,一举而两得之矣。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阳脉涩,阴脉弦,浑似在 之阴寒,所以腹中急痛,腹中急痛,则阴阳乖於中,而脾气不建矣,故以小建中之缓,而和其急,腹痛上而脉不弦涩矣,若不差,则弦为少阳之本脉,而涩乃汗出不彻,腹痛乃邪传太阴之候,则用小柴胡以和阴阳,而升举其阴分之邪,为的当无疑矣。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侸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侸下痞僐,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少阳主半表半 之间,其邪入而并於阴则寒,出而并於阳则热,往来寒热,无常期也,风寒之外邪,挟身中有形之痰,结聚於少阳之本位,所以胸侸满也,胸侸既满,胃中之水谷亦不消,所以默默不欲食,即昏昏之意,非静默也,心烦者,邪在胸侸逼处心间也,或呕或不呕,或渴或不渴,诸多见证,各随人之气体,不尽同也,然总以小柴胡和法为主治,而各随见证以加减之耳,本方以柴胡为少阳一经之向导,专主往来寒热,谓其能升提风木之气也,黄苓苦而不沉,黄中带青,有去风热之专功,谓其能解散风木之邪也,半夏力能涤饮,胆为清净之府,病则不能行清净之令,致寒饮沃於内,热邪 韫~,非此迅扫涎沫,则胆终不温,表终不解也,其用人叁甘草补中者,以少阳气血皆薄,全赖土膏资养,则木气始得发荣,即是胃和则愈之意,用姜枣和胃者,不过使半表之邪,仍从肌表而散也,独怪後世用小柴胡,一概除去人叁,加入耗气之药,此岂仲景立方本意哉。
    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若胸中烦而不呕,去半夏人叁,加栝蒌实一枚,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叁,合前成四两半,栝蒌根四两,若腹中痛者去黄苓,加芍药三两,若侸下痞僐去大枣,加牡蛎四两,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苓,加茯苓四两,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叁,加桂三两,温覆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叁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半升乾姜二两。
    胸为阳分,烦为阳邪,以阳邪留薄於胸中,故去半夏人叁之助阳,而加栝蒌实以涤饮除烦也,渴为津液受伤,故去半夏之辛燥,而用栝蒌根之清润,加用人叁之甘以益津也,腹中痛者为阳邪攻阴,以黄苓能伤胃中清阳之气,故去之,芍药专主阳邪传阴,为阴中伐木之要药,故滞下亦咸用之,设阴寒腹痛自利,又为切禁也,侸下痞僐,为饮结于少阳部分,故去大枣之甘壅,而加牡蛎以软坚逐邪为务也,心下悸而小便不利,为水停心下,故去黄苓之苦寒助阴,而加茯苓以淡渗利水也,若不渴外有微热者,知热邪未入於 ,故去人叁而加桂枝,温覆取微汗以解表也,若咳者为肺气受邪,故去叁枣之益气,生姜之上气,而加乾姜之辛散,兼五味之酸收,以散邪敛肺也。
    凡柴胡汤病证而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
    下之,而证不罢,复与柴胡以升举之,使邪不致陷入阴分也,设见腹痛烦躁等证,必当从去黄苓加芍药法矣。
    本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
    本表证而用表药,汗不透,故未愈,当再与轻表,则立解矣医见热不除,疑为前药未当,反与下药则误矣,然虽误下,以其先前曾用过表剂,邪势已杀,故不为逆,但未尽表邪,因下药引入半 ,所以从少阳例治也,邪气已入於府,与 药下之矣,其下未尽,故热不去,当更与 药则已,医见下之不愈,疑前药未当,反与表药则误矣,以其先前曾服过下药, 邪少杀,故不为逆,但未尽馀热,因表药提出半表,所以亦从少阳治例也。
    伤寒五六日,头汗出,微恶寒,手足冷,心下满,口不欲食,大便难,脉细者,此为阳微结,必有表复有 也,脉况亦在 也,汗出为阳微,假令纯阴结,不得复有外证,悉入在 ,此为半在 半在外也,脉虽沉紧,不得为少阴病,所以然者,阴不得有汗,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可与小柴胡汤,设不了了者,得屎而解。
    阳微结者,阳分之邪,微微结聚,不能传出於表也,注作阳气衰微,故阳气结聚,大差,果尔则头汗出为亡阳之证,非半表半 之证矣,果尔则阴结又是阴气衰微矣,玩本文假令纯阴结等语,谓阳邪若不微结,纯是阴邪内结,则不得复有外证,其义甚明,得屎而解,即前证过经十馀日,用大柴胡分提使传之法也。
    妇人中风,发热恶寒,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侸下满,如结胸状, y者,此为热入血室,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
    中风七八日,热邪传 之时,因经水适来,邪气乘虚而入血室,却不入於胃府也,经水适来而即止,必有瘀结,此为实证,故宜刺期门以泻之。
    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
    中风七八日,表证已罢,经水不应断而适断,复见寒热如疟,必经行未尽而有结血,然经既行而适断,此为虚证,故不可泻,宜小柴胡和之。
    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 y,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伤寒邪热在表,故经水来而不断,虽为热入血室,以气分不受邪,故昼日明了,但夜则 y,候经尽热随血散自愈,不可刺期门,妄犯胃气,及用柴胡犯上二焦也。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於侸下,正邪分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默默不欲饮食,藏府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
    申明上三条热入血室之由,尚恐如结胸状四字形容不尽,重以藏府相连,邪高痛下,畅发病情,盖血室者,冲脉也下居腹内,厥阴肝之所主也,而少阳之胆与肝相连,府邪在上,藏邪在下,胃口逼处二邪之间,所以默默不欲食而但喜呕耳。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侸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嗜卧,外证已去,其证有两,一为邪入少阴,阳邪传 之候,一为表邪解散不传之候,设见胸满侸痛,证属少阳,当用小柴胡无疑,倘脉尚见浮紧,虽证显少阳,仍当用麻黄汤开发腠理,使太阳之邪,仍从营分而散也。已上少阳经证。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侸下僐满,乾呕,不能食往来寒热尚未吐下,脉沉紧者,与小柴胡汤,若已吐下发汗温 y,柴胡汤证罢,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治之。
    尚未吐下,虽脉沉紧者,犹当与小柴胡汤,言表邪初陷於 ,未变为实,犹可提其邪气外出而解,若已吐下发汗温 ,是为坏病,邪气已全入 ,正气内伤,不可用小柴胡也,然必柴胡证罢,乃为少阳坏病,不可与太阳坏病例推也。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 y,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此系少阳之 证,诸家注作心经病,误也盖少阳有三禁,不可妄犯,虽八九日过经下之,尚且邪气内犯,胃土受伤,胆木失荣,痰聚膈上,故胸满烦惊,惊者胆不 ,非心虚也,小便不利 y者,胃中津液竭也,一身尽重者,邪气结聚痰饮於侸中,故令不可转侧,主以小柴胡和解内外,逐饮通津,加龙骨牡蛎以镇肝胆之惊,即是虚劳失精之人感寒,用桂枝汤加龙骨牡蛎同意。
    太阳病,过经十馀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不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过经十馀日,不知少阳证未罢,反二三下之,因而致变多矣,後四五日,柴胡证仍在,未有他变,本当两解表 ,但其人之邪屡因误下而深入不能传散,故必先用小柴胡,提其邪出半表,然後用大柴胡为合法也。
    伤寒十三日不解,胸侸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而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圆药下之,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先宜小柴胡汤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过经不解者,言三阳俱已传过,故其治在半表半 之间,胸侸满而呕,邪在少阳也发潮热, 可攻也微下利,便不僐也以大柴胡分解表邪,荡涤 热,则邪去而微利亦自止耳,若误用圆药,则徒引热邪内陷而下利,表 俱不解也,故先用小柴胡分提以解外邪,加芒硝以荡涤胃中之虚热也。已上少阳府证。
    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
    风寒之邪,从阳明而传少阳,起先不渴, 证未具,及服小柴胡汤已,重加口渴,则邪还阳明,当调胃以存津液矣,然不曰攻下而曰以法治之,其意无穷,盖少阳之寒热往来,间有渴证,倘少阳未罢而恣言攻下,不自犯少阳之禁乎,所以少阳重转阳明之证,但云以法治之。上条少阳转阳明府证。
    伤寒七八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邪气传 则躁烦,不传 则安静也。上条少阳经将传太阴证。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上条少阳经证自解候。
    太阴篇
    太阴居三阳二阴之间,本无外中之寒,即有中风亦必缘饮食後腠理 J,故太阴但有桂枝而无麻黄证也,尚论以为但举桂枝而麻黄不待言者,亦未达此义,或言太阴既无中寒,何得有四逆汤证,曰:此盖脾胃表虚之人,内伤饮食得之,故太阴寒证,但曰藏寒不曰中寒,其他传经之证,或缘先伤饮食,或缘攻下所致,故太阴传经之邪,无大热证非少阴厥阴之比,惟桂枝大黄汤一证,乃缘误下阳邪内陷而腹痛,用以泄陷内之阳邪,非太阴有可下之例也,即先伤饮食致传者,亦必邪传胃府,乃可攻下,大率当下当温,以腹之或满或痛,辨其虚实治之,为当也,若循经从少阳传次太阴,不过往来寒热等,少阳证罢而见烦躁不 ,腹满时痛,手足自温,肌肉重按则热,肌表却不热,脉况细,或微畏寒足冷,当从传经例随证分解之。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僐。
    腹满自利,太阴之本证也,吐而食不下,则邪迫於上,利甚而腹痛,则邪迫於下,上下交乱,胃中空虚,此但可行温散,设不知而误下之,其在下之邪可去,而在上之邪陷矣,故胸中结僐,与结胸之变颇同,胃中津液,上结胸中,阳气不布,卒难开涤也。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四逆辈。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太阴主水谷,故病自利,内有真寒,故不渴,注谓自利不渴,湿胜也,故用四逆辈以燠土燥湿非也,仲景大意以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分经辨证所关甚巨,盖太阴属湿土,邪热入而蒸动其湿,则显有馀,故不渴而多发黄,少阴属肾水,热邪入而消耗其水,则显不足,故口渴而多烦躁也,今自利不渴,知太阴藏寒,故当温之,宜用四逆辈,则理中等可,不言而喻也,太阴湿土之藏,有寒不用理中而用四逆者,水土同出一源,冬月水暖则则土亦暖,夏月水寒则土亦寒,所以土寒即阴内阳外,故用四逆以温土也。以上太阴藏寒证。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
    太阳之误下,其病皆在胸侸以上,阳邪伤阳分也,此因误下而腹满时痛,无胸侸等证则其邪已入阴位,所以属太阴也,腹满者,太阴 气不和也,时痛者有时而痛,非大实大满之痛也,故仍用桂枝解肌之法,以升举阳邪,但倍白芍药,以收太阴之逆气,本方不增一药,斯为神耳。
    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大实痛,则非有时而痛者可例矣,故前方但倍芍药,而此则加大黄,加大黄者,取其苦寒能荡实热也,以其大实大满宜从急下,然阳分之邪,初陷太阴,未可峻攻,但於桂枝汤中少加大黄,七表三 以分杀其邪可也。
    太阴为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此段叮咛,与阳明篇中互发,阳明曰不转失气曰先僐後溏曰未定成僐皆是恐伤太阴脾气,此太阴证而脉弱便利,减用大黄芍药,又是恐伤阳明胃气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馀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太阴脉本缓,故浮缓虽类太阳之中风手足自温,则不似太阳之发热,更不似少阴之四逆与厥,所以系在太阴,允为恰当也太阴脉见浮缓,其湿热交盛,势必蒸身为黄,若小便自利者,湿热从水道而泄,不能发黄也,至七八日暴烦,下利日十馀行,其证又与少阴无别,而利尽腐秽当自止,则不似少阴之烦躁有加下利漫无止期也,况少阴之烦而下利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仍为欲愈之候,若不辨晰,而误以四逆之法治之几何不反增危困耶,虽阳明与太阴府藏相连其便僐与下利,自有阳分阴分之别,而下利中又有温 脾之别温 宜四逆汤,实脾宜五苓散利水即所以实脾,脾实则腐秽不攻而去也。已上误下热传太阴证。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僐者,为阳明病也。
    此太阴转属胃府证也,脉浮而缓,本为表证,然无发热恶寒外候,而手足自温者,是邪已去表而入 ,其脉之浮缓,又是邪在太阴,以脾脉主缓故也,邪入太阴,热必蒸湿为黄,若小便自利,则湿行而发黄之患可免,但脾湿既行胃益乾燥,胃燥则大便必僐,因复转为阳明内实,而成可下之证也,下之宜桂枝大黄汤。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转入阴必利,本呕下利者,不可治也,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属阳明也,便必僐,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霍乱为胃中郁滞寒物,故其脉当微涩,今伤寒是外邪,脉当浮盛,而不当微涩也,四五日为转入阴经之时,忽然自利呕逆,而脉微涩者,恐是阳气顿绝,阴气暴逆,其势巨测,故不可妄治,非不治也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太阴转属阳明,必便僐可攻,至十三日过经而愈也。
    下利後当便僐,僐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後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此言下利止後,必能食而便僐,阳明胃气有权也,若利虽止而不能食,邪热去而胃气空虚也,俟过一经,胃气渐复,自能食矣,设曰久不能食,将成脾胃虚寒呕逆变证也,或能食而久不愈,此热气有馀,必发痈脓也。已上太阴转阳明府证。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太阴脉尺寸俱沉细,今脉浮,则邪还於表可知矣,故仍用桂枝击其邪之惰归也。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四肢烦疼者,脾主四肢,亦风 蔓e之验也,阳脉微,阴脉涩,则风邪已去而显不足之象,但脉见不足,正恐元气已漓,暗伏危机,故必微涩之中,更加其脉之长而不短,知元气未衰,其病为自愈也,注家未审来意,谓涩为血凝气滞,大谬,岂有血凝气滞,反为欲愈之理耶。已上太阴转阳明经证。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上条太阴经证自解候。
    少阴上篇
    伤寒邪在三阳,太阳为首,邪在三阴,少阴为先,少阴虽居太阴厥阴之中,而实为阴经之表,以其与太阳表 ,又与阴维相附,且人肾气多虚,受病最易,况原委不一,人但知少阴有传经直中两途,救阴回阳二法,不知直中虽当回阳,而有兼汗兼温之殊,传经虽宜救阴,复有补正攻邪之别,岂可一概混淆,能令读者无眩耶,盖传经热邪,先伤经中之阴,甚者邪未除而阴已竭,独是传入少阴,其急下之证,反十之三,急温之证,反十之七,而宜温之中,复有次第不同,毫厘千里, 工不解,必於曾犯房屋之证,始敢用温,及遇一切当温之证,反不能用,讵知未病先劳其肾水者,不可因是遂认为当温也,必其人肾中之真阳素亏,复因汗下後,扰之外出而不能内返,势必藉温药以回其阳,方可得生,所以伤寒门中亡阳之证最多,即在太阳,已有种种危候,至传少阴,其辨证之际,仲景多少迟徊顾虑,不得从正治之法清热夺邪,以存阴为先务也,今将直伤阴经之证,与夫汗下太过,元气受伤,从权用温经之法者,疏为上篇,正治存阴之法,疏为下篇,其温热病之发於少阴者,另自为篇,庶泾渭攸分,根蔓不乱耳。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此言少阴之总脉总证也,盖少阴属水主静,即使热邪传至此经,其在先之脉虽滑大,亦必变为微细,在先之证虽烦热不 ,亦必变为昏沉嗜卧,但仍不得安卧为异耳,况夫少阴经自感之寒证耶,但须以先见表证,至五六日後,变出脉细况数,口中燥不得卧者热证,始病便脉微细,口中和,但欲卧者,为寒证,以此明辨,万无差误耳,其所以但欲寐者,以卫气行阳则寤,行阴则寐也。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脉沉发热,乃少阴兼太阳之表邪,当行表散,非少阴病四五日後,阴盛格阳,真阳发露之比,但三阴之表法,与三阳迥异,三阴必以温经之药为表,而少阴尤为紧关,故麻黄与附子合用,使外邪出而真阳不出,才是少阴表法之正也。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 证,故微发汗也。
    得病才二三日,无吐利躁烦呕渴 证,其当从外解无疑,然少阴绝无发汗之法,汗之必至亡阳,惟此一证其外发热无汗,其内不吐利躁烦呕渴,及可温经散寒,取其微似之汗,此义甚微,在太阳经,但有桂枝加附子之法,并无麻黄加附子之方,盖太阳病无脉微恶寒之证,即不当用附子,及见脉微恶寒吐利躁烦等证,亡阳已在顷刻,又不当用麻黄,即此推之,凡治阴寒暴病而用麻黄者,其杀人不转睫矣。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炙之,附子汤主之。
    口中和者,不渴不躁全无 热可知,况背为督脉,统诸阳上行之地,他处不寒,独觉其背恶寒者,则阳微阴盛之机已露一斑,故炙之以火,助阳而消阴,主之以附子汤,温经而散寒也,不知者谓伤寒才一二日,外证且轻,何反张皇若此,讵识仲景正以一二日,即显阳虚阴盛之证,早从暴病施治若待三四日,势必极盛难返,不可救药矣。按少阴自感之寒,有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有初入太阳,不作郁热便入少阴者,二证似不甚相远,若详究病情,大相悬绝,一则阴经独困,而太阳不至於失守,故脉虽沉,尚能发热,即延至二三日,热犹在表,而无吐利厥逆 证,可见尚有太阳经外垣可恃也,一则太阳表气大虚,邪气即得入犯少阴,故得之二三日,尚背恶寒不发热,此阴阳两亏,较之两感更自不同,两感表 ,皆属热邪,犹堪发表攻 ,此则内外皆属虚寒,无邪热可以攻击,急当温经补阳,温补不足,更炙关元以协助之,其证虽似缓於发热脉沉,而危殆尤甚,若稍延缓,或遇庸工,不敢用大热峻补,多致不救也。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
    一身骨节俱痛者,太阳经病也,若手足寒而脉沉,则肾中真阳之虚审矣,可见身体骨节之痛,皆阳虚所致,而与外感不相涉也,故用附子汤以助阳而胜肾寒,斯骨节之痛尽除也,若以其痛为外感之邪, 不杀人耶。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外邪入少阴,宜与肾气两相搏击,乃脉见沉而不鼓,即内经所谓肾气独沉之义,其人阳气衰微可知,故当急温以助其阳也。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下利无阳证者,纯阴之象,恐阴盛而隔绝其阳,最急之兆也,故於四逆汤中,去甘草之缓,而加 髂云 坐丑以通其阳而消其阴,遂名其方为白通,取 q阳之义也。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乾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与白通汤,反至厥逆无脉,乾呕而烦,此非药之不能胜病也,以无向导之力,宜其不入耳,故复加人尿猪胆汁之阴,以引阳药深入,然服汤後脉必微续者,暴出反死,甚哉虚阳之易出难回也,亦危矣,故上条才见下利,早用白通图功於未着,真良法也。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阴寒甚而水泛溢,由阳虚不能摄水,复不能生土以制水,以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或小便亦利,或咳或呕,水性泛滥,无所不之,非赖真武坐镇北方之水, 有底哉,太阳篇中厥逆筋惕肉俽而亡阳者,用真武汤之法,以表明之矣,兹少阴之水湿上逆,仍用真武一法以镇摄之,可见太阳膀胱与少阴肾,一藏一府,同居北方寒水之位,府邪为阳邪,藉用麻黄为青龙,藏邪为阴邪,藉用附子为真武,得此二汤以涤痰导水,消阴摄阳,其神功妙济,真有不可思议者也。按真武汤方,本治少阴病水饮内结,所以首推术附,兼茯苓生姜之运脾渗水为务,此人所易明也,至用芍药之微旨,非圣人不能,盖此证虽曰少阴本病,而实缘水饮内结,所以腹痛自利,四肢疼重,而小便反不利也,若极虚极寒,则小便必清白无禁矣,安有反不利之理哉,则知其人不但真阳不足,真阴亦已素亏,或阴中伏有阳邪所致,若不用芍药固护其阴,岂能胜附子之雄烈乎,即如附子汤,桂枝加附子汤,芍药甘草附子汤,皆芍药与附子并用,其温经护营之法,与保阴回阳不殊,後世用药,能获仲景心法者几人哉。
    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乾姜各一两,若小便利者去茯苓,若下利者去芍药,加乾姜二两,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 。
    呕加生姜宜矣,乃水寒上逆为呕,正当用附子者,何以反去之耶,盖真武汤中除去附子外,更无热药,乃为肺胃素有积热留饮,惯呕而去之,又法外之法耳,观後通脉四逆汤,呕者但加生姜,不去附子,岂不甚明,所以暴病之呕,即用真武,尚不相当也。
    少阴病,下利清谷, 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赤色,或腹痛,或乾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其脉即出者愈。
    下利 寒,种种危殆,其外反热,其面反赤,其身反不恶寒,而手足厥逆,脉微欲绝,明系群阴格阳於外,不能内反也,故於四逆汤中倍加乾姜,大温其 以胜外邪,更效白通之法,加 H入阴迎阳而复其脉也,前条云:脉暴出者死,此条云脉即出者愈,其辨最细盖暴出则病已离根,即出则脉已返舍,由是外反发热,而不恶寒,真阳尚在躯壳,然必通其脉而脉即出,始为休徵,设脉出难迟,其阳已随热势外散,又主死矣。
    面色赤者加 E茎,腹中痛者去勞鞟加芍药二两,呕者加生姜二两,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叁二两。
    面色赤者,阳格於上,加 H通阳气,故名通脉也,腹中痛,真阴不足也,去勞鞟恶其顺阳,加芍药以收阴也,咽痛阴气上结也,去芍药恶其敛阴,加桔梗以利咽也,利止脉不出,阳气未复,兼阴血未充,故加人叁以补其气血,去桔梗者,恶其上载而不四通也。
    少阴病,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此少阴兼厥阴之候也,吐利厥冷而至於烦躁欲死,肾肝之阴气上逆,将成危候,故用吴茱萸以下其逆气,人叁姜枣以厚其脾土,乃温经而兼温中,则阴气不复上千矣。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上吐下利,因致躁烦,则阴阳扰乱而竭绝可虞,更加四肢逆冷,中州之土先败,上下交征,中气立断,故主死也,使早用温中之法, 至此乎。上条言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者,用吴茱萸汤,此吐利躁烦四逆,与上条不殊,何彼可治而此不可治耶,必是已用温中,转加躁烦,故为死耳。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心下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乾呕者,不可吐也急温之,宜四逆汤。
    饮食入口即吐,犹曰胃中不能纳谷也,若不饮食之时,复欲吐而不能吐,明系阴邪上逆,此等处必加细察,若始得之,便手足寒而脉弦迟,即非传经热邪可拟,然阴邪固有是证,而痰饮亦有是脉,设属胸中痰实,当行吐法提之,今见欲吐不吐,洵为阴邪上逆无疑,即使膈上有寒饮乾呕,亦属阴邪用事,非寻常祛痰之药可施,设误用吐法,必致转增其剧,计惟急温一法,以助阳胜阴,则寒饮亦得开散,一举而两得之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引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有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欲吐不吐心烦,肾气上逆之徵也,自利而渴,加以口燥舌乾,引水自救,似乎热证之形,然肾热则水道黄赤,若小便色白,反非肾热,乃下焦虚寒不能制水,仍当从事温法,不可误认为热,而轻投寒下也。自此条而下,凡十馀例,皆是传次少阴虚寒坏证,仲景俱不立方者,以其阴阳两伤,血气并竭,多死少生故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阴阳俱紧,伤寒之脉也,伤寒无汗,反汗出者,无阳以固其外,所以邪不出而汗先出也,少阴之邪不出,则咽痛吐利,即当用少阴温经散寒之法,不言可知也。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亡阳不可发汗,与上条互发,亡与无同,无阳则其邪为阴邪,阴邪本宜下,然其人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其当急行温法,又可见矣。
    厥而脉紧,不可发汗,发汗则声乱咽嘶,舌萎声不得前。
    少阴之络,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肺为之标本,虚则标弱,故声乱咽嘶,舌萎声不得前也。
    前四条皆少阴经虚寒坏证也,仲景虽不出方,然犹可治,详少阴病欲吐不吐一条,宜真武汤救之,病人脉阴阳俱紧一条,宜附子汤加桔梗赤石脂,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一条,宜白通加人尿猪胆汁,此条厥而脉紧,则当用四逆汤温之,反误发汗,致声乱咽嘶舌萎,不可救。
    少阴病,脉微沉细,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脉微细沉欲卧,少阴之本证也,汗出不烦,则阳证悉罢,而当顾虑其阴矣,乃於中间带欲吐一证,欲吐明系阴邪上逆,正当急温之时,失此不图,至五六日自利有加,复烦躁不得卧寐,非外邪至此转增正少阴肾中之真阳扰乱,顷刻奔散,即温之亦无及矣,况始先不烦,今更烦躁,始先欲寐,今更不得卧寐,所存一线之阳,扰乱若此,可复收乎。
    少阴病,恶寒身 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阴盛无阳,即用四逆等法,回阳气於无何有之乡,其不能回者多矣,故曰不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 ,脉不至不烦而躁者死。
    脉不至,阳已先绝,不烦而躁,孤阴顷刻自尽矣。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下利既止其人似可得生,乃头眩时时自冒者,复为死候,盖人身阴阳相为依附者也,阴亡於下,则诸阳之上聚於头者,纷然而动,所以头眩时时自冒阳脱於上而主死也,可见阳回利止则生,阴尽利止则死矣。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诸阳主气息高则真阳上逆於胸中,本实先拨,而不能复归於气海,故主死也,六七日三字,辨证最细,少阴病喘而息高至六七日真气上脱殆尽,不死何待,与太阳病二三日作喘之表证迥殊也,况少阴肾气上乘於肺之喘,脉必虚微无力若太阳邪气上壅於肺之喘脉必浮紧有力,自是不侔耳。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炙之。
    下利而脉见阳微阴涩,为真阴真阳两伤之候,呕者,阴邪上逆也,汗出者,阳虚不能外固阴弱不能内守也,数更衣反少者,阳虚则气下坠,阴弱则勤努责也,是证阳虚本当用温,然阴弱复不宜於温,一药之中,既欲救阳,又欲护阴,漫难区别,故於顶上之百会穴炙之,以温其上而升其阳,庶阳不致下陷以逼迫其阴,然後阴得安静不扰,而下利自止耳,此证设用药以温其下,必逼迫转加,下利不止而阴立亡,故不用温药,但用炙法有如此之回护也。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炙少阴七壮。
    少阴病手足不逆冷,而反发热,似乎阴尽复阳之兆,但吐利未止而脉不至,又似真阳发外,故於少阴本穴用炙法,以引其阳内返,斯脉至而吐利亦得自止耳。前条背恶寒之证,炙後用附子汤者,阴寒内凝,定非一炙所能胜,此条手足反热,止是阴内阳外,故炙本经以招之内入,不必更用温药也。已上少阴虚寒证。
    少阴病,恶寒而 ,时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自烦欲去衣被,真阳扰乱不 ,尚未至出亡在外,故可用温法,然必微烦即止,神气不乱,手足渐温,脉来沉微不绝,方为可治,设见躁逆闷乱,扰攘不 ,手足厥冷,脉反躁急,或散大无伦,皆死证也。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 卧,手足温者可治。
    恶寒 卧,证本虚寒,利止手足温,则阳气渐复,其阴寒亦易散,故可用温以助其阳之复也。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脉本紧,至七八日自利,则阴寒得以下走,故脉反和而手足温暖,阳气将复也,虽烦而利必自愈。三条互见,此则邪解阳回,可勿药自愈之证,即紧去人安之互辞也。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风邪传入少阴,仍见阳浮阴弱之脉,则其势方炽,必阳脉反微,阴脉反浮,乃为欲愈,盖阳微则外邪不复内入,阴浮则内邪尽从外出,故欲愈也。
    少阴负跌阳者,为顺也。
    少阴,水也趺阳土也诸病恶土克水,而伤寒少阴见证,惟恐土不能制水,其水反得以泛溢,则呕吐下利,无所不至,究令中州土败,而真阳外越,神丹莫救矣,此脉法中消息病情之奥旨也。已上少阴回阳证。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各经皆解於所主之时,而少阴独解於阳生之时,阳进则阴退,阳长则阴消,正所谓阴得阳则解也,即是推之,而少阴所重在真阳,可不识乎。上条少阴经自解候。
    少阴下篇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 不可发汗。
    沉细中加之以数,正邪热入 之徵邪热入 ,即不可发汗,发汗则动其经,而有夺血亡阳之变,故示戒也。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肢为诸阳之本,阳邪传至少阴,陷入於 ,而不能交通阳分,乃至四逆下利,其中土之阳气亦伤,所以亟用柴胡升陷内之阳邪,枳实破内滞之结热,甘草助脾胃之阳运,芍药收失位之阴津,允为和解少阴,阴阳否隔之定法,慎不可以其阳热内结,而用下法也,盖伤寒以阳为主,四逆有阴进之象,若复用苦寒攻之,则阳益亏,所以有诸四逆者,不可下之之戒。
    咳者加五味子乾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析,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七内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此证虽属少阴,而实脾胃不和,故尔清阳之气不通於四末是用四逆散清理脾胃,而散阴分之热滞,乃正治也,至於腹中痛者加附子,於此不能无疑盖阳邪内陷之腹痛,只宜小建中和之,而此竟用附子者,以其证虽属阳邪,必其人内有沉寒结滞不散,更兼形体素丰可受阳药,方可加热药於清理脾胃剂中,仍是用和之法,而非温经助阳之义,观下文即云泄利下重者加薤白,则知热滞虽得下利,究竟不能速通,所以急行涤垢为务,即咳加五味子乾姜,总是从治之法,慎勿以其用热治热而致惑也。
    少阴病,咳而下利 y者被火气 G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之脉,从足入腹,上循喉咙,萦绕舌本,故多咽痛之证,其支别出肺故间有咳证,今以火气强迫其汗,则热邪挟火力,上攻必为咳,以肺金恶火故也,下攻必为利,以火势逼迫而走空窍故也,内攻必 y以火势燔灼而乱神识故也,小便必难者,见三证皆妨小便,盖肺为火热所伤,则膀胱气化不行大肠奔迫无度,则水谷并趋一路,心包燔灼不已,则小肠枯涸必至耳,少阴可强责其汗乎。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出或从口鼻,或从目出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强责少阴汗而动其血,势必逆行而上出阳窍,以发汗皆阳药故也,或口鼻,或耳目,较之从阴窍出者则倍危矣,下厥者,少阴居中,不得汗而热深也,上竭者少阴之血尽从上而越竭矣,少阴本少血,且从上逆,故为难治,然则热在膀胱必便血者,岂非以多血且从便出为顺乎。
    少阴病,咽中痛,半夏散及汤主之。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太阳之热邪,薄於少阴,则阴火挟痰攻咽,所以作痛,当用半夏以涤饮,兼桂枝以散邪,甘草以缓急也若剧者,则咽伤生疮,音声不出,为阴邪上结,复与寒下不宜,故用半夏以开结,鸡子以润咽更藉苦酒消肿敛疮以胜阴热也,胜阴热者,正所以存阴也,饮散则热解,即内经流湿润燥之意,与厥阴喉 麻黄升麻汤证例同。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腹痛小便不利,少阴热邪也,而下利不止便脓血,则下焦滑脱矣,滑脱即不可用寒药,故取乾姜石脂之辛涩以散邪固脱,而加粳米之甘以益中虚,盖治下必先固中,中气不下坠,则滑脱无源而自止,此从之法也,成注及内台方,谓其用乾姜而曰 寒谬矣。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少阴病,便脓血者可刺。
    先下利而後便脓血者,则用桃花汤,若不下利而但便脓血,则可刺经穴以散其热,今不用刺法,当从事白头翁汤,设更兼咽乾心烦不得卧,又须黄连阿胶汤为合法耳。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热邪传入少阴,逼迫津水,注为自利,质清而无滓秽相杂,色青而无黄赤相间,可见阳邪暴虐之极,反与阴邪无异,但阳邪传自上焦,其人心下必痛,口必乾燥,设系阴邪,则心下满而不痛,口中和而不渴,必无此枯槁之象,故宜急下以救其阴也。已上少阴传经热证。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少阴之证,自利者最多,虚寒则下利清谷,滑脱则下利脓血,故多用温药,传经阳邪内结,则自利纯清水,温热病则自利烦渴,并宜下夺清热,此以六七日不大便而腹胀,可见邪热转归阳明而为胃实之证,所以宜急下也,然六七日腹胀不大便,何得目之少阴,必在先曾见咽痛自利烦渴,至五六日後而变腹胀不大便,是虽邪转入府,而胃土过实,肾水不足以上供,有立尽之势,不得不急攻以救肾水也。上条少阴热邪,转入阳明府证。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难於得热,热则阴尽复阳,故上篇谓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然病至八九日阴邪内解之时,反一身手足尽热,则少阴必无此证,当是藏邪转府,肾移热於膀胱之候,以膀胱主表,故一身及手足尽热也,膀胱之血,为少阴之热所逼,其趋必出二阴之窍,以阴主降故也,宜当归四逆和营透表,兼 Q膀胱为合法也。上条少阴热邪,转膀胱府证。
    厥阴篇
    厥阴篇中次第不一,有纯阳无阴之证,有纯阴无阳之证,有阴阳差多差少之证,有阳进欲愈之证,有阴进未愈之证,大率阳脉阳证,当从三阳经治法,阴脉阴证,合用少阴经治法,厥阴见阳为易愈,见阴为难愈,其阴阳错杂不分,有必先温其 ,後解其表,设见咽喉不利,咳唾脓血,则温法不可用,仍当先解其表矣,世医遇厥阴诸证,如涉大洋,茫无边际,是以动手即错耳,兹以类相聚,分为五截,庶学者易於入室也。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 ,下之利不止。( 蛔同)
    消渴者,饮水多而小便少也,厥阴邪热盛,则肾水为之消,故消而且渴,其渴不为水止也,气上撞心,心中疼热者,肝火上乘,肝气通於心也,饥不欲食者,木邪横肆,胃土受制也,食则吐 者,胃中饥, 臭食则出也,下之利不止者,邪在厥阴,下之徒伤阳明,木益乘其所胜,是以食则吐 ,下之利不止耳。按厥阴原无下法,故首先示戒云:下之利不止,盖厥多主下利,下利中伏有死证,中间虽有小承气一法,因胃有燥屎,微攻其胃,非攻厥阴之邪也厥阴与少阳表 ,邪在少阳已有三禁,岂厥阴反宜下乎,虽有厥应下之一语,乃对发汗而言,谓厥应内解其热,不当外发其汗,岂可泥应下二字,遂犯厥阴之大戒耶,今人每读伤寒六七日当下,此特指阳邪入府而言,未尝言邪传厥阴可下也。张卿子曰:尝见厥阴消渴数证,舌尽红赤,厥冷脉微渴甚,服白虎黄连等汤皆不救,盖厥阴消渴,皆是寒热错杂之邪,非纯阳亢热之证,岂白虎黄连等药所能治乎。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藏厥,非 厥也 厥者,其人当吐 ,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胃寒, 上入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 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 , 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藏厥者,其人阳气素虚,肾藏之真阳衰极, 厥者,始本阳邪,因发汗吐下太过,或寒饮畜积胃中,寒热交错, 不能安而上膈也,脉微而厥,则阳气衰微可知,然未定其藏厥 厥也,惟肤冷而躁无暂安时,加以趺阳脉不出,乃为藏厥,藏厥用附子理中汤及炙法,其厥不回者死,若是 厥,则时烦时止,未为死候,但因此而驯至胃中无阳,则死也,乌梅丸中酸苦辛温互用,以治阴阳错乱之邪,胃中之寒热和而 自安矣,厥阴多主下利厥逆,所以久利而变脓血,亦不出此主治也。
    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 。
    病人素有寒饮,复发其汗,则大损胸中阳气,胃中寒饮愈逆,致 不安而上出也,後人以理中丸加乌梅治之,仍不出仲景之成则耳。
    伤寒本自寒,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乾姜黄连黄苓人叁汤主之。
    伤寒本自寒下,其人下虚也,医复吐下之,损其胸中阳气,内为格拒,则阴阳不通,食入即吐也,寒格更逆吐下,言医不知,又复吐下,是为重虚,故用乾姜散逆气而调其阳,辛以散之也,苓连通寒格而调其阴,苦以泄之也,人叁益胃气而调其中,甘以缓之也。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腹痛多属虚寒,与实满不同,若更转气下趋少腹,必因寒而致下利,明眼见此,自当图功於未着也。按腹痛亦有属火者,其痛必自下逆攻而上,若痛自上而下趋者,定属寒痛无疑。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太阳阳明并病,面色缘缘正赤者,为阳气怫郁,宜解其表,此下利脉沉迟而面见少赤,身见微热,乃阴寒格阳於外,则身微热,格阳於上则面少赤,仲景以为下虚者,谓下无其阳而反在外在上,故云虚也,虚阳至於外越上出,危候已彰,或其人阳尚有根,或服温药以胜阴助阳,阳得复返而与阴争,差可恃以无恐,盖阳返虽阴不能格,然阴尚盛,亦未肯降,必郁冒少顷,然後阳胜而阴出为汗,邪从外解,自不下利矣。
    下利清谷, 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上条辨证,此条用药,两相互发,然不但此也,少阴病下利清谷,面色赤者,已用其法矣,要知通之正所以收之也,不然,岂有汗出而反加 妓z哉。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 ,乃攻其表,温 四逆汤,攻表桂枝汤。
    此与太阳篇中下利身疼,先 後表之法无异,彼因误下而致下利,此因下利而致腹胀,总之温 为急也,身疼痛,有 有表,必清便已调,其痛仍不减,方属於表,太阳条中已悉,故此不赘。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此条重举下利清谷不可攻表以示戒,正互明上条所以必先温 ,然後攻表之义,见误表其汗,则阳出而阴气弥塞胸腹,必致胀满而酿变耳,合用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叁汤,以温胃消胀为务也。
    乾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
    凡用吴茱萸汤,有三证,一为阳明食谷欲呕,一为少阴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此则乾呕吐涎沫头痛,经络证候各殊,而治则一者,总之下焦浊阴之气,上乘於胸中清阳之界,真气反郁在下,不得安其本位,有时欲上不能,但冲动浊气,所以乾呕吐涎沫也,头痛者,厥阴之经,与督脉会於巅也,食谷欲呕者,浊气在上也,吐利者清气在下也,手足厥冷者,阴寒内盛也,烦躁欲死者,虚阳扰乱也,故主吴茱萸汤,以茱萸专主开豁胸中逆气,兼人叁姜枣以助胃中之真阳,共襄祛浊之功,由是清阳得以上升,而浊阴自必下降矣。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
    呕与微热,似有表也脉弱则表邪必不盛,小便利则 邪必不盛,可见其呕为阴邪上干之呕,热为阳邪外散之热,见厥则阳遭阴掩,其势 危,故为难治,非用四逆汤莫可救也。已上阴进未愈证。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又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大汗出而热反不去,正恐阳气越出,若内拘急四肢疼,更加下利厥逆恶寒,则在 先是阴寒急用四逆汤以回其阳,而阴邪自散耳。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冷者,四逆汤主之。
    此证较上条无外热相错,其为阴寒易明,然既云大汗大下利,则阴津亦亡,但此际不得不以救阳为急,俟阳回尚可徐救其阴,所以不当牵制也。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六七日不利,忽发热而利,浑是内阴外阳之象,盖发热而利, 虚而外邪内入也,故曰有阴,汗出不止,表虚而内阳外出也,故曰无阳,此中伏有危机,所以仲景早为回护,用温用炙以安其阳,若俟汗出不止,乃始图之,则无及矣,可见邪乱厥阴,其死生全关乎少阴也,不然,厥阴之热深厥,深何反谓之有阴无阳哉。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阳气外脱也,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亡阳不能温养经脉也,故主四逆汤以温之。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
    吐利不止,而且下利清谷,加之小便复利,津液四脱 之虚寒极矣,况外热而汗大出,为阳复外脱脉微欲绝者,阳气衰微可知,急宜四逆汤复阳为要也,设四逆不足以杀其势,其用通脉四逆,具见言外矣。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吐已下止,当渐向安,不得复有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也,今脉微欲绝者,则其吐下已断,又为真阳垂绝矣,急宜通脉四逆追复元阳,更加猪胆为阴向导也。
    恶寒脉微而复利,利止亡血也,四逆加人叁汤主之。
    亡血本不宜用姜附以损阴,阳虚又不当用归芍以助阴,此以利後恶寒不止,阳气下脱已甚,故用四逆以复阳为急也,其所以加人叁者,不特护持津液,兼阳药得之,愈加得力耳,设误用阴药,必致腹满不食,或重加泄利呕逆,转成下脱矣。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此为亡血,下之死。
    伤寒五六日,邪入厥阴,其热深矣,乃汤邪不上结於胸,阴邪不下结於腹,其脉虚而复厥,乃非热深当下之比,以其亡血伤津,大便枯涩,恐人误认五六日,热入阳明之燥结,故有不可下之之戒,盖脉虚腹濡,知内外无热,厥则阴气用事,即当同上条亡血例治,设其人阴血更亏於阳,或阴中稍挟阳邪,不能胜辛热者,又属当归四逆证矣。
    病者手足厥冷,言我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阳邪必结於阳,阴邪必结於阴,故手足厥冷,小腹满按之痛者,邪不上结於胸,其非阳邪可知,其为阴邪下结可知,则其当用温用炙更可知矣。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炙厥阴,厥不还者死。
    脉微而厥,更加烦躁,则是阳微阴盛,炙毛际以通其阳,而阳不回则死,炙,所以通阳也,厥不还,则阳不回可知矣。
    下利手足厥冷无脉者,炙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
    炙之不温,脉不还,已为死证,然或根柢未绝亦未可知。
    设阳气随阴火上逆,胸有微喘,则孤阳上脱而必死矣,与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正同。
    下利後脉绝,手足厥冷, 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脉绝不惟无阳,而阴亦无矣,阳气破散,岂有阴气不消亡者乎, 时脉还,乃脉之伏者复出耳,仲景用炙法,正所以通阳气,而观其脉之绝与伏耳,故其方即名通脉四逆汤,服後利止脉出,则加人叁以补其亡血,若服药 时脉仍不出,是药已不应,其为脉绝可知。
    伤寒发热,下逆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躁不得卧,肾中阳气越绝之象也,大抵下利而手足厥冷者,皆为危候,以四肢为诸阳之本故也,加以发热躁不得卧,不但虚阳发露,而真阴亦已烁尽无馀矣,安得不死乎。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厥证但发热则不死,以发热则邪出於表,而 证自除,下利自止也,若反下利厥逆,烦躁有加,则其发热又为真阳外散之候,阴阳两绝,故主死也。
    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厥利而热,不两存之势也,发热而厥七日,是热者自热,厥利者自厥利,阴阳两造其偏,漫无相协之期,故虽未见烦躁,已为难治,盖治其热则愈厥愈利,治其厥利则愈热,不至阴阳两绝不止耳。
    伤寒脉迟,六七日而反与黄苓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苓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当不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脉迟为寒,寒则胃中之阳气已薄,不可更用寒药矣,腹中即胃中,今胃冷而反能食,则是胃气发露无馀,其阳亦必渐去,不能久存,故为必死,较後条之食以索饼不发热者,自是天渊。已上纯阴无阳证。
    下利脉大者,虚也,以其强下之故也,设脉浮革,因尔肠鸣者,属当归四逆汤主之。
    下利脉大,为虚阳下陷,设脉浮革,为风邪乘虚袭肝,风邪结聚,则水饮停留,因尔肠鸣者,宜当归四逆以散风利水也。
    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宜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主之。
    手足厥寒,脉细欲绝,似乎阴寒之极,盖缘阳邪流入厥阴营分,以本虚不能作热,故脉细欲绝也,此为阴郁阳邪,所以仲景处方,仍用桂枝汤和其中外,加当归以和厥阴之营血,通草以通太阳之本,细辛以净少阴之源,使阳邪得从外解,本非治阴寒四逆之药也,盖脉细欲绝,为阴气衰於内,不能鼓动其脉,而肌表之阳亦虚,非真阳内亏之比,故药中宜归芍以济阴,不宜姜附以劫其阴,即其人素有久寒者,但增吴茱萸生姜由是观之,乾姜附子 不在所禁乎,久寒者,陈久之寒非时下直中之寒也明矣。前条下利脉大亦用此汤者,以下多伤阴,阴伤则阳不归附,故脉虽浮大,而证仍属血虚也。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者,可炙之。
    手足厥逆,本当用四逆汤,以其脉促,知为阳气内陷,而非阳虚,故但用炙以通其阳,不可用温经药以助阳也。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厥有寒热之异,治虽霄壤,而不可下则一,总由脾胃之阴阳,不相顺接,所以不能温顺四末耳。
    伤寒热少厥微,指头寒默默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侸烦满者,其後必便血。
    热少厥微,指头微寒,其候原不为重,然默默不欲食,烦躁数日,胃中津液伤而困矣,若小便利色白,则邪热暗除,胃气渐复,故欲得食,若厥而呕,胸侸满不去,则邪聚中焦,故呕而烦满,其後阴邪必走下窍而便血,以厥阴主血故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清脓血。
    下利为阴邪,浮数为阳脉,若阴尽复阳,则尺脉自和,今尺中自涩,乃热邪搏结於阴分,虽寸口得阳脉,究竟阴邪必走下窍而便脓血也。此条与上条厥呕胸侸烦满者,虽有轻重之殊,而治法不异,并宜白头翁汤,脓血止,芍药甘草汤。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其後必便脓血,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太阳以恶寒发热为病进,恐其邪气传 也,厥阴以厥少热多为病退,喜其阴尽复阳也,然热气有馀,又为内外痈脓便血之兆矣。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索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後三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後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馀,必发痈脓也。
    少阴经中,内藏真阳,最患四逆,故云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厥阴经中,内无真阳不患其厥,但患不能发热,与夫热少厥多耳,然厥证多兼下利,其阳热变为阴寒者,十常六七也论中恐暴热来,出而复去後三日脉之,其热尚在,形容厥证重热之脉证如傢艫然得热与厥相应,尤无後患,若热气有馀,病势虽退,其後必发痈脓,以厥阴主血,热与血久持不散,必致壅败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与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以邪热内深,饮水过多,水气乘心所致也,水者心火所畏,故乘之则动悸不 ,饮之为患,甚於他邪,所以乘其未渍入胃,先用茯苓甘草汤以清下利之源,後乃治厥,庶不致厥与利相因耳。
    下利後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已下利而更烦,似乎邪未尽解,然必心下濡而不满,则为虚烦,与阳明误下胃虚膈热之证颇同,故俱用涌法也。
    伤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候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麻黄升麻汤主之,此表 错杂之邪,虽为难治,非死证也大下後寸脉沉而迟,明是阳邪陷阴之故,非阳气衰微可拟,手足厥冷者,胃气不布也,下部脉不至者,因泄利不止而阴津下脱也,咽候不利,唾脓血者,阳邪搏阴上逆也,所以仲景特於阴中提出其阳,得汗出而错杂之邪尽解也。或问伤寒三阳证宜汗,而厥阴证中有麻黄升麻汤之例,其故何也,详此证之始原系冬温,以其有咽痛下利,故误认伤寒 证而下之,致泄利不止,脉变沉迟,证变厥逆,皆热邪内陷,种种危殆,赖真阳未漓犹能驱邪外行,而见咽喉不利唾脓血,明系热邪返出,游溢少阴经脉之候,亦为木槁土燔,凌烁肺金之候,方中用麻黄升麻,所以升陷内之热邪,桂枝芍药甘草当归调其营卫,缘太阳少阴之邪,既以并归厥阴,故於桂枝汤三味中,必加当归以和阴血,萎蕤天冬下通肾气,以滋上源,且萎蕤为治风温咽痛热咳之专药,本文虽不曰咳,而云咽喉不利,唾脓血,可知其必然大咳,而脓血始应也,黄苓芍药甘草,治邪并於内之自利,知母石膏甘草,治热伏少阴之厥逆,其邪既伏於少阴,非知母则郁热不除,且热必由阳明而解,非石膏则腠理不开,其所以月乾姜白术茯苓者,以其既经大下,非此不能保护中州耳,朱奉议以此汤裁去升知冬芍,姜术桂苓,加入葛根羌活,川芎杏仁白薇青木香以治风温,总不出此范围也。
    伤寒先厥,後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先厥後发热而利,言伤寒表证罢,先见厥利而後发,非阴证始病便见厥利也,先厥後发热,而利必自止,乃厥阴之常候,下文见厥复利,乃预为防变之辞,设厥利止而热不已,反见咽痛喉 ,或便脓血,又为阳热有馀之证矣。已上阴阳错杂证。
    伤寒先厥後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 ,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 。
    先厥後热,下利止,其病为欲愈矣,乃反汗出咽中痛,是邪热挟痰湿上攻,而为喉 也,然既发热,即无汗而邪亦外出,所以利必自止,若不止,则无汗,明系邪不外出,仍在於 ,必至便脓血也,便脓血者,其喉不 ,见热邪在 ,即不复在表,在下即不复在上也,喉 者,桔梗汤,便脓血者,白头翁汤。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後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初起一二日间,所见皆恶寒发热之阳证,至四五日传进阴经而始厥也。前云诸四逆者,不可下矣,此云应下之,其辨甚微,盖先四逆与先发热而後厥者,其来迥异,故彼云不可下,此云应下之者,以其热深厥深,当用苦寒之药,清解其在 之热,庶有生理,小陷胸汤合小承气可也,即下利 y,但用小承气汤止耳,从未闻有峻下之法也,若不用苦寒,反用辛甘发汗, 不引热势上攻乎,口伤烂赤,与喉 互意。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有胃中虚寒而呕,有肝气逆上而呕,皆当辛温治其逆气,此则热聚於胃,结成痈脓而呕,即内经所谓热聚於胃口不行,胃 为痈之候,恐人误用辛热止呕之药,所以特申不可治呕,但俟脓尽自愈,言热邪既有出路,不必用药以伐其胃气也。
    伤寒下利,日十馀行,脉反实者死。
    伤寒在三阳邪热全盛之时,其脉当实,今传次厥阴,为邪气向衰之际,况复下利日十馀行,而反见实脉,是正衰邪盛,故主死也。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热利而至下重,湿热交并之象也。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
    下利欲饮水者,与藏寒利而不渴自殊,乃热邪内耗津液,纵未显下重之候,亦当以前药胜其热也。已上纯阳无阴证。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故知自愈。
    此云厥终不过五日,言厥之常,前云厥反九日而利,言厥之变,盖当则易治,变则难复也。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而脉沉弦,为邪热内陷,故主後重,若沉弦而大,为邪热势盛,故未易止,若沉而微弱数者,为邪热向衰,故虽发热不死,设见脉大身热,其死可知矣。内经云:下利发热者死,仲景下利手足反温,脉紧反去,必自愈,又曰:下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此皆阴寒下利,非滞下积热内奔,热邪外泄,内外俱剧之比。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令自愈,设复紧为未解。
    脉弱乃阴退阳复,在表作微热,在 作微渴,微热而渴,证已转阳,故不治自愈,下利本阳虚阴盛,得至脉数而渴,是始焉阴盛,今则阳复矣,故自愈也,设不愈,则不但阳复,必其阳转胜於阴,而圊脓血也,脉数与微热互意,汗出与脉弱互意,脉紧则不弱矣,邪势方张,其不能得汗又可知矣,此与阳明脉紧则愈,少阴脉紧反去互发,阳明邪气尚盛,故喜紧恶迟,少阴厥阴邪气向衰,故喜弱恶紧,总不出紧去人安之妙义也。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阳气将复,故欲饮水,然须少少与之,是谓以法救之,盖阴邪方欲解散,阳气尚未归复,若恣饮不散,反致停畜酿祸耳。渴欲饮水,与下利後饮水者不同,此则热邪尽解,但津液受伤而渴,彼则热邪在 ,煎迫津液而渴,未可一例而推也。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按仲景三阴皆有中风,然但言欲愈之脉,而未及於证治者,以风为阳邪,阴经之中,得风气流动,反为欲愈之机,盖厥阴之脉,微缓不浮,中风病传厥阴,脉转微浮,则邪还於表,而为欲愈之徵也。已上阳进欲愈证。
    下利 y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下利则热不结,胃不实何得 y耶,此必邪返於胃,内有燥屎,故虽下利,而结者自若也,与阳明证 y胃中有燥屎正同,乃不用大承气,而用小承气者,以下利肠虚兼之厥阴主 ,所以但用小承气微攻其胃,全无大下之例耳。上条厥阴转归阳明府证。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厥阴之邪欲散,则逆上而还少阳,必发热而呕,以肝胆藏府相连,故用小柴胡以升提厥阴之邪,从少阳而散也。上条厥阴转出少阳经证。
    下利後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宜桂枝汤发汗。
    厥阴病自利止後,圊便自调,知 寒已退,但身痛者,邪气已还於表,故用桂枝以和营卫而愈也。上条厥阴回阳热从外解证。
    厥阴病欲解时,从丑至卯上。上条厥阴经证自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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