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食疗”,翻开医史比比皆是,这里先列三个医案:
医案1中仓公所用的“火齐米汁”原方已无从确考,但可从《黄帝内经素问·汤液醪醴论》中找到依据,应是必以稻米,炊之稻薪“的类似稀粥、米汤、淡酒的汤液。也就是说用主食治病。医案 2中的蒜泥黄齑菜水是蔬菜汁。医案 3中的梨,是水果。可见主食、菜肴、水果用其汁液均可疗疾,古人积累了丰富的食疗经验。食疗,狭义言之是疗疾,广义言之是养生、保健与预防疾病,而后者更为重要,上古时代就有专管饮食保健的医生,称为“食医”。
“食医”这一名称,出自《周礼·天官·冢宰》,书中在主管医疗卫生的官员下设了四种不同职责的医官;食医、疾医(内科医生)、疡医(外科医生)、兽医。食医负责调配王室贵族饮食的寒温、滋味、营养等,相当现代的营养医生。“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酱、八珍之齐”由两个“中士”担任。关于食、饮、膳、羞、酱与珍,已在拙文《漫话饮食》中作了介绍。饮食的制作、烹饪是膳夫的事,食医主要是对食、饮、膳、羞进行调和与搭配:对饮食寒温的确定,可以与四季的气温相比拟,即主食应当温,羹汤应当热,酱应当凉,而饮料与酒应当寒;对饮食五味与季节的搭配也有讲究:春天多吃酸味食品,夏天多吃苦味食品,秋天多吃辛味食品,冬天多吃咸味食品。无论哪一季节都要作甘甜滑润的食品加以调和食用,可润肠通便。至于肉食与主食的配合也有适宜的方法:牛肉应与粳米饭配食,羊肉应与粘黄米饭配食,猪肉应与高梁米饭配食。狗肉应与小米饭配食,鹅肉应与麦饭配食,鱼应与菰米饭配食。如此复杂、讲究的饮食调配,是对天子、王侯及上等贵族之家的食膳而言的,但也充分说明,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就对饮食养生健身提出了较为系统的办法。王宫中把“食医”列于众医之首,又说明了当时对食养、食疗的重视。虽然这些作法还欠科学与全面,但仍不失它的参考、借鉴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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