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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氏医通》九

  • 来源: 作者:清·张璐 时间:2007-06-15 09:14:16
  • 核心提示:夫寒伤荣,则荣血受病,而见骨节烦疼,当矣,何反腠理闭密,无汗而喘耶,盖荣既受伤於内,必无卫气独和於外之理,所以用麻黄发汗,必兼桂枝以和荣,用杏仁者,所以散气除喘,用甘草者,所以助阳和卫,荣卫流行,始能作汗也。按时珍云:仲景治伤寒,无汗

    夫寒伤荣,则荣血受病,而见骨节烦疼,当矣,何反腠理闭密,无汗而喘耶,盖荣既受伤於内,必无卫气独和於外之理,所以用麻黄发汗,必兼桂枝以和荣,用杏仁者,所以散气除喘,用甘草者,所以助阳和卫,荣卫流行,始能作汗也。按时珍云:仲景治伤寒,无汗用麻黄,有汗用桂枝,历代名医,未有究其精微者,夫津液为汗,汗即血也,在荣即为血,在卫即为汗,寒伤荣,荣血不能外通於卫,卫气闭固,故无汗发热而憎寒,风伤卫,卫气不能内护於荣,荣气不固,故有汗发热恶风,是麻黄汤,虽太阳发汗重剂,实为发散肺经火郁之气,桂枝汤,虽太阳解肌轻剂,实为理脾救肺之药也,又汪石山云:辛甘发散为阳,仲景发表药中,必用甘草以载住邪气,不使陷入阴分也,若邪既入 ,则内腹胀,必无复用甘草之理,试观五苓抵当承气大柴陷胸十枣辈,并不用甘草也,惟调胃桃核二汤,以其尚兼太阳部分之表邪,故不得不用也,当知发汗药中之甘草,必不可少,此汤须脉证全在於表,另可用之,若脉微弱自汗者,不可用也,今人但执一二日在表,并宜发汗,设尺中弦数虚多大,为阴虚水,汗之亢阳热厥而死,尺中迟弱足冷为阳虚夹阴,汗之则亡阳厥逆而死,可不慎欤。
    大青龙汤
    麻黄(六两去节)、桂枝(二两)、甘草(二两炙)、杏仁(四十个去皮尖)、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石膏(如鸡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温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或问此方,治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并不见中风之脉证,而疏钞金 ,但据条首中风二字,乃云本之风气似隐,标之寒化反显,释风寒两感者谬矣,殊不知其实为风寒少之证,设果本隐标显,则治病必求其本,何反倍用麻黄耶,按内台方云:此一证全在不汗出三字,藏机,若风伤卫,则自汗恶风,寒伤荣,则无汗而喘,此云不汗出而烦躁,则知其证略有微汗,不能透出,故生烦躁,於此可见其兼有风证,而脉见浮紧,是风见寒脉,加以恶寒身疼,知寒重於风,故於麻桂二汤中,除去芍药,倍麻黄而加石膏,设不并力图之,速令外泄,则风挟寒威内攻,鼓动君相二火,则周身皆为火化矣,所以不得不倍用麻黄也,其去芍药而加石膏者,以其汗既不能透出,原无藉於护荣,既郁於心包,则解烦诚不可缓,明乎此,则不但大青龙之法可解,大青龙之方可施,其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越婢汤桂枝二越婢一汤,麻黄升麻汤等,可随证取用,无窒碍也。
    小青龙汤(有加减法见太阳上篇本条下)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三两)、芍药(三两酒洗)、甘草(二两炙)、五味子(半升)、乾姜(三两)、细辛(二两)、半夏(半升姜制)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葛根汤
    葛根(四两)、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芍药(二两酒洗)、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七味,俰咀,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馀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葛根加半夏汤
    葛根(四两)、麻黄(三两去节汤制去黄汁焙乾)、桂枝、芍药(酒洗)、甘草(炙各二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黄减二升,去白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二升,覆取微似汗。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皮尖)、甘草(二两炙)、石膏(半斤碎傁閝)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
    麻黄连轺赤小豆汤
    麻黄(二两去节)、连轺(二两即连翘根)、赤小豆(一升即细赤豆)、杏仁(四十个去皮尖)、甘草(二两炙)、生梓白皮(一升)、生姜(二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已上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伤寒瘀热在 ,身必发黄者,因其人素有湿热,汗出不尽,则肌腠之 ,为瘀热所凝,而遍身发黄,故宜此汤以取微汗也,麻黄发散表邪,杏仁生姜辛散走表,连轺泻经络之积火,梓皮除肌肉之湿热,小豆降火利水,甘草大枣,益脾和胃,盖土厚可以御水湿之蒸,观金匮治寒湿,用麻黄加术汤,其义可见。此汤为汗後表邪未解,而湿热发黄,脉浮者,取汗而设,茵 蒿汤,为表邪已散,而小便不利,身黄脉沉者分利而设,栀子柏皮汤,为表 皆热,脉来软大,不可汗下者而设,若夫汗後渴而小便不利,热结津液,身目皆黄者,又当取用五苓加茵 ,以利水为务也。
    麻黄升麻汤
    麻黄(二两半去节)、升麻(一两一分)、当归(一两一分)、知母、黄苓、萎蕤(各十八铢)、天门冬(去心)、芍药、乾姜、白术、茯茯、甘草(炙)、桂枝、石膏(碎傁閝各六铢)
    右十四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一两,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服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顷令尽,汗出愈。
    麻黄附子细辛汤
    麻黄(二两去节)、细辛(一两)、附子(一枚泡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麻黄附子甘草汤
    麻黄(二两去节)、甘草(二两炙)、附子(一枚炮去皮)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两,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小柴胡汤(加减法见少阳篇本条下)
    柴胡(半斤)、黄苓、人叁、甘草(各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汤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芍药(三两)、半夏(半升洗)、枳实(四枚炙)、大黄(二两)、生姜(五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此汤治少阳经邪,渐入阳明之府,或误下引内犯,而过经不解之证,故於小柴胡方中,除去人叁甘草,助阳恋胃之味,而加芍药枳实大黄之沉降,以涤除热滞也,与桂枝大黄汤同义,彼以甘草桂枝兼大黄,两解太阳误下之邪,此以柴胡芩半兼大黄,两解少阳误下之邪,两不移易之定法也。
    柴胡桂枝汤
    柴胡(四两)、桂枝、人叁、黄芩、芍药(各一两半)、甘草(一两炙)、半夏(二合半)、生姜(一两半切)、大枣(六枚擘)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柴胡桂枝乾姜汤
    柴胡(半斤)、桂枝(三两)、乾姜(二两)、栝蒌根(四两)、黄芩(三两)、甘草(二两炙)、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加芒硝汤
    柴胡(半斤)、黄芩、人叁、甘草(各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芒硝(六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内芒硝,再煎又取三升,温服一升,不解更服。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
    柴胡(四两)、半夏(二合洗)、大黄(二两)、桂枝、人叁、茯苓、生姜(切)、龙骨(熬)、牡蛎(熬各一两半)、铅丹(一两水飞)、大枣(六枚擘)
    右十一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内大黄,切如棋子大,更煮一二沸,去滓,温服一升。
    此汤治少阳经邪犯本之证,故於本方中,除去甘草黄芩行阳之味,而加大黄行阴,以下夺其邪,兼茯苓以分利小便,龙骨牡蛎铅丹,以镇肝胆之怯,桂枝以通血脉之滞也,与救逆汤同义,彼以桂枝龙骨牡蛎蜀漆,镇太阳经火逆之神乱,此以柴胡兼龙骨牡蛎铅丹,镇少阴经误下之,烦惊,亦不易之定法也。
    四逆散(有加减法见少阴下篇本条下)
    甘草(炙)、枳实(破水渍炙乾)、柴胡、芍药
    右四味,各十分,捣筛,白饮和服,分寸匕,日三服。
    谓胃承气汤
    大黄(四两清酒浸)、甘草(二两炙)、芒硝(半升)
    右三味,俰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内芒硝,更上火,微煮令沸,少少温服之。
    承气者,用以制亢极之气,使之承顺而下也,伤寒秘要曰:王海藏论云,仲景承气汤,有大小调胃之殊,今人以三一承气,不分上下缓急用之,岂不失仲景本意,大热大实用大承气,小热小实用小承气,实热尚在胃中用调胃承气,以甘草缓其下行而祛胃热也,若病大用小,则邪气不伏,病小用大,则过伤正气,病在上而用急下之剂,则上热不除,岂可一概混治哉,节庵论小承气曰:上焦受伤,去芒硝,恐伤下焦血分之真阴,论调胃承气曰:邪在中焦,不用枳实厚朴,以伤上焦虚无氤氲之元气,然此汤独可用芒硝以伤下焦乎,吾未闻承气汤有主上焦者,未闻调胃承气之证,至於坚而燥也,仲景调胃承气汤证,八方中并无乾燥,不过曰胃气不和,曰胃实,曰腹满,则知此汤专主表邪悉罢,初入府而欲结之证也,故仲景以调胃承气,收入太阳阳明,而大黄注曰酒浸,是太阳阳明去表未远,其病在上,不当攻下,故宜缓剂以调和之,及至正阳明,则皆曰急下之,而大承气汤,大黄注曰酒洗,是洗轻於浸,微升其走下之性以和其中,至於少阳阳明,则去正阳而逼太阳,其分在下,故用小承气,大黄不用酒制也。
    大承气汤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半斤去皮炙)、枳实(五枚炙)、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内大黄,煮取二升,去滓,内芒硝,更上火微一两沸,分温再服,得下,馀勿服。
    小承气汤
    大黄(四两)、厚朴(二两去皮炙)、枳实(三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初服汤,当更衣,不尔者,尽饮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桃核承气汤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桂枝(二两)、甘草(二两炙)、大黄(四两酒浸)、芒硝(二两)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内芒硝,更上火微沸,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抵当汤
    水蛭(三十个猪脂熬黑)、偝 ]二十个熬去翅足)、大黄(三两酒浸)、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为末,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再服。
    抵当圆
    水蛭(二十个猪脂熬黑)、偝 ]二十五个熬去翅足)、大黄(三两)、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杵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 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茵 蒿汤
    茵 蒿(六两)、栀子(十四枚擘)、大黄(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茵 蒿减六升,内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麻仁丸
    麻子仁(二升熬晒去壳)、芍药(半斤)、枳实(半斤炙)、大黄(一斤去皮)、厚朴(一斤去皮炙)、杏仁(一斤去皮尖熬别作脂)
    右六味为末,炼蜜为丸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利为度。
    此治素脾约之人,复感外邪,预防燥结之法,方中用麻杏二仁,以润肠燥,芍药以养阴血,枳实大黄以泄实热厚朴以破滞气也,然必因客邪加热者,用之方为合辙,後世以此概治老人津枯血燥之 结,但取一时之通利,不顾愈伤其真气,得不速其咎耶。
    蜜煎导方
    蜜七合,一味,内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着,欲可丸并手捻作梃,令头锐大如指,长三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僐,以纳谷道中,以手急抵,欲大便时乃去之。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泻汁,和醋少许,以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
    大陷胸汤
    大黄(六两去皮)、芒硝(一升)、甘遂(一钱)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内芒硝煮一两沸,内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大陷胸圆
    大黄(半斤)、芒硝(半升)、葶苈(半升熬)、杏仁(半升去皮尖熬黑)
    右四味,捣筛二味,内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末一钱,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效,禁如药法。
    小陷胸汤
    黄连(一两)、半夏(半升洗)、栝蒌实(大者一个)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栝蒌取三升,去滓,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十枣汤
    芫花(熬)、甘遂、大戟、大枣(十枚擘)
    右上三味,等分,各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内诸药,强人服一钱,匕蠃者服半钱,平旦温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後,糜粥自养。
    大黄黄连泻心汤
    大黄(二两)、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麻沸汤者言滚沸如麻也。)
    附子泻心汤
    大黄(二两)、黄连、黄芩(各一两)、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别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出滓,内附子汁,分温再服。
    生姜泻心汤
    甘草(三两炙)、人叁(三两)、乾姜(一两)、半夏(半升洗)、黄芩(三两)、黄连(一两)、生姜(四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甘草泻心汤
    甘草(四两)、乾姜(三两)、半夏(半升洗)、黄芩(三两)、黄连(一两)、大枣(十二枚擘)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半夏泻心汤
    半夏(半升洗)、乾姜、甘草(炙)、人叁、黄芩(各二两)、黄连(一两)、大枣(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按泻心汤诸方,皆治中风汗下表解 未和之证,其生姜甘草半夏三泻心,是治痰湿结聚之痞,方中用半夏生姜以涤痰饮,黄芩黄连以除湿热,人叁甘草以动胃气,乾姜炮黑以渗水湿,若但用苦寒治热,则拒格不入,必得辛热为之向导,是以乾姜半夏,在所必需,若痞极僐满,暂去人叁,气壅上升,生姜勿用,痞而不僐,仍用人叁,此一方出入而有三治也,其大黄附子二泻心,乃治阴阳偏胜之痞,一以大黄黄连,涤胸中素有之湿热,一加附子,兼温经中骤脱之虚寒也,用沸汤渍绞者,取寒药之性,不经火而力峻也,其附又必煎汁,取寒热各行性其耳,仲景立法之妙,无出乎此,以大黄芩连,涤除胃中之邪热,即以附子温散凝结之阴寒,一举而寒热交结之邪尽解,讵知後人目傡 阆 t也。
    黄连汤
    黄连、甘草(炙)、乾姜、桂枝(各三两)、人叁(二两)、半夏(半升洗)、大枣(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夜二服。
    葛根黄芩黄连汤
    葛根(半斤)、黄芩(二两)、黄连(三两)、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叁汤
    厚朴(半斤去皮炙)、生姜(半斤切)、甘草(二两炙)、半夏(半升洗)、人叁(一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乾姜黄连黄芩人叁汤
    乾姜、黄连、黄芩、人叁(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吴茱萸汤
    吴茱萸(一升洗)、人叁(三两)、生姜(六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施覆代赭石汤
    施覆花(三两)、代赭石(一两煅)、人叁(二两)、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五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中用代赭,领人叁甘草下行,以镇胃中之逆气,固已奇矣,更用旋覆半夏姜枣,而涤膈上之风痰,尤不可测,设非此法承领上下,何能转否为泰於反掌耶。
    赤石脂禹馀粮汤
    赤石脂(一两碎)、禹馀粮(一斤碎)
    已上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三服。
    桃花汤
    赤石脂(一斤一半用一半筛末)、乾姜(一两)、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内赤石脂末方寸匕,日三服,若一服愈,馀勿服。
    石脂之涩,以固下焦滑脱,必稍加乾姜粳米,以理中气之虚,虚能受热,故虽热邪下利,不妨仍用乾姜之辛,以佐石脂之涩,汤中用石脂半斤,不为少矣,服时又必加末方寸匕,取留滓以沾肠胃也,盖少阴主禁固二便,肾水为火所灼,不能济火,火勏肠金,故下利便脓血,所以用乾姜从治之法,犹白通汤之用人尿猪胆,彼假其寒,此假其热耳。
    四逆汤
    甘草(二两炙)、乾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俰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强人可大附子一枚乾姜三两。
    此汤通治三阴脉沉恶寒,手足逆冷等证,故取附子之生者,上行头顶,外彻肌表,以温经散寒,乾姜亦用生者,以内温藏府,甘草独用炙者,以外温荣卫内补中焦也,其云强人可大附子一枚,乾姜三两者,则知平常之人,附子不必全用也,况宋以前人,不善栽培,重半两者即少,大者极是难得,所以仲景有一方中用二三枚者,非若近时西附之多重一两外也,然川中所产,求一两者,亦不易得近世用二三钱一剂,即与仲景时二三枚分三剂相等耳。此汤与麻黄附子细辛汤之用麻黄,发散经络之寒邪,熟附温补少阴之真阳,细辛发越肾肝之阳气,似异而意实同,盖彼以麻黄治表邪,附子温 虚,细辛通其阴经之邪,此以附子治表邪,乾姜温 虚甘草和其胃中之阳,嗣真所谓生附配乾姜,补中有发,熟附配麻黄,发中有补是也。
    四逆加人叁汤
    甘草(二两炙)、乾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人叁(一两)
    右四味,俰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茯苓四逆汤
    茯苓(六两)、人叁(一两)、甘草(二两炙)、乾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通脉四逆汤(有加减法见少阴本条下)
    甘草(二两炙)、乾姜(三两强人可四两)、附子(大者一枚去皮生用)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通脉四逆猪胆汁汤
    甘草(二两炙)、附子(大者一枚生去皮破八片)、乾姜(三两)、猪胆汁(半合)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二合,去滓,入胆汁,分温再服。
    白通汤
    ]四茎)、乾姜(一两)、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入胆汁,分温再服。
    白通加猪胆汁汤
    ]四茎)、乾姜(一两)、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人尿(五合)、猪胆汁(一合)
    已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内胆汁人尿,和令相得,分温再服。
    附子汤
    附子(二枚去皮破八片生)、人叁(二两)、白术(四两)、茯苓(三两)、芍药(三两酒洗)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或问附子汤,与真武汤,只互换一味,何真武汤主行水收阴,附子汤主回阳峻补耶,盖真武汤内生姜佐熟附,不过取辛热之势,以走散经中之水饮,附子汤中人叁助生附,纯用其温补之力,以快复涣散之真阳,且附子汤中附术皆倍於真武,其分两亦自不同,所以主治迥异,岂可比例而观乎
    真武汤(有加减法见少阴上篇本条下)
    茯苓(三两)、芍药(三两酒洗)、白术(二两)、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生姜(三两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乾姜附子汤
    乾姜(一两)、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桂枝附子汤
    桂枝(四两)、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白术附子汤
    白术(四两)、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甘草附子汤
    甘草(一两炙)、附子(二枚炮去皮破)、白术(二两)、桂枝(四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出复烦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为妙。
    风伤卫气,湿流关节,风湿相搏,邪乱经中,故主周身骨节诸痛,风胜则卫气不固,污出短气,恶风不欲去衣,湿胜则水气不行,小便不利,或身微肿,故用附子除湿温经,桂枝祛风和荣,白术去湿实卫,甘草辅诸药而成敛散之功也。
    芍药甘草附子汤
    芍药(三两)、甘草(三两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理中圆及汤(有加减法见杂篇霍乱本条下)
    人叁、白术、甘草(炙)、乾姜(各三两)
    右四味,捣筛为末,蜜和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服之,日三四,夜二服,腹中未热,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汤,汤法,以四物依两数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人叁汤
    桂枝(四两)、人叁(三两)、白术(三两)、甘草(四两炙)、乾姜(三两)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内桂,更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甘草乾姜汤
    甘草(四两炙)、乾姜(二两炮)
    右俰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此即四逆汤去附子也,辛甘合用,专复胸中阳气,其夹食夹阴,面赤足冷发热喘 ,腹痛便滑,外内合邪,难於发散,或寒药伤胃,合用理中,不便叁术者,并宜服之真胃虚挟寒之圣剂也,若夫脉沉畏冷,呕吐自利,虽无厥逆,仍属四逆汤证矣。
    乌梅丸
    乌梅(三百个)、黄连(一斤)、黄柏(六两)、乾姜(十两)、附子(六枚炮)、蜀椒(四两熬去汁)、桂枝(六两)、细辛(六两)、人叁(六两)、当归(四两)
    右十味,异搋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升米下,饭熟捣成 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其臭食等,按乌梅丸,主胃气虚而寒热错杂之邪,积於胸中,所以 不安而时时上攻,故仍用寒热错杂之味治之,方中乌梅之酸以开胃,蜀椒之辛以泄滞,连柏之苦以降气,盖 闻酸则定,得辛则伏,遇苦则下也,其他叁归以补中气之虚寒,姜附温胸中之寒饮,若无饮则不呕逆, 亦不上矣,辛桂以祛陷内之热邪,若无热邪,虽有寒饮,亦不致於呕逆,若不呕逆,则胃气总虚,亦不致於 厥矣。
    五苓散
    猪苓(十八铢)、泽泻(一两六铢)、茯苓(十八铢)、桂(半两)、白术(十八铢)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
    此两解表 之药,故云覆取微汗,茯苓猪苓味淡,所以渗水涤饮也,泽泻味咸,所以泄肾止渴也,白术味甘,所以燥脾逐湿也,桂枝味辛,所以散邪和荣也欲兼温表,必用桂枝,专用利水,则宜肉桂,妙用全在乎此,若以其辛热而去之,则何能傖黿伐肾,通津利水乎。此逐内外水饮之首剂,金匮治心下支饮眩冒,用泽泻汤,治呕思水用猪苓散,随意取用二三味成方,总不出是汤也,祖剂云:五苓散,治伤寒温热病,表 未解,头痛发热,口燥咽乾,烦渴饮水,或水入即吐,或小便不利,及汗出表解,渴不止者宜服之,又治霍乱吐利,躁渴引饮,并治瘦人脐下有动悸,吐涎沫而呕逆翻胃也,诸如此者,咸属水饮停蓄,津液固结大,小便结,但须增损合宜耳。
    猪苓汤
    猪苓(去皮)、茯苓、泽泻、滑石(碎)、阿胶(各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内下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瓜蒂汤
    瓜蒂(一分熬黄)、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别捣筛,为细末,合治,送下三钱匕,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粥饮,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
    白散
    桔梗(三分)、贝母(三分)、巴豆(一分去皮心熬黑研如脂)
    右二味为末,内巴豆,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蠃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者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过不止,进冷粥一杯,即愈。
    栀子豉汤
    栀子(十四枚擘)、香豉(四合丝傁閝定)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後服,栀子涌膈上虚热,香豉散寒热恶毒,能吐能汗,复汗下後虚烦不解之圣药,若呕则加生姜以涤饮,少气则加甘草以缓中,心烦腹胀,去香豉而加枳朴,邪在上而不在中也,丸药伤胃,则去香豉而加乾姜,涌泄而兼安中之意也,故欲涌虚烦,必先顾虑中气,所以病人有大便溏者,有不可吐之戒。
    栀子甘草豉汤
    栀子(十四枚擘)、香豉(四合傁閝)、甘草(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药物,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三服,得吐者,止後服。
    栀子生姜豉汤
    栀子(十四枚擘)、香豉(四合丝傁閝定)、生姜(一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冷服即吐愈。
    栀子厚朴汤
    栀子(十四枚擘)、厚朴(四两姜炙)、枳实(四枚炙)
    已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栀子乾姜汤
    栀子(十四枚擘)、乾姜(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栀子柏皮汤
    栀子(十五枚擘)、柏皮(二两)、甘草(一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此太阳原有寒湿,因伤寒发汗,气蒸而变热,故得发出於外,原非表邪发热之谓,故以栀子清肌表之湿热,黄柏去膀胱之湿热,甘草和其中外也。
    枳实栀子豉汤
    枳实(三枚)、栀子(十四枚熬黑)、豉(一升傁閝)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内枳实栀子,煮取二升,下豉更煮五六沸,去滓,分温再服,覆令微似汗。
    黄芩汤
    黄芩(三两)、甘草(二两炙)、芍药(二两酒洗)、大枣(十二枚擘)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
    黄芩(三两)、甘草(二两炙)、芍药(二两酒洗)、半夏(半升洗)、生姜(二两半一云三两)、大枣(十二枚擘)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芍药甘草汤
    白芍药(四两酒洗)、甘草(四两炙)
    右二味,俰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之。
    此即桂枝汤,去桂枝姜枣也,甘酸合用,专治荣中之虚热,其阴虚阳乘,至夜发热血虚筋挛,头面赤热,过汗伤阴,发热不止,或误用辛热,扰其荣血,不受补益者,并宜用之,真血虚挟热之神也,设见脉浮自汗,荣卫不和,纵非外感,仍属桂枝汤证矣。
    白虎汤
    石膏(一斤碎)、知母(六两)、甘草(二两)、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谚云:春不服白虎,为泻肺也,盖春主阳气上升,石膏知母苦寒降下,恶其泻肺之阳,而不得生发也,此特指春不可用者,恐人误以治温病之自汗烦渴也,至於秋冬感冒伤寒,反可浑用,以伤金水二藏之真气乎,此汤专主热病中 ,在气虚不能蒸发者,则加入叁,故张隐庵,以为阳明宣剂,其於湿温则加苍术,温疟则加桂枝,一皆夏月所见之证,故昔人又有秋分後不可妄用白虎之戒。
    白虎加人叁汤
    石膏(一斤碎)、知母(六两)、甘草(二两)、粳米(六合)、人叁(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竹叶石膏汤
    竹叶(二把)、石膏(一斤碎)、半夏(半升洗)、人叁(三两)、甘草(二两炙)、麦门冬(一升去心)、粳米(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内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甘草汤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汤
    桔梗(一两)、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文蛤散
    文蛤(五两)
    右一味为散,以沸汤和一钱匕,服汤用五合。
    猪肤汤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升,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相得,温分六服。
    猪属肾,而肤主肺,故取治少阴经中伏邪,阴火乘肺咽痛之证,但当汤泡刮取皮上一层白腻者为是,若以为 猪皮外毛根薄肤,则签劣无力,且与熬香之说不符矣。
    半夏散及汤
    半夏(洗去涎水)、桂枝、甘草(炙各等分)
    右三味,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内散两方寸匕,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苦酒汤
    半夏(十四枚洗为粗末)、鸡子(一枚去黄内上苦酒着鸡子壳中)
    右二味,内半夏,着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钚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黄连阿胶汤
    黄连(四两)、黄芩(二两)、芍药(二两)、鸡子黄(二枚)、阿胶(二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内胶烊尽,小冷内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此汤本治少阴热之证,以其阴邪暴虐,伤犯真阴,故二三日已上,便见心烦不得卧,所以始病之际,即用芩连大寒之药,兼芍药阿胶鸡子黄,以滋养阴血也,然伤寒六七日後,热传少阴伤其阴血者,亦可取用,与阳明府实用承气汤法,虽虚实补泻悬殊,而 热救阴之意则一耳。
    白头翁汤
    白头翁(二两)、黄连、黄柏、秦皮(各二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厥阴热利下重,渴欲饮水者,阴虚生热也,故宜苦寒之剂,治之,不可作阳虚而用湿剂也,所以用白头翁,以升水气之下陷,秦皮以坚肝肾之滑脱,连柏以泄肠胃之湿热,较少阴证便脓血,桃花汤用乾姜,迥乎角立也,盖少阴之水气下奔,虽为热邪,故可用从治之法,厥阴之风气摧拨,水火 内动,是以不可复用辛温鼓激其势。
    牡蛎泽泻散
    牡蛎(熬)、泽泻、栝蒌根、蜀漆(洗去腥)、葶苈(熬)、海藻(洗去咸)、商陆根(熬各等分)
    右七味,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匕,小便利,止後服,日三服。
    大病差後,脾胃气虚,不能制约肾水,水溢下焦,腰已下肿,急当利其小便,缓则上逆阳位,治无及矣,故用牡蛎泽泻海藻之咸,入肾而利水,葶苈陆之苦,以入肺而泄气,栝蒌根之甘苦,蜀漆之温苦,以泄其下而肿湿也。
    烧偽
    右取妇人中傢 鲢N灰,以水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 N灰。
    古今分两
    此经方剂,并按古法 铢分两,与今不同,云一升者,即今之一盏也,云铢者,六铢为一分,二十四铢为一两也,云一两者,即今之三钱三分也,又为三服,古方云一两,今服一钱足矣,云方寸匕者,方一寸大之匙也,云一钱匕者,如钱大之匙也,云一字者,用钱取一字许也,云圆者,如理中陷胸抵当,皆大弹圆煮化,而和滓服之也,云丸者,如麻仁乌梅,皆用小丸,取达下焦也。
    伤寒绪论序
    穆叔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此之谓不朽,信哉是言也,吾闻古之贤达,不居仕朝,即在医卜之中,屈指往古名医,如秦和之论,六气越人,仓公设问难,历历垂之左史,未始无功德於後世也,若路玉张子者,可以希踪往哲,配德前人,但素抱夷旷,若不屑於应酬,曾有客长揖而谒先生曰:吾观今世之延医治病者,皆耳食,皆目皮相,余为先生效曹邱生可乎,张子拒之,客又曰:今之习医者,数招权,顾金钱事贵人,是其长技,临时验证,则先备一二语以探之,制剂时则以杂揉汤液投之,若先生者,能悟医中最上源头,复有余为曹邱生,何虑名之不扬宇内哉,张子抚手而啸,遂谢客,後知握 者流,穷困则辱身下志,富厚则快意骄人,不足与谈道,於是锐意精研灵素金匮诸 ,取赵以德喻嘉言之注,而复斧之,正其误,去其繁,明其晦,补其缺,铨仲景伤寒六经之次,至於结胸痞靳温热诸 ,凿然不混载,取往哲遗言隶诸类证细证,所以辅仲景之未逮,列为缵绪二论,三复读之,知天下未有之奇蕴於此矣,是书也,使智者目之,天颖迅发,愚者瞿然而悟,罔者危坐正襟,洗心涤虑,好自用者,目眩然而不 ,舌 然而不下,洵为伤寒之大成,其德被於天下後世也溥矣,岂特有功於仲景而已哉,嘻张子真不愧乎立言矣。(同邑李瑾 )
    伤寒绪论目录
    卷上
    总论((六经伤风)、(传变温病)、(合病风温)、(并病时行)、(标本大头)、(治法温疫)、(伤寒温疟)、(两感温毒)、(三阴阳毒)、(中寒阴毒)、(冬温热病)、(寒疫中暑)、(湿温夹食)、(中湿夹痰)、(风湿夹水)、(湿热夹血)、(痉病夹气)、(内伤夹阴)、(虚烦冒雨)、(脚气溺水)、(霍乱重身)、(内痈产後)、(赤膈审证)、(黄耳死证)),脉法,察色,辨舌,宜禁,1法
    卷下
    发热,头痛,头重,头胀,项强,恶风,恶寒,背恶寒,寒热,如疟,潮热,无汗,自汗,盗汗,头汗,手足腋股汗,烦热,烦躁,懊倄,身体痛,拘急,心下满,胸侸满痛,痞,结胸,藏结,腹满,腹痛,小腹满痛, y,郑声,发狂,发斑,发黄,不大便,自利,下利,便脓血,小便不利,小便难,小便自利,小便数,呕吐,乾呕,肠鸣,哕,噫气,呃逆, 嗽,喘,短气,气逆,渴,漱水, 吐血,唾脓血,热入血室,畜血,动气,振,战栗,肉俽筋惕, ,怫郁,戴阳,四逆,足冷,厥, 卧,唇甲青,咽喉乾痛,失音不语,喉 ,头眩,郁冒,不仁,厥晕,心悸,惊惕,不得眠,多眠, 厥,藏厥,狐惑,百合,舌卷囊缩,阳缩,直视摇头,遗尿,循衣摄空,绝汗,劳复,食复,女劳复,阳阴易,遗热,发颐,喜睡,差後浮肿,杂方,剌灸穴法
    杂方目录
    阳旦汤(附阴旦汤),黄 建中汤,再造散,香苏散,芎苏散(叁苏饮),神术汤,十神汤,升麻汤,葛根 ]增损葛根 ^,连须 辄汤,选奇汤,霍香正气散,人叁败毒散(仓C2汤),荆防败毒散(连翘败毒散),普济消毒饮,六神通解散,独活散,达原饮,生犀饮,清热解毒汤,人中黄丸,人中黄饮,凉膈散,双解散,黄连解毒汤,三黄石膏汤,导赤泻心汤,射干麻黄汤,金沸草散,萎蕤汤,栝蒌根汤,防己黄 汤,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羌活胜湿汤(除风湿羌活汤),补中益气汤,生脉散,清暑益气汤(清燥汤),十味香薷饮(六和汤),消暑十全散,黄连香薷饮(局方香薷饮),消暑丸,益元散,大顺散,冷香饮子,浆水散,升麻鳖甲汤(阴毒甘草汤),阳毒升麻汤,犀角黑叁汤,犀角大青汤,黄连橘皮汤,橘皮竹茹汤,赤茯苓汤,小续命汤,如圣饮,大羌活汤,羌活导滞汤,葶苈苦酒汤,黄龙汤,厚朴七物汤,代抵当汤丸,金匮下瘀血汤,备急丸,大黄附子汤,二陈汤(小半夏茯苓汤、橘皮半夏汤),导痰汤(加味导痰汤),平胃散(香连平胃散胃苓汤),五积散,调中汤,调中饮,人叁养胃汤,沈香降气散,香壳散,当归活血汤,犀角地黄汤,生地黄黄连汤,竹叶汤,四物汤(芎归汤、四乌汤、增损四物汤、加减四物汤、柴胡四物汤),当归补血汤,紫苏饮,逍遥散(加味逍遥散),归脾汤(加味归脾汤),四君子汤(异功散六君子汤),东垣升阳散火汤(火郁汤),节C3升阳散火汤,十全大补汤(大建中汤、人叁养营汤),叁胡三白汤(人叁三白汤),叁胡芍药汤,叁胡温胆汤(十味温胆汤),酸枣汤,金匮肾气丸(崔氏八味丸、六味黄丸、济生肾气丸),附子理中汤(枳实理中汤、治中汤、连理汤),金匮大建中汤,益元汤,附子散,附子粳米汤,羌活附子散,霹雳散,火焰散,稀涎散,皂荚丸,葶苈大枣泻肺汤,桔梗汤,葶苈薏苡泻肺汤,射干汤,大黄牡丹汤,赤小豆当归散,黄连犀角散,百合地黄汤,逍遥汤,金液丹,黑锡丹,来复丹,养正丹
    伤寒绪论卷上
    长洲石顽张璐璐玉父纂述
    总论
    余尝考晋王叔和集,仲景伤寒书,未尝不废书,而三叹也嗟夫,犹赖叔和为仲景之功臣,使无叔和之集,则伤寒书同於卒病论之不传矣,何能知有六经证治乎,即条辨尚论,亦无从而下手也,究二子所编,各有未当,余窃不揣,复取仲景原文,重分其例,取尚论及各家之注,叁以己见成缵论矣,第残逸已多,证治不备,拟搜诸家之论以补之,虽其间互有发明,然未免多歧之惑是不得不博采往哲之言以缀辑之,惜历代名贤,递相祖述未能一一乎标明,姑从证类次第,读者毋以辞害义可也,谨叙六经,传变合病、并病、标本治法及正伤寒,两感,三阴中寒,冬温寒疫,伤风温病,风温时行,大头温疫温疟温毒阳毒阴毒热病,中暑湿温中湿,风湿湿热,痉病,内伤虚烦,脚气霍乱,内痈,赤膈,黄耳,夹食夹痰,夹水夹血夹气夹阴,冒雨溺水重身产後等四十证,暨以审证死证,逐一辨论如左。
    如六经证人悉知为足经,不知有手经证间出也伤寒初受病时,头项痛,腰脊强,恶寒足太阳也,发热面赤恶风,手太阳也,目疼鼻乾,不得卧,足阳明也,蒸热而渴手阳明也,胸侸满痛口苦足少阳也,耳聋及痛,寒热往来,手少阳也,腹满自利而吐,足太阴也,口乾津不到咽,手太阴也,脉沈细口燥渴,少阴也,舌乾不得卧,手少阴也,耳足聋囊缩不知人,足厥阴也,烦满厥逆,手厥阴也,伤寒以冬月寒水主令,故受病必先巨阳,若夫非时暴寒,亦必随时伤犯,与夫时行疫疠,随其岁气而犯虚,经异治疫,虽以六气为主,总不离阳明湿土至於伏气发温,必先少阳证见,热病多兼包络三焦,皆热邪自内达,外其治法可领悟矣。
    按灵枢十二经脉,转注如环,岂有六经传变,只传足经,不传手经之理,如太阳传阳明,谓循经传,太阳传少阳,谓越经传,太阳传太阴,谓误下传,太阳传少阴,谓表 传太阳传厥阴,谓首尾传,因此经本虚邪即传之,本经定例也,故伤寒有六经之传变,无藏府之传次也,所以在太阳经有犯本者,有即入阳明之府者,有传至阳明之经,而自经入府者,有传至少阳之经,而入阳明之府者,是以仲景有太阳阳明,正阳阳明,少阳阳明之别也,入府则邪有定着,不复传次也,非但入府不传,即太阳之犯本,少阳之入府,俱不复传矣,是知三阳有传变有并合,三阴有传经直入而无并合也,即有三阴经转出三阳,或传入府,皆是邪气向衰,正气得复之候,并无厥阴复传太阳之理,此昔人所未明言也,而传足不传之手说,尤属非理,王安道曰:伤寒不传手经,此开卷之首疑,而诸家纷纷竟无定论,窃意只传足经者,盖以邪气在经,未入藏府而言,若入藏府,则不可谓之独在足经矣,何以言之,夫手太阳者小肠也,手阳明者大肠也,邪气入胃,致有燥屎,大承气汤下之,小肠上接胃,下接大肠,燥屎由大肠而出,二经得无与乎,手少阳者三焦也,邪在一身三焦独能安乎,手太阴者肺也,肺为清肃之藏,主气升降,假如 嗽气逆,肺能保其清肃乎,手少阴者心也,手厥阴者心包也,表 热极,神狂志乱,岂有君相二火,反泰然清静者哉,东垣此事难知曰:伤寒传至五六日间,渐变神昏不语,或睡中独语一二句,目赤唇焦,舌乾不饮水,稀粥与之则咽,不与则不思,六脉细数而不洪大,心下不痞腹中不满,大小便如常,或传至十日以来形貌如醉人状,虚见神昏,不得已用承气下之误矣,不知此热邪传手少阴心经也,导赤泻心汤主之,与食则咽者,邪不在胃也,不与则不思,以其神昏也,既不在胃,误与承气下之必死,今伤寒温热传变,多有此证,不可不察也。
    至於合病并病,亦须明辨昔赵嗣真极意洗发,不过曰合病者,二阳经或三阳经,同受病,病之不传者也,并病者,一阳经先受病,又过一经病之传者也,以病之不传者概合病,虽为定论,但未明言合病多,由冬时过温,少阴不藏,温气乘虚先入於 ,然後更感寒气闭郁於外,寒热错杂,遂至合病,其邪内攻,必自下利,不下利即上呕,邪势之充斥奔迫从可识矣,其黄苓汤虽主太阳少阳合病,白虎汤虽主三阳合病,而实温病热病主方,慎不可以此误治伤寒合病,设误用之,必难救药也,其伤寒合病,仲景自有桂枝加葛根汤,葛根加半夏汤,葛根汤,麻黄汤等治法,观仲景诸例,自可见矣。
    并病者,先一阳经病未罢,又加一经证见,两经联贯为一也,嗣真云:太阳阳明并病,若并而未尽,是传未过,尚有表证若并之已尽,是为传过,当下之,按此虽曰并病,而实传经也,或言本二经病,一经证先尽,归并於一经者,为并病,此说似是而尤误也,按仲景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一条,此则太阳阳明并病也,至於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一条,虽曰二阳并病,又云太阳证罢,独见阳明府证,所以用大承气汤,专治府实,而不复用并病例药也,考仲景书合病并病证,或止言太阳,或止言阳明,少阳者甚多,如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此非太阳阳明并病例药乎。
    又如标本治例,全要活法,所谓一病之标本者,如太阳中风枝桂证,先恶寒为本,後发热为标,其阳明热病白虎证,口燥心烦为本,背微恶寒为标,此治本不治标也。又两病之标本,如伏气发温,复感客邪证,伏气为本,客邪为标,治以凉膈必加 ,其内伤发热,兼冒虚风证,内伤为本,虚风为标,治宜补中略入羌防,此治本兼标也。又传经之标本,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此太阳为本,阳明为标,治以葛根仍用麻黄,此治标必从本也。又一经之标本,如太阳病,头痛发热自汗,桂枝证为本病,後六七日不解,而烦渴饮水,邪入膀胱之本,五苓证为标病,此随证治本治标也。又一身之标本,如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近衣,以其人阳气素虚,寒邪外郁於表,热在皮肤为标,寒在骨髓为本,宜小建中加黄 ,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以其人蓄热素盛,寒郁热邪於内,寒在皮肤为标,热在骨髓为本,宜桂枝汤加黄芩,此寒热互见,标本合治,不必如活人书,先後治例也。又寒热之标本者,如病人脉微而涩,夏月盛热,欲着复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盛热欲着复衣者,阳微则恶寒也,宜附子理中加黄连,盛寒欲裸其身者,阴弱则发热也,宜竹叶石膏加附子,此不从标本,从乎中治,仲景所谓医病是也。又先後之标本者,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急当救 ,後身疼痛,清便自调,急当救 ,先受寒身疼痛为本病,後误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为标病,先四逆救 治标,後桂枝救表治本也,标本之法,略举数条为例,详仲景证治诸法,馀可类推。
    夫仲景治法不同,非极力精研,不能悟其间奥也,原夫伤寒之邪其始也,必先太阳寒水之经,所以恶寒发热,此为表之外证,故宜发汗开腠理而通其热则愈或有汗之而不愈者,必有所夹而致,或夹痰,或夹食,或挟水气,或夹内伤,须辨脉证用药,然必先撤外邪,稍兼清理痰气,而後专理他证,若内外并治,邪必内入,所谓汗之不得其宜,而入三阳之本也,古云:发表未除,不可攻 ,上盛未除,不可攻下,真不易之定例也。伤寒三阳证宜汗,失汗必致传经,汗之不得其宜,或入三阳之,本或传三阴之经,若入三阳之本,此为表之 证,当随证分别和解,若入阳明之府,必大便燥结潮热,手足傃 翩腹满烦渴,当俟结定,方可攻 ,所谓下不厌迟也,若 实燥渴,饮水过多,或下傍流之水者急下之,若传三阴之经,必自下利,腹满嗌乾,燥渴厥逆,舌卷囊缩详缓急下之,此虽曰三阴,实阳证也。大抵伤寒身热者,为热在表,引饮小便黄赤,为热在 ,身热引饮,小便黄赤,为表 俱有热,身凉不渴,小便清白,为表 俱无热,又曰:身拘急,表热恶寒,脉浮紧,为邪热在表,引饮 k,腹满实痛,发热便秘脉沈紧,为邪热在 ,胸侸痞满,或呕吐,往来寒热,脉在肌肉,为邪热在半表半 自利脉沈细,但热而无头痛,或燥渴多喜温饮,自觉足寒,为少阴本虚而挟阳邪,虽是阳证,而实夹阴,与阳虚自中阴寒不同,亦有阳证误用寒药,而变为虚寒者,又有汗下太过,致阳虚而恶寒者,皆始本阳邪,未传寒中之证,并宜加温经药,不可拘於伤寒皆为热邪,禁用温补之说,然究其根源,从阳经来者,温经药中,又不得不兼制阳药,若峻用辛热,则真阴立槁也,观真武汤中用芍药茯苓,其义可见。王安道云:伤寒传变不常,或有循经而传者,或有越经而传者,或有传二三经而止者,或有只在一经者,或有传至三阳而止者,或有传尽六经不罢者,有从阳经传变而为热证者,有直中阴经而成寒证者,有初入太阳不作郁热而成真阴证者,有始寒终热者,有始热终寒者,全在脉与证别之,详三阳之邪,则一於热耳,至三阴经证之或寒或热者何也,夫仲景书本非全文,既遭叔和播乱之厄,成无已止随文注释,竟不明言,何由为热,何由为寒之故,此非不欲言也,盖止知伤寒皆是传经,故疑於六经所传俱为热证,而热无变寒之理,遂不敢别白耳,以寒为本藏之寒欤,安得当热邪传 之时,反独见寒而不见热者,且所用之药,能不助传经之热乎,以寒为外寒欤,则在三阳已成热矣,岂有传至三阴而反为寒哉,成氏能潜心乎此,则必悟其所以然矣。夫三阳之病,其寒邪之在太阳也,寒郁其阳,阳不畅而成热,阳虽人身之正气,既郁则为邪矣,用麻黄发表以逐其寒,则腠理通而郁热泄,故汗出而愈,苟或不汗不解,其热不得外泄,则必入 ,故传阳明传少阳,而或入府也,夫三阴之病,或寒或热者何哉,盖寒邪之伤人也,或有太阳经郁热,然後以次而传至阴经者,或有太阳不传阳明少阳,而便传三阴经者,或有寒邪不从阳经而始,直伤阴经者,或有虽从太阳而始,不作郁热,即入少阴,而独见少阴证者,或有始自太阳,即入少阴,而太阳不能无伤者,或有直伤阴经,而寒变为热,及始寒终热者,其郁热传阴,则为热证,其直伤阴经,及从太阳即入少阴,则为寒证,其太阳不能无伤,则为脉沈而发热证,其始寒而终热者,则阴邪传出阳分,为先寒後发热证,此三阴之病,所以或寒或热也,邪气暴卒,本无定情,而传变不常耳,若夫 寒外热之证,乃是寒邪入客於内,迫阳於外,或是虚阳之气,假作外热之状耳,非真热邪所为也,观仲景 寒外热之证,但以温药治 ,而不治外热,则知所治之意矣。所以仲景治太阳经虚,汗之不愈,即用四逆汤温之,如太阳病发热头痛脉反沈,若不差,身体疼痛当救其 ,宜四逆汤是也,更有少阴表证宜汗者,如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沈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 证,故微发汗也,赵嗣真云:太阳证之温经,少阴证之发汗,皆证类之变,故长沙各言反者,以太阳发热头痛,脉当浮,今反沈,少阴脉沈,法当无热,今反发热也,以其无头痛,故为少阴,以其有头痛,故为太阳,太阳脉当浮,今不能浮者,以 虚久寒正气衰微所致,又身疼痛,故宜救 ,使正气内强,迫邪出外,而乾姜生附亦能出汗也,少阴脉沈无头痛,当不发热,今反发热,知寒邪在表,郁闭而为热,故用麻黄细辛以发表邪之热,附子以温少阴之经,熟附配麻黄,发中有补,生附配乾姜,补中有发也,至第二证,言得之二三日,病气尚浅,比之前证稍轻,又无 证变见,故宜微发汗所以去细辛加甘草,是汗剂之轻者也,活人书却去无证二字,改作常见少阴热阳证者,如经云心中烦不得卧或咽疮声不出者,或 而呕渴,或口燥咽乾,或腹胀不大便是也,夫岂麻黄附甘草汤所可治耶。复有三阴转属胃府宜下者,如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鞭者,为阳明也,又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厥阴下利, y有燥屎者,小承气汤下之是也,更有三阴转出肌表宜汗者,如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少阴中风,阳微阴浮者,为欲愈,厥阴病下利後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宜桂枝汤,厥阴病,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又有少阴变热回阳者,如少阴病恶寒而 ,时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凡此皆尽复阳也,至於汗下误施,变害不测东云:太阳始病当以汗,若当汗不汗解,则湿热者表而发黄,发汗太过经虚风袭而成痉,不当汗而汗,迫血妄行而成 大便不可妄动动早为犯禁,当汗误下,则引邪入 ,而为痞结懊倄协热利,当下误汗,则为亡阳厥竭 y,小便不可轻利,利之为犯本,若渴而自汗多,虽小便不利,为阳明经热,不可误用五苓,盖五苓为太阳证下药其功在,於驱胃中湿热,而救津液,故仲景又有小便数大便鞭,不更衣十日无所苦,渴者宜五苓散之例,一以自汗多而渴,为液耗散,故禁利水伤津药,一以小便数而渴,为湿热内盛,故宜驱热利水药,此当利不当利之别也若当利不利,必就阳明燥火,而成畜血发黄,不当而利,必耗膀胱津液,而成燥血发狂,此皆误治之失也。又按活人书云:伤寒阳明证宜下,少阴证宜温,夫阳明之经证,身热目疼鼻乾头痛,可宜下乎,少阴之传经热邪,可宜温乎况温病热病之少阴,尤不可温也,自奉议此说行,後世蒙害者不少矣。又两感证,先救 以四逆汤,後救表以桂枝汤,长沙本云:先後发表攻 ,未尝言救 也,今以攻为救,岂不相背,若用四逆汤,是以火济火,而腹满 y囊缩等证,何由而除,两感虽为死证,亦不当如是处治也。至於直中三阴寒证,仲景在太阴则曰藏寒,以太阴居中,邪不能入必因冷物受伤也,在少阴不曰中寒,即曰少阴病者,以少阴本寒水藏,若阴寒中藏必死,今受病者少阴经耳故处方皆用经,在厥阴乃曰中风,以风喜伤肝也。凡六经中俱有中风伤寒之辨,如太阳脉浮有汗为中风,浮紧无汗为伤寒,阳明善饥为中风,不能食为伤寒,少阴耳聋侸满为中风,口苦咽乾为伤寒,若三阴风寒无变异形证,但以四肢烦疼为中风,手足寒厥为中寒耳。凡传经少阴热证,在本经失治,或治之未当,则复传厥阴,热深厥亦深,而咽痛者为喉 ,呕者转为吐痈脓,下利者转为便脓血,甚者发热厥逆,躁不得卧,仍是肾气先绝而死矣。凡虚寒坏证,多少阴厥阴,然少阴最忌发热,发热则恐肾中真阳飞越,厥阴最喜发热,发热则阴尽复阳,但少阴发热,必大发躁,闷乱不安,诚为危候,若利止厥回,脉见阳微阴浮,又为欲愈之徵也,厥阴发热,则厥逆止而渐温,腹胀少缓而囊纵,吐利止而思食,方为阴尽复阳,若见烦热消渴脉数,又为真阴灼烁之象矣。又有少阴中风证,按盛起东云:凡初起但觉畏寒,饥不能食,欲吐不吐,腹濡满,大便秘,小便频数及多,脉来弦细浮弱,按之无根,此为少阴本虚自中之风,慎不可以腹满,不大便而误下之,下之必不可救也,盖寒则自利腹痛,风则腹满不大便而按之不坚,寒则小便清利,风则小便频数,寒则身冷厥逆,风则自烦热而手足烦疼,寒则逆不食,风则欲吐不吐,饥不能食,稍食则胀满不禁,寒则脉来沈细,风则脉来浮弱,以风本阳邪上逆,与寒证阴邪下泄不同,即如中风之合病则呕,伤寒之合病则利是也。伤寒外编云:病在三阴,皆有下利腹痛厥逆躁渴,但属於阳者,必先发热头痛,渐至唇乾舌燥,烦渴喜冷饮,面色光彩,语言清亮,手足温暖,爪甲红润,身轻易於转侧,呼吸出於自然,小便或赤或涩,脉来浮洪数大,此阳证也,至四五日後,传进三阴血分,变出四肢厥冷乍温,或燥结或下利,躁渴潮热,自汗 k,扬手掷足,气息喘急,小腹痛不可按,舌上胎厚而黄黑,甚则芒刺燥裂,脉沈而滑,皆三阳传变之热证,其或身寒逆冷,神气昏昏,脉来沈实附骨,乃火极似水,缘阳邪失於汗下所致,虽身冷而不欲近衣,虽神昏而气色光润,虽腹痛必胀满,而喘急不可按揉,下利傍流清水,小便黄赤,大便或秘或黑,厥逆亦不过肘膝,厥过即发热,厥深热亦深也,此为阳极似阴,不可误认为寒而温之。若发於阴者,始病不发,热无头痛,便自利厥逆腹痛,口不渴,身体沈重,难以转侧,呕吐泻利,恶寒 卧,战栗吐沫,手足指冷厥逆,爪甲青黑,面如刀刮,颜色黯惨而不光,舌上虽黑而无胎,脉来沈迟细小,皆三阴自中之寒证,其或面赤戴阳,身有微热,咽乾烦躁,脉来数疾,无伦,乃水极似火,因虚冷内盛,逼其浮阳发外也,又如始本阳证,误服凉药,攻热太速,其人肾气本虚,胃气素弱,遂变阴寒,虽发热面赤,欲引衣自覆,而手足必寒,或躁渴欲饮水而不能咽或呕哕而 逆,或咽痛而郑声,时噪闷乱,欲坐卧泥水中,稍祖露即畏寒莫禁,腹痛可按可揉而不鞭满,下利清谷白沫及淡黄水,小便清白,厥逆过肘膝而不复热舌上略有黑胎,与灰色胎,胎虽老必极薄无津,而不燥裂无芒刺,脉多沈细,或浮大数疾,按之必虚软无力,不鼓击於指下者,此为阴极似阳,不可误认热证而下之,此证急温,尚且十难救一,下之百不一生矣。喻嘉言云:凡伤寒初起发热煎熬津液,鼻乾口渴便秘,渐至发厥,不问知其为热也,若证忽变阴厥,从古至今无一也,盖阴厥得之一起便直中阴经,唇青面白,遍身冷汗,便利不渴,身 多睡,醒则人事了了与伤寒传经之热邪,转入转深,人事昏惑者万万不同,如先犯房劳,而後伤寒,世医无不为阴证,往往投以四逆等汤,促其暴亡,而诿之於阴极莫救,总由传派不清耳,盖房劳而病外感者,其势不过比常较重,以阴虚阳往来之非阴盛无阳之比,汗下药中,不过稍加甘温,照顾元气耳,且仲景明言,厥多热少则病进,热多厥少则病退,厥愈而热过久者,必便脓血发痈,厥应下而反汗之,必口伤烂赤,先厥後热,利必自止,见厥复利,利止反汗出咽痛者,其喉为 ,厥而能食,恐为除中,厥止思食,邪退欲愈,凡此之类,皆热深厥深之旨,原未论及於厥阴也,至於阳分之病而妄汗吐下,致汗多亡阳,吐利烦躁,四肢逆冷,皆因用药差误所致,非以四逆真武等汤挽之,则阳不能回,亦原不为阴证立方也,盖伤寒发热发渴,定然阴分先亏,以其误治,阳分比阴分更亏,不得已从权用辛热先救其阳与纯阴无阳,阴盛隔阳之证,相去天渊,不知治阴证以救阳为主,治伤寒以救阴为主,伤寒纵有阳虚当治,必看其人血肉充盛,阴分可受阳药者,方可回阳,若面色黧黑,身如枯柴,一团邪火内燔者,则阴已先尽,何阳可回,而敢助阳 悼G,证治方云:若证未辨阴阳,且与四顺丸试之,(即理中倍甘草)可见从前未透此关,纵有深心,无可奈何耳,至於元气大亏,阴盛格阳之证,庸医往往反认阳证,遽施下药,杀人多矣,今 工治伤寒,漫不辨其名证,一见发热,其初概用表药,不论虚实,不分经络,杂用三阳经药,表之不愈,五六日间,稍见胸腹满闷,便以承气下之,汗下不效,别无措手委之天命,总由未得伤寒真诀耳。
    伤寒者,冬时严寒,感冒杀厉之气而病也交霜降节後,春分节前,病发热头痛者,皆谓之正伤寒,始风寒之在太阳经,必恶寒发热,头项痛,腰脊强,脉浮而紧无汗不能食为伤寒,麻黄汤若尺中迟弱者,为卫气不充,当用黄 建中为主,若阳虚不能作汗,或面色戴阳足冷夹阴者,再造散,脉浮而缓自汗能食者,为中风,桂枝汤,脉浮紧而数,身疼不汗出,发热烦躁,为风寒两伤,大青龙汤,若脉浮缓自汗,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或乾呕,或 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利,少腹满,或喘,为心下有水气,小青龙汤,太阳表邪不已,或犯膀胱之本,或入阳明之府,或传阳明之经,所谓犯本者,如太阳经发汗不解,误用利水药,热结膀胱,小便难烦渴引饮者,五苓散,若自汗多者,属阳明,则又禁用五苓,恐重竭其津液也,如狂喜忘为畜血,桃核承气代抵当选用,火迫 翩亡阳惊狂,起卧不安者,此火逆犯本也,救逆汤,如脉浮数而呕吐者必传阳明经,其证身热目疼鼻乾不得卧,头痛自汗而脉长,桂枝加葛根汤,有食必作胀闷,更加橘半枳朴,若自利者葛根汤呕加半夏,稍迟必入阳明之府,其证日晡潮热,手足傃 胶 此属胃实,俟其结定,用承气辈攻之,如阳明不入府,邪气在经未罢,必传少阳,其证头疼目眩,耳聋口苦,脉弦侸痛,寒热往来,小柴胡汤盖少阳居表 之半,外有太阳之恶寒,内有胃府之恶热,故往来寒热,少阳与厥阴为表 ,少阳主邪欲入,而寒热交争,厥阴主邪欲出,故厥逆反覆也,少阳寒热往来,六七日至十馀日,大便不行,腋下汗出,方可用大柴胡微利之,缘胆无出入,泻土所以泻木也,如八九日腋下无汗,为胆未实,误用承气下之,必犯少阳之本,则胸满惊烦,小便不利 y,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龙骨牡蛎汤,至传三阴,太阴则腹满嗌乾下利,而脉沈细者,小建中和之,因误下阳邪内陷而腹痛者,桂枝加芍药,痛甚加大黄,此关乎平昔元气盛衰,及有无宿滞之分也,热传少阴,必口燥舌乾而渴,脉沈下利,邪热奔迫故也,若手足微逆者,四逆散,若下利清水,心下鞭痛而 y者,大承气汤,又有元气素虚,或汗下过剧,阳气伤而成虚寒证者,不可执认传经而禁绝温补也,热传厥阴,则有下夺外解之分,若手足厥寒,脉细欲绝,或下利脉大而肠鸣者,并用当归四逆汤,若误下而脉沈,厥逆自利,烦满囊缩,小承气汤,若脉浮缓而囊不缩,虽厥逆下利必自愈,乃阴尽复阳,风从木化也,可与小剂桂枝汤,助其作汗而解,此六经证治大略耳,其他误治变证,详缵论六经诸篇,及细证例中,此不复赘。伤寒汗後热不退,仍头项强痛,而势稍减者,更宜汗之,若反剧烦扰者,必有夹食夹痰,或有宿病之故,当推其源而治之,大凡汗後热不退,作危证断之,若汗後热愈甚,脉躁疾,名阴阳交者死,伤寒五六日, 证具而下之,下後热不退,胸中坚满不消或腹中疼痛不止,脉尚数实者,此为下未尽,或下後一二日,更烦热喘满者,并可用小承气汤复下之,若大下後身热不退心中结痛,懊倄头汗,栀子豉汤涌吐之,凡伤寒六日传六经为一候,七日当解若不解,再传至十三日,谓之过经不解,二十馀日不解,谓之再过经不解,宜详虚实轻重或和解,或下夺之,若脉尺寸陷者大危,若过经不解,脉虚数,人弱发热,口乾舌燥者,此为虚证不可下,以叁胡三白,或小柴胡增损主之,至於愈後热不尽,伏留藏府经脉之间,致变他病不一,如邪火伏於脾,则变中满不食,伏於胃,移热於脾,则变休息痢,伏於心,移热於小肠,则变淋血溺痛,痛甚则小便不通,多不可治,伏於肝则变囊痈阴肿,伏於肺,则变肺痈吐腥,伏於肾,则变羸瘦怯弱,伏於脾肾之间,则变瘫卧不起,久而成痿伏於肝脾之分,邪正交攻则变 疟,至若太阳少阳失汗,则毒结 U之间,谓之发颐阳明少阳失下,则邪结於藏府之内多成痈肿,凡此皆伤寒大病後,馀邪为患也。
    若两感於寒者一日太阳与少阴俱病,则头痛口乾,烦满而渴,易老用大羌活汤主之,此专在表也二日阳明与太阴俱病,则腹满身热,不欲食 y,黄连解毒汤主之,此意在和也,三日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双解散主之,此重在 也至水浆不下不知人事者,六日死,若三阴三阳,五藏六府皆受病,则荣卫不行藏府不通而死矣,则知一藏一府受病,犹可治也,按两感皆是热邪亢极之证,朱氏妄言前三日真为病寒,以四逆汤急温 後,以桂枝汤急解表,而书方又有用麻黄附子细辛汤之说,殊不知传经者,皆属阳证,阴证本无热邪,安得有传变之理,即伤寒之病两感者,亦少惟温病热病居多,以温热咸从少阴发出太阳,即是两感之证,所以守真特立凉膈双解白虎承气等汤,以两解温热病表 之热毒也,非特温热病之有两感也,凡下元虚人染患疫疠,多有三日毙者,盖疫疠之势,较伤寒更剧,所以死在三日也,伤寒例所言,六日死者,是言伤寒之两感,素问所言三日死者,是言热病疫病之两感也,非特温热疫疠之有两感也,即如冬温之发於太阳少阴,故始咽痛而後自,利岂非两感之证乎。
    若阳气素虚之人,始病无发热头痛,便恶寒 卧腹与少腹痛,自利厥逆脉沈者,为直中阴经寒证,太阴但有内寒而无外寒,病则胸膈,满手足寒,脐上痛下利清谷而不渴,必因内伤冷物所致,宜理中汤,甚则加附子下利不止,宜四逆汤,少阴有寒有风,寒则四肢厥冷吐利而渴,渴不能饮恶寒 卧,身体疼,当脐下小腹痛,此肾藏真阳不足所致,宜四逆汤,口中和背恶寒者,附子汤发热脉沈,麻黄附子细辛汤风则但觉畏寒而不厥冷,自言腹满而按之则濡大便秘,小便频欲吐不吐,卧而欲起,恍惚多惊心,悬若饥稍食,则痞胀不 ,舌上灰黑或淡紫带青,脉来弦细浮弱,以风性上行,故其证颇似太阴,而实少阴中风之证最难辨别,宜桂枝汤加乾姜下虚甚者,面赤戴阳,急用桂枝人叁汤加 耵 接略ㄓj便,胀满不能食者,四逆汤下金液丹,误用宽胀药必转剧若攻下必死,厥阴但有中风而无中寒,若其人胃气素常虚寒者,则乾呕吐涎沫头痛,吴茱萸汤加桂枝,若肾气素虚者,则厥冷自利少腹痛,四逆汤加肉桂,凡阴证多有阴极似阳烦躁面赤脉数疾,无伦躁过必畏寒渴不能饮,此不独真阳下虚,而阴气亦虚,不能内守致虚阳扰乱,而上泛外亡也,急宜通脉四逆,白通加猪胆汁及益元汤治之,盖阴盛於 则躁烦,下虚则虚阳上泛,故面戴阳而烦渴,内无热,故渴不能饮阳虚阴亢,故身热脉大而疾但无力耳,阴证恶寒厥逆为阴经受寒,虽阳气微,不至於剧故止宜温经,若阴极似者为阳气衰微,不能制其浮火宜兼温补,冬则白通通脉四逆辈,夏则大顺浆水冷香等,然总不离辛热也。
    若交一阳後,天令大寒有卒然倒仆,昏不知人,手足逆冷,或口吐白沫,呕逆清水,唇青面黑,口鼻气息微冷者为中寒,按丹溪曰:中寒者仓卒受寒,其病即发而暴盖中寒之人,乘其腠理傤踌麬一身受邪难分经络,无热可散,温补自解,此胃气大虚不急治去生甚远。戴元礼曰:中寒是身受肃杀之气,口食瓜果冰水冷物,病者脉必沈细手足冷,息微身 ,虽身热亦不渴倦言语,此言夏月中寒,大顺冷香或附子理中浸冷服,若脉数饮水,烦躁动摇者,皆是热证寒热之异,若水火也不可得,而同治误则杀人,若在冬月中寒法当温散,轻则附子理中其则白通通脉,剧则霹雳火焰,庶可挽回缓则不救。中寒之色必青,唇口青,身冷脉脱为入藏即死,身和汗自出为入府即愈,经曰:血气并走於上,则为大厥暴死中寒脉散者死,尺脉迟滞沈细,寒在下焦。经云:阴盛生内寒,因厥气上逆,寒气积於胸中而不泻,不泻则温气去寒独留,留则血凝,血凝则脉不通,其脉盛大以涩,故中寒,夫经既言阴盛生内寒矣,又言故中寒者,岂非内寒,先生外寒後中之耶,经既言血凝则脉不通矣,又言其脉盛大以涩者,岂非以外寒中,故脉盛大血脉闭,故脉涩耶,此中并有大疑,请先明之,一者人身卫外之阳最固,今不由三阳而直中少阴,盖厥气上逆,积於胸中则胃寒,胃寒则口食寒物,鼻吸寒气,皆得入胃,肾者胃之关也,外寒斩关直入少阴肾藏,故曰中寒也,此内经所隐而未言者也,一者其脉盛大以涩,虽曰中寒,尚非卒病,卒病中寒,其脉必微,在伤寒证惟少阴脉,他经则无,其太阳膀胱为少阴之府,才见脉微恶寒,仲景早少阴,施治,而用附子乾姜矣,盖脉微恶寒,正阳微所致,肾中既已阴盛阳微,寒从内生,复加外寒斩关直入,或没其阳於内,或逼其阳於外,其人顷刻云亡,故仲景以为卒病也。寒中少阴,行其严令,埋没微阳,肌肤冻裂,无汗如丧神守,急用白通汤为主治盖姜附追复,元阳加 H散寒,加C4胆汁引入阴分,然恐药力不胜,更以勝 壑丹}灸气海关元数十壮,取脉渐来,手足温为效,必外内协攻,乃足破其坚凝,少缓须臾,必无及矣。若其人真阳素扰,腠理素 卷惟 满必逼其阳亡於外魄汗淋漓,脊项强鞭,用姜附猪胆汁,即不可用 `,恐助其散,令气随汗脱,而阳无由内返也。用姜附以胜阴复阳,使既散之阳急复,不知此义者,加增药味,反牵制其雄入之势,必致迂缓无功也。其次前药中,即首加当归肉桂,兼理其荣,以寒邪中入,先伤荣血故也。其次前药中,更加人叁甘草,兼调其气不尔,恐姜附之猛,直将犯上等矣。用前药二三剂後,觉其清阳在躬,运动颇轻更加黄 白术五味白芍阴阳平补,不可歇手。用群队之药,以培阴护阳,其人即素有热痰,阳出早已从阴而变寒,至此无形之阴寒虽散,而有形之寒痰阻塞窍隧者,无由遽转为热,姜附固可勿施,其牛黄竹沥一切寒凉,断不可用,若因其素有挟热,妄投寒剂,则阴复用事,阳即扰乱,必堕前功也。用平补後,嗣後总有顽痰留积经络,但宜甘寒助气开通,不宜辛辣助热壅塞,盖辛辣始先不得已用其毒,阳既安堵,即宜休养其阴,切勿喜功生事,转生他患也。
    至於冬时反有非节之暖,此属春时阳气发於冬时,未至而至即为冬时不正之气,人感之而病者名曰:冬温,冬温虽发於冬时,治法与伤寒大异,盖温则气泄寒则气收,二气本相反也,其证必心烦呕逆,咽痛身热头疼,或 嗽自汗,或头重面肿,但始先咽痛後必下利,阳脉浮滑阴脉弱濡与风温不异,但时令不同,治之不得不为少异也,按罗谦甫云:冬温一证,虽关不正之气,而实正气虚故邪得以入,於少阴其经上循喉下入腹,故咽必痛,或下利也,治之宜用阳旦汤加桔梗萎蕤,或问冬温,何以竟入少阴,而前所治方亦非少阴之药,其故何也,石顽曰:大凡四时各有正令,冬月当寒而反不寒,则少阴之气,不藏而不正之气得以入伤经,原非肾藏受病,故但以桂枝汤中加黄芩一味,专主驱散风热,不须更用他药,此仲景阳旦汤所由立也,若有寒食停结或误用寒凉药食,则寒邪外郁,温邪中结,冷食内伏,更加入乾姜一味,以温散其中兼黄芩,以凉解其外,此仲景之阴旦又所必需,若咽痛甚者,则合甘草汤, 者合桔梗汤,下利合茯苓甘草汤,或阳旦加葛根茯苓,不应则温热之气,并於明阳而蕴热也,葛根黄芩黄连汤,若先受冬温,更加严寒外遏,则外证虽恶热烦躁,而仍畏寒欲近衣者,阳旦汤加麻黄石膏,以发之有冬温,误认伤寒,而与辛温表药热邪热甚,而胸腹满闷医者不察,见其胀闷,而屡用下药大,下後仍发热,无休止时,脉反数者,此阴血伤故也,朝用独叁汤暮进六味丸,此阴阳俱虚,气血俱弱,故热不得止息,所以用六味必兼独叁汤,以资阳生阴长之功,若服後热势渐解饮食,渐进神气渐清,脉息渐和者,方可收功,今世遇冬温之证,鲜能辨识,概以伤寒法混治,致变斑黄喉 唾利脓血等证者,皆由误治所致也,若误用辛温发汗,而发斑成温毒者,当用犀角升麻甘草等分煎服,或升麻葛根汤加犀角黑叁,甚则犀角黑叁汤之类选用,然冬温为病,亦自不一当随所见证治之,凡冬温温毒大便泄泻,而 y脉虚小手足冷者,皆不治也。
    若春夏秋三时,感冒非时暴寒谓之寒疫,亦曰感冒夹食,则曰停食,感冒虽非时行疫气,以非其时而有其气,故谓之寒疫,而实非疫也,其证发热恶寒,头疼骨节痛无汗,或呕逆恶心,其脉人迎多浮紧,亦有弦数者,夹食则气口紧盛,亦有滑数者,若夹寒食,则涩滞夹风痰,则浮滑而疾也,然又有人沈小,绝不似外感者,见停食感冒之脉,有人迎极短小气口极弦细,其人自言伤食受寒,服发散兼消导之药,一二剂脉反浮大,则知未服药时脉沈小,皆为寒食郁故也,大抵治非时感冒止宜辛乎解散,如叁苏饮、芎苏散香苏散、神术汤皆可选用,有食正气散,按证加减,如见太阳羌活防风,阳明葛根 少阳柴胡半夏,若天气未热病势颇盛,不妨从权稍加桂枝,佐羌活辈汗之,盖冬温之与寒疫,俱是非时邪气,用药亦不可拘於常候,犹冬温之用辛凉寒疫之用辛温也,宜矣即如温病热病而见脉紧暴寒,黄芩白虎汤中,未尝不稍加桂枝五七分也,此证不必拘伤寒六经例治,大率春分已後,则少阳风木主令,况春时之寒,必兼之以 峭之风,风伤少阳,少阳在内,则太阳阳明在外,病则三经俱受,所以古人治寒疫之方,咸不分三阳而治,但见某经证多,则加用某经之药为权衡耳,若治之不得其宜,後变坏病,则与伤寒无异也,盖非时暴寒,虽从时令伤犯,然寒则大都不越太阳,以寒气而犯寒水之经从其类也,即如夏月暑寒之证,多有头痛骨节疼恶者,此非太阳之证欤。
    若夫天时寒暖,偶因脱露谓之伤风,其证必 嗽自汗清涕甚者,亦发热头痛,但治有时月之殊,春月风喜伤肝,人迎脉多缓而带弦,必自汗恶风,宜芎苏加减,夏月肌肉本 多伤阳明病,则肌肉因闭气,口多见弦长而反无汗,宜葛根 [减,兼暑消暑十全散,秋月微凉,先郁皮毛,手太阴受邪人迎脉多平,而气口脉多,细涩不可拘人迎,以候外邪也,宜金沸草散加减,冬月则伤太阳,必自汗脉浮缓,宜桂枝汤 ,甚而喘有水气,宜小青龙汤,盖阳邪多从背受,由背俞而入於肺,故必 嗽生痰也,然伤风与伤热证类相似,伤风则人迎浮大 嗽,自汗鼻流清涕痰,必从喉中嗽出,发散则愈伤热则气口软大 嗽自汗,但鼻乾痰结咽傳鼅痛,痰从上 ㄔX为异,不可发散宜辛凉清肺为主,萎蕤汤去麻黄川芎加前胡薄荷,伤风而复伤热,必加躁烦,宜萎蕤汤倍活石膏有酒客湿热素盛,痰饮结中外,最易伤风素问谓之漏风,其证身热解惰,汗出如浴,恶风少气,治以泽术麋衔汤,以三指撮为後饭,今治此证,以泽泻生术各五钱黄 三钱,葛根防已羌活麻黄各钱热服取汗最效,又方以桂枝汤加黄 麻黄根防风半夏厚朴,每遇发时煎取一二剂後,用黄 白术防风泽泻茯苓之,属调理肥盛湿热者,导痰汤加羌防最当,又有接内时偶感微风,藏於肾经,则内风与外风相,召极易伤风,素问谓之内风,其证面 庞然肿,不能正偃,正偃则 ,宜小青龙,去麻黄加杏仁,甚则加附子先去客邪,次用真武汤,治本然後,更以肾气丸调理,又有素虚劳人更感风寒, 急腹痛,悸 Ⅱ 邾 燥者,桂枝汤加龙骨牡蛎主之。
    至春分节後,天令温暖,有人壮热为病者,乃温病也,经云:冬伤於寒发为温病,又云: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言冬时伏气,随时温热发出,但所发之因不同,有感非时暴寒而发者,有饥饱劳役而发者,有房室作力而发者,所感之客邪既殊发出之经络,亦异所谓温病之脉,行在诸经,不知何经之动也,当随其经证而治之,凡温病之发,必大渴烦扰侸满口苦,不恶寒反恶热,脉气口反盛於人迎明,系伏邪自内达表,必先少阳经始,若因客寒而发者,宜小柴胡随所见证加减无客邪者,黄芩汤主之,然温病亦多传变并合,未有不及少阳者,如太阳少阳合病黄芩汤,少阳阳明合病承气汤,三阳合病大柴胡汤或双解散加减,凡三阳表证,烦热口渴俱宜黄芩汤之类,据此合病证,治则传变并病可例推矣,大抵治温病热病无正发汗之理,盖其邪自内达外,无表证明矣,若果证显非时暴寒恶寒头痛,而脉浮紧者,不可纯用表药,宜栀子豉汤或益元散加薄荷 ,重则凉膈散去硝黄加 探吐取汗最妙,盖此怫郁之热乘春温之气,而虽有非时暴寒止宜辛平之剂发散,若头痛如破者为暴感寒风势盛,先宜葛根 撤其暴邪,然後用治温本药,若额与眉棱俱痛,选奇汤脉弦而两额角傍痛寒热口苦,小柴胡去叁半加栝蒌根,若表证不解邪入府者,双解散若汗下不解,脉转洪大数盛表 皆实, k狂越,此热在三焦也,三黄石膏汤,凡温病下後热不退下证,尚在再三下之以热退为度,若热不止而脉涩咽痛,胸满多汗者,此热伤血分也,葶苈苦酒汤探吐之,虽热退尚全愈者,随证调之,凡下之前後或大汗将出或大汗已出,或未下後馀热不止,而反大汗淋漓,此实热虽去,而馀邪未尽,再与小剂黄芩汤或解毒汤调之,若下後渴虽减,而饥欲得食者,此伏邪初散,阴火乘虚扰乱也,凡温热下後多此慎,勿便与粥饮,得食必复,若汗下後一切烦渴引饮,须以水细细饮之,渴未止者频频时与不可过,多以成留饮不散也,设若不与饮之,则热转甚危而死矣。世所谓交阳者非阴寒交热,以为阳热也,乃怫热畜之於 ,而郁极乃发,则交传出於表之阳分,是谓交阳而後作汗也,或怫郁过极,而不能交出於表者,是郁极不发否极不泰,即正气衰残,阴气先绝,阳气後竭而死矣,大欲汗而脉忽沈伏者,阳气并入於 故也,交阳而躁乱昏冒者 热郁极,故气乱则神昏而躁扰也,凡欲作汗无问病之微甚,或已经新下者或下证未全者,咸以凉膈散调之甚者,宜黄连解毒汤,或下後二三日,或未经下腹满烦渴,脉沈实而有下证者,三一承气汤下之势剧者,合黄连解毒汤或已战不快,或战後汗出不快,或微战数次经大战而汗不出者,乃并之不甚,战而病不去也,通宜三一承气汤,或更合黄连解毒汤下之,以散怫热而开郁结也,所以战汗时频与热姜汤,助其开发最佳,免致战不快而无汗之患,大法曰:脉浮不可下,温热病已有 证脉沈後,二三日脉反渐浮汗不能出者,三一承气汤微下之,凡此诸可下证,或得利而汗便出者,或服药而怫郁顿开先汗出而後利者,或利性,但随汗泄,则气和而愈,竟不利者,亦有战不快交不过而死者,或不战而汗出者,或但战无汗而愈者,或不战无汗而愈者世俗未知直,以寒战栗为阳虚阴胜,因而误治者多矣,凡温病发於三阴,脉微足冷者多难治,内经所谓病温虚甚死是也,凡温病大热脉反细小,手足逆者死证也,凡温热病初起大热目昏, y热甚脉小足冷,五六日而脉反躁急,呕吐昏沈,舌本焦黑,或失血躁热脉大,或痉搐昏乱,或脉促结代沉小者皆死,温病热病,大热不得汗者,死得汗而反热,其脉躁盛者,亦死也,凡温病热病不当汗而误汗之,狂言不能食其脉躁盛者,皆不可治也。
    凡温病之热,咸从内而发於表,所以最忌辛温发汗,发汗多致不救也,故仲景云太病发热而渴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曰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 y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则如惊俌时瘛 ,若以火薰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此温病误汗而为风温也,又伤寒例云:阳脉浮滑,阴脉濡弱,更遇於风变为风温,此温病更遇於风之风温也,以少阴伏邪,方将发出太阳客邪,又从外袭表邪新入 邪初出,故其脉轻则浮滑,重则濡弱,上文阴阳俱浮之,互辞言伏於少阴之邪热,悉从风木之令,而发出於肌表,故其证一一尽显太阳少阴二经,又尝见冬温一证,每多误汗而成,温毒发斑者,亦有误施汗下而变咽喉不利,唾脓血者,盖冬温亦属太少阴证,缘误治而并伤厥阴之经也,按风温一证仲景,但言误治之失,并不论及治法者,以既经误治,即欲挽回,末由也,已喻嘉言,尝谓风温多死於三日者,谓其即是两感而更加变重耳,不但温病之不可以伤寒寒疫法治也,即冬温,亦不可以伤寒例施也,因其发在冬时,故误治尤多,所以仲景厥阴例中有麻黄升麻汤一条,正以治冬温之误治,而变咽喉不利,唾脓血者,即此而推,可用麻黄升麻汤去麻黄升麻乾姜白术,而借治温病误其汗之风温也,并可悟黄芩汤加桂枝石膏治温病,更遇於风之风温也。再按风温一证,仲景绝无方药,而活人书治法颇多,叁其所主之方,皆是治先伤热而复感风,或已伤风而更受热之证,近世亦曰风温较伏气所发者,虽死生轻重悬殊,而究治之理则一似风痰结聚於肺故汗下两难,汗之则 y烦热,不得卧善惊目乱无精汗身重,下之则小便难,大便利尤不可用温 ,则耳聋难言, 温止宜辛凉解热兼傜砀臦痰,然虽禁发汗,又不得不兼用表药,但禁温覆迫汗耳,若发热头眩咽喉乾痛舌强痞满者,用萎蕤汤无大热而渴,用栝蒌根汤热不解,用败毒散寒热而渴,小柴胡加萎蕤桔梗,恶寒发热,本方去叁加栝蒌石膏,渴者去半夏加栝蒌根,举世皆以风热咽痛,唾痰声 者为风温,虽治法不远,殊失风温本旨矣,尚论以春月时令本温,且值风木用事风温二字不得分之为两,凡温病者,悉为风温,是又矫揉太过矣。
    夫春夏温热之邪能传染者,即时行疫疠也,吴又可曰瘟疫之邪皆从口鼻而入,不在经络舍於伏脊之内,去表不远附近於胃,乃表 之分界,是即内经疟论所谓横连募原是也,凡人本气充满邪不易入适逄亏欠,因而乘之,感之浅者,待有所触而发感之深者中而即也,始先阳气郁伏,凛凛恶寒甚则四肢逆,既而阳郁发,中外皆热,发即昏昏不爽壮热,自汗此邪伏於募原即使汗之热,不能解,必俟伏邪外发表气潜行於内,精气自内达表,此时表 相通,大汗淋漓,邪从外解,此名战汗,当即脉静身凉而愈,若伏邪未静必复发热,至伏邪已发方有变证,其证或外解,或从内陷,更表 先後不同,有先表而後 者,有先 而後表,有但表而不 者,有但 而不表者,有表而再表者,有 而再 者,有表胜於 者,胜於表者有表 分传者,此为九传,从外解者,或发斑,或战汗,狂汗,自汗,盗汗,从内陷者胸膈痞闷腹痛燥结热结,傍流协热下利或呕吐恶心 y舌胎,当因证用治,疫脉不浮不沈而数,昼夜发热,日晡益甚头疼身痛,宜用达原饮,以透达募原之邪气,若见少阳阳明太阳,随经加柴胡葛根羌为引,以提其邪出阳分也,然证有轻重不等药之多寡,随宜务活法感之轻者,舌上白胎亦薄热亦不甚,脉亦不数,其不传 一二剂自解稍重者,必从汗解如不能汗邪气盘错於募原也,只以本方主之感之重者,舌上胎如积粉,服药不从外解,而从内陷舌根先黄渐至中央,此邪渐入胃也,前方加大黄下之,若脉长而洪数,大汗多渴,此邪气适离募原,欲表未表白虎汤证也,如舌上纯色,兼见 证,此邪已入胃乃承气汤证也,有二三日即离募原者,有半月十日不传者,有初得之四五日,而淹淹慑慑,二六日後陡然势张者元气胜者,毒易传化元气薄者,邪不化,即不传,如他病欠亏适逢时,疫能感不能化安望其传,不传则邪不去淹缠,日久愈沈愈伏,误认虚证,而进叁 ,愈壅愈固不死不休也,疫邪为病有从汗解者,有无汗竟传入胃者,有自汗淋漓热渴反甚,终得战汗方解者,有胃气壅郁,必下乃得战汗而解者,有汗解 未和,越三五日复发者,有发黄因下而斑出者,有竟从发斑而愈者,有 证急,虽有斑非下不愈者,此虽传变不常,亦为常也,又有局外之变,男子适逢接内或向来下元虚空,邪热乘陷於下焦气,遂不舒致小便秘塞,小腹胀满,至夜发热,与导赤五苓不吥大承气一服,小便如注而愈,女子经水适来适断失血崩带,及心痛疝气,痰火喘急,凡此皆非常变,盖因疫而发旧病,但治其疫而旧病自已,然大劳大欲大病久病後,此为四损,以正气先亏,邪气自陷多不可救也。瘟疫发热一二日,舌上白胎如积粉,早服达原饮一剂,午後舌变黄色,随现胸膈满痛,大渴烦躁,此邪毒传 也,前方加大黄下之,烦渴少减,热去六七,午後复加烦躁发热,通舌变黑生刺,鼻如 恁此邪毒混合三焦,复淤到胃,急投大承气,傍晚大下至夜半热退,次早胎刺如失,此一日之间而有三变,数日之法,一日行之,因其毒盛,传变亦速,用药不得不紧,设用缓剂,必死无救,尝见瘟疫二三日即死者,皆此类也。瘟疫初起脉虽数,未至共大,其邪尚盘结於募原,宜达原饮,误用白虎,既无破结之能,但求清热,是扬汤止沸耳,若邪已入胃,非承气不愈,误用白虎,既无逐邪之能,徒伐胃气,反抑邪毒,致脉不行因而细小,又认阳证阴脉,益不敢下,汤药杂进,愈投愈危,当此急投承气,庶可救也。邪伏於募原表 之间,至其传变或出表,或入 或表 双传,医见有表复有 ,乃引经论先解表,乃攻其 ,此大谬也,尝见大剂麻黄一毫,无汗转加烦躁者,何耶盖发汗之理自内以达表,今 气结滞,阳气不得敷布於外,即四肢未免厥逆,又安能气液蒸蒸,以达表譬之水注闭,其後窍,则前窍不得涓滴与发汗之义同,凡见表 分传之证宜,承气汤先通其 , 气一通,不待发散多有自汗,而解 证下後,脉浮而微数,身微热,神思不爽,此邪热浮於肌表 无壅滞也,虽无汗宜白虎汤邪从汗解,若大下後或数下後,脉空浮而数,按之豁然如无宜白虎加人叁汤,覆益即汗解,下後脉数而浮原当汗解,迁延五六日脉证不改,仍不得汗者,以反覆下数,致周身血液枯涸,故不得汗白虎加人叁汤,以助周身之血液,鼓舞元气开发腠理,即得汗解也, 证脉沈而数当下之,下後脉浮当得汗解,今不得汗後二三日脉复沈者,募原馀邪复淤到胃也,更宜下之,更下後而脉再浮者,仍当汗解,宜白虎汤, 证下後热退身凉,越四五日复发热者,此非关饮食劳复,乃募原尚有馀邪隐匿因而发热,此必然之理,不知者每每归咎於病人误也,宜再下之则愈,但当少与,慎勿过剂以邪气微也。应下失下口燥舌乾,而渴身反热减四肢微厥,欲得近火拥被,此阳气伏也,既下厥回去火减被脉大,而数舌上生津不思水饮,此 邪去而郁阳暴伸也。瘟疫下後二三日或一二日,舌上复生胎刺邪未尽也,再下之胎,虽未去已无芒刺而软,然渴热未除更下之热渴减芒刺脱日後更复热,又生胎刺更宜下之,凡下不以数计有是证,即投是药医人见理不透经历未到中道生疑,往往遇此证,反致担阁,但其中间有一日一下者,有应连下二三日或三四日者,有下二日间一日者,甚缓急之间,有应用小柴胡汤,去叁半加栝蒌根知母者,有应用犀角地黄汤者,至投承气,某日应多与,某日应少与,此非可以言传也,但数下之证,百人中之一二人而已。瘟疫愈後脉证,俱平大便二三旬不行,时时作呕,此为下格之证,盖下不通,必返於上,宜调胃承气热服,宿垢顿下呕吐立止,慎勿骤补少与叁 下焦复闭,呕吐仍作也。凡客邪贵乎早治,勿拘於下不厌迟之说,若应下之证,见其无结粪,以为下之早而引初鞭後溏为例此误也,不知承气本为逐邪,非专为结粪而设,必俟结定血液为热所搏变证,迭起是犹养虎遗患也,况有平素多湿热人,溏粪失下,但蒸作极臭如败酱藕泥临死不结者,假如经枯血燥之人或老人血液衰少,多生燥结在经,所谓不更衣十日无所苦,有何妨害是知燥结,不致损人毒邪之为殒命也,假令滞下初起质实而频数窘急者,与大黄下之,此岂谓结粪而然哉。疫邪传 ,遗热下焦小便不利,邪无输泄经气郁滞,其传为瘅身目如金,宜茵陈蒿汤,若用茵陈五苓,不惟不能退黄,小便亦难得利,此乃胃家移热是以大黄为专功也。瘟疫邪在胸膈满闷心烦呕喜腹,不满欲吐不吐,欲饮不饮,欲食不食,此邪热与痰饮结聚胸中也,宜瓜蒂散吐之。邪留血分 气壅闭非下之,则斑不出斑出为毒邪外解下後斑渐发,更不可大下设有下证,宜少与承气缓缓下之,若大下则中气不振斑毒内陷则危,宜用白芍当归以和血,升麻柴胡白芷以托邪大剂穿山甲末,以透毒名托 举斑汤如下後斑出复大下斑毒隐伏反见循衣撮空,脉微者前方加人叁一钱得补不出者死,凡斑有汗出不彻而热不退者,宜白虎汤斑出不透而热不者,宜举斑汤,有斑汗并行而并不透者二汤合用。凡时疫日久失下,自利纯臭水昼夜十数行,口燥唇乾舌裂,此热结傍流也,急与大承气一服去其宿垢顿止。凡失下以致循衣撮空,肉惕振战目不了了,邪热愈盛,元神将脱,补之则邪毒愈甚,攻之几微欲绝,不得已用陶氏黄龙汤治之,此证不下必死,故用此法,庶几回生於万一也,得下後用生脉散加地黄当归白芍知母陈皮甘草调之。如方食肉而适病,致停积在胃,用大承气汤连下,惟是臭水稀粪,其病不退,必加人叁一钱在内,虽月馀所积之物一便下。凡疫病有首尾能食者,此邪不传胃切勿绝其饮食,但不宜过食耳有愈後十数日微渴微热,不思饮食,此微邪在胃,正气衰竭,若强与之,即为食复。凡舌胎自白而渐变黄邪在募原,故白在胃则黄,胎老变沈香色白者不可下,黄者宜下,黑者急下,下後胎不脱舌刺舌裂,舌短舌鞭舌卷,皆当下白砂胎黑胎俱下,惟白润滑泽者,邪尚在募原也,如别有下证,宜达原饮加大黄,若大汗脉洪长而渴,未可下宜白虎汤汗更出日赤咽乾,气喷如火,小便赤黄涓涓作痛,扬手掷足,脉沈而数,皆为 热之极,下之无疑,潮热 y善太息,此胃实也,心下满心下高起如块,心下胀痛,腹胀满痛,按之愈,其皆下,头胀痛下之立止,若初起未可下小便秘大便不通,气结不舒,大便行,小便立解,有血液枯竭者,无表 证,为虚燥,宜导法。凡阳证似阴者,瘟疫与温病热病伤寒通有,其阴证似阳者,惟伤寒有之,在瘟疫必无此证也,阳证似阴,为外寒内热,故小便赤涩,阴证似阳,为上热下寒,故小便清白,但以小便赤白为据,万不一失。夫疫病四时皆有,但盛与不盛耳,盛行之际,沿门阖户,病皆一般者,谓之时行大疫,人皆知之,不盛之时,人偶感之,不过发热头痛,与寻常感冒相似,即有传染,不过左右服役之人,又乌能知疫也,病人无处追求,每每妄诉病原,医家不善审察,未免随情错认,误引东垣劳倦伤脾为例,壅邪转热,多致危殆。喻嘉言曰:四时不正之气,感之因而致病,初不为疫也,因病致死,病气尸气,混合不正之气,以故鸡瘟死鸡,猪瘟死猪,牛马瘟死,死牛马推之於人,何独不然,所以饥馑兵凶之际,疫病盛行,大率春夏之交为甚,盖温暑湿热之气,交互结蒸,人在其中,无隙可避,病者当之,魄汗淋漓,一人病气足充一室,况於连并榻,沿门阖境,共酿之气,盖以出户尸虫,载道腐 ,燔柴掩席,委巷投涯,种种恶秽,上溷苍天清净之气,下败水土物产之气,人受之者,亲上亲下,各从其类,有必然之势,如世俗所称大头瘟者,头面腮颐肿如瓜瓠者是也,所称稔颈瘟者,喉 失音,颈大腹胀如虾蟆者是也,所称瓜瓤瘟者,胸侸起,呕汁如血者是也,所称杨梅瘟者,遍身紫块,忽然发如霉疮者是也,所称疙C5者,发块如瘤,遍身流走,旦发夕死者是也,所称绞肠瘟者,肠鸣乾呕,水泄不通者是也,所称软脚瘟者,便清泄白,足肿难移,即湿温遍行是也,小儿痧痘尤多,已上疫证,不明证治咸委劫运,良可伤悼,然而盛夏湿温之证,即藏疫疠在内,一人受之,则为湿温,一方传偝篽为疫疠,所以疫疠之发,每每盛於春夏者,以其热暑湿三气交蒸故也,盖春主厥阴肝木,秋主阳明燥金,冬主太阳寒水各行其政,惟春分以後,至秋分以前,少阳相火,少阴君火,太阴湿土,三气合行其事,天本热也,而益以日之暑日本烈也,而载以地之湿三气交动,时分时合其也,以风动於中,胜湿解蒸,不觉其苦其合也,天之热气,下地之湿气,上人在是气之中无隙可避,故病之繁而且苛者,莫如夏月为最,以无形之热,蒸动有形之湿,即无病之人感之,尚未免於为患,况素有湿热,或下元虚人,安得不患湿温之证乎,是以湿温之证,最忌发汗,发汗则湿热混合为一,而中气尽伤,多成死证,惟宜分解先扶中气,使中气徐领其表其 ,而上下尽消,故多愈也,至於疫证,则邪正混合,邪极胜,正极衰,转眼立毙,苦寒伤胃,温补助邪,如人中黄丸之类,不为合法也,夫伤寒之邪,先行身之背,次行身之前,後行身之侧,由外廓而入瘟疫之邪,则直行中道,流布三焦,上焦为清阳,故清邪从之上,入下焦为浊阴,故浊邪从之下入,中焦为阴阳交界,凡清浊之邪,必有此区分,甚者三焦相混上行极而下下行而上,伤寒邪中外廓,故一表即散邪行在中道,故表之不散,伤寒邪入胃府,则腹满便坚,故可攻下疫邪布,在中焦散漫不收下之复合,此与治伤寒表 诸法有何涉哉,或问春夏蒸气成疫,岂冬温独非疫耶,盖冬月过温肾气不藏,感而成病正与不藏精之春温无异,计此时有春无冬,三气即得交蒸成疫,然遇朔风骤发,则蒸气化为乌有矣,是以东南冬月患正伤寒者少,患冬温及痘疮者最多,西北则秋冬春皆患伤寒,殊无瘟疫痘疮之患,此何以故西北土地高燥即春夏气难上升,何况秋冬之凝洹东南土地卑湿,为雾露之区,蛇龙之窟,其湿热之气,得风播之尚有可耐,旦暮无风水中之鱼,衣中之虱,且为飞扬,况於人乎,蒸气中原杂诸秽,益以病气尸气,无分老少,触之即同一病状矣此时朔风,了不可得故其气转积转暴,虽有薰风,但能送热,不能凉,盛世所谓解愠阜财者,在兵荒反有注邪布秽之事矣。按吴又可所论,皆是寻常所有疫疠,喻嘉言所言,乃天地不正之大疫,不可彼此胶执也,夫瘟疫证类端,岂可一律而论,若伤於气则头项肿胀,伤於血则肢体疙C5,伤於胃则呕汁如血,伤於肠则水泄不通,至入藏则不知,人不待救药则毙矣,大法以证为则,无以脉胗,其伤之轻者,二三日尚能行动,至四五日後,忽然大热,慎勿误认伤寒,而与表药发汗,不惟不解,其热转甚而危殆矣,其初病恶寒发热头痛,宜败毒散躁热不汗,通解头痛如破,十神汤,兼瘴疠脚膝疼软,独活散,此皆为表证多者立方也,若一病便壮热无寒,多汗神昏呕逆痞满等证,又当从凉膈双解,三黄石膏黄连解毒,两解表 法治之,古人以普济消毒饮,治大头瘟,荆防毒散治捻颈瘟,生犀饮治瓜瓤瘟,清热解汤下人中黄丸,并刺块出血,治杨梅瘟三棱 刺入委中三分出血及服人中黄散,治疙C5瘟,苍术白虎汤,治软脚瘟,双解散探吐,治绞肠瘟,此皆昔人已验之方,足补仲景之未逮也。凡时疫流行之际,小儿亦多传染,伤寒例所谓小儿女子益以滋甚,以小儿筋骨柔脆,一染时疫,即惊搐发痉,误作惊治必死,治稍迟延亦死,其治与大人彷佛,但幼科专於痘疹惊疳,而伤甚略,但知其不思饮食,不知其疫邪传胃,但知其呕渴泻泄,不知其协热下利,凡此何暇致思其为疫证乎。
    疫疠中一种大头天行病,虽略见前,然不细陈,难於治疗,此证乃湿热在高巅之上,所以必多汗气蒸,初觉憎寒壮热,体重头面肿甚,目不能开,上喘咽喉不利,舌乾口燥,宜普济消毒饮,不速治十死八九,东垣云:身牛已上,天之气也,邪热客於三阳之间,上攻头面为肿,切不可用降药,阳明之邪首大肿,少阳之邪出於耳前後,甚至两目不开,面部赤肿,以普济消毒饮少,少不住服,治法不宜太速,速则过其病所,上热未除,中寒复生,必伤人命,宜用缓药,徐徐少与为妙,额上面部, 赤而肿,或壮热气喘,口乾舌燥,或咽喉肿痛不利,其脉数大者,此属阳明,本方加石膏,若内实热甚者,加酒大黄下之,若发於耳之上下前後,并额角傍红肿者,此属少阳也,或寒热往来,口苦咽乾,胸侸满闷,本方加柴胡栝蒌根,脉实便秘者,加酒大黄利之,若发於头脑项下,并耳後赤肿者,此属太阳也,荆防败毒散,热甚去叁加芩连,若三阳经俱受邪,并发於头面耳鼻者,亦宜普济消毒饮,大抵此证,以辛凉轻清之济,散其上盛之湿热则愈,节庵以普济消毒饮,除去人叁升麻白芷黑叁马勃僵蚕蓝根,而加入川芎羌活防风荆芥射干汁竹沥,名芩连消毒饮,药稍异,而功效不殊,其用大黄必须酒洗,如鸟在高巅,惟射以取之也。又四时疫疠,天行大头,并宜用人中黄散,轻者只用芩连甘草煎成频服,不效加鼠黏子芒硝微利之,不必大剂攻毒也。虾蟆瘟则两颐颊下肿,小柴胡去叁半加羌防荆薄桔梗马勃煎服,荆防败毒散亦可,夏暑湿热气蒸,亦多发此,宜消暑十全散加荆马勃,一二剂可愈。
    至於温疫一证,乃温病将发之时,或既发之後,更感时行疫气,其证浑身壮热,昏昏不爽,递相传染,盛於春夏之间,以春时天令不正,则地之浊气郁蒸发动冬时伏气,其气最毒,人在是气之中,莫之知也,正气虚者,感而受之,以正气本虚,故阳脉濡弱,而邪伤血脉,则阴脉弦紧也,以其伏邪内动,相召外疫,正被邪侵,怫郁烦扰,行运失常,壮热作矣,表证见焉,及热郁腠理,不得外泄,侵入於 , 证见焉,设使正气内充,邪气何由而入,其感受之因,异於伤寒,异於温热,异於非时感受寒疫其治大约以驱热为主,表药间用,下药必用,人中黄君药,昔人概用清热解毒汤,下人中黄,丸统治诸疫皆效,其所用人叁者,知其本气不足,防邪入 ,所谓补泻兼施也,温疫证多作渴,宜用小柴胡去半夏加石膏知母,若躁热不识人,轻则凉膈,重则双解,如大便泄泻者,黄连解毒汤,若表 俱热,亦凉膈双解,呕血者,生犀饮,便实加大黄,便滑用黄土,虚加盐水炒叁,内外热极毒盛,三黄石膏,外热甚用麻黄,内热加大黄,馀如时行治法,大率温疫,脉来盛而有力者,发於阳也,尚可施治,脉来沈细少力者,阳病见阴脉也,皆不可救。
    若温病七八日,或十馀日,前热未除,重感於寒,忽然寒热交作,变为温疟,後世方书,以为坏证过经不解,寒热不除,而变温虐,殊不知此本春时,温病之变证,非冬月伤寒之变证也,按伤寒例云脉阴阳俱盛,重感於寒,变为温疟,其证胸侸满,烦渴而呕,微恶寒者,治以小柴胡去叁半加栝蒌根石膏无寒但热,其脉如平,骨节烦疼时呕者,用白虎汤加桂枝,慎不可用辛温发散,以助其虐也,至於内经所言先热,後寒之温疟,乃得之冬中於风,寒气藏於骨髓之中,至春阳气大发,邪气不能自出因遇大暑脑髓烁,肌肉消腠理发泄或有所用力,邪气与汗共出,此病藏於肾,其气先从内出之於外也,如是者阴虚而阳盛,阳盛 热矣,衰则气复反入入则阳虚,阳虚则寒矣,故先热而後寒,名曰温疟,夫先热後寒者,以先前伏邪,乘春时阳气而发出於阳明故热,已後因本身之真阴内烁,则邪复反於少阴,故寒,治宜人叁白虎汤或有客邪,则加桂枝更以金匮肾气丸去附子倍桂枝作汤渴则饮之,盖从肾出外而大热,则其内先已如焚,水中火发,虽非阴火,亦可畏也,故先用白虎退热,俟其疟势外衰,复返於肾,而阴精与之相持,乃为寒,设不知壮水之主以急救其阴十数发後,则阴精竭矣,此则伏邪自发之温疟,与温病後重感於寒所变之温疟,似异而实同,然皆不越少阴,并详辨此,以破二经异同之惑。
    若冬时温暖,人感乖戾之气,至春始发更遇天道过於骤热,遂变温毒,伤寒例云:阳脉洪数,阴脉实大,更感温热变为温毒,温毒为病最重也,伏毒与时热交并,表 俱热,故其脉浮沈俱盛,亦有冬温误用辛热,或热毒不得外解,而陷入於 , 有是证也,其证心下烦闷,呕逆 嗽,甚则面赤,身体俱赤,狂乱躁渴,咽喉肿痛,狂言下利而发斑,最为危候,治宜大解热毒为主,若斑如锦纹,身热烦躁,而无燥结者,黄连解毒汤,若躁闷狂妄而无汗者,三黄石膏汤,自汗烦渴而发斑为胃热人叁化斑汤,(即人叁白虎汤)烦热错语不得眠,白虎合黄连解毒汤,斑不透,犀角大青汤,透热不止,本方去升麻黄芩加人叁生地柴胡,发斑热毒势甚,咽痛心烦,狂言闷乱,犀角黑叁汤,虽大便不通,勿用下药,惟宜犀角地黄汤,凡斑色紫者为危候,黄连解毒合犀角地黄,若斑色紫黑而平下坑烂脉虚小自利者不治,其失於汗下,及温热时行夹食阴斑详後发斑本例。
    有阳热亢极而成阳毒者,金匮云:阳毒之为病,面赤斑如锦纹,咽候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儴 D之,虚热势盛,毒不能化者,活人阳毒升麻汤,有一二日间便成阳毒者,有误用辛热发汗,或吐下未当,邪热内陷,变成阳毒者,其证壮热头项痛,躁闷不安,或狂言骂詈,妄言妄见,或口唾脓血,面生锦纹,或舌卷焦黑,鼻如 恁或咽喉肿痛,下利黄赤,六脉洪大而数,人叁白虎汤,咽喉痛者,犀角黑叁升麻甘草等分煎服,若热毒大盛,时狂时昏,口噤咬牙,药不得下者,先用水一盆,用绢 指,蘸水渍牙关候牙关放宽,狂乱稍定,方与服药,三黄石膏汤加减,脉洪大,黄连解毒汤,慎不可以其热盛而误下之,盖此证之热,散漫於外,故以攻下为首禁也,夏月热甚,狂躁闷乱不安,脉洪数者,用新汲水,或黄连水渍,青布四五尺,作数摺略绞,搭病人胸前,热即易之,须臾得睡效,睡即去之。
    有阴热亢极而成阴毒者,金匮云: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儴 去雄黄蜀椒主之,活人用原方加桂枝,名阴毒甘草汤,复有阴寒极甚,而成阴毒者,自是两种,不可混也,夫阴寒极甚,反大热躁渴,四肢厥逆,脉沈细而疾,或尺部短而寸口大,额上手背冷汗不止,或先因房事而後着寒,或内伤生冷,而犯房室,内既伏阴,复加外寒,积寒伏於下,微阳消於上,遂成阴盛格阳,阳气上脱之候,五六日後,胸前手足发出淡红小斑为阴毒,虽盛夏禁用凉药,宜附子理中汤,甚则身重眼睛疼,额上冷汗,呕秽呃逆,或爪甲青,或腹绞痛,或面赤足冷,厥逆躁渴,身发青黑斑,口鼻灰色,舌黑而卷,茎与囊皆缩,六脉沈细而迟,或伏而不出,或疾至七八至已上不可数者,急用 壑W熨之,随用附子散,或人叁三白汤合四逆汤主之,熨之手足不和暖者不治。刘守真云:世俗所言阴毒,皆阳热亢极,畜热深於内,身表有似阴寒,此特指仲景升麻儴 去雄黄蜀椒阴热亢极之证,若後世所谓阴寒极甚之阴毒,必用回阳退阴之药,内温正气,逼邪出外,庶或可愈,若服凉药,则渴转甚,躁转急,必致虚阳暴脱而死也。王安道曰:阴阳二毒,与阴阳二证迥异,仲景书,虽有阴毒之名,然其所叙之证,不过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而已,并不言阴寒极甚之证,况其所台之方,不过升麻甘草当归儴 w,并不用大温大热之药,是仲景所谓阴毒,非阴寒之病,乃是感天地之恶毒异气,入於阴经,故曰阴毒,後人遂以阴寒极甚之证,叁入仲景证中,却用附子散等温药以治,窃谓阴寒极甚之证,或内伤冷物,或暴中阴寒,或过服寒药所变,内外俱冷,固可名为阴毒,然终非仲景所言恶毒异气所中之谓也。赵以德曰:按古方书谓阳毒者,阳气独盛,阴气暴衰,内外皆阳,故成阳毒,谓阴毒者,阴气独盛,阳气暴衰,内外皆阴,故成阴毒,二者或伤寒初得,便为是证,或服药後变而成之,阳毒尽治以寒凉,阴毒尽治以温热,药剂如冰炭之异,何乃仲景以一方治之乎,其曰阴毒去雄黄蜀椒,则反去其温热者矣,岂非热皆热毒,伤於阴阳二经乎,在阳经络,则面赤斑如锦纹,唾脓血,在阴经络,则面青,身如被杖,此皆阴阳水火动静之本象也,其曰七日不可治者,阴阳之津气血液皆消灭矣,伤寒七日犹得再经,而此加之以毒,至七日不惟消灭其阴,且火极亦自灭矣。
    然春夏之交,多有伤风寒疫时行,与温病,风温,温疫,温疟,温毒,阳毒,阴毒,交错难辨,盖伤风则发热头痛,鼻塞声重, 嚏恶风自汗寒疫则憎寒壮热,头痛骨节烦疼,虽发热不渴,时行则里巷之中,病俱相类,温病则烦热口燥而渴,气口脉盛,苦稍见人迎浮紧即有重感风寒矣,病温复感风邪,而见自汗灼热, 嚏声嘶者,风温也,先前温热未除,复感时行瘟气,即昏昏壮热,递相传染者,温疫也,温病日久,更感於寒,寒热如疟者,温疟也,温病更感温热,热毒炽盛而发斑者,温毒也,发斑热越狂走者,阳毒也,发斑而身如被杖厥冷者,阴毒也,已上数证,多发於二三气中,一一按证定名,庶无误治之失,若交夏至後炎暑司令,相火用事,人有发热身疼,不恶寒,但恶热而大渴者,为热病,伤寒例云:凡伤寒而成温热者,先夏至日病为温病,後夏至日为热病,盖久伏之邪,随时气之暑热而郁发也,以邪非外来,故但恶热而不恶寒,热自内发,故口燥渴而引饮多,其邪既郁为热,不宜辛温发汗,不得复言为寒,仲景仍以伤寒目之者,谓其初受病时,皆寒气郁伏所致耳,世言仲景无温热治法,详太阳阳明篇中,多治温热,不然黄芩汤白虎汤方,何由而立也,惜乎残缺未备,且混入伤寒六经例中,设若不审,误以白虎治伤寒,立见其害,白虎为金神,夏热见之而退,非盛暑热病,内外热极者不可用,气虚人用之,往往成结胸,甚至不救,其性大寒伤寒伤肺,非伤寒药也,故立夏以前,处暑以後,不可妄用白虎之戒,夫伤寒之不可用黄芩白虎,犹温热之不可用桂枝麻黄大小青龙也,即治温热,亦须无非时暴寒者方可,但温热病,亦有先见表证,而後见 证者,盖怫郁自内达外,热郁腠理之时,若不用辛凉解散,则邪不得外泄,遂还 而成可攻之证,非如伤寒从表而始也,或有不悟此理,乃於春夏温热病,而求浮紧之脉,不亦傖鵊,夫温病热病之脉,或见浮紧者,乃重感不正之暴寒,寒邪束於外,热邪结於内,故其脉外则嘆结,内则洪盛也,又或不识脉形,但见弦脉,便呼为紧而妄治之,盖脉之盛而有力者,每每兼弦,岂可错认为紧,而断以为寒乎,夫温病热病之脉,多在肌肉之分,而不甚浮,且右手反盛於左手者,诚由怫郁在内故也,其左手盛或浮者,必有重感风寒,否则非温病热病,自是非时暴寒耳,然温病之发,因暴寒者居多,热病之发,兼暑 者为甚,以伏邪乘天暑汗泄,从包络三焦一齐发出三阳也,经云:三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而面垢, y遗尿,发汗则 y,下之则额上生汗,手足厥冷,若自汗出,白虎汤主之,此虽言三阳合病,而实热病兼见 证,如面垢遗尿,非中 乎,以伏邪既乘暑热发出在表,汗下俱禁,若始发之时,背微恶寒者,为肌表之真阳,不能胜邪,故加人叁以固真气也,按长沙所主白虎及白虎加人叁凡八证,皆主热病烦渴而 大热,盖伏气之邪,自内出外,本非暴感风寒,故不宜发汗,又热发於外,内邪不实,复不可下之,故宜此汤及竹药石膏黄连解毒选用,若大渴烦躁,背恶寒脉洪,用白虎汤合黄连解毒, [生地丹皮,喘加栝蒌根厚朴,恶热烦闷腹满,舌胎黄黑,五六日不大便者,凉膈双解三承气汤选用,如或脉兼弦紧,必有重感客邪表证,宜於天水散中加葛根石膏 辄之类,其性虽寒,不碍发散也,若邪在半表半 ,古法用小柴胡,今用双解散,去麻黄加柴胡,其功尤捷,脉弱者加人叁,远胜小柴胡也,每见世人治温热病,误下之,未为大害,误汗之变不可言,足徵其热之自内达外矣,其间有误用攻 而致变者,乃春夏暴寒所感之寒疫,邪纯在表,未入於 故也。凡治伏气发温,复感客邪,轻者只宜小柴胡去叁半,加橘皮栝蒌根 辄,热病更加石膏知母。一法温病热病,凡有客邪,不问兼风兼寒,脉浮脉紧,恶风恶寒,可汗不可下者,通用双解散去硝黄,加 最妙,凡表证依法汗下不解,别无异证者,通用凉膈散以退其热,无使热盛危剧也,汗後馀热未尽,用天水散,或小柴胡加减,汗不解,下证未全者,白虎汤,汗後躁不得眠,微热而渴者,五苓散去桂合天水,汗後不解,中外有热,口乾烦渴,解毒凉膈天水,能调顺阴阳,洗涤脏府,若纯是 证,脉盛而实,不恶寒但恶热,烦渴引饮,自汗 y,不大便,咽乾腹满,可下不可汗者,三一承气汤下之。一法不问风寒湿暑,或表 证俱见,或内外诸邪所伤,有汗无汗,心腹满痛, y烦躁,咽乾口燥,畜热内盛,俱用调胃承气合解毒下之,能泻内外大热,或热结极深,而数下不利不救成死证矣,急用大承气汤加甘遂末一钱匙下之,凡 证依法下之而不解,或大下後,或二三下後热势尚盛而不退者,寒凉诸药不能退其热脉弱气虚,不可更下,或诸湿热内盛,小便赤涩,大便溏泄频迸,少腹急痛者,欲作利也,黄连解毒汤主之,下之太过其热不退,再三下之热愈甚,脉微气虚,法无可生之理,至此下之亦死,不下亦死,但用凉膈合解毒调之庶几阳热退除,阴脉渐生,亦有得生者,若表 证俱见,欲汗之而 证已形,欲下之而表未解, 宜小柴胡汤和之。一法不问风寒暑湿,用凉膈散天水散合煎解之,或表热 热少,天水一凉膈半,或 热多表热少,膈一天水半表热极盛, 有微热,身疼头痛,或眩或呕,不可汗下者,天水凉膈合煎,甚者用大柴胡合大承气汤主之,若更不解,不可复用苦寒峻攻,但宜和平之药,宣散其表,和解其 ,用小柴胡凉膈散天水散和解之,或小柴胡合解毒汤,如服後热未退者,大柴胡合解毒汤微下之,诸小柴胡证,日久不解,表 热势更甚,而心下急,郁郁微烦者,或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鞭,呕吐不利,或阳明病多汗,或少阴病下利清水,心下痛,咽乾燥渴,或太阴病腹满而痛俱宜调胃承气合黄连解毒下之,外热势盛者,双解散为当,守真制双解散,以攻热病内外之热邪,使表 齐解,甚为得法,然间有不解者,犹未尽善也,子和演为吐法,即用前药煎一大咊鍭令饮其半,以探引出风痰,次一半,使衣被覆盖,必汗大出而解,世人只知桂枝麻黄发汗,不知凉药亦能汗也,热病用热药汗不出者,反益病,凉乐发之,百无一损,益元散加薄荷,便能发汗,更加 尤捷,承气用姜枣煎,借辛甘发散之意,守真双解,和演为吐法,岂非凉药亦能汗乎,若误用伤寒药,致发斑黄者,当从下後斑黄例治之,夏月误用辛温,及重发汗变证百出,往往发斑, y 搡 昏迷闷乱,诸证并见,皆热所极致,则用药不离黄连解毒汤加减,如汗下太过,脉微恶寒者坏证也,又当从芍药甘草汤调补其阴,中间稍加姜枣和之,慎不可轻用温补也,倘不经汗下,而脉虚小手足厥者,必死也。大抵温病热病,皆是热郁之气,故多发於三阳,若发於三阴者,必难治,其脉若沈细或微弱,或虚大无力,为脉不应病必死,然发於三阴者,必有所因,或因冷食伤脾,或因欲事伤肾,皆正气先伤,热毒乘虚而发,设用甘温调补, 不助邪转炽,若行苦寒峻攻,真元立致消亡,虽长沙河间复起恐难为力矣。凡温病热病,荣未交者可治,阴阳交者必死,夫所谓荣未交者,言荣分热毒之色,未交遍於卫分也,而类经误释为邪犹在卫,未交於荣,其气不深,意谓热病之邪,亦如伤寒自表传 也,按内经刺热篇云:太阳之脉色荣颧骨,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旧释殊悖,今特明之,夫太阳之脉,浮脉也,色赤,色也,其证初起,如以采饰,止颧骨一处,不交他处,为荣未交,热势尚浅,脉色相符,是犹可治,太凡温病热自内出,经气先虚,虽发汗,多未得汗,故云:今且得汗,待时而已,虽有馀证未退,少需听自解,此真诀也,至於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言热病大热烦渴,反见阴脉阴色,色脉皆阴,故为争见,争见赤紫滞晦,传经势重,已为主死,争见青黑劸 十死不救矣,三日死者,以其热毒复入於 ,三日传尽三阴,阴精内竭,故恶毒之色,发见於外也,太阳厥阴争见者死,少阳少阴争见亦死,牵连肾水在内,以少阴为厥阴母,水势垂危,源流并竭故也,所谓阴阳交者,言阴阳交互,邪胜正负,毒邪亢盛,反逼正气为汗也,按评热病论云:黄帝问曰:有病温者,汗出彻复热,而脉躁疾,不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为何,岐伯对曰:病名阴交,交者死也,帝曰:愿闻其说,岐伯曰:人所以汗出者,皆生於谷,谷生於精,今邪气交争於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却而精胜也,精胜则当能食而不复热,复热者,邪气也,汗者精气也,今汗出彻复热者,是邪胜也,不能食者,精无俾也,病而留者,其寿可立而倾也,且夫热病曰:汗出而脉尚躁盛者死,今脉不与汗相应,此不胜其病也,其死明矣,狂言者是失志,失志者死今见三死,不见一生,虽愈必死也,此冝 禳独创谷气之旨,谷气为 ,精胜气乃为汗身中之至宝也,故藏於精者,春不病温病温皆冬不藏精之故,所以热毒亢极,肾水伤竭,乃至狂言失志,精脱而死,以此故也,有云二阳者搏,其病温,死不治不过十日死,二阳者,手足阳明也虽未入阴,病温至极,必至不治,稍延不过十日死,较三日死阴之属,少饶其期耳。再按灵枢热病云:热病七日八日,脉微小,病者溲血,口中乾一日半而死,脉代者一日死,热病已得汗出,而脉尚躁,喘且复热,喘甚者死,热病七日八日,脉不躁,躁不散数,後三日中有汗,三日不汗,四日死,热病不知所痛,耳聋不能自收,口乾,阳热甚阴颇有寒者,热在髓,死不可治热病已得汗,而脉尚躁盛,此阴脉之极也死,其得汗而脉静者生,热病脉尚盛躁,而不得汗者,此阳脉之极也,死脉盛躁得汗静者生,汗不出,大颧发赤,哕者死泄,而腹满甚者死,目不明,热不已者死,老人婴儿热而腹满者死,汗不出,呕下血者死,舌本烂,热不已者死 而 不出出不至足者死,髓热者死,热而痉者死,腰折 齿噤 也,夏月暑湿交蒸,人多中暑,证与热病相似,首宜以脉法辨之,夫热之脉必病盛,中暑之脉必虚,盖寒伤形而不伤气,所以脉盛,暑伤气而不伤形,所以脉虚,然又有弦细芤迟之脉者何也,夫人暑月必多汗,多汗则脉虚,此其常也,守真曰:热为阳中,之至阳,以热伤气则汗自出,病虽为热脉不能实,而反虚或弱也,若汗出当风,闭其汗孔,即风与汗湿留泊肌腠,脉故弦细,或虚风不作郁热,表虚仍自汗出者脉必芤迟也,统而言之曰虚,分而言之曰弦细芤迟,其不以浮大之脉,混入虚脉之中称为暑病之脉也,洁古以静而得之为中暑,为阳中之阴为暑伤阴证,动而得之为中热,即谓之中 ,为热伤阳证。仲景云:太阳中热者 是也,然亦多阳明证,其大汗出,微恶寒发热,小便淋沥黄赤者,为太阳,其面赤大汗烦渴,喘急气粗,前板齿燥,或呕或泄者,为阳明,乃当炎暑之令,而受烈日之蒸,即无病之人恒得之,脉必洪大,发热烦渴,重者昏,愦不省人事,有似热病,但忽轻忽重为异耳,伤在太阳,五苓散减桂加香薷,阳明消暑丸,凡平人偶然中 ,身热背恶寒,面垢自汗,大渴引饮,烦躁闷乱,痰逆恶心,胸膈不快,或吐泻转筋,小便秘涩者,此内外皆热,即有昏愦困倦,指头微寒,并宜五苓合益元,若手足搐搦者,暑风也香薷饮加羌防,呕吐加藿香陈皮,小便不利加茯苓猪苓泽泻滑石,有痰加半夏生姜,口渴不用半夏加栝蒌根,泻利不止,加白术,转筋加木瓜,若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而面垢, y遗尿者,此热病兼 也,白虎汤,若农夫田野,及惯力役之人,过受燔灼,头角额痛发热,大渴引饮脉洪汗大泄者,急作地浆水煎苍术白虎汤(即白虎汤加苍术),老人不宜用,寒者,竹叶石膏汤,稍加熟附温顺之,又老年平昔阴虚多火,不可用,温者,白虎加人叁竹叶为当,凡中 虽势甚,但一解即愈,不似中暑之必需补益也。内经云:因於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此心包证也,然亦多兼入脾及他藏者,入脾则昏愦,入肝则眩晕,入肺则喘满,入肾则消渴,乃郁蒸之气,伤人元气,惟精神亏乏之人始中之也,脉来虚细,重者伏匿,若喘促逆冷,卒然昏晕脉虽虚细,慎不可用温补,此热伤阴气,故禁温剂,凡温热药,皆助阳耗阴也,如避暑深堂,起居不时,而汗出烦躁,面垢背微恶寒,手足微厥,甚则洒然毛耸,以腠理开则洒然寒,若腠理闭则热而闷矣,乃包络之火,不能胜时火,故反微恶寒也,或於阴凉处坐卧,表虚不任风寒,往往自认外感,求医解表,若误与表药,重绝元气,祸如反掌,惟宜清暑益气汤,若果脉紧畏寒,有表邪者,消暑十全散,脾气虚弱,汗出多而恶寒者,十味香薷饮,若暑热之时,过伤饮食,泄泻呕吐霍乱者,六和汤,伏暑霍乱,腹痛泄泻,身热手足冷者,五苓散下来复丹,脾胃虚损之人,上焦之气不足,暑湿之气郁蒸,则四肢困倦,精神短少,两脚痿软,懒於动作言语,昏昏嗜卧,头痛而重,心胸痞闷,骨节无力,气促似喘非喘,其形蒙蒙如 丑早晚之际,则发寒厥日高之後,复发热如火,乃阴阳气血俱不足也,若四肢灼热,为阴虚发热或四肢冰冷,为阳虚寒厥以脾主四肢故也,清暑益气汤清燥汤选用,若自汗过多,风犯汗孔,则身体重痛,肢节淋瞀烦疼,或渴或不渴,或小便黄涩,此风郁汗湿与暑相搏也,宜六一散加 ,兼惊加神砂末,小便数合五苓或去桂,并煎服探吐,令汗出则愈,若远行劳役,大热而渴,则阳气内伐,热舍於肾,为水不胜火,发为骨痿,若黾勉触热劳形,发热烦渴,口鼻气促而喘,至日晡之际,必少减,若认作中 阳明,误用白虎,旬日必死,此脾胃大虚,元气不足也,总之脾胃一虚,病证百出,惟补中益气,去升麻加麦冬五味茯苓泽泻黄连黄柏之类,补益中兼清解而渐愈,不似中 之即能平复也。按暑 二者,名虽不同,其为天热外伤则一,在素虚者自难御之,即平人受伤者,亦必因劳役饥馁,而劳役饥馁则虚,虚则邪入而病,不虚则天令虽热,亦无由以伤之,则知中暑中 ,固有阴阳虚实之殊,彼以动静所得分之,何哉即其所谓静而得之者,避暑深堂,患头疼恶寒,肢体拘急等证,是感寒之类耳,盖冬月脉浮紧为伤寒,浮缓为中风,夏月脉弦紧为伤风,弦缓为中暑,以表 蔚h脉缓,表致亦无汗则脉紧耳,然中暑亦有无汗而脉弦细,此虽中暑,必缘微凉所遏而然,其所以烦心肌肤火热无汗,非暑邪也,身中阳气受阴寒所遏而作也,其有凉亭水阁,过受凉快,为寒所袭而病,脉必弦紧,宜消暑十全散,不可全用表药,盖暑月腠理易开,即香薷热饮,使能出汗,倘人迎脉弦,气口脉大,而 嗽鼻流清涕,目疼额与眉棱骨痛,选奇汤最效,有天暑用冷水淋浴而病者,金匮云:太阳中 ,身热疼重,而脉微弱者,此以夏月伤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一物瓜蒂汤主之,以瓜蒂二七枚水煎顿服,顷於无风处大吐,汗出而愈,虚人五苓散加 探吐之,若冒暑伏热,引饮过多,及恣 瓜劏 N,致脾胃受湿,而腹痛呕泻水谷不分,脉来沈紧者为内伤寒而病,宜大顺散若阳气虚人,膏梁与冰果杂进,兼恣意房帏,致周身阳气不得仲越,而脉沈细或弦迟,面垢如尘,无汗恶寒,四肢厥逆拘急,或霍乱呕吐者,冷香饮子若多汗喘促,吐利兼作,脉见微细欲绝,或虚浮欲散,此为紧病,非浆水散不救,若汗出浴卧当风,或冷水浸澡,或坐卧湿地而病,虽当暑月非暑伤人,皆因暑而自致之病,当用温散药治之,若暑热为病,不过清心利小便,解暑毒补真气而已,即脉虚昏愦,手足厥冷,不得用热药也,世俗往往不明,概曰夏月阴气在内,大顺散为必用之药,夫阴气非寒气也,盖夏月阳气发散在外,而阴气在内耳,岂可视阴气为寒,而用温热药乎,阴果为寒,何以夏日则饮水乎,丹溪云伏阴於内,阴字有虚之义,若作阴冷看误矣,火令之时,烁石流金,有何阴冷,孙真人令人夏月常服生脉散,非气虚而何古人大顺散,非谓伏阴而用之,本治嚼冰饮冷所伤,若庸工概用温药,治避暑深堂,寒郁其阳之证,恐不能解表,反增内烦也,其苍术白虎汤,黄连香薷饮,虽宜暑病,亦岂可视为通行之药乎。又酷暑道途中,卒然晕仆,为暑风卒倒,此热毒涌痰,壅塞心包也,切不可用冷,得冷则死,急以热土熨脐中,仍使更溺於脐腹,并捣姜蒜绞汁灌之立苏,若热病因暑而发,治从热病例,盖伏邪必从少阴发出心包而入阳明,与阳明中 不殊,总属白虎证治,不其必辨是热是 也。
    若其人素有 湿,复伤於暑,暑湿相搏,深入太阴,则发湿温,以太阴主湿,召暑而入其中也,证若两胫逆冷腹满,湿得暑而彰其寒也,支胸头目痛苦,妄言壮热多汗,暑得湿而彰其热也,其脉阳濡而弱,阴小而急,盖湿伤於血,则必小急,暑伤於气,则必濡弱也,罗谦甫云:濡弱见於阳部,湿气搏暑也,小急见於阴部,暑气蒸湿也,病在太阴阳明,不可发汗,汗之则不能言,耳聋不知痛处,身青面色变,名曰重 ,死宜白虎汤加苍术,分解两混合之邪,如有寒热加桂枝,若湿气胜,一身尽痛发热身黄,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五苓散加茵陈,此乃热入阴分,故见足冷脉弱,不可因其足冷脉弱,而误用温药也若内夹冷食,五苓散去C4苓泽泻,加甘草乾姜(即茯苓白术汤),或五苓合甘草乾姜亦得,然夏月亦有中寒厥冷宜温者,必小便清白,知 无热,方可用温,若是湿温,小便必赤涩而少,即如厥阴热厥,亦有唇青脉伏,当用竹叶石膏汤者,此与不异,此正内经亢则害乃制,火极反兼胜己之化也,王肯堂云:昔人治湿温,遍身皆润,而足冷至膝下,腹满不省人事,六脉皆小弱而急,问其所服之药,皆阴病药也,此非受病重,药能重病耳,遂以五苓散合白虎汤十馀剂少苏,更与清燥汤调理而愈,凡阴病厥冷,两臂皆冷,今胫冷臂不冷,则非下厥上行,故知非阳微寒厥,而令用祛湿药也。
    春夏湿令大行,人感其气,则一身尽重而痛,脉来沈缓,小便不利,大便反快,此名中湿,以其人素有蕴湿,因复感湿令,故有是证,宜五苓散加减,淡渗为主,治湿之法,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凡夏月之湿,皆为热湿,非如冬月之湿为寒湿也。湿家身烦疼,可与麻黄加术汤微汗之(即麻黄汤加白术四两),慎不可以火攻之,攻之必喘满烦惊,小便不利也。湿热内遏,则头汗身黄,宜茵陈蒿汤合五苓散,然湿家非内实热极发黄,不可议用下药,即茵陈蒿汤中用大黄,不过藉以导热利湿,非用下也,湿家但头汗出,项背强,欲得被覆向火,胸满小便不利舌上如胎者,此丹田有热胸中有寒也,宜黄连汤和解之,若误下寒湿则哕,额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阴阳上下俱脱也,又下之额,上汗出而喘,小便反秘者亦死,经云:关格不通,不得尿,头无汗者可治,有汗者死,若额汗而小便如常,手足自温者,阳气虽逆,阴气犹不至於暴脱,白术附子汤救之,若下之利不止,虽无额汗喘逆,此阴气下脱亦死也。湿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之则痉,此为阳虚脉沈细者而言也,前云:湿家身烦疼,可与麻黄加术汤,是治暴感寒湿,阳气未伤,脉见浮紧,故宜微汗以开泄之,若夫阳虚之人,卫气先亏,不能固密肌腠,复加汗剂伤荣,势必内扰肝木,而生虚风,所以垂戒不可发汗也,又有湿家身疼,发热面黄,脉大自能饮食者,内药鼻中则愈,以浊湿干犯清道,而见头痛鼻塞,是不当以汤药治其肠胃也,更有上盛之湿,下先受之之湿,濡泻之湿,大筋软短,小筋弛长之湿,因气为肿之湿,五 诸湿,种种不同,详述医通。
    若先伤湿身疼,而後伤风者,谓之风湿经言,风湿相搏一身尽痛,发热而肿,不能转侧,恶风不欲去衣,额上微汗,大便难,小便利日晡热剧者,名风湿,此病伤於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可与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温服,法当微汗而解,不可大发汗,大汗则风去湿不去也,自汗去麻黄加桂枝羌活,脉浮身重,汗出恶风,防已黄 汤,其脉浮虚而涩,不呕不渴者,桂枝附子汤,若内不渴外不热,小便自利者,为津液不足,白术附子汤一服,觉身 半日许再服,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即是术附并走皮中逐水气,不得除故耳,若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而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风湿相搏,一身尽痛而脉浮自汗,或头重鼻塞者,羌活胜湿汤,小便不利,而微热者五苓散,或黄 建中五苓散,各半贴和服,又中水湿之蒸气,及汗出当风,或中雾露,或中山岚瘴湿,与风寒合者,皆中於湿而合异气也,宜除风湿羌活汤微汗之,太阳病失汗,或汗後不解,身黄发热者,先服麻黄轺赤小豆汤,後与栀子柏皮汤,或问中湿风湿,何以别之,曰:山泽阴雨薰蒸之气,冒袭之者,名为中湿,此脾与肾受湿也,其证一身尽痛如 黄,脉来沈缓,治之以燥胜湿,兼利小便,若夫汗出当风,湿气郁闭於腠理,此膀胱与胃受湿也,其证恶风不欲去衣,肢节疼痛,脉来浮涩,治之以风胜湿,兼取微似汗,此大法也,罗谦甫云:春夏之交,人病如伤寒,汗出体重,肢节痛,难以转侧,小便不利,此名风湿,但多服五苓散,小便通利即愈。喻嘉言曰:风湿虽同伤太阳,而有亲上亲下不同,内经谓风者,百病之长其变无常者是也,其中人也,风则上先受之,湿则下先受之,俱从太阳膀胱经而入,风伤其卫,湿流关节,风邪从阳而亲上,湿邪从阴而亲下风邪无形而居外,湿邪有形而居内,上下内外之间,邪相搏击故显汗出恶风短气,发热头痛,骨节烦疼,身重微肿等证,此固宜从汗解,第汗法与常法不同,用麻黄汤必加白术,或薏苡以去其湿,用桂枝汤必去芍药,加白术,甚者加附子,以温其经其取汗又贵徐不贵骤,骤则风去湿存,徐则风湿俱去也,其有不可发汗者,缘风湿相搏多夹阳虚,阳虚即不可汗但可用辛热气壮之药,扶阳逐湿而已,凡见短气,虽为邪阻其正,当虑胸中阳虚,凡见汗出微喘,虽为肺气感邪,当虑真阳欲脱明眼辨之必早也,其湿流关节之痛,脉见沈细者,则非有外风与之相搏, 名湿 ,湿 者湿邪 其身中之阳气也,利其小便,则阳气通行无碍,而关节之 并解矣,设小便利已而关节之 不解,必其人阳气为湿所持而不得外泄或但头间有汗,而身中无汗,反欲得被盖向火者,又当微汗以通其阳也。经曰伤於湿者下先受之,曰湿流关节,言地之湿中人流入四肢百节也,又曰:湿上甚为热,此则下受之湿,袭入三阳胸背头面之间从上焦之阳,而变为湿热也湿上甚为热,其小便必不利以既上之湿,难於下趋故云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然治上甚之湿热,不能发汗而利小便,即为第二义矣,若阳虚者,小便色白不时淋滴而多汗,正泉竭而阳欲出亡之象,一切利水之药,不可误施以犯虚虚之戒。复有一种燥证,反似湿 ,以其证遍身烦疼,手足痿弱无力,脉来细涩而微,此阴血为火热所伤,不能荣养百脉所致,慎勿误认湿 ,而与风药则火益炽,而燥热转甚矣宜甘寒滋润之剂补养阴血兼连柏以坚之,然须视其人形瘦色赤,方为燥热,若肥盛者,则为湿热无疑也。
    伤寒之兼湿热者甚多,惜乎古所未详,近亦罕讲,丹溪虽大阐湿热法门,然其所论,皆外淫之湿,而未及本身之湿热也,尝读仲景书,有论寒湿者,有论风湿者,以其兼外感之邪,故列之太阳例中,其但言湿者,则与痉 同列,当知痉 ,亦不离乎湿热也,及观痞论中,则治本身中之方湿热具在, 恨无人道破,以致蒙昧千秋也,盖伤寒误下,则有痞满之变,然亦有不经攻下而痞者,皆由其人素多痰湿,因外邪触动,所以逆上而满,故仲景特立泻心汤诸法,正以祛逆上之湿热也,罗谦甫云:泻心汤诸方,取治湿热最当,惟乾姜宜加斟酌,以热则生火於中,恐反助湿热为患,炮时须预熬黄连汁乘火淬之,此标本兼得之制也,又有脾湿肺燥之人,则阴中之火,易於上升,上升则咽喉作痛而乾 ,须用贝母之润以代半夏之燥,煨姜之柔,以易乾姜之 ,更加姜汁竹沥,以行其滞,此在临证之权宜耳,又有胸中寒丹田热者,黄连汤或小陷胸合理中,其在感邪之初,未见痞满之时,可用辛凉解表,然必兼理痰气为要,至若停食感冒,更兼痰湿内盛,则当胸逆满,气道阻碍,津液固结,三四日间,便见舌胎芒刺,喘胀闷乱者,不急治,胀 而死,速与凉膈散,加葶苈甘遂白芥子姜汁竹沥下夺之,庶可十全二三,但须明谕用药,不可轻投,反招其谤也,在伤寒则下不厌迟,独此证切勿延缓,迟则胸腹坚如铁石,下无及矣,况湿热内盛之人,即延至十日半月,内终不结,但蒸作极粘腻臭秽之物,纵使得下,百不一生也,盖此证外因感冒,内有痰食,故尔不得不下,以图徼幸,设无外内合邪,万不可下也,下後热退气平,脉减小者为易治,下後痞满稍减,而热山不止者频与小胸加竹沥姜汁,下後热势弭盛,气愈上逆,脉仍实强反加躁乱者,实热内溃,终难勱┳階所以此证之脉,最忌滑实坚强,坚强则胃气已竭,滑实则邪气方张在老人尤为不宜,若得软大柔和,差堪调理,然虽合剂,为效甚艰矧复粗工不察,每以宽膈理气消勏ㄗ鎣之,则正气愈耗,湿邪愈逆有如阴霾四塞,六合皆昏矣消勏Ж觲,继以硝黄下之盖湿热痰饮,随气升降或时肠胃胸侸,或时经络肌腠,岂攻下所能除去者乎,与外感传经热结,内伤饮食之邪,绝然不同也,尝见屡服硝黄,胀满愈甚喘急不通而死者,有攻之骤脱,热去寒起遂至呃哕而死者,更有见其肢体重痛,不能转侧,而用羌防星半风药者,盖纯是外感六淫之邪,可以汗解,此兼湿热痰饮,其根本在胃,不惟汗之无益,且风药性升,湿邪得之,则乘风上涌,平地尚为波澜,况元气素有坎陷者乎,所以愈增逆满,在所必至也,大抵苍黑肥盛之气,及酒客辈,素与湿热相依为命,其在气血强盛之年,非惟不能为患,反能辅助作为,逮至中年以後,正气向衰,渐难驾驭其湿,有时搏聚於肠胃之间,则胸中尝觉痞满不快,或不知饥饿,或满肠鸣,或行动喘促,有时溢出乎躯壳之外,则遍身胀痛,或胸侸腿胫烦疼,或手足重着挛 当此之时,虽无客邪,尚难调理稍加外感,引动其泛滥之势则胸高喘满,腹胀身疼恶热烦闷,呕逆自利无所不至矣,此非外邪势重而然也,乃本身中素与元气浑合之邪,一旦乘机窃发,同舟皆敌国矣复有素禀湿热而挟阴虚者,在梁辈少壮时,每多患此,较之中年已後触发者更剧,又与寻常湿热迥异,当推河间东垣类中风例治,庶或近之其方药详医通湿热本门,兹不琐述,盖湿热已是固疾难除,兼之下虚,攻击将何所恃,若更加外感,即仓扁复生难於图治矣。
    夏月多有感冒非时寒气,伤风中湿风湿湿热湿温,与 暑热病,最要辨晰,其伤风感寒已辨如上,但热病则脉盛身热,不恶寒但恶热而烦渴,中 则脉洪大汗出,喘渴引饮,中暑则脉虚,背微恶寒,身拘急,湿温则脉濡小急,汗多足冷,湿热则形盛喘胀,中湿则一身疼重,而或发黄,风湿则关节肿痛,自汗恶风,不欲去衣为异耳。
    湿家大发其汗则致痉,中风头痛,常自汗出而呕者,汗之必发痉,新产血虚,汗出伤风亦作痉,故仲景有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之戒,皆发汗太过,经虚生风所致,其证颈项强急头热面赤,目脉赤,足冷胫寒,头摇背反张,口噤咬牙,手足挛搐,通用小续命汤,刚痉为阳去附子,柔痉为阴去麻黄,凡太阳病,发热恶寒无汗,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语,其脉浮紧,目开者名刚痉,此为中风重感於寒,葛根汤主之,太阳证备,发热不恶寒,身体强八八然,脉反沈迟,有汗目闭者名柔痉,此为中风重感於湿,桂枝汤加栝蒌根二两,节 通用如圣饮加减主治,若汗多亡阳下多亡阴,致筋脉失养不柔和而成痉,无外邪可解者,惟宜补养气血,十全大补人叁养荣大建中汤选用,至於新产血虚,金疮出血过多,皆能成痉惟脉虚小可治,若实大者难愈也,仲景言刚柔二痉,并属太阳以太阳经行身之後,故头项强急而反张也,痉病胸满口噤,卧不着席脚挛急必 齿,若不大便者,可与大承气汤,此论属阳明矣,若往来寒热,或左右一目牵斜,或左右一手搐搦,脉弦数者少阳痉也,宜小柴胡加防风,其曰头低视下,手足牵引,肘膝相构,海藏指为阳明,此实三阴痉也,阴邪固宜攻下,然欲行大承气,亦须察其内实脉沈有力,乃可下之,又有结胸证如柔痉状者,此热在胸中,心下必痛宜大陷胸圆大下之,仲景如字最妙,如痉而非痉,不可以风药误治也,凡阴证脉沈细者,附子散白术附子汤选用服药後,汗出身和者吉,若脉来沈迟,或紧细,而大便自利者,皆死证也,热病发痉,腰折瘛 齿噤 者死,按痉为发汗太过血不荣筋之候,故亡血,新产疮家虚家,易犯此证,无论阴阳刚柔脉类,总之正衰邪盛,卒难救疗,大率痉证之属,三阴者,及阳证阴脉者,皆不可救,其证目正圆及戴眼者不治,所以仲景但论三阳治法,而不及三阴也。
    春深长夏之时,多有劳力感寒内伤之证,与外感证类相似,内伤亦发热头痛畏寒,惟门隙中贼风最恶之,若在大风处,反不恶也畏寒得暖则解,虽寒热间作而不齐,出言懒怯口淡无味,腹中不和,手心大热,而手背不热,两侸俱热,盖内伤自内达表先少阳也,若外感风寒之证,头疼发热,无休止时寒热齐作,而骤发不止寒虽近火不除,出言重浊,鼻中气粗一身尽热,盖外感自表入 ,先太阳也,然温热亦自内达表,先见少阳证腋下热而侸满,骤然发热如火,大渴烦躁引饮,头面目舌俱赤,喘粗气盛,绝不似内伤面目萎黄,唇舌淡白,短气力怯等证也,内伤气口脉虚大,外感人迎脉紧盛,温热则气口脉洪盛为异耳,若内伤夹外感,则人迎紧盛,而气口虚大,其证发热恶寒,头痛自汗,五心烦热遍身骨节俱疼,宜补中益气加桂枝,无汗加羌活,若阳气不得下通而足冷者,去升麻易葛根,少加熟附子羌活,外感多於内伤者,黄 建中汤加羌防,若颅胀目疼,眉棱骨痛,加 微汗之,若兼停滞饮食,则人迎气口,俱紧盛而滑实呕逆膈上痛治,宜先撤外感,兼温气豁痰,然後消导,慎不可便用峻利之剂,有等负重作劳之人,内伤饮食,外感风寒,且素多畜血者,其证浑身壮热,头疼骨节痛,胸侸痞满或痛,六脉洪盛,重按却无力,或弦紧急强,呕逆不食,或泄利或便秘,以外感药解表,则正气愈衰,以温补药理脾,则助邪转盛并,宜五积散加减,但此辈多有食积瘀伤,胃 结滞者,慎不可用白术宜加桃仁当归等药,六七日大便不行者,大柴胡微利之,若少腹痛而小便利者,为血畜下焦,桃核承气代抵当丸选用,下尽黑物,然後调理,江应宿云:大江以南,温暖之方正伤寒病者十无一二,所以伤寒属内伤者,十居八九,故丹溪主乎温散,有卒中天地之寒气,有口伤生冷之寒物,皆以温养兼发散之法,实本内经成败倚伏生於动,动而不息则变作,及风雨寒暑,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之旨也,盖凡外感寒者,必先因动作烦劳不已,内伤於气然後外邪得入,故伤寒为病,兼内伤者,十常八九也。今人外感兼内伤者甚多,用药全要分别,如外感重内伤轻,则治外感药,宜用缓剂小剂及姜枣和中,频频与服,庶无大动正气,如外感轻内伤重,则用药全以内伤为主,加入透表药一二味,而热服以助药势,则外感自散,盖内伤之人,才有些微外感,即时发病,非若壮盛之人,必所感重而病乃发也,设以头晕发热,认为太阳证,误表其汗则内伤必转增,而危殆在所必至矣又或误认伤寒,而绝其食已虚益虚,往往至於不救,然外感之邪,与正气交争必然神志昏乱,内伤因正气本虚,必然神识清明,至死不乱也。
    又诸虚烦热,与伤寒相似,一虚一实,不可不察,其虚烦发热,亦恶风自汗,心中温温欲吐,愤愤无奈但脉不浮紧,头不疼身不痛为异耳,然虚火上炎,亦微微头痛,时时 o时止,与外感不同,盖虚烦脉虽数大,而按之必虚微无力,当以甘温补其中,补中益气少加炒黑黄柏,以滋肾水,兼进地黄丸可也,大抵阴虚必生烦躁,故叔和有云,虚烦有热不可攻,恐令热去则寒起,此诚格言也发汗吐下後,虚烦不得卧,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倄者,栀子豉汤涌吐之,又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先烦而悸者为热,先悸而烦者为虚也,伤寒病後虚烦,竹叶石膏汤为圣药,但不可施於严冬,若大寒之时,可用十味温胆汤代之,误用凉药,虚烦愈甚而躁渴,脉愈大而虚者,切不可与水,急用五苓散加人叁(名春泽汤),若上盛下虚,烦躁自利,手足冷者,竹叶石膏汤去石膏加熟附(名既济汤),过经後热不解,或屡下热不解,脉虚数而烦者,叁胡三白汤,或小柴胡加减,虚烦不得眠,或发热痞闷,脉虚而呕者,叁胡温胆汤,汗吐下後,表解无热,但虚烦不得眠者,酸枣汤,凡内伤虚烦,脚气痰饮食积等证,虽有身热头痛,俱不可发汗也。
    至於脚气为病,亦令人头痛发热,肢节疼痛,甚则呕逆便秘,有似伤寒,但初起於脚膝热肿,或屈弱不能动移为异耳,然有寒湿湿热之不同,其两胫 赤而肿热者,为湿热也,黄白而肿冷者为寒湿也,又有风寒湿热之辨,如脉浮为风,紧为寒濡为湿,数为热总之风寒为标湿热为本灵枢云,身半已上者,风中之也,身半以下者,湿中之也,盖由肾水虚惫,风湿之气,乘虚而袭因有斯疾然,妇人亦有病脚气者,必因胞络血海虚,邪乘七情所致以胞络属肾,故与男子肾虚同类治法,虽略有气血之分,而大意不殊,但兼用开郁药,无不呌鸧昔人概以小续命加减主治,左关脉浮起於风,去麻黄附子人叁加羌独活沈迟或紧起於寒,去麻黄人叁加姜汁脉数有力起於热,去麻黄附子人叁,加黄芩黄柏羌独活,脉沈濡弱起於湿去麻黄人叁加草龙胆木瓜,脚肿加木瓜槟榔大便实加大黄,或东垣羌活导滞汤最妙,然其证始则受湿复挟风寒暑热而成,初起不觉,因他病乃发,不专主在一气,亦不专主一经,然此等必属肾虚,若用小续命,须随证加减,慎勿以麻黄轻试,即使风能胜湿,亦须以羌防辈代之,断不可以中风伤寒法混治,此证最忌温补,尤不可用药汤薰洗,俟病热稍去,然後改用,滋补肾肝之药,更叁医通脚气门治之。
    至霍乱证,仲景与伤寒并类,观其所言伤寒四五日至阴经上转入阴必利本呕下利者不治,则知霍乱不可轻治也,盖伤寒吐利与霍乱不同,伤寒吐利为邪气所伤,虽吐利而不撩乱,霍乱吐利,是饮食所伤必暴烦躁扰而撩乱也,又有内外不和,加之头痛发热吐利,是霍乱兼伤寒也,此证虽属脾胃,亦主肾肝有阴阳寒热之不同,凡冬月外感寒气,内伤冷物郁遏停滞不化,呕逆泄泻霍乱,脉沈细或伏者,属太阴理中汤,脐上有筑筑动气者去术加桂苓厥逆恶寒,加熟附子脉虽沈而转筋烦躁发热者,当作热治,不可以其脉沈而误认为寒也,大抵霍乱有一毫口渴转筋者,即系热证,惟四肢逆冷下利清谷,恶寒不渴者,方为寒证也,热多而渴者,五苓散,寒多不渴者,理中汤渴不能饮,小便不利者二汤合用,若吐逆下利,心腹卒痛者为寒食内结,金匮大建中汤,呕逆腹痛下利而头痛发热者,为风气内薄,小建中汤转筋反戾,为风木行 宜平胃散加木瓜,憎寒壮热,头痛眩晕为风痰夹攻,藿香正气散,呕逆头疼,发热背恶寒烦躁面垢而齿燥者,为风暑内薄,消暑十全散,呕逆腹痛泄泻,或寒热如疟,为暑食相兼,宜十味香薷饮加减,或六和汤之类吐逆下利,烦渴引饮为郁热留滞,五苓合益元散,夏秋之间,因伏暑而致霍乱,吐利烦躁,或腹痛自汗六脉虽沈,手足虽冷不可用热药,如果脉弱阳虚,腹痛喜得温,按泄泻不臭秽者,来复丹,又有吐泻後热伏於内,外则冰冷,六脉细欲沈绝,汤药不下,或发呃逆,此火气奔上而然也,医不能察,认作阴证,投以温药,愈服愈吐,当验其口渴,以凉水与之,则不吐矣,後用香薷饮加黄连麦冬通草等药服之,其脉渐出者生凡冒暑之霍乱吐泻,以治暑利水为主,避暑之霍乱吐泻,以和中温胃主,不可不辨也,又如欲吐不吐,欲利不利上下不通,腹满痛而头疼发热汗者,桂枝大黄汤此,乾霍乱多死,因邪气壅塞,上下痞隔也,宜用法先探吐之,盖邪在上焦则吐,下焦则利,中焦既吐且利,邪气得以泄去也,若乾呕霍乱,兼大小便利,即是关格证也,至於舌券阳缩入腹者不治,然霍乱为胃气反逆,误犯谷气必死,非伤寒温热之比也。
    伤寒邪热不散,游溢经络,出入藏府热气所过,则为痈脓,又厥逆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馀,必发痈脓,若邪热游於经络,则发外毒,出入藏府,则为内痈急当消为主,稍迟则脓成难愈矣,经曰:火勩 法当痈脓,其证 而喘满,咽燥不渴,多唾浊沫,时时振寒,热之所过,血为凝滞,畜结痈脓,吐如米粥,始萌可救,脓成则死又 逆上气,时时唾浊坐不得眠,皂荚丸主之, 而胸满,振寒脉数,咽不渴时时浊唾腥臭,久久吐脓如米粥者桔梗汤主之,肺痈不得卧,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又肺痈胸满胀,一身面目浮肿,鼻塞清涕出,不闻香臭酸辛 逆遗尿,喘鸣迫塞,先服,小青龙汤一剂,乃进葶苈大枣泻肺汤,三日一服,可服至三四剂,大抵初起,慎不可用保肺药,得补则助邪成脓也,所以宋人十六味桔梗汤,葶苈薏苡泻肺汤,皆为合剂,溃後脓尽,方可用异功生脉加归 敛之,排脓用金鲤汤,妊妇尤宜,以活鲤鱼一尾,重四五两者,去肠入贝母末一钱在腹,白色童便一咊鍭隔水顿熟,去鳞骨,作二三次,井汁食之,七日当呌鸖肺痈初起,陈芥 汁吐之屡效,其脉初起不宜大数,溃後最忌短涩,脉来缓滑面白者生,急疾面赤者死,又脉忽大忽小者死,痿软如平人者死,忽然屈伸者死,真气败也,面白或黑或赤者死,声哑哑者死,性急躁求速愈者不治。若胃 隐痛,而手不可近,右关沈细,人迎逆而盛者,胃 痈也,马仲化云:胃为水谷之海,其经多气多血,脉见右关本宜洪盛,而反沈细则是胃气已逆,故沈细如此人迎者,胃经穴名(在结两傍动脉应手),其脉见於左寸,右关沈细,人迎甚盛,则是热聚胃口而不行耳,经曰:热聚於胃口而不行胃 为痈,胃 属阳明经,阳明气逆则呕,故脓不自 出而从呕出,呕是脓之淤浊,薰蒸谷气故呕,若脓出则呕自愈,夫痈之在胃 上口者则然,若过乎中,在膈之下者,脓则不从呕出,而从大便出矣,所以今世概用凉膈散治之,若脓血自上而吐,当用射干汤,深得其旨也。孙真人云:肠痈为病,小腹重强按之则痛,小便如淋时时汗出恶寒,身皮甲错,腹皮急肿胀大,转侧有水声,此脓已成,或绕脐生疮,或脓从脐出,或从大便而下,皆因饮食不节所致无论已成未成俱用大黄牡丹汤,加犀角急服之,小腹痛而肿满不食,小便不利脓壅滞也,用薏苡牡皮桃仁蒌仁煎服以排之,若脓从大便出者,为真肠痈易治,若从脐出者,为盘肠痈难治,经云:肠痈为病,不可惊,惊则肠断而死,故患是证者,其坐卧转侧,理宜徐缓,时少饮薄粥,及保元汤固其元气为主,准绳云:凡肠痈初起,发热恶寒,腹中容 h,人鲜能辨,因循不识,误作胀治,致毒攻内藏,烦口乾时时惊悸,阴器腐烂臭败无脓,每流污水,不可治也,昔有患肠痈发热者,庸医作伤寒治之,绝其饮食,旬馀而毙,垂毙之日,下脓血数升,方知是痈,欲救之已无及矣。
    赤膈者,胸膈赤而疼痛发热,头疼体痛或侸胸赤肿发侤者,属少风阳热,非正伤寒也,宜荆防败毒去叁,加芩连犀角紫荆皮主之,若表证已退大便燥结,凉膈散,若半表半 合小柴胡去叁加枳桔,又宜棱 刺肿处,出血以泻其热毒,则易愈矣。
    黄耳者,耳中策策痛,两耳轮黄风入於肾也,卒然变恶寒发热,脊强直如痉状此属太阳类伤寒也,宜荆防败毒去叁,甚则小续命,去附子加白附蔓荆僵蚕天麻,更以苦叁或骨碎补,磨水滴中良。
    凡伤寒寒疫温病热病,多有夹食夹痰等证,若宿食伤脾,则气口涩滞不调,伤胃则滑实流利,亦有迟滑及止促者,若宿食在上 ,并入迎亦滑盛,若宿滞已归大府,则气口虽浮大,而按之必涩也,若脉来滑盛,胸满痞闷,呕逆气粗者,冬宜五积散调中汤选用,馀时芎苏正气为主,中有二陈,使痰食无留滞之患,喘满加厚朴杏仁,若解表药中,混用消导 药,必引邪内入,而成结胸下利等证也,然又不可纯用升散表药,若专一升散,则宿食上逆,而成侾胀不通矣,故於解表药中兼理气豁痰,使之流动,俟表邪解散,然後专力治内,庶无引贼破家之虞,所以芎苏正气,为停食感冒之的方,若四五日脉来滑数,胸前甚热者,宿食发热也,调中饮加减,若脉来沈滑,虽寒食内结,其人胃气不虚,尚可温中消散,若夹食而气口反涩滞伏结,或始虽浮大而按之渐虚小,其证身热足冷,或腹痛或头痛,但胸膈满闷,时或躁烦者,必其人元气素虚,坚韧之物固结中宫,胃中阳气不得下通,故但足冷而手不冷也,可用五积散去取,头痛者阳邪上郁也,甘草乾姜汤加 以通其阳,腹痛者阴气下结也,枳实理中汤加熟附以通其阴,若曾服过峻利药,消导太过,致自利厥逆,痞满不除者,桂枝人叁汤,若曾误下而热邪内陷,愈加胀满,壮热不止者,小陷胸合枳实理中,若过汗伤血,小便秘涩,枳实理中加归芍,或真武汤中加当归。秘旨云:阴虚之人,伤寒与伤食皆难用药,若阴虚伤寒更兼伤食者,为不治之候,所以昔人从无治法,余尝以小建中汤用肉桂酒制生芍药内以温其中,厚朴汁制甘草内,以散其滞,更加枳桔砂仁以行其气,热除後,以八味丸除去桂附减地黄加沈香砂仁调理自安,复有中气虚者,更兼感冒停食,则以补中益气,用桂枝酒制黄 内,以调其荣,砂仁汁制甘草内,以行其滞,枳实汁制生白术内,以消其满,热服微汗为效,惟气口脉大,而按之涩滞,或浮取小涩,而久按愈觉有力,大便五六日不行,脐下按之痛者,此为大肠气郁而脉涩,当用大承下气之。凡伤寒夹食既久,痰饮固结,有屡用承气汤不效者,黄龙汤主之,内有人叁助胃,以祛宿垢也。温病热病,时疫夹食,无论表 证见,日数多少,并宜凉膈散加消导药最当。伤寒夹食,十常四五,或先伤食而後感寒,或先受寒而後伤食,或病势少间,而强与饮食,重复发热,甚至 y躁狂,舌短目瞪,变证而出,况复医者不察病之表 先後,标本虚实,或当先解表,而反兼治其 ,或当急治本,而反先治其标,横行逆施,往往多致不救,可不慎欤,至於食积不化,证类伤寒,外证亦发热恶寒,但头不疼痛为异,且气口脉必不和,而恶食吞酸,嗳气腹满,欲吐不吐,呕逆痞闷,见此证者,即当以调中饮治之,外感势盛者,调中汤主之。
    又夹痰积,与夹食证类相似,更宜审谛,盖痰者津液所化,由风伤於肺,湿伤於脾,肺气不清,脾气凝浊而成,无论风寒温热内伤等证,必增呕逆眩晕,风寒夹痰,则令人 嗽气逆,温热夹痰,则令人昏眩痞闷,内伤夹痰,则令人吐逆妨食,但外感风痰,则寸口浮滑,发热头痛, 嗽自汗,宜金沸草散及芎苏散,温病热病夹痰,则关脉滑盛,痞闷声鼾,宜凉膈双解内伤虚夹痰,则气口脉滑而濡, 吐涎饮,宜二陈汤加生术(於潜者良)虚人六君子加香砂,盖白术熟则补脾腻膈,生则豁痰散血,燥湿利水,人多不知也,凡人中腕有停痰留饮,亦令憎寒发热,恶风自汗,喘 胸膈满闷,气上冲咽喉不得息,有似伤寒,但身不疼项不强为异,若涎多者,亦隐隐头痛,清痰亦隐隐腹痛,然止发不以其时,目睛微定,眼胞上下如煤炭色是也,其脉左手和平,右关濡滑,或寸口伏匿,俱宜小柴胡,去叁加茯苓橘皮,或二陈汤随证上下加引经药,要以分寻出路为主,至於痰迷心窍如崇者,与伤寒阳明发狂相似,但口中时吐涎沫,胸腹按之不痛辨之,宜加味导痰汤加减,气上冲胸,脉滑而迟者,为痰伏膈上宜瓜蒂散,虚人只用稀涎散探吐之,尝见外感夹痰证,脉不甚浮,不宜大发其汗,激动其痰,则呕不能食,宜於理气药中合解散之剂,如香苏散正气散之类,气顺则痰化矣,痰饮证类实繁姑就夹证数条与伤寒有关涉者办论,馀不赘及。
    夫夹食夹痰,长沙既无治法前人亦未辨论,无怪後世治之不得其当,至如夹水,长沙方论具备何今世无一人能用之者,盖此水即肺之液也,风寒伤人皮毛,肺先受之肺为金,主生水,肺既受伤,不能行其水液至肾,遂停留心下,为 为喘,及乾呕发热等证,故以小青龙发散风寒,并涤肺经停留之液,必令作汗以泄之,故方中用麻黄细辛,以开发皮腠也,始失其治,乘所不胜,则传少阳之分,而变心下痞鞭,引侸下痛,乾呕短气等证,又处十枣汤以攻逐之,若更失治,木复传土,则渍入胃而成协热利也,若水在少阳部分,不传入胃,游溢经络,则藏府不受其邪,大热得以差可,惟腰以下重,足胫浮肿,小便不利者,重则牡蛎泽泻散,轻则五苓散加防已主之又少阴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沈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或 或呕者,真武汤主之,此又肾虚不能制邪水也,则知治水之法,不独今世无人,在昔知者亦鲜矣。
    伤寒之夹水既多,而夹血证复不少,然夹血与蓄血不同,其人素有内伤跌扑,停经血瘕,及暴怒伤肝,皆有瘀积因伤寒温疫等证,发动痼疾谓之夹血,必有痛处定而不移,治宜察其部分,消息微甚用药,又有跌扑打伤,一时不觉,过数日寒热乃作,有似伤寒,脉当坚强,最忌细涩,侸痛少腹痛,手不可按,甚至昏迷不省,少顷复苏,乃瘀血上冲所致也,其人大便或秘或黑轻则香壳散,重则代抵当丸,或桃核承气汤,加炮川山甲一钱,最破瘀积,寒热更加柴胡当归,在经络,当归活血汤在胃口,犀角地黄汤,加酒大黄,若更兼寒食停滞中 ,或腹中作痛者,枳实理中汤,重则加乾漆灰二三分,轻则加姜汁炒黑山查肉,又或脱衣倆殴,兼感风寒,有表证者,必先解表邪,然後治血如欲发汗,宜桂枝汤芎苏散等,并加归附桂心,甚则加延胡索蓬术,亦不得行麻黄青龙等汤,不得用寒凉止血之剂,盖血得热则行,得寒则凝,瘀结不散,必发热如狂, 喘呕逆,若发汗太过,误触瘀血,则或呕或泄,或发呃逆,但活血则呕泄呃逆自止,然既发热,则攻血药中,必加乾漆炒黄连,非此化热,则血不得散也,若呕泄之血,其色红紫而散者可治,色如败 ,而凝结成块,多兼血水,此正气已脱,邪不能留也,又或如污泥,而粘腻不断,臭秽异常者,此津气已败,与浊腐同下也,至於当汗不汗,太阳之邪内结,则为畜血,与夫邪气在经而为 热邪在胃而为吐血,及诸失血家淋家,与妇人经水适来适断,俱不可发汗,发汗则动血,又三阴无热,不可强责其汗,经曰: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名下厥上竭,为难治,言血脱则阳气竭於上,阴气厥於下也,即用当归四逆汤,多不可救。
    又有奋力倆殴之人,脱衣露体,触犯风寒,谓之夹气伤寒,今人但知用理气药,不知兼有夹血夹食者,其证恶寒发热,肌骨疼痛,胸膈胀闭,气逆喘呼,若其脉浮紧,则宜轻剂发散,兼理气宽胸,如香苏局方最宜,有食则加枳壳厚朴,痰加半夏茯苓,感寒嗽则加羌桔梗,伤热 则加萎蕤薄荷,头痛加川芎白芷,四时不正之气,加藿香,甚则芎苏散主之,若脉弦紧,或有伏结,为积血在内,当用破血利气药,如香壳散之类,有食不妨用温中消导,如调中散正气散皆可,若但恚怒伤气,只用小柴胡去叁苓加橘皮枳壳,若侸下痛为郁怒伤肝,当归活血汤,少腹急痛,为有瘀血结聚,桃核承气或代抵当汤,又有暴怒郁抑不发泄,形厥如尸不语如 者,宜用沈香降气散,若但郁闷不得发泄之人,偶感风寒,或发伏气或伤暑热,或兼内伤,俱随证用药,但略兼开郁理气,不可行破血消导也。
    复有房室不谨之後,感冒风寒及恣意乘凉,触犯风露劳役伤精而病者,谓之夹阴,其证亦发热头痛,胸膈痞闷,若阴火上乘,则面赤而足胫逆冷,盖阳病必头痛,阴病必足冷,内经所谓阳病者,上行极而下,阴病者,下行极而上也,以其虚阳发外,故发热烦渴而躁乱不 ,真阳不能下通於阴分,故足不能热,而阳道痿缩也,按盛起东云:治热须辨真假,夫真热则发热恶寒,脉数有力按之更实,躁烦口渴大便燥,小便赤涩,或利臭积,发言壮厉,不欲近衣者是也,亲乎表者宜发散,亲乎 者宜通泄,假热亦发热恶寒,而足必不热,脉大而虚,按之微弱身虽炽热,而不躁不渴,或见虚狂而顷之即止,终不及声高詈骂也,经曰:寒热有真假,治法有逆,从此之谓也。外编云:夹阴伤寒,乃太阳少阴二经同时受病,较之纯阴证倍危,在伤寒寒疫,犹或可治若温病热病时行疫疠,百不一生谚云:伤寒偏死下虚人,以其外极亢热内极虚寒,温经之药,万不可施,以故必死,即伤寒夹阴,治之不得其宜,终亦必亡而已,每见庸工治夹阴伤寒,用小柴胡和之多致厥呕哕呃而死者,以不胜黄芩之阴寒也,亦有见其足冷阳缩,用四逆汤温之,多致烦躁血溢而死者,以不胜附子之雄悍也,宜小建中黄 建中加减。秘旨云:若脉来尺中迟弱无力,而足冷阳缩者,於黄 建中汤内,用生附汁制入黄 以温卫气,肉桂酒制入芍药以调荣血,不应改用叁制黄 ,麻附细辛汁制甘草以汗之,若尺中弦数而多虚火面赤戴阳者,於小建中汤内用人叁汁制入甘草以助胃气,丹皮酒制入芍药,以降阴火,不应加连附汁制黄 及 辄以摄之,若春夏感冒夹阴,通用黄 建中汤加减,盖阴虚之人,虽患表邪发热,其中必夹阴象,所以尺脉必不能实,足胫必不能温,用药最为扼腕较阳虚之可用温补,迥乎不侔也,至於温病热病之夹阴,虽长沙生难於措指惟暴感风寒夹阴,可用上法治之,内经云:脉实满,手足寒头热,春秋则生,冬夏则死,可见夹阴伤寒,病於严冬热病失阴,发於盛夏者, 真阳惫极,邪气亢甚,多死也,若夫感冒夹阴,其人阳气虽虚春秋本无大寒伤犯邪气原轻犹可治之,非热病大热手足寒之比也,其中暑夹阴治法,详本例中。
    至如远行遇雨,则寒湿之气先从汗孔袭入背俞况雨气通於肾,虽有发热头痛 逆等证,解表药中,必先通少阴之经,而兼开发肺气故细辛羌活,在所必用所以首推神术汤为主,又须随时令寒暄,元气盛衰加减始为合剂若冒雨而更加之以风,则风湿相搏,一身尽痛当除风湿羌活汤,或小建中去芍药加 术羌防,湿袭阳与明而发热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大抵此证虽当盛暑亦忌寒凉,若遇严冬,稍加麻附,饥後则加白术,饱後则加橘半,劳役伤气,冒雨涉水发热喘 ,则宜补中益气加细辛炮姜,若水寒之气伤肺,而喘 不止者,又以小青龙加减,阳虚者,去麻黄加附子,白术为主治也。
    若夫遭风溺水,最忌热酒火烘,惟宜温暖覆盖,原其溺水之时,必多惊恐心肾受伤,虽有发热头痛,骨节疼痛等证,解表药中,必兼通心肾在冬月麻黄附子细辛汤,或小青龙加生附子三五分,盖麻黄发汗通心,附子温经通肾细辛通彻表 之邪,更宜稍加苓半以开豁惊痰若在夏月,则麻附皆所禁用,当以五苓散君朱砂,热服一半,探吐取汗,更服一半,盖惊则气乱,故宜去湿利水,药中加朱砂,或脉浮而见表证多者,五苓散合小柴胡,各半贴和解之或五苓散合羌活胜湿汤,各半贴微汗之,至於暴怒悲号,投河跃井虽有表证当解,须香苏散加抚芎木香乌药理气为要,跌伤加当归桃仁桂枝,安有溺水而不惊不气不受伤者,但当取其所胜治之,其有天时寒冷,兼挟冷食伤脾与夫曾犯房室,而遭风覆溺及冒雨涉水伤肾,而病身热足冷者,皆当叁夹阴例治。
    夫伤寒证类多端,且多挟见诸证非刻意精别,用药必致差误,即如妇人伤寒,多兼经候胎产,调治更难,经行之时,虽有外感风寒,必和解中兼调血为主,如小柴胡合芎归丹皮之类,否则邪伤冲任,而热入血室矣。又辨脉法云:寸口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寒虚相搏,此名为革,妇人则半产漏下,男子则亡血失精,此条伤寒论中不出方,而金匮半产漏下,主以旋覆花汤,方用旋覆 s绛三味,则知其意多从表邪起见,与男子虚劳失精之用小建中黄 建中桂枝加龙骨牡蛎等方同义,大抵虚劳失血而见弦大之脉,皆是外感误治而成,此云脉弦而大,按之减小者,谓之芤,明是表邪不解, 血受伤之候若更指下坚强,如按剘皮则谓之革,又为邪胜正衰,胃气革除之候,而仲景毫不以虚为虑,仍用旋覆之解结, 妥疏腹新染绛帛之入膀胱而和血,即如後世用一味防风丸,治风入胞门之崩,与此方药虽异,而理不殊也。妊娠伤首宜固胎顺气,虽见脉紧无汗,切不可用麻黄青龙及一切解表猛剂,以风药性升,皆犯胎气也,其脉以缓滑流利为顺,虚涩及躁急不调为逆,其解肌药,惟桂枝汤无碍,金匮云: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泻不能食,无寒热,名妊娠,桂枝汤主之,则知妊娠虽无表证,亦宜用此以和荣卫也,郑虚庵曰:妊娠伤风,无论时月及月分少,俱宜严氏紫苏饮,多加 w胎为要, 嗽多者,金沸草散加减,妊娠伤寒轻者淅淅恶寒,翕翕发热重则头痛身疼,久而伤胎亦宜紫苏饮,或香苏散并加 辄,倘至半产胎伤多致不救也,妊娠而犯冬温温热疫疠,多致伤胎,若冬温则阳旦汤,春温则黄芩汤,热病则白虎汤,时行疫疠则达原饮不惟善解热毒,兼能护持胎气更无藉於井泥涂脐之法也,若实热便 ,急宜凉膈散承气汤下之,庶免邪热伤胎之患,惟大小便如常,知 无热慎不可下之,妄下引邪内入必致伤胎无疑,若下後热不退,白虎与承气并用,或前後而用,若误用叁 ,壅遏毒邪,则胎愈不安也倘见腰腹痛,必堕无疑须预言之,药无及矣,若其脉数疾无伦,喘胀呕道,腹中重坠不能转侧,当脐久按觉冷,或有瘀垢下行,但看舌色及爪甲青黑,其胎已死也,急宜平胃散煎成调芒硝半两许下之,虚极不胜药力者,加人叁两许驾驭之,若并唇面青黑,而呕哕不止,口中有秽气者,子母俱死切勿用药。
    新产感冒发热,大为危候,然有产时伤力,或去血过多或恶露不行或早起劳动或饮食停滞,及蒸乳一切发热,不可误认外感,妄施汗剂,以其气血大亏,百病乘虚而入,即使更受风寒亦宜调理气血为主,其脉以小弱滑利为吉,紧实坚大为逆,数大散漫亦危,更须问恶露行与不行,小腹痛与不痛,若痛者以行气导血为先新产小腹结痛,炒黑山查肉三五钱,炒黑砂糖两许煎服,瘀血即行,其痛立止,虚人加人叁炙甘草炮姜茯苓泽兰之类,风寒则加桂桂二三服自效,若小腹不疼,头痛身热恶寒无汗或喘或 ,宜香苏散有食小剂芎苏叁苏随气血取用,有瘀血兼行血药,值时行不正之气,遍身疼痛无汗,败毒散或香苏散加 辄,金匮云:产後中风,数日不解头痛寒恶有热,心下闷乾呕,汗出虽久,阳旦证续在者,可与阳旦汤,又曰:产後中风发热而面正赤喘而头痛竹叶汤主之,又云:妇人在草蓐中,自发露得风,四肢苦烦热头痛者与小柴胡汤郑虚庵云:凡产後伤寒切不可遽用小柴胡以有黄芩在内,易停恶血伤人也,产後虽犯时,疫宜柴胡四物汤加减(即小柴胡合四物汤),素问云:乳子而病热,脉悬小,手足温则生,寒则死,此言伤寒也乳子中风热喘鸣肩息者,脉实大而缓则生,急则死此言伤风也,通宜小建中加 ,乳子者言产後以乳哺子也,张介宾类入小儿门大缪产後伤风寒热如疟,兼腹内拘急,不能食宜小柴胡去黄芩加当归红花丹皮,甚则加炮姜茯苓去瘀为主,虽有大热,不得用苦寒产虚羸寒热,有似外感,食少腹胀,方书俱用增损柴胡汤,然不若柴胡桂枝汤去黄芩加川芎和其荣卫,庶免褥劳之患。妇人血风,因大脱血,而虚热燥结,热甚则风生,其证烦躁身热,循衣摸床撮空闭目不省人事,扬掷足,摇动不安错语神昏,脉浮而虚,或弦革者难治宜生地黄黄连汤,脉实稍加酒大黄。产後伤寒,切不可过用表药,多汗经虚,每致发痉也。凡胎前发热,理中合四物去白术地黄,加柴胡茯苓,产发热四君子入桂枝芎归,临产发热,逍遥散加减,产妇血虚最易发热,不可一概认为外感也,今之医者治病,一见发热,便认外感,不论风寒荣卫,及 实便鞭,概用发散鲜不误人,如 发热,认作表发热者,其脉浮紧无汗为伤寒,浮缓有汗为中风,皆风寒外袭表热发也,其脉实而蒸蒸发热,六七日不大便者,为 实发热,邪气内传而热也。有 恶寒认作表恶寒者,初起不热,但恶寒而体倦息微,脉沈迟力,此寒中三阴, 恶寒也,若初起恶寒,而体重气促脉阴阳俱紧,为表恶寒始虽恶寒,後必发热也。有冬温认作伤寒者,冬温因肾气不藏,不正之气入伤太阳少阴二经,始病多不恶寒,便心烦大发热而渴,必咽痛或下利,脉来左手弦软,伤寒则风寒外来始病必先恶寒而後发热,始先不渴,至三四日後,热耗津液方渴,脉必人迎紧盛也。有伏气发温认作感冒者,伏气乃冬时伏藏之邪,自内达表,必不恶寒而发热,一热即口燥咽乾而渴,气口脉洪大倍於人迎,感冒是暴感非时寒气,始病虽发热,一二日内必不作烦渴,人迎之脉必弦盛倍於气口也。有劳力感寒认作伤寒者,辛苦劳役之人,头疼恶寒,身体倦怠而痛,微渴自汗此因内伤血气,兼外感风寒人迎脉必弦紧,气口脉必虚弱,两尺必弦数所谓形作伤寒,其脉不弦紧而弱是也。有夹阴认作阴证者,夹阴则有头疼发热,但足不热,或阳缩入腹,阴证则无头痛发热也。有感冒非时暴寒认作正伤寒者,冬月寒水主令,故正伤寒中风必先太阳若感非时风寒,春多兼足少阳而寒热,秋多兼手太阴而 嗽,若暴寒势甚,亦必伤足太阳为多,盖肾本寒水之经,同气相感也。有动阴血认作鼻 少阴无汗而强发之,血随药动,或从口鼻耳目而出,名下厥上竭,言阳随血而上竭,阴在下而发厥也,若 h太阳表邪失於汗下,或汗下不解邪郁中而致也。有直中阴经真寒证认作传经证者,阴证则先不发热,四五日或六七日後反发热者,阴极生热也,传经阴证,则先发热,五六日後而变四逆厥冷,热极反兼寒化也,亦有始本阳证,汗下太过而变虚寒,反发热烦躁者,阴阳俱虚竭也。有独语认作郑声者,伤寒邪热未解,睡中自语名独语精神昏惯也若汗下太过,声出咽中,无力接续名郑声,正气虚夺也。有少阴发热认作太阳发热者,少阴则脉沉无头痛,太阳则脉浮紧而头痛也。有太阳无脉便认死证,伤寒六七日或十馀日,脉伏而不起者,此欲作战汗而解也,如大下後,厥冷下利无脉,是骤虚脉随气脱也,与三阴厥冷无脉,灸之不温,及服姜附脉不出,皆死证也。有血证发黄认作湿热发黄者,血证则小便自利,伤血而不伤气也,湿热则小便不利,气病而血不病也。有痞满认作结胸者,痞为虚邪,必居胸侸不在中也,虽满而不痛,结胸实邪,正在胸中,痛不可近者,为大结胸,若按之方痛者,为小结胸。有心下鞭痛下利清水而认为漏底者,因热邪传 ,燥屎内结,小腹鞭痛, y恶热,渴饮水浆而利,乃下傍流纯清臭水,为热结利,若下利清谷,腹痛善按者为内寒,又夹食寒,因本虚不化不结而自利,或因误用消导及攻下,遂利不止者,俗名漏底也。有如狂认作发狂者,伤寒初起无热,狂言烦躁不安,精采不与人相当,此因热结膀胱也又有当汗不汗,五六日後小便利大便黑,此畜血如狂也,若阳明内实发狂,必妄言 y,欲登高弃衣,此为燥结失下而致也。有 y作狂言者, y有虚有实,热入胃府,水涸燥结者,阳邪内实也,可下之,若火 絺 y者,神明扰乱也,宜清之,多汗亡阳 y者,阳神躁扰也,宜和之,下利纯清水而 y者,阳邪暴虐,有似阴寒也,急下之,若狂言不能食者,是失志,失志为肾绝,必死勿治。
    有女劳复认作阴阳易者,差後御女为女劳复,此虚邪为患,复犯虚虚之戒,必死,若不病人与病新差者,交而得病者,为阴阳易,此热毒虽乘虚入犯少阴,犹可用祛热药治之。有合病认作并病者,合病则一得病,便见两经之证,并病则先见一经证,一两日又加一经证见,前证不罢,两经俱病也,若先见一经证,更变他经者,又为传经矣。有暑证认作感寒者,暑证则热伤心包,微凉外郁,表之阳虚必背微恶寒而脉虚,或细弦芤迟,暑伤气而不伤形也,若暑证而脉反弦紧恶寒者,此更感非时寒气也,若阳明中 ,则烦燥口乾多汗,前板齿燥而脉洪大,当昼热甚,则脉大证剧,至夜稍凉,则脉与证俱减可,此热伤阳而不伤阴也,若壮热烦渴引饮,脉来洪盛,气口倍於人迎,昼夜诊之无异,此冬时伏藏之邪,至夏发为热病也。有哕而认作乾呕者,哕为胃虚,误攻其热,或饮冷水所致,其声浊恶而长,乾呕则似吐而无物出,胃中热与谷气相并,及水逆痰气所致,非恶侯也。有短气认作发喘者,呼吸短促而反者为短气,此失於汗下所致,宜分表 汗下之,若气息虚微不续为少气,此汗下太过所致,宜生津兼和荣卫,若 气逆上,张口抬肩者为发喘,此因水饮伤肺所所致,宜傖 葩略艨憔鬼涤 若夫真阳不归,而冲气逆上者,又当从事桂附,然多不能救也。有蚊迹认作斑者,发斑多见於胸腹,先红後赤,蚊 h见於手足,先红後黄也。有正阳阳明府证认作明经病者,府病是胃府受病,则六七日不大便, y发渴而脉实,经病是经络受病,则身热目疼鼻乾,不得卧而脉长,温热发於阳明,则自府达经,烦渴自汗壮热,目脉赤而脉洪大。有温疟认作风疟者,温疟则温病热邪未尽,重感於寒而成,发於春夏之交,其证多热少寒,风疟则多发於夏秋也。有疫痢认作漏底者,盖疫痢是冬时伏气,因春夏多雨,火邪为湿伏,延至秋时,真阳内入,其邪内不能容,外不得泄,变为下痢,其证大热而下痢烦渴,其脉必气口洪盛,古人以败毒散加陈仓米治之,误与攻积利水必死,若漏底则因肾气素亏,或夹冷食而见外热 寒之证,其脉必尺中微弱,当夹阴例治,亦有热邪传 而下利秽积者,又当从传经热证治之。有中湿认作风湿者,中湿则一身尽痛而重,脉来沉缓,或面黄头痛鼻塞,风湿则一身尽痛而肿,关节不利,不能转侧,恶风不欲去衣,其脉浮虚而涩。有燥证认作湿证者,燥证则肌肤枯槁,血少不能荣养百脉,而痿弱无力,湿 则肢体浮肿,经隧中为湿所袭,而 着不举也。有标本全不晓者,即如厥逆,若先发热,至五六日传进阴经血分,而厥则为阳厥,若始先不发热,即恶寒 卧而厥则为阴厥,及诸病有皆假寒假热,要以邪实壮热为本病,本虚假热为标热也。有杂证类伤寒者,诸凡杂证发热,皆发於 夜甚於昼,惟伤寒为表邪郁发於外,而昼夜俱热也,已上诸证,必须详审明确,方得用药无误,如未病素脾约,才病忽便利,未病先有固疾,已病重添新病之类,右不审谛 无误滔之失耶。
    至於不治诸证,亦须胸次了然,临证始能决断,如伤寒病热不退脉反沈细者死。 逆上气,脉散者死。三部紧盛,汗出不解者死。阴阳尺寸俱虚,热不止者死。身热喘粗,脉躁疾者死。汗後馀热不解,未可言死脉如转索者,其日死。 y微热,脉浮大手足温者生厥逆沈细者死。阳病见阴脉者死。发少阴汗,连厥阴血者,厥竭而死。发左右动气汗者死。大发风湿汗者死。发阴阳毒,过六七日死。误汗言乱目眩者死。湿家额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而下利不止者死。关格不得尿头汗者死。不尿腹满加哕者死。大发湿家汗成痉者死。发少阳汗 y者死。亡阳 y,脉短者死。直视 y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吐下不解,循衣摸床,微喘直视脉涩者死。内伤瘀积,畜血如狂下如污泥者死。少阳证误下,身黄胸侸石鞭者死。阳明病心下鞭满,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发湿温汗,重 者死。两感寒者死。汗出热不解而脉躁疾,为阴阳交者死。阴阳易热极躁乱,脉急疾无伦者死。夹阴伤寒身热足冷下虚邪盛不可温者死。温热时行大发热,手足下体寒阳缩脉,沈小虚散者死。温病遍身紫赤者死。结胸证悉具烦躁者死。结胸脉浮大者下之死。狂言不能食者死。发厥肌冷而躁,无时得安者死。如结胸状,舌上胎滑为藏结者,侸下素有痞,连在脐傍,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死。黑斑如果实 者死。舌卷囊缩者死。少阴病下利脉弦长,名曰负者死。目乱无神气者死。少阴病,吐利烦躁四逆者死。恶寒身 而利手足厥冷者死。脉不至,不烦而躁者死。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下利厥逆无脉服汤脉暴出者死,脉不出者亦死。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厥不止者死,汗不出止者亦死。下利厥冷,烦躁无脉灸之不温反微喘厥不还者死。下利脉反实者死,厥利本不能食,今反能食,为除中者死,伤寒七八日大发热汗出如贯珠为气衰者死。爪甲青为阳衰者死。循衣摸床为神乱者死。四肢振动,唇吻反青,为肝绝者死。体如烟薰,直视摇头为心绝者死。环口黧黑冷汗黄为脾者死。汗出如油,声如鼻鼾,为肺绝者死。卵缩遗尿,狂言目瞑,为肾绝者死。喘而不休,为邪胜者死。水浆不下,为胃绝者死。形体不仁,为荣卫不行者死。乍静乍乱,为命绝者死。已上死证,不可轻投汤剂,若邪热甚者,静候气衰,或有可生之理,正气衰者惟与浆饮,庶几元神将复,经曰:浆粥入胃泄注止则虚者活身汗得利後则实者活,此其候也,要知伤寒证百出,贵在治法先後不误,长沙起不过如是,余於暇日集诸家之要,叁以所历辨论颇晰,临证庶无岐谬,非敢云补长未逮,聊以抒卼荛之一得耳。
    脉法
    世言寒脉类莫不宗节庵浮中沉三法,而长沙一脉,寝置久矣,夫浮中沈之说固为捷诀然不能偏 经论之纲领也,伤寒脉法首言大浮数动滑为阳,沈涩弱弦微为阴六经例,又言尺寸俱弦者,少阳受病也,夫弦脉既曰属阴,而又为少阳者何也,仲景意以弦脉为阴者,兼见众脉而言也,沈涩者阴也,兼以弱弦微之类,安得不为阴乎,六经例以尺寸俱弦者,指单见一脉而言岂得不为阳乎,以弦脉分阴阳二用之理其义微矣按脉诀以弦脉为阳,动脉为阴,仲景乃以动为阳脉,盖浮大者阳也,兼之以动数滑之类安得不为阳乎,又曰:阳动则汗出,阴动则发热,言浮而动者为阳,沈而动者为阴,故仲景之脉,不可与杂证同语也,且夫沈者阴也而又有属阳者若沈而涩,沈而迟,沈而细小之类皆为阴也,如沈而滑,沈而数,沈而实大之类皆为阳也,浮者阳也,而又有虚寒者若浮而滑,浮而数,浮而紧盛之类,皆为阳也若浮而迟,浮而虚浮而微弱之类,皆虚寒阴证也,夫浮而阳者宜发汗,浮而虚者宜温补,沈而实者宜攻下,沈而阴者宜温经惟弦脉则随浮沈以定阴阳,以少阳半表半 故宜和解,是以节庵主浮中沈三法,即是此意盖伤寒之邪,自表达 始虽太阳,必先皮肤肌肉次入筋骨肠胃,若温病热病之邪,久伏少阴经中,从少阴出肌表在表之时不以凉解,则邪复入 而归肠胃为实热也,此伤寒温热脉法之迥异,说总论中,不暇更述,姑以浮中沉,三法论之。
    如尺寸俱浮为太阳,浮紧而涩为寒邪在表,浮紧不涩为表邪方盛,浮紧而数,为热欲传 ,若浮而长,为传并阳明,或合病,浮而弦为传并少阳,要以脉中有力为有神,可用汗解,浮而缓者为中风,宜解肌,浮而无力为阳虚,便当温补,不可发汗若浮而尺中弱涩迟细,足胫逆冷皆内虚夹阴,岂可汗乎,若三阴证,始先脉沈,後变微浮者,为阴尽复阳,欲愈之兆若春夏病发热头痛,而见浮紧浮缓之脉,不大作渴者,谓之寒疫,若脉虽浮紧,而始病见大渴,腹中胀满不和者,此即伏气内发,而加客邪外袭也,亦有时气不正,邪伤气分脉浮者,此即时行之类也。
    中脉者阳明少阳二经脉也,尺寸俱长为阳明长而有力为实热,当解肌,长而浮者尚兼太阳,宜发汗,长而数者为热盛,虽系表证,不可用辛温发汗,止宜辛凉轻剂以解肌,若长而实大有力,大便秘结为胃实,可下之,温病热病及时行疫疠,始发多有此脉切不可发汗,乃黄芩白虎之证也,尺寸俱弦者少阳也,弦数为热邪传 之候,弦而有力为邪实,如大便秘结不行,宜大柴胡微利之,弦而浮兼太阳证,尚宜发汗,若弦而迟,弦而小弦而微弱皆内虚有寒,宜温之,温病热病及时行,脉弦侸痛,俱宜小柴胡去叁半加枳橘,弦盛有力加石膏知母,弦小无力,仍用人叁有呕方可用半夏,即生姜亦当慎用也,然弦脉近乎紧脉,冬得之为伤寒夏得之为伤风,以夏月风闭汗孔,当汗出而反无汗,是以脉弦有似乎紧也,又伤寒寸口紧盛,而尺脉弦细浮数,此为肾气素虚慎不可用麻黄发汗,宜小建中和之,大抵弦脉虽居表 之半,然表多於 ,只宜和解不可攻下利小便也。
    凡沈脉俱属三阴,而有阴阳寒热之别,尺寸俱沈细者为太阴俱沈为少阴俱沈弦为厥阴若沈而滑,沈而疾沉而实,皆以有力为实热,为传经热邪,为阳证,分缓急攻下之,若沈而微沈而细,沈而弱但以无力虚寒,为直中阴经,或为坏证,详微甚温理之,或始本太阳病,发热头痛而脉反沉者此虽曰太阳,而实见少之脉,故用四逆汤温之,若夫春夏温病热病,而见脉沈小微弱短涩者,此伏热之毒,滞於少阴不能发出阳分,所以身大热而足不热者,皆不救也,惟脉沈实而见阳明府实证者,急用承气下之,不可拘於阳病阴脉例也,若时行疫疠而见沉脉,为毒邪内伏,设无下证,必无生理大抵沉脉最为关要,以决阴阳寒热用药生死在於纤毫得不仔细谨察乎。
    夫脉沈细微缓,初起无头痛,不发热便四肢厥冷,腹痛呕吐泄泻 卧沈默不渴,人皆识为阴证矣,至於脉浮而大,但按之无力,发热而戴阳渴欲漱水而不能咽,烦躁时欲坐卧泥水中,此为阴盛格阳,虚阳上膈之候,人皆不识,认作阳证,误投寒药即死,殊不知阴证,不分发热,不发热,脉之浮沈大小,但指下无力重按全无者,便是伏阴,急与姜附温经回阳之药,虽发热头痛表证杂出,只宜五积散一服,通解表 之寒,切忌发泄误与发汗,则脉必紧数而发热误用凉药,则脉转紧盛而躁,渴愈急也又有内外有热其脉沈伏不数不洪,但指下沉涩而小急,此为伏热不可误认虚寒,以温热治之是益其热也,大法迟涩微弱可温,浮盛洪紧可汗沉细滑实可下,虚细勿吐,迟弱勿下滑实勿汗沉实勿温贵在辨脉施治,谓上工矣。
    至於结促代伏,皆为伤寒死生关捩并为详识,夫脉来缓时一止复来,谓之结此阴盛脉必有寒伏於中,故伤寒脉结,足冷腹中痛宜大建中汤,又脉来数时一止复来谓之促,此阳盛脉必有热结於 ,伤寒温热发斑发喘,皆有是脉,大抵皆宜内夺,清理之後,其促渐退则生转加则死,又脉来无力动而中止不能自还曰代,杂见病之必死,伤寒有寒邪水饮停畜而正气内虚邪伏不解,故有脉结代心动悸者主以炙甘草汤至於伏脉则有汗下温解之殊,但初起头痛发热,或一手无脉或两手俱伏者,庸工便谓阳证见阴脉之死候,殊不知此因寒邪不得发越急,用麻黄汤汗之,若初起发热头痛方除已後,厥逆无脉者阳厥也,小承气汤主之,若初起不发热无头痛便厥冷吐利无脉者,直中阴寒也,四逆汤温之,若初起阳证至六七日或十馀日,但服表汗药而未曾攻下别无刑務蹒 昏冒不知人事六脉俱伏此欲作战汗而解也,当与热姜汤助其作汗,慎勿用药若误与汤剂反致变害也。
    察色
    望而知之谓之神,见其色而知其病也,故伤寒家尤以察色为首务,察其色泽,问其困苦,辨其声音,更合之以脉类,无遁情矣,夫肝青象木脾土色黄赤属心火,肺白肾黑,皆见於面青主肝藏风寒,青而黑者多寒痛青而白者多虚风也,阴寒极甚,面与唇口青黑甚则舌卷缩,及夹阴伤寒少腹痛而面青俱宜急温者也,若夫厥阴热,厥亦有唇面爪甲青紫而脉伏者,然细察之脉必附骨有力也,面赤多热而有表 虚实之殊然,亦有阴极似阳者,太阳证头痛发热,喘而面赤者为表证,若面色缘缘正赤,为阳气怫郁在表汗出不彻,故也又热病烦渴面赤脉洪大表 俱热也,阳明府实潮热汗多面赤不大便者 证也,少阴病下利清谷 寒外热为阴盛格阳夹阴伤寒,发热头痛面赤足冷,脉沈细,或浮数无力按之欲散,为虚阳上浮,坏病汗下过多元气耗散微阳失守皆面赤戴阳,并宜温补下元,不可误用寒药,若午後面赤为阴火,不可作伤寒治两颧赤色如妆为阴火亢极虽愈必死也,面黄主湿黄而明者为湿热,黄而暗者为寒湿,黄而带赤白者为欲愈,黄白不荣,而多蟹爪纹者为虫积,黄而泽者,为内伤畜血黄黑而槁者,为食积黄而青黑者脾胃衰极为木胜土而水无制也,白主气虚白而无神者伤寒大病後,发汗过多,或畜血所致,黑主肾衰,伤寒颜带黑青,为阴寒之色若久病焦黑者,又为肾热也,凡耳目口鼻黑气枯夭者难愈,神庭黑气如指者阴晦之色见於阳之正位,卒死兆也,面惨不光,伤寒也面光不惨,伤风也,面如锦纹,阳毒也,面垢如油,喘促多汗,足阳明中 也,面垢生尘,洒然毛耸,手少阴中暑也,大率面带黄者,为脾土正色,病虽剧可治,若青黑赤白异常,而无黄色相叁者,皆非吉兆也。
    凡察病者目,以开目欲向明者为阳,闭目不欲向明者为阴,目疼属阳明表证,目赤为经络热盛,目瞑漱水鼻燥,为阳邪上盛,欲解必 目黄而头汗,将欲发黄,目不了了,为阳明府实若睛不和者少阴热也,目眩为痰因火运,眼胞微肿有水,目下灰色为寒饮,目白睛黄欲发瘅也,目宜视不能 ,或白睛黄,此误发汗将欲 ],目无精光者,为肾气素虚目正圆者痉不治,凡目暗,目瞪,目陷,目反直视戴眼反折,皆不治,下後目闭为阴血受伤目反上瞪为阴气上逆。
    凡察病者鼻,若鼻头色青,腹中冷痛者死,盖厥阴肝木之青色,挟肾水之寒威上徵於鼻,下徵於腹是为暴病,顷之亡阳而瘁死也,其谓鼻头色微黑者有水气,见黑虽为肾阴之色,微黑且无腹痛,但主水气而非暴病也若黄黑光亮,而少腹侸痛或善忘如狂,又为畜血也,谓色黄者,胸上有寒,谷气不化,而有痰积也,谓色白者亡血设微赤非时者死,白者肺之色,肺主上焦以行荣卫,荣不充鼻色白,故知亡血也,微赤为火色,若非火令之时,加於白色之上,是火来劶 故死,黑为劳为房劳以火发於肾水之中,故不赤而反黑,其黑必枯燥,不似水气之黑而光泽,瘀血之黑黄光亮也,赤为风者,由热生风,风为阳邪故也,黄者便难,以中焦热燥,肠胃不润是以便难,然必枯而不泽,若黄而鲜明者,有留饮,留饮以津液不行,滞其谷气,化热而致黄也,又鼻孔乾燥而脉浮数者,将欲 鼻鼾语言难出者为风温,鼻鸣乾呕者,为伤风鼻痛为肺脾二经有风火,鼻柱散阔,为肺气虚而有湿,鼻瘦枯黑,为脾劳火旺无津,鼻上汗出如珠,为心脾痛极,鼻孔扇张为肺风,鼻如烟煤为阳毒。
    凡察病者唇,以焦赤为脾燥热,赤肿为胃湿热,青黑为阴寒唇寒面青头痛发热,为少阳阳明之邪热传太阴厥阴,唇口上下有疮为狐惑,唇上燥裂为热在肌肉,鲜红为阴虚火旺,淡白为气虚,淡而四绕起白晕为骤亡血,唇齿焦黑为燥屎冲膈虽急下之多不可救,若唇吻反青环口黧黑,张口如鱼,出气不复唇口动颤不止及人中反者,皆死证也。
    凡察病者口,以口苦为少阳胆热,木从火化也口甘为脾土湿热而津液上乘,稼穑作甘也,口淡为胃中虚热,胃为一身之主,淡为五味之本也,口作酸为肝热乘脾,曲直作酸也,口作咸为肾衰虚热上乘,口中常觉血腥为肺气伤,口不和者不知味,为内伤津液口不仁者不和泽为外感客邪口燥咽乾为热传少阴证,烦渴欲饮水小便不利,为太阳犯本,水入即吐为水逆,渴欲饮水壮热自汗,为阳明府热漱水不欲咽而目瞑鼻燥为畜血,漱水不欲咽而目赤厥寒为阴躁,口伤烂赤为阳厥,口难言为血少,口噤咬牙 为发痉也。
    凡察病者耳,以耳聋胸侸痛寒热口苦为足少阳证耳鸣及痛手少阳厥阴火也,若耳轮乾枯而黑者,为肾败也,若耳中策策痛,而耳轮黄者为黄耳类伤寒也,又重发汗,又手冒心而耳聋者,阳虚也与少阳经之耳聋迥别。
    凡察舌上胎色,另具辨舌论中,其有舌本强鞭为痰舌短囊不缩为宿食,舌胀大满口为龙火燔灼,此最为急候,即宜砭之,舌深赤带紫者为 热舌色淡白为 寒舌栝萎者为心气耗绝也。
    凡察病者身,以轻易转侧而热者为阳,若肢体骨节疼痛为表证,以沉重难移动而寒者为阴,若腹痛自利厥逆,宜温经,然中湿亦主身重痛,湿 则身痛关节不利风湿,则身痛而肿骨节烦疼掣痛不得屈伸,汗出恶风而不欲去衣,若少腹鞭痛小便不利为溺涩,小便利者为畜血腹痛,自下冲上者火也,从上转下趋少腹者寒也,气从少腹上冲者,阴火也,从左侸上冲者肝火也,大抵足寒厥者,阳虚也厥而发热者热厥也,臂多青脉者脱血也,背热手背热者,外感也腹热手心热者内伤也,背微恶寒者,阳微不能胜阴也,浑身恶寒伤寒也自汗身重,鼻鼾多睡,风温也,内润筋惕,汗下虚也,手足 虚而有风也,额上及手足冷汗,阴毒也,身目俱瘅病也身如虫行,表虚也若头倾视深,循衣撮空冷汗黄形体不仁,乍静乍乱,皆不治也。
    凡察病者足,以初起手足俱冷者为阴寒,宜四逆姜附温之,初起但足冷而手不冷,身体发热,头或痛或不痛,便是夹阴,须用五积再造选用,不可用发汗攻下之剂,亦不可用小柴胡,以中有黄芩苦寒故也,若是内伤阳气虚人,须从东垣补中益气去升麻柴胡,加炮姜半夏桂枝,温中为务,又夏暑病湿温人,必足冷手温,多汗妄言,宜苍术白虎合五苓散,不可误认夹阴,而用五积四逆,反助热益病也,亦有病手逆冷,而两足热厥如火者,此阴气衰於下,阳气衰於上,阴阳否隔之兆也,若初起於脚膝软弱,或足胫赤热肿痛当从脚气治之。
    凡察病者,以清朗如平日者吉,声重鼻塞者,伤风也,声如瓮中出者,中湿也言迟者,风也,言骤者,火也声 不出而 者,水寒伤肺也声哑如破而 者,客寒 热也,骤然声 ,而咽痛如剌,不肿不赤,不发热,二便利者,阴寒也,骤然声 ,而赤肿胀闭或发热便秘者,龙火也喘逆烦乱 y者,邪气实也郑声者,精气夺也少气不足以息者,气虚也,言迟缓而懒怯者,内伤也病人语声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间病,此病在厥阴阴主静,故也语言喑喑然不彻者,心膈间病,此病在太阴肺主气,故也其声啾啾然细而长者,头中此病病在巨阳,巨阳与少为表 ,肾在声为呻,其声起自下焦,故也已上诸证虽非尽属外感,然伤寒家悉宜辨晰庶无谬治之失诊病首宜识之。
    辨舌
    舌胎之名,始於长沙以其邪气结 ,若有怀故,谓之胎寒之邪表,则胎不生邪热传 ,则胎渐生自白而黄,黄而黑,黑甚则燥裂矣,要以滑润而白者为表邪灰黑湿润无胎为阴寒灰黑薄滑为夹冷食,皆不可用寒凉攻下之剂,然中暑夹血,多有中心黑润者又不可拘於上说也,若黄黑灰色而乾燥纹裂者为热极,万无虚寒夹血之理,惟屡汗下,舌虽乾而有微薄胎,却无燥裂芒刺,此为津耗亡,不可误认实去攻之,攻之必致不救也,金镜三十六治法,举世宗之又观舌心法一百三十七图条分缕析辨证,最详间论红为瘟热紫为酒毒霉酱色为夹食,蓝为肝藏纯色迥出前人未备所嫌舍本逐末未免繁紊,使人无提纲挈领处,故余括其捷要分条辨论於左。
    如白胎者,邪伤气分肺主气而色白又主皮毛,故凡白胎犹带表证,仲景以为胸中有寒止宜和解用攻下,攻下必致结痞变证不测,若温病热病一发便壮热昏愤躁渴舌正赤而有白滑胎,即当用白虎汤汗之疫初起,舌上白胎如积粉者,达原饮解之,若伤寒邪入胃府,则白胎中黄邪传少阴,则白中变黑若纯色为一经证,边与中间两色,俱传经证若从根至尖直分两路者,是合病与夹阴舌也,合病则白中兼两路,黄夹阴则白,兼两路中黑润及灰色也,从根至尖,横分两三截胎色者是并病舌也,故尖白根黄尖白根黑及半边胎滑者,虽证不同皆属半表半 ,白胎多而滑黄黑胎少者表证多也尚宜和解,黄黑胎多而白胎少或生芒刺黑点乾燥者, 证多也必下无疑,虽中心黄黑而滑润边白者,此为表证未尽伤寒,则大柴胡两解之,温热时疫,则凉膈散或白虎合承气攻下之,又伤寒坏病,虽白而厚,甚燥裂者,此为邪耗津液,宜小柴胡稍加芒硝微利之纯白滑胎,为胃虚寒饮结聚膈上之候,每於十三四日,过经致变,不可泛视也一种白厚胎,如煮熟色到底不变者,必 挟寒物留滞不散,致脉伏不出,乃心脾气绝,肺气受伤也,慎不可下宜,枳实理中汤热甚合小陷胸主之,至於能食自利,而白胎滑者,为藏结,难治也,黄连汤连理汤备急丸选用间有得生者。
    黄胎者阳明府实也,黄湿而滑者,为热未盛结尚未定不可便攻攻之,必初鞭後溏也,冬时宜确守此例,俟结定乃攻,不得已,大柴胡微利之若在夏月,一见黄胎便宜攻下以夏月伏阴在内,多有下证最急胎不燥者,不可泥也,若黄而燥者,热已盛峻下无疑黄而生芒刺黑点者,为热势极黄而瓣裂者,为胃液乾下证尤急也,诸黄胎昏属胃热分缓急轻重下之,有种根黄而鞭,尖白而中不甚又乾,亦不滑短缩不能伸出 k烦乱者,此痰挟宿食占据中宫也,大承气加生姜半夏主之,有舌色青紫而胎,却黄厚甚则纹裂,但觉口燥舌仍不乾者,此阴证夹食也,脉或沈细而伏或虚大而涩,按其心下或脐旁鞭痛而时失气者,急宜大承气另煎生附子佐大黄下之,若脉虚大者,黄龙汤下之,热极烦躁者,更加生地麦冬夏月尤宜,若冬时阴证夹食,而舌上胎黄不燥者,宜用附子理中合小承气下之,大抵舌有积胎,虽见阴象亦虚中有实急攻下无疑,但下法与寻不同耳,又中宫有痰饮水血者,多不燥,不可因其不燥而延缓时日致误也,凡温病热病,稍见黄白胎,无论燥润,即宜凉膈双解时行疫疠,稍见白胎即宜白虎达原,若见黑黄无论乾湿大承调胃急夺无疑。
    黑胎者少阴肾色也,若五六日後热传少阴,水乘火位亢极之火不为水衰,反兼水化如火过炭黑是也,始因表证失汗致邪入 而传少阴下之则愈,然有屡下热不减,胎不退者,此必宿食留滞於中宫也,宜黄龙汤加炮姜川连有误用汗下太过津液枯竭而胎燥黑者此为坏病,须量人虚实为治,虚者其胎必薄而润,生脉散合附子理中实者,其胎必厚而乾生脉散合黄连解毒,一则阴虚阳亢一则阳虚阴亢,不可不审,热势盛剧则黑胎上生芒刺,及燥裂分隔瓣者,须用青布蘸薄荷汤拭润更以姜片刮去芒刺,撅起隔瓣看刺下瓣底,色红者可治,急下之,若俱黑者不治又黑胎腐烂者,为心肾俱绝,舌黑而卷缩者肝绝,皆不可治舌黑及灰或黄,而发侤生虫腐烂,虽为湿热,亦属肝伤,俱为危候又中间一路润黑燥胎,两边或黄或白者两感舌也边黄则调胃承气,边白则大柴胡下之,若中间一路黑滑薄胎两边白滑此表 俱虚,胃中虽有留结急宜附子汤温之,凡黑胎多凶,黑而乾燥或芒刺瓣裂,皆为实热急宜下夺黑薄湿润,或兼白滑者,皆为阴寒,急当温经也一种中黑而枯,或略有微刺色,虽黑而无积胎,舌形枯瘦而不甚赤,其证烦渴耳聋,身热不止大便五六日或十馀日不行,腹不鞭满,按之不痛神识不昏,昼夜不得睡,稍睡或呢喃一二句,或带笑或叹息此为津枯血燥之侵,急宜炙甘草汤或生料六味丸换生地合生脉散加桂滋其化源庶可,或生误与承气必死误与四逆亦死,凡舌胎或半黄半黑或半黄半白或中燥边滑,或尖乾根润皆传并之邪,寒热不和之候,大抵尖黑稍轻根黑至重黄黑宜大承兼白者宜凉膈散分缓急下之,若全黑为死现温覆,多致中黑边极红润,脉必虚大急用白虎汤清之,虚者加人叁竹叶,如更误认阴寒而与热药必致烦燥不救也,夏月中暑,多有黑舌黑而中乾者,白虎汤无疑黑而滑,或边白者必夹寒食古法用大顺散,然不若理中合小陷胸最当,若直中少阴真寒,始病不发热,舌心便黑色非由白黄变化,其舌虽黑而滑舌亦瘦小此真藏寒必厥冷自利呕吐脉沈迟四逆附子辈急温之,稍缓则不可救。
    灰黑舌者,足三阴互痛如以青和入黑中则为灰色也,然有传经直中之殊,盖传经热邪始自白胎而黄,黄而灰黑或生芒刺,黑点纹裂乾燥,不拘在根在尖,俱宜攻下泄热有淡灰色中起深黑重晕者乃温病,热毒急用凉膈双解治之,热毒内传一次,见晕一重传二三次,见二三重也,若见三重者不治,若直中三阴始病无躁热便见灰色舌润无胎,更不变别色者,此必内夹寒食及冷痰水饮或畜水如狂等证,当随证治之,又有感冒夹食屡汗下,消导二便已通,而古上灰黑未退,或湿润或虽不湿亦不乾燥者,不可因其湿而误认寒妄投姜附亦不可,因其不润而误与硝黄,此因汗下过伤津液,虚火上炎所致,其脉必虚微少力治宜救阴为急虽无心悸脉代,当用炙甘草汤主之,有生地阿胶麻仁麦冬之甘润,可以滋阴润燥,盖阳邪亢盛,则用硝黄以救阴,阴血枯涸,则宜生地以滋阴,可不办乎。
    红色者,心之正色也,若红极为温热之毒蕴於心胃及瘟疫热毒内盛也,右湿者不可便下解毒汤或白虎汤红中有白胎者,更感非时之寒也,桂枝白虎汤红中夹两路灰色胎者,温热而夹寒食也凉膈加消导药一二味红中有黑胎者,热毒入少心阴也,大承气合白虎汤红极有黄黑芒刺者,热毒府也,调胃承气汤红极有紫黑斑及遍身发斑者,阳毒入心也,人叁白虎汤加犀角黄连,红极而纹裂者,燥热入肝也,大承气加柴胡白芍,甚则加芩连坑烂者,湿热入脾也,小承气加芩连半夏白侤者,火气燔灼也,三黄石膏去麻黄紫疮者,水气郁伏也,解毒汤,红星者心包火炎也,凉膈散一种柔嫩如新生望之似润而燥涸殆甚者,为妄行汗下津液竭也多不治,急宜生脉散合人叁三白汤主之,舌痿不能动者,肝绝舌忽瘦而长心绝不治。
    紫色者,酒後伤寒也,世俗庸愚往受寒不服汤药用姜勴閟发汗未当,而酒毒藏於心包多有此证,若纯紫,或中间略带白胎而润者,宜葛根汤加石膏,若紫中有红斑或紫而乾黄紫而短缩俱宜凉膈散下之,若全紫而乾如煮熟肝者死肝色也,其证必饮冷,脉必沈滑,此阳极似也,急用当归四逆汤加酒大黄下之然多不救,大抵深紫而赤者,是阳热酒毒宜用苦寒解毒,若淡紫而带青滑者是直中肾肝阴证急宜吴茱萸汤,四逆汤温之,然亦有中心生薄青紫胎,或略带灰黑不燥不湿下证复急者,此热邪伤於血分也犀角地黄汤加酒大黄微利之。
    霉酱色胎舌者,乃夹食伤寒也,食填太阴郁遏不得发越,久之C6而成酱色也,其证腹满时痛者,桂枝汤加枳朴橘半,痛甚加大黄,因冷食不消加炮姜厚朴,甚则调胃承气加炮姜下之,如胃气绝脉结代唇吊齿燥下利者死。
    蓝胎舌者,肝藏纯色也,伤寒日久,屡经汗下失於调理致胃气极心,火无气脾土无依,则肺金不生,肝木无制,侮於脾土,故胎色如靛或兼身蓝斑,乃心脾肺三藏气,绝於内也必死,如微蓝色不甚深,或略见蓝纹者,为木受金伤,藏气未绝,脉不沉不涩而微弦者,可治小柴胡汤加炮姜肉桂主之,舌之证类虽繁,不外八种胎色,撮其大要,亦辨证之一助也。
    宜禁
    伤寒表证宜汗, 证宜下半宜和,膈热宜涌阴寒宜温,此大法也然其人真气素虚,或有宿食者,更宜斟酌陶尚文云阳病宜汗宜下真气衰,汗之亡阳下之多脱阴病宜温宜补,真气衰则客热便生,苟非宿谙,不无妄治之失,因汇宜禁法如左。
    宜汗太阳脉浮紧盛。人迎盛於气口。诸脉浮紧而数。头疼体痛。腰背痛强。项背强骨节痛。身体拘急。啬啬恶寒翕翕恶热。烦热不止。烦躁喘嗽。伤寒无汗。中风自汗。服发汗药,解半日许复烦。 I滴不成流,热不解并宜发汗又有脉沉可汗者,为身有热也,设身不热,岂敢汗乎。
    禁汗脉虚无阳。尺中脉迟。诸脉沉细微弱。吐血下血,及 愦p流。口燥舌乾。口苦咽乾。闭塞及痛。风湿。风温。湿温。中暑及 。当脐上下左右动气。心下悸动。疮家。淋家。小便淋沥。大便泻利。温毒发斑。内伤劳倦。亡阳漏风。少阳寒热往来。经水断续崩漏。热入血室。新产血虚。房劳阴虚。阳事痿缩。夹阴阴虚。足胫逆冷。太阳犯本。渴而小便不利。膀胱虚寒, 而小便利,俱在禁汗例。
    诸禁汗者,非直禁绝表药也,但禁麻黄青龙等峻剂耳,如小建中黄 建中,在所必用以意加减可也。
    汗後热不止,必有所因,或因冷食不化或因汗後强饮粥汤,或汗後更冒虚风,或动起不 或劳心恼怒,皆足以致热也。凡服麻黄重剂不得汗,後必呕血或 亦有下如豚肝而死者以荣血受伤故也。
    宜吐病在膈上。胸中懊倄痞闷。喉中有痰声。三四日邪在胸中,脉大胸满多痰。气上冲咽喉。手足厥冷,脉乍结,痰气在胸中,心烦满而欲食不能食。胸中郁郁微烦而痛欲使人按之,反有痰涎。下利日十馀行脉反迟而微滑,或乍紧,或乍结或寸口沉伏或浮滑为宿痰,并宜瓜蒂散。伤寒头痛久不愈令人丧明胸膈有宿痰也,瓜蒂散吐之。寒实结胸宜白散。类中风痰涎壅盛,宜稀涎散,食厥脉滑,或上部有脉下部无脉而厥逆,胸中兀兀欲吐,而按之痛,及乾霍乱心腹刺痛欲死并宜姜盐汤探吐之。发汗吐下後,虚烦不得眠,并宜栀子豉汤。病在膈上,为 之表证,故用吐法取汗寒月宜,置火於暖室不透风处吐之。
    禁吐脉微无阳。寸口细弱。旧有微溏。病在少阳耳聋目赤胸侸痛。少阴厥阴病乾呕。元气虚羸。气血两虚。房劳阴虚。劳倦内伤。吐血 C胎产崩漏,经水断续俱在禁吐例。
    南人,不可轻用涌吐,一吐尚可胜之二吐便致昏困而厥北方质实之人,三吐不昏也。
    吐後有顿快者,有徐快者,或反 闷者,吐未尽也,或反热者,不可下也,大抵三日後无不快矣。
    宜和寒热往来脉弦数。未下胸中胀满。心烦喜呕。耳聋侸痛。舌白胎滑。头两角痛。口苦咽乾。头目眩晕。头汗盗汗。默默不欲饮食。热入血室。少阳半表半 诸证并宜和之。
    禁和太阳表证未除。阳明 证已具。热传三阴腹满。寒中三阴自利。夹食夹阴面戴阳足胫冷。过汗经虚耳聋,尺中虚迟紧细,俱在禁和例。
    宜下伤寒五六日,发热头痛方除蒸蒸发热脉沉实滑数有力大便不通。六七日热蒸阳明头痛发热不大便。口噤咬牙。日晡潮热,腹痛,喘急鞭满。能食不大便。潮热 y发狂。烦躁时闷乱。服小承气转失气。燥屎逆攻,胸下鞭痛。下利脉数,或迟滑有宿食。下利三部,脉皆平心下鞭痛。潮热自汗, y燥渴,不大便。潮热手足腋下汗出。汗下後微烦小便数大便难。大府燥结则气口脉洪大按之反涩。小腹鞭满,而痛不可按。小便自利,大便黑有瘀血。小便不利大便乍难乍易,微喘满而不得卧。扬手掷足,揭去被衣。内实燥满而发黄。少阴病,口燥舌乾而渴邪热内消肾水者急下之。自利纯清水心下鞭满不大便者,急下之。腹胀鞭满,绕脐鞭痛,不大便者,急下之。阳明病汗多热,甚恐胃汁乾急下之。腹满鞭痛为土实急下之。大抵一切下证,要以舌乾口燥大便不通,再以手按脐腹胸侸鞭满而痛手不可近者急下之。然又有脉浮可下者,大便难也,设大便不难,岂敢下乎禁下脉浮表证未解。尺中迟弱而足冷。六脉大而无力或虚细,或乍大乍小。发热头痛未除。恶寒恶风。头背项强,腰痛拘急。手足腋下无汗。呕吐未除。咽中闭塞。腹中时满时减。腹胀可按可揉,当脐上下左右动气。少阳寒热呕吐。阳明面合赤色。不转失气。失气不臭。内伤劳力。阴虚劳倦。经水断续。胎前崩漏。大便鞭而小便清。小便频数而少。夹阴面赤戴阳,夹食胸中烦满,屡服消勄锳而脉沈手足微厥。心下痞满。虚烦欲吐不吐。畏寒不能食,俱在禁下例。
    凡禁下者,慎不可用承气等药即下证惟宜导法选用。若阴结,宜四逆汤入人乳胆汁下金液丹。下後不解一日半日复热或下尽,或下後热邪不除或下後复结,或因饮食起居,或更冒虚风,当详审以治。服下药不行者,药力不当病势也,更宜大剂下之,若误用承气不得下後必愈胀,以 无热结,徒伤胃气,湿热痰饮愈逆也,以湿热例治之。有屡用承气不行,改用温理脾胃药即行者。有下出稀粪,色淡不黄不臭者,急温之,下出纯清水者死下出溏粪者防变温热时疫,不在此例,下如污泥者死,下出 血及血水者死,下山鲜血者危,下瘀血如胶黏漆黑,臭恶难近者死。下之不尽,骤用补截复发热 y妄乱脉躁不 或忽大忽小者,皆不治。
    宜温初起不发热无头痛,便恶寒脉沈嗜卧。少阴病,膈上有寒饮,乾呕不吐。呕吐不止。乾呕吐涎沫。腹痛泄泻呕逆。战栗 卧。面如刀刮。四肢逆冷。夹阴中寒,唇面爪甲青。胃虚 逆。下利清谷不止。阳缩入腹。囊缩舌润。厥冷过肘膝。小便清利。自利不渴。口中和,背恶寒。畏寒身疼骨节痛,皆直中阴经寒证。
    又 寒外热,身反不恶寒,而面戴阳,脉虚大无力,或数疾无伦,为阴盛格阳。烦躁欲坐卧泥水中。自利咽乾,欲饮水而不能咽,皆假热之证也。
    又初起本阳证,汗下太过,亡阳脱泄,或误服寒药,後变恶寒厥逆,虚汗泄泻,脉或沈细,或伏绝,或虚大,为坏病。小便或利或不利,而色不黄赤。筋惕肉俽,亡阳汗不止而恶寒,并宜从温补例治。
    禁温本伤寒阳证,六七日传变入 ,後变脉沉数,烦躁不得卧寐。自利腹痛,而时痛时止,按之结鞭。咽痛心烦。小便短数赤涩。大便实。泄利下重。下利 y,厥逆不过肘膝,厥过即复热。喜冷饮。面深赤烦躁,便秘 y,欲揭衣被,扬手掷足,皆属传经热证,俱在禁温例。
    凡服温经回阳药,其人微烦而渴,脉来微数而不实坚,身体安和静卧者,少与生脉散,或清粥饮,其渴後自止,慎勿误与凉药,复助阴寒也若假寒证,误投姜附而大烦躁,热渴不 者,急与苦寒泻热无疑。
    足太阳膀胱经禁下,若下之太早,则变证百出,足阳明胃府禁发汗,禁利小便,犯之重损津液,脉必代结,足少阳胆经禁汗,禁下禁利小便,汗则犯太阳,下则犯阳明,利小便,则使生发之气,陷入阴中,太阳一禁,阳明二禁,少阳三禁,此定禁也,至三阴经,则无定禁,但非胃实,乃禁下耳。
    药禁者,津液内亡作渴,禁用五苓淡渗,汗多禁利小便,小便多禁发汗,咽痛禁发汗,利小便大便反利,禁栀子,大便秘涩,禁用燥药,吐多不得复吐,吐而上气壅滞,大便不通,只可宣散上气,禁利大便,脉弦禁,服平胃而虚虚,脉缓禁服建中而实实。
    呭纊
    凡看伤寒,先观两目赤为阳毒,黄为瘅,次看口舌有无胎状,再以三指平,按心胸侸下小腹,盖心胸以候结胸痞满,宿食胃伤,先曾误下致痛而鞭满,正中者,为结胸,濡大稍偏者为痞,未经下,满痛为宿食,攻後深按隐痛为胃伤,侸下以候热邪寒水畜血,热而痛者,为少阳之邪寒而多嗽,为水饮停蓄,按之痛而不鞭,其人善忘者,为畜血,小腹以候燥结瘀血,按之绕脐鞭痛为燥结,虽痛而软,小便利者,为畜血也。
    凡始病微恶寒发热,坐卧不安,胸烦欲呕,善饥脉弱,阴阳未明者,慎勿轻用表药,先与甘草乾姜汤,加 一剂,後显阳证用表药,显阴证用温药,若阴证或夹阴,误用升散解表,必致阳缩入腹而死。
    凡结胸痞满,及心侸鞭满用生姜捣烂去汁,炒微乾,乘热包熨患处。凡结胸手不可按,大小便秘,屡下不通,急用灸法,以巴豆仁十粒研烂,入黄连末白面研匀,作饼填实脐中,用艾炷灸七壮,觉腹中鸣转大便利利为效。凡结胸手足厥逆者,用 Q茎,生姜一两,同捣作饼烘热置脐中,帛掩熨之,待气入觉响,即与枳实理中汤加附子。凡结胸证,不拘早晚,用黄毛雏鸡一只,同生姜四两捣烂,帛包烘热熨结鞭处,半日许,觉胸中热乃止,更以热手向下揉之。
    凡痞满不拘寒热虚实迟早,便用熨法,以橘叶生姜 Y,共捣烂,加麸皮半升,用纱绢包,烘热熨痞满处,至半日许,觉胸膈躁热即止,更以热手顺下揉之。
    凡伤寒发狂难制,以醋沃火炭,令气冲其鼻中即定,不定者,此神乱无主,虽下必死,若狂定,然後察其阳狂阴躁用药。
    凡伤寒 ㄓ 用生藕汁,或茅根汁盏许服之,童便亦可,服後微觉寒颤,即止慎勿用冷水 额,及湿纸搭天庭鼻柱,使瘀积经络不散,致成痼疾也。
    凡直中阴寒无脉,或吐泻脱元无脉,先将姜汁酒酿半盏热服,其脉渐来者可治,服後一时许,仍无脉,或暴出数疾,无伦者,不治,若痛甚脉伏者,不在此例。
    凡阴寒阴毒四肢厥冷,爪甲唇青,六脉欲绝,不知人事,药不得入者,将 o饼,用麝香半夏皂荚末一字,填入脐中,熨之,或用生姜切片贴上,艾火灸之,并灸关元气海数十壮,脉渐出,微汗可治,否则死。
    凡中寒卒倒,不得以火烘之,中暑卒倒,不得冷水灌渍,若痰厥昏迷卒倒者,用牙皂末拈纸烧烟冲鼻中,有嚏可治,并用稀涎散,水调探吐,俟醒用药。
    凡温热病,燥渴不得汗,欲饮冷水者,下咽即得大汗而解,若伤寒感冒,强与之水,必变 呕哕悸自利等证也。
    凡乾霍乱,不得吐者,用盐两许,置刀头,炭火烧红,淬水一升搅服,探吐之,若误与粥饮即死。
    凡腹痛,未辨阴阳痰食臭毒,先用姜盐汤生香附末三钱温服,候势稍定,然後凭脉证用药慎勿误与调盐水椒水致变呕哕下利水肿等证,甚至不救。
    凡伤寒服药,转吐出不纳者,先将生姜汁少许,徐徐呷下,然後缓缓进药,即不吐也。
    凡胸腹搅痛呕吐涎沫,而时缓时甚,面乍赤乍白,脉忽大忽小,甚则厥逆脉乱,此食滞中宫, 上入膈也,急用椒红乌梅肉为散,以安其 ,後随 厥治之。
    凡破伤风及伤湿伤火,皆发热头痛,证类伤寒甚则牙关紧急不开,药不得入者,用蜈蚣一条,焙乾为末,擦牙吐涎立苏,然後验证用药。
    凡大便不通尺脉无力胃弱津枯者,宜用导法详辨缵论阳明下篇导法下,老人枯燥 结,不在此例。
    凡小便不通先以麝香半夏填脐中,以 钗X捣成饼封脐上,布缚良久即通。又法食盐用一字入脐,加 W熨之,即通凡虚人津枯及胞瘅小便不通者,禁用上法,误用之,後必愈 也。
    凡呃逆不解,用硫黄乳香酒煎嘒法及捣生姜查拌艾炒熨期门,及灸期门左穴,皆取温散肝气也,若二便不通者,禁用此法。
    凡妊娠温热病及时疫用青黛伏龙肝为末,和井底泥调涂脐至关元,乾再易之,然不若用大承气急下,夺其 热庶免伤胎之患。
    凡伤寒服承气等下药,以热姜汤催令速行,外用盐炒麸皮升许,乘热包熨则大便易通,若服之下咽,即行而不结者,为元气衰弱,防有下脱之虞,服之经日不行,为湿热痰饮固结,急用姜汤催之,若服久不行,则胃中津液败坏,下之,不止必发呃逆而死,不下则胀满而死也,若阴证腹痛自利,用吴茱萸炒熨良。
    凡伤寒下後热退不可用叁 骤补,以馀邪得补,必复炽盛,即使虚人,亦复俟正粪再行,然後补之。
    凡内伤误服外感药,脉转紧盛者,补中益气调之,误服寒凉药,脉紧疾者,理中汤温之。
    凡用附子热药必须冷服,盖阴极於下阳浮於上,以冷折其上之虚阳以热治其下之沉寒也。
    凡中附子毒一身面目俱赤狂热失血者,犀角黄连甘草煎汤,入生莱菔汁服之则解。
    服麻黄汗出不止者,温粉扑之,方用龙骨牡蛎煅过,同防风 赈升翩和炒糯米粉,绢包扑之,其汗即止,温热病误汗不止,将病人发披水盆中,用熟石膏黄连末生粳米粉扑之。
    服瓜蒂吐不止者,一味麝香汤解之。
    服大黄利不止者,虚人用人叁乾姜陈皮甘草,乌梅陈仓米煎服,或但用陈米乌梅黄土亦效,若过服承气,吐利不止,如结胸状,诸药投下未安者按法加益智仁末一钱匙,用前汤半剂调服则吐利同效。
    服桃核承气代抵当汤,瘀血未尽,腹痛不止炒黑山查,炒焦黑糖同伏龙肝煎服,久畜之瘀,一时不能即尽,桃核承气加桂附,温以散之虚人以桃核承气加人叁,补而逐之,外用芒硝炒热熨之,若所下血如凝 ,多兼血水,或如污泥,神昏语乱者不治,色红紫者属热,色晦黯者属寒,色鲜淡属虚,当随证治之。
    伤寒绪论卷上终
    伤寒绪论卷下
    长洲石顽张璐路玉父纂述
    发热
    发热多属表证,伤寒寒郁肌表,则腠理闭密,故翕翕热,扪之烙手,当以脉之浮紧浮缓证之,无汗有汗分风寒营卫施治,若汗不得出而烦躁者,营卫俱伤,阳邪内扰也,大青龙汤,若尺中无力者,此为本虚,小建中汤加减。凡服表药三剂汗不出,热不止者死,然有阳微不能作汗者,可用再造散,或黄 建中加附子,血虚加芎归始能作汗,此皆冬月发表药也,若汗下後恶寒脉弱,大便不结者属虚,宜温补助阳为主。寒邪传 而变热则蒸蒸发热此即本身中元气为寒所郁,不得泄而化为火也,若 证具而表证未已者,大柴胡汤,表证既罢而 证已急者三承气汤通用。三阴经寒证,太阴厥阴俱不发热,惟少阴病,有反发热脉沉者,此非传经,乃直中少阴,而仍兼太阳故能发热也。春分以後,虽感寒邪皆为非时暴寒,不必拘於伤寒例治,古人治感冒诸方,如芎苏神木等,皆不分三阳经药,以时属少阳风木不独太阳寒水也。夏月汗府傤驰軵微寒发热必心包先受消暑十全证也。秋凉发热咳嗽,宜金沸草散,甚则小青龙汤,若交霜降节後,即属正伤寒矣。其或冬时遇暖,而病发热心烦咽痛,或自利者,为冬温,阳旦汤证也。凡春时发热头疼,烦渴饮水,为伏气发温。春夏发热,而脉大无力,为夹内伤。发热而脉细小或虚,足胫逆冷,而阳缩入腹者为夹阴。发热脉沉小或短涩而足冷阳缩,兼腹满或痛,为食郁,虽夏月不妨用姜桂,使温暖之气助其阳和,并食亦得消散虽有表证,慎不可纯用表剂升其虚阳,亦不可过用消导引邪内犯。有食积发热,则胸侸烦热,热则C7胀复有瘀血发热,则侸下或少腹痛不可拊,又有阴虚发热必夜热晨凉,若疮疡初起发热,必有痛处,并不可误施汗剂。其脉阴阳俱虚热不止,大汗後身愈热下利烦躁热不止汗下後,大热脉躁乱者,皆不可治也。
    孙兆治一道士,发热汗出惊眩,身战掉欲擗地有欲发汗者有欲作中风治者,有欲以凉药解之者,孙曰此太阳经欲解,肾气虚不能作汗,所以心悸目眩身战与真武汤三服微汗而解。
    头痛
    昔人以头痛专主太阳,殊不知三阳经各有部分,如太阳头痛自脑後上至巅顶下有项强腰脊痛之异,以太阳经脉行身之後也,当办中风伤寒汗之。汗後头痛如破,此转属阳明也。风火相煽头痛如破,诸药不效愈表愈痛,痛连眉棱者,选奇汤证也。阳明头痛,上连目珠,痛在额前兼鼻孔乾下有身热不眠之分,以阳明脉行身之前也。少阳头痛,上至两角,下有耳聋侸痛之殊,以少阳经脉行身之侧也。三时感冒,皆有头痛。当从芎苏香苏辈选用。三阴经至颈而还惟厥阴之脉上巅与督脉会故头痛,上则巅顶收引头痛,下有脉沉弦细手足厥冷,此为在经,当归四逆汤,若在 则乾呕吐涎沫头痛,吴茱萸汤。太阳中湿,则上有鼻塞吐痰,下有腹满自利。少阴中寒,上则入连脑齿,下烦躁爪甲青此真头痛不治。阳明热蒸头痛,必小便黄赤而短数调胃承气汤。太阳脉沉,身热头痛,为夹阴,黄 建中汤,若误汗不差者,四逆汤温之。太阳证下之,头痛未除唇寒面青,指头微厥,复发热者,为表邪内陷於阴分,虽头痛发热,不可用表药,宜竹叶石膏汤。冬温发热头痛,心烦咽痛自利阳旦汤。温病热病,时行疫疠,初起头痛,皆不可用表药,宜黄芩白虎加 ,或葛根 H治外,凉膈双解达原承气加 姜枣,合内外而治之, 气一通,头痛自愈。内伤火炎,新产血虚皆头痛,但时痛时止,而无脑後痛者益火,火炎则痛自两角,血虚则痛连鱼尾以其自内达外故必行少阳部分是以头痛见两角者则有少阳风热与虚火之别若见额前者,亦有阳明与食积之殊其见脑後者必太阳外感无疑也。
    头重
    浊阴寒湿之邪,上干清阳之位故使头重。头重恶寒,项强不能举者,属太阳汗之则愈。若阴阳易,头重眼中生花者,逍遥汤下烧偽蒀若眩晕而头重不能举者,此虽夹痰,亦属气虚,导痰六君选用。
    头胀
    头胀者,气虚火炎也,冬温风温温病热病时行中 中暑,多有头重胀痛,皆是湿热火气内燔慎不可用发散药,如冬温阳旦汤,风温萎蕤汤,温病黄芩汤,热病时行中 ,白虎汤中暑清暑益气汤,此皆伤寒家切务,其他湿痰饮食积疰夏等,俱有头 h,乃属杂证,此不复赘。
    项强
    太阳之脉,从头下项连风府,故项强为太阳表证,然项强八八如冻乌缩颈,欲伸而不能自如者,此胃气不得上升,乃邪将犯阳明之候,若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无汗恶风者,葛根汤。项强连侸下满,身热恶风,手足温而渴者,为邪干少阳,小柴胡汤,乃知项强多兼阳明少阳,不可执认太阳也。又结胸证,项强如柔痉状,此 实证,以背为胸之府,背强项亦强也,急下之。天行时气发热,至晚则腰脊痛,头项强,身重,轻则凉膈,重则双解,并加 辄。寒湿项强发痉,汗过汗经虚生风发痉,与阴毒项强,治法详总论中。
    恶风
    伤风恶风,见风则怯,密室之中则不恶也,盖风为阳邪,必伤卫气,卫虚则腠理 茼 翩汗去则脉浮缓也,是以桂枝汤,专主自汗发热恶风之证,然寒伤营亦有恶风无汗而喘者,盖恶寒则有阴阳之异,恶风悉属於阳,故恶风未罢者,必当先解其外也。若发汗太过,卫虚亡阳,遂漏不止,恶风,桂枝加附子汤。风湿热病寒疫内伤恶风。(详总论中)
    恶寒
    伤寒恶寒,虽身居密室犹自憎寒拘急,甚则寒栗鼓颔向火不能遏其寒,非若寒热之恶,寒热至则不恶也,如已发热,则身热不欲去衣,由阴气上入阳中,或阳微,或风虚相搏所致,恶寒一切属表,虽 证悉具,而微恶寒者,犹当解表,俟恶寒已,乃可攻 故先恶寒而发热者,为外恶寒,为阳病,在阳宜发汗,然尺中迟弱者,慎不可汗,当用黄儀建中汤。若太阳证犯本,恶寒发热未除,渴而小便不利者五苓散,先服一半探吐之,发汗後恶寒为虚,芍药甘草附子汤温之。若下利恶寒手足温者阳邪内陷於太阴之经也,小建中汤。下证悉具而微恶寒及下利恶寒,时时自烦者,为阳邪内伏,并宜大柴胡汤。结胸证微恶寒者,必先用桂枝汤解表,然後用陷胸汤下之,若表不解而便攻之,表邪复结其证必危,故结胸有一毫恶寒不可下也。若初起恶寒 卧脉沉者,为内恶寒,为阴病,在阴则宜温,虽夏月亦须姜附,轻则理中,重则四逆,若当盛暑,须叁大顺冷香浆水等治之。少阴病,恶寒身 而利,手足厥冷烦躁脉不至及四逆恶寒,不烦而躁,皆死证也。经曰发热恶寒发於阳无热恶寒发於阴,尚何疑哉。温热时行恶寒,详总论本例中。
    石烦治玉峰陆去非继室,嘉平患恶寒,周身骨节皆疼,饮食不入者已三日而恶寒未止全不发热诊其六脉悉紧而细询之平日起居,饮食绝少虽暑月不离复衣知其素禀虚寒而不能发热洵为太阳寒伤营证无疑,但从来极虚感寒,无正发汗之理,乃以黄 建中制生附汁於 内,以助卫气一服肢体即温,但背犹恶寒不止,更与补中益气十全大补并加熟附而安。
    背恶寒
    人身背为阳,背恶寒者,阳虚之验也,然阳气内陷,亦有此证是以背恶寒有阴阳之异,若风寒在表,则一身尽寒矣,但背恶寒者,阴寒气盛可知,以阴气不能消耗津液少阴病二三日口中和背恶寒者,宜附子汤及炙气海。热病初起,口燥心烦,而背微恶寒者此阳气内伏於阴中,肌表之阳不胜邪,及阳明中 ,俱有是证,以阳邪内消津液,故烦渴引饮,并宜白虎加人叁汤,若误认阳虚而用温药,必致斑烂不救也,故曰口中渴,知其内有热,口中和,知其内有寒,此理皎然矣。劳役内伤背恶寒者,必寒一阵,止一阵,为阳虚内热东垣升阳散火汤。又湿痰证,亦背恶寒,必肢体重痛,导痰汤加减。若寒热屡作而背恶寒,脉来弦数,身有痛处者,为发痈疽之候。
    热寒
    伤寒寒热往来者邪正分争也,表邪欲入,而正气拒格阴阳相胜而作也,然寒热往来,与寒热如疟不同,如疟则作止有时,往来则作止无时有日二三发者,伤寒寒热往来,虽专属少阳经,亦有兼太阳阳明者,邪居表多则多寒,邪居 多则多热,然治法专用小柴胡汤,随证加减,寒多增桂枝,热多倍柴胡加芍药,寒多而脉虚,去芩加熟附,热多而脉实,去叁用大黄。凡少阳证,必先与小柴胡汤和之,服後不解,若其脉反浮者,当与柴胡桂枝汤,使其邪从表而散,若脉加数者,当与大柴胡汤,使其邪 而去也。有元气寡弱之人,素挟痰郁,略有动作劳伤,则憎寒发热,有似伤寒,其脉弦数无力,腋下及臂,或腿缝中有核肿痛者,谓之劳发,切勿汗下,宜补中益气加降火清痰药,轻者周时微汗自解。
    如疟
    如疟者作止有时,非若寒热往来之无定也,病二三日,寒热往来有时而作,脉浮洪者,此太阳似疟也,若热多寒少,尺脉迟为血少也。若日晡时作,汗出而烦,脉实者,此阳明似疟也。阳明少阳合病,日晡寒热如疟者,大柴胡汤。若六七日发热恶寒,舌不短囊不缩,脉浮缓者,此阴厥似疟也,为欲愈,小柴胡汤加桂枝。大率往来寒热不离少阳,不拘日数多少,邪气浅深,及妇人热入血室,并宜小柴胡汤加减,太阳病八九日如疟状,一日二三度发,为欲愈。
    潮热
    阳明旺於未申,故日晡潮热,一日一发,如潮信然,伤寒邪入阳明胃府,为邪热内结,故可用承气攻 ,凡欲攻 ,须病人脉实有力,再当审脐下有鞭满结痛处,问平昔有无动气,量轻重施治。发於寅卯者,属少阳,发於巳午者,属太阳,皆不可下,俟表证已,方可攻之。潮热而呕,胸侸满,盗汗出者,不可下,柴胡桂枝汤。潮热而侸下汗出为胆实,大柴胡汤,手足心汗出者,为胃实,大承气汤,二处无汗,为结未实,尚宜小柴胡和解,俟结定攻之。
    无汗
    风暑湿三者干人,皆卫气受病,惟寒则营血受伤腠理致密,津液内渗,阳邪有馀,故身热无汗而喘也,盖邪气在表, 蒸腠理则汗出,今邪不外蒸,必传入 ,急用麻黄汤汗之,若恶风项强者,葛根汤,缘邪渐次入阳明经也。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懊倄者,必发黄,若渴欲饮水,小便不利无汗者,为犯本,俱宜五芩散,有饮水内畜而无汗,桂枝去桂加茯芩白木汤。有脉迟无阳,不能作汗者,桂枝麻黄各半汤。若温热病无汗,黄芩白虎三黄石膏选用,热病发狂,有汗者生,无汗者死。成无已言,三阴为病,不得有汗,朱奉议亦云:三阴与阴阳易皆无汗,而仲景厥阴例中,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又阴毒则额上及手背冷汗不止,为亡阳将脱之兆,素问云阴气有馀,为多汗身寒,由是言之,则三阴不宜有汗,非三阴皆无汗也。
    自汗
    太阳中风,不由发表而汗泄,谓之自汗,以风伤卫,则表虚不能自固而汗,故用桂枝汤,散邪以实卫也,然湿气伤於脾,暑气伤於心,皆令自汗,惟冬月寒伤营,则发热无汗,若始本无汗,四五日後,忽然自汗出,此寒邪传里而变热,知邪已入府矣,凡伤风则恶风自汗,头痛发热,若 证自汗,必烦躁恶热,不恶风寒,B0乎不侔也。又太阳经邪犯本,则汗出而渴,小便难。阳明经证,则头目痛,眉棱骨疼,而自汗。阳明府证,则腹满自汗,当详审治之。有汗後恶寒汗不止为表虚,黄 建中汤,并用温粉扑之。有汗多亡阳不止者,桂枝附子汤,小便少者加茯苓。若阴证自汗,必身冷厥逆,经云:阴气有馀,则多汗身寒,四逆汤,甚则加人叁。温病误服表药,大汗出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汤。若伤湿则身重自汗,中暑则脉虚自汗中 则烦渴自汗,湿温则妄言足冷自汗,风温则鼻鼾自汗,霍乱则吐利自汗,内伤劳倦,则气口虚火,身热自汗柔痉则搐搦自汗,治法各详总论中。若发热而利,大汗出,热反盛,狂言不食,及汗出如油,喘而不休,汗出如珠,着身不流,柔汗发黄,环口黧黑者,皆不可治。
    石顽治郭君升子,素孱弱,有失血证,五月间,患时行疫疠,壮热昏愦,烦渴引饮自汗如蒸,其脉时洪大时减少,或用发散和解之剂,躁热转剧,不得已恳治於余,用人叁白虎调胃承气,随其脉之浮沉,邪之出入,相间而施,凡两汗三下,所下皆黄水,至第四次,用黄龙汤,始得结粪五六枚,周身大汗,热除而痊,若碍其体虚,而怯於攻击,则邪热弭炽,元气日烁,乌能保有今日乎。
    盗汗
    盗汗者,睡即 然汗出,觉则止而不复出矣,盖邪居於卫而欲入,睡即卫气行於。
    乘表中阳气不致,津汗得泄,故但睡而汗出,觉在气散於表而汗止矣,故杂病盗汗,责於阴虚血热,伤寒盗汗,责在半表半 ,为胆有热,故专用小柴胡汤,若脉浮紧潮热盗汗,柴胡桂枝汤,经云:微盗汗出,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又阳明病,当作里 ,而脉微弦者,必盗汗出。又三阳合病,目合则汗,热病白虎汤,伤寒小柴胡汤。温病热病得汗後,大热除而盗汗出,及时疫下後,盗汗不止,身有微热,俱宜小柴胡去叁半加橘皮。
    头汗
    三阴之症,皆至颈胸中独三阳经上循於头,故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乃阴阳不和邪居表 之间,故有是证,当以小柴胡汤和之,然瘀血发黄水气三证,亦有头汗,当以证辨之,盖瘀血头汗,则小便自利,大便色黑,发黄头汗,则小便不利,发热而渴,水气头汗,则胸满喘咳,若半表半 ,则往来寒热,亦有微恶寒手足冷脉沉者。大抵头汗虽主少阳,然属阳明湿热,不得发越者最多,至若额上汗出,而脑後无汗者,定属阳明无疑。头汗多有里实证,故头汗而侸下满,大便坚者,大柴胡汤,头汗谵语者,调胃承气汤。若头汗而心下懊倄者,为虚烦,栀子豉汤。下血而 y,头上汗出,为热入血室,小柴胡去叁加当归桃仁丹皮。凡头汗出,不得小便者,不治经云:关格不通,不得尿,头无汗者可治,有汗者死。湿家误汗,额上汗出而喘,小便难,大便利者,为阳脱,经云:湿家汗之,额上汗出,小便利者死,下利不止者亦死,以阴阳上下俱脱也。
    孙兆治一人,头汗手足冷,心下痞闷,大便秘,脉沉紧,或者见其四肢冷,又汗出烦闷,以为阴结,孙曰:大便结,非虚结也,安得为阴,按少阴多有自利者,今脉虽沉紧,不得为少阴证,此在半表半 ,投以小柴胡汤而愈,此一 翱O仲景议论处,意谓四肢逆冷,脉沉紧,腹满,全似少阴,然大便鞭,头汗出,不得为少阴,盖头者,三阳同聚,若三阴轻则至胸而还,今有头汗出,是似阳虚,故曰汗出为阳微,若少阴额上冷汗,则为阴毒矣。
    手足腋股汗
    手足汗出者,为热聚於胃,胃为津液之府,以热蕴於内,故津液旁达也,凡伤寒日晡潮热,手足 汗出者,为胃实,若手足心腋下, 然汗出者,为兼少阳实热也,大柴胡三承气选用,然亦有属胃中寒者,经云:阳明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 然汗出者,此欲作固瘕,大便必初鞭後溏,此胃中虚冷欲溏泄也,当知此汗必冷,宜用理中温之,不可概以为胃热也。
    东垣治一人,脚膝痿弱,下尻臀皆冷,阴汗臊臭,精滑不固,脉沉数有力,为火郁於内,逼阴於外也,精气不固者,髓中混以湿热也,以小柴胡去叁加茯苓胆草黄檗苦寒,泻之而愈。
    烦热
    烦热为郁闷不安,火热不得发越之象,不经汗吐下而烦热者,为太阳表证,经曰: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如未作膈实,当和解而已,若心下满而烦,则有吐下之殊,烦热自汗而渴属阳明,烦热脉弦喜呕,或烦而不呕,属少阳,不可不辨,汗下後,六七日不大便,小腹满而烦,或胸中痛而烦热喘逆者,为有燥屎,大承气汤急下之。若四五日鼻乾目瞑,脉数而烦者,为欲 黄芩汤加柴葛枳桔生地山栀清解之。凡伤寒六七日,手足三部脉皆至,大烦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扰者,为欲作汗解。差後虚烦不得眠,竹叶石膏汤。差後得食而烦,损谷则愈。有内伤劳阴火动而时烦时静,不可误认外感而施汗下也。凡服药後,烦闷不安,头面发际遍身发痒者,谓之药烦,此胃虚不能胜药力也,与热姜汤徐徐呷之,药中宜加用生姜以行胃气自安。
    烦躁
    烦热悉属三阳,烦躁则有阴阳之异,盖心热则烦,肾热则躁,烦者心胸愠怒,如有所触,外不形现,为热尚轻,躁乃手足动掉,若无所措,内外不宁,为热最剧。有太阳表证,发热头痛恶寒,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有太阳 证,渴欲饮水而烦躁,及无热,但狂言烦躁者,并宜五苓散。有表证罢,而不大便烦躁者,此阳明府实,三承气选用。有汗下不解,而烦躁恶寒者,此为虚寒,茯苓四逆汤。有脉数心烦而躁,至夜不宁者,为血虚,芍药甘草汤。有昼日烦躁,至夜安静者,为阳虚,乾姜附子汤。有误用姜附而烦躁,虚则升阳散火,实则黄连解毒,若躁极脉乱者,勿治也。有少阴病,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有阴盛格阳,脉沉细而疾,渴欲饮水,躁极闷乱者,此水极似火也,用霹雳散,并以火熨之,进热药而燥反甚,此药力未到,不可遽用寒凉,使阳气益消则死,宜再与热药协济之。有温病热病时疫温疫,表 俱邪,三焦大热,烦躁大渴者,白虎解毒凉膈双解承气三黄石膏选用。有少阴病,六七日无大热,或厥逆自利不得汗,脉沉数而烦躁者,黄连阿胶汤。凡不经汗下而烦躁者为实,汗下後烦躁为虚,结胸证悉具,而烦躁发热,下利厥逆,而燥不得眠,少阴吐利躁烦,四肢恶,寒身 脉不至,不烦而躁者,皆死证也。
    节 治一壮年,夏间劳役後食冷物,夜卧遗精,遂发热痞闷,至晚头额时痛,两足不温,医不知头痛为火热上乘,足冷为脾气不下,误认外感夹阴,而与五积汗之,则烦躁口乾,目赤便秘,明日便与气下之,但有黄水,身强如痉,烦躁转剧,腹胀喘急,舌胎黄黑,已六七日矣,诊其脉六七至而弦劲,急以黄龙汤下黑物甚多,下後腹胀顿宽,躁热顿减,但夜间仍热,舌胎未尽,更与解毒汤合生脉散加地黄,二剂热除,平调月馀而安。
    戈存橘治一人,大热八九日,已经汗下而热不退,烦躁目赤,拘急沉重,六脉洪盛,曰此热在三焦,闭塞经络,津液营卫不通也,以三黄石膏加辰砂末,连进三服而愈。喻嘉言治一人,伤寒六七日,身热目赤,索水至前而不能饮,异常大躁,门牖洞启,身卧地上,展转不安,更欲入井,医欲以承气与之,诊其脉洪大无伦,重按无力,此阳欲外脱,外显假热,内有真寒,敢以纯阴之药,重劫其阳乎,观其得水不欲咽,情已大露,而反可咽大黄芒硝乎,天地燠蒸,必有大雨,此证顷刻一身大汗,不可数矣,於是以大剂人叁姜附甘草,煎成冷服,服後寒战C8齿有声,阳微之状始着,以重绵和头覆之,更与一剂,微汗热退而安。
    懊倄
    伤寒表证误下,正气内虚,阳邪内陷,结於心胸之间,郁闷不舒,轻则虚烦懊倄,重则痞满结胸矣,邪在膈上则宜吐,热结胃府即宜下,不可拘也。发汗吐下後,虚烦不得眠,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倄与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而不结胸,心中懊倄及舌上胎滑,饥不能食,头汗出而懊倄,三者皆邪热郁於胸中,并宜栀子豉汤吐之。下之後,心中懊倄而烦,为有燥屎。下後短气烦躁,膈中拒痛,心中懊倄者,为结胸。阳明病,身热无汗,口燥渴,大小便不利,心中懊倄此为湿热,必发黄。温热病懊倄为热毒蕴於膈上,凉膈解毒选用,口燥伸吟错语不得眠,五芩散合黄连解毒汤。
    江应宿治伤寒十馀日,身热无汗,怫郁不得卧,非躁非烦,非寒非痛,时发一声,如叹息之状,乃懊倄怫郁证也,投以栀子豉汤吐之,治其懊倄,再以大柴胡下之,治其怫郁而安。
    身体痛
    伤寒身疼脉浮,则为太阳表证,以寒气袭於经络之间,故恶寒无汗,而骨节烦疼也,必用麻黄汤卒热发表,令气血流通而愈,若自汗脉浮缓者,则腠理开泄,虽发热而身体骨节不疼矣,若伤寒身疼,而见尺脉,迟弱者,此为气血本虚,不可骤表,当先用黄 建中温之,然後发表可也。有汗後身疼脉迟者,此阳气虚也,新加汤。有发吐下後身疼不休,表证不解者,仲景必与桂枝汤,以汗吐下後,津液内耗,虽有表邪,止宜桂枝调和营卫,不可复用麻黄也。有太阳表证具,而身疼头痛,脉不浮而沉迟无力者,此真阳内虚,不能胜任麻黄,当与四逆汤温之。有 证身疼者,乃直中 证,非传经 证也,若传经 证则属热,热主血行,又何有身痛哉,然直中身疼者,寒气直入於 ,阳已内衰,不能外通,而气血凝滞,故令体痛,宜急温之凡有头痛发热,而身疼如缚者,表证也,无头痛发热,而身疼如杖者,直中也。有少阴病,脉沉手足寒,身体痛,骨节疼口中和,背恶寒者,附子汤。有少阴下利清谷,而身疼痛,急当救 ,然後治表。有阴毒身痛如被杖者,有瘀血一身尽痛,而发热面黄者,有中湿声重鼻塞,一身尽重而痛者,有风湿一身尽痛,恶风不欲去衣,汗出小便难者,有内伤劳倦,脉虚倦怠,而肢体烦疼者,各详总论本例中。
    石顽治梁溪吴公益患伤寒发热头痛,先曾服过发散之剂而致面赤戴阳,四肢逆冷,周身骨节大痛,脐腰与小腹相引急痛,茎缩入腹,囊冷如冰,饮食不入时时烦躁而渴势已濒危,诸医令具後事矣,余诊之,脉虽洪大鼓指,而按之渐小无力,曰此真元内亏,阴火不归,而游散在上在外也,遂与四逆加叁 下黑锡丹,二剂上热顿除,下体渐温,惟周身痛楚不减,继与大建中人叁养荣调理而痊。
    拘急
    四肢为诸阳之本,寒邪客於经络之中,故使拘急不和也,有因发汗亡阳津血内竭,不能荣养筋脉,而屈伸不便者,有阳气内衰,不能行於四末而拘急疼痛者,大抵有发热头痛,骨节疼,而四肢拘急为表证,无身热头疼,而 卧不伸,四肢拘急者,为阴证,若汗下後,筋惕肉俽而见拘急不仁者则为气血虚弱也。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不可与桂枝汤,当与黄 建中汤。发汗後恶风小便难,四肢拘急者桂枝加附子汤。吐利後,汗出发热恶风,拘急厥逆,及直中阴经,厥逆拘急,并宜四逆汤。
    心下满
    心下满者,谓正当心下鞭满乃病在气分,邪将入 而未入也,若下早表邪入 而满者,则为痞也。凡心下满,以手按之,散而濡者,此虚气也,若按之汩汩有声而软者,有停饮也,若按之鞭痛者有宿食也,若按之痛而其人善忘者有畜血也治法各具本条。阳明证心下鞭满者,不可下,以邪在气分也,下之利不止者死,利止者愈。又曰脉浮而大,心下反鞭,有热属藏者攻之,此燥屎逆上攻脾也,调胃承气汤。
    胸侸满痛
    胸侸满者,为胸侸下气塞满闷,非心下满也,邪气自表传 ,必先胸膈,次传侸,下而入胃府,是以胸满多带表证,侸满当半 也。太阳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麻黄汤,则知胸满属表而须发汗也。又太阳病下後,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以病在卫气,芍药入营,故去之。太阳病不解,传入少阳,侸下鞭满,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须沉紧,只宜小柴胡和解之,若舌上有白胎,虽不大便,不可下,本方去叁加橘皮。伤寒七八日,下之胸满惊烦,此邪气乘虚而入少阳之本也,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大抵胸侸满,为邪初入 ,气郁不行之候,只宜柴胡枳桔和之,若邪气留於胸中为实,则宜吐也,经曰:病在胸中当吐之。若发热咳嗽胸满,而两侸痛如挫者,此邪热挟湿痰攻注也,小柴胡去叁半加枳壳桔梗括蒌杏仁白芥子竹沥姜汁。若心下满,其人曾闪挫,大便黑而侸下刺痛者,此有瘀血也,桃核承气加枳桔柴胡,不应加生附子。侸下偏痛发热,其脉紧弦,此寒也,以温药下之,大黄附子汤。

    痞者痞窒不通之谓,以下之太早,虚邪内入而为痞,故胸中但满,而按之不痛也,有表证未解者,又当柴胡桂枝等解散,然後用泻心等剂。有汗解後心下痞鞭,腹中雷鸣下利者,此胃中不和也,生姜泻心汤。有太阳误病下而痞者,此胃虚客邪上逆也,甘草泻心汤。有少阳误下,心下但满而不痛者,此痰湿上逆也,半夏泻心汤。有心下痞,按之濡,关上脉浮者,此热邪上盛也,大黄黄连泻心汤。有心下痞而复恶者,此上有湿热,下有陈寒,冷热偏胜也,附子泻心汤。大下後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先用桂枝汤解表,後用大黄黄连泻心汤攻痞。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躁烦,小便不利者,五芩散。有心下痞满,引侸下痛,乾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侸下有水气也,十枣汤。有外证未除,而数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鞭,表 不解者,此协热利痞也,桂枝人叁汤。伤寒吐下不解,心下痞鞭,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石汤。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闷呕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汤。大抵胸侸痞结未经攻下而成者,此或痰或食或气凝滞而然,只须小柴胡加枳桔以开豁之,曾经下後,此为外邪陷入而为痞结,方可用陷胸泻心等剂以傟 均今医不分曾下未下见有心下胀满,便呼结胸,辄与攻下之药,乃成真痞结也。
    结胸
    伤寒表证误下,实邪内陷,则为结胸,故当胸鞭满而痛也。凡结胸证,心下鞭满短气,烦躁喘满,心中懊倄,或项强如柔痉状,或胸中高起,或腹内拒痛,或舌上燥渴,或日晡小有潮热,或心下至小腹鞭满,脉寸浮关沉为大结胸,大陷胸证也,凡用陷胸汤宜加陈仓米一撮,以曾经误下,胃先受伤,用以护持中气最妙,若气弱脉沉迟,不可攻者,理中圆频与之,甚则少加附子。心下满而按之方痛,脉浮滑者,为小结胸,小陷胸汤。若心下结痛而无热证,不渴不烦,此寒实结胸也,甘草乾姜汤,未效枳实理中汤实人三物白散。心下怔忡,头汗出无大热者,为水结胸,则轻半夏茯苓汤,重则大陷胸加乾姜。心下满而微鞭不可按,其人善忘小便反利而不渴,此血结也,桃核承气汤,心下石鞭,胸前大热,而胀满结痛,饱闷气结者,此食结也,或已下,或未下,并宜调中饮,虚者可用枳实理中。胸中满结,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此邪犹在表也,先与桂枝汤解表,俟表证已,然後攻之。若未经下者,非结胸也,虽有胸侸痞满,只宜小柴胡加枳桔,或加桂枝和解之。误下之,初觉结胸证见,急宜理中汤,服此汤便可解散,如未解,候日足再下之。凡结胸有兼发黄发班发狂发呃发哕者最剧,结胸证具而烦躁者死,结胸二三下之,不退者死,喘急直视,昏愦厥逆,手足冷,或下出稀水粪者,皆不可治,大抵结胸之脉沉紧滑实者,乃可攻之,若沉微细小者,决难救矣。
    藏结
    病如结胸状,饮食如故,时时下利寸脉浮,关上小细沉紧,而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白胎滑者,藏结也,卢子繇言,藏结舌上胎白滑,滑者纯阴之极,不可攻也,复云此名藏结死,遂至置而不讲,殊不知仲景所谓舌白胎滑者,以其仍有热邪内结,所以生胎,若无邪结,盖舌乃心之苗,红赤是正色,胎白而滑,如物入水中,色剥而白也,按藏结一证,昔人以仲景言舌上白胎滑者难治,又谓不可攻,则胎不生矣,只因 气素虚,不能蒸热,故无阳证发见,舌胎亦不得乾燥,以其本虚邪结,故为难治,非真不治也,谓不可攻者,以其饮食如故,知邪不在胃也,时时自利,其肠中亦无留结也,邪既不结於肠胃,攻之无益,徒伐元气耳,至於素有痞积,又加邪结,新旧两邪相搏,不解故死,虽然未可概为死证,而委之不救也,喻嘉言曾举黄连汤,余尝用连理汤治之,亦有能食自利,腹胀急者,用备急丸,有腹痛引侸下不可按者,用附子泻心汤,有素有痞积,痛引阴筋者,用四逆汤加萸桂等,往往获效,贵在临证活法耳。
    腹满
    阳邪传入太阴则腹满,凡人胃气调和,则营气中焦上蒸於肺,脾气不运,则营气不能上蒸,或从郁火而滞於左侸,或协痰湿而凝於右侸,或随糟粕而滞於小腹,故脾气衰惫之人,腹侸常鞭满也,凡腹胀满而漫肿虚大者,属气滞肿鞭光亮者,为水结,少腹濡肿而痛,有青紫筋膜绊於腹皮者,为瘀积也。腹满不减,按之痛者为实,承气汤下之。腹满时减,按之不痛为虚,理中汤温之。
    病人自言腹满,他人按之不满,此属阴证,切不可攻,攻之必死,四逆汤温之。气口脉微弦,法当腹满,不满必便难,两 疼痛,此为虚寒从下上也,当温之,金匮大建中汤。阳明病,发热腹满微喘,口燥不大便,或 y者,大柴胡汤。少阴病咽乾腹满,六七日不大便,或下利纯清水,阳阳热亢极,急下之,大承气汤。病腹满,发热下馀日,脉浮数,饮食如故,此风热内陷也,厚朴七物汤。腹中寒气,雷鸣切痛,胸侸逆满呕吐,附子粳米汤。汗後腹满当温之,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叁汤。吐後腹满宜下之,调胃承气汤。下後腹满宜吐之,栀子厚朴汤。腹满身重,面垢遗尿,白虎汤。大抵阳热为邪,则腹满而咽乾,阴寒为邪,则腹满而吐利食不下,若曾经汗吐下後腹满者,治各不同也。
    腹痛
    胸痛属表邪内陷,侸痛属半表半 证,若腹痛则纯属於 ,但有传经直中之殊,盖阳邪传 ,与正气相搏而痛,其痛不常而满腹攻搅,此犹带表邪,当以小建中和之,因误下阳邪陷入太阴而痛,虚则桂枝加芍药,实则桂枝加大黄。阴寒在内而痛者,则痛脐下注少腹,绵绵无休止时,欲作利也,当以四逆辈温之。有燥屎宿食而痛者,则烦躁不大便,腹满鞭痛是也,当以三承气攻之。下之太过而痛者,则时剧时轻,却喜温按,当用理中金匮大建中温补之。少阴病腹痛四逆,或 或悸,或小便不利,或泄利下重四逆散清解之。胃中寒热不和,腹中痛欲呕吐者,黄连汤和之。中 痛者,属太阴当脐痛者,属少阴,少腹痛者,属厥阴。经曰:诸痛为实,下之则痛随利减,此言阳邪传 而痛也,又腹为阴,寒邪入内,必先腹痛下利,此言阴寒内结而痛也。凡腹痛喜得温按,而痛无休息者,为直中阴寒,若时痛时止而喜按揉者,为传经坏证,皆宜温之,痛不可近而鞭满者,为实结,痛不可近而濡软者,为畜血,皆当下之,此阴阳虚实血气之大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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