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初,章太炎曾说过:“近世多信西医术,以汉医为巫,如其徵效,则汉医反胜。”这种现象,至今仍是,许多病西医不能治来找中医,中医治好病,却说中医不科学。究其原因,乃一些人没有弄清中医科学的内涵,往往一叶障目。近治愈眩晕一例感触颇深:
《伤寒论》是由症状到方证到六经的科学总结
经方
中医辨证论治理论体系的形成,与其发展历史分不开。远在数千年前的古代,只有凭借人体感官(问、望、闻、切),于患病人体所反应出的症状上,用八纲(寒、热、虚、实、表、里、阴、阳)探索治病的方法。总结出种种通治常见疾病的验方、方证经验,也即适应治疗各种常见病的规律、验方、方证经验。所谓《汤液经法》即是其代表典籍之一。
张仲景医学属于《神农本草经》、《汤液经法》经方一派。方药的适应证,即简称之为方证,某方的适应证,即称之为某方证,如桂枝汤证、麻黄汤证、葛根汤证、大青龙汤证、柴胡汤证、白虎汤证等等。方证经验的应用、积累,促进了人们认识的提高,进一步认识到把方证用八纲归类,可归纳为三阳、三阴六类,这便是六经。张仲景依据《汤液经法》,总结其中的八纲辨证,加入了半表半里理念,形成了六经辨证,从而撰成《伤寒论》。简而言之,经方的主要内容方证和六经理论,都是来自于症状、方证的总结,即根据症状总结治病经验、继而总结方证经验,从而集成了六经辨证理论体系。
症状方证是解读六经的主要依据
六经是完全根据症状来判断的,如太阳病的症状特点是:“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其意义是:人体受外邪侵袭,正气、津液较旺,正邪相争于体表,呈现证在表的阳热证,凡出现这类症状者则称之为太阳病。太阳病常见方证有:桂枝汤、桂枝加桂汤方证、桂枝加葛根汤方证……麻黄汤方证、麻黄加术汤方证……分析这些方证,其共同特点是:常见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用八纲分析,这些方证病位皆属表,而症状病情皆属于阳证,其病证实质为表阳证。又如阳明病的特点是:“胃家实是也”、“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其意义是:邪入于里,而呈里实热证,凡出现这类症状者则称之为阳明病,阳明病常见方证有:白虎汤方证、瓜蒂散方证、大承气汤方证、泻心汤方证……分析这些方证,共同特点是:胃家实、身热、汗出不恶寒。用八纲分析,这些方证病位皆属里,而症状病情皆属于阳证,其病证实质为里阳证……等等。因此,可以说,经方的六经实质,是疾病所反应出的六类症状,用症状分析六经,其实质则显而易见。
方证是中医治病取效的最主要依据
中医的理论主要来自于症状总结,是实践科学的总结,诚如岳美中所说:“准当前之象征(症状),投药石以祛疾,直逼实验科学的堂奥。”症状在中医理论中有着深刻的科学内涵,症状与用药的内在联系即方证,方证不是在实验室及小时、几天、几月、几年所能得到的,是千百年来临床反复观察才总结出的规律,这些规律又都经历了实践的考验,故中医治病历来重视症状、方证。经方大师胡希恕指出:“辨方证是辨证的尖端”。“有是证,用是方”,已成中医经典用语。张仲景根据症状特点、变化规律、治疗规律撰成了《伤寒论》,其方证经验,后世用之多验,无论是经方派、时方派、还是温病派皆用其方,皆疗效显著,国内外诚服。章太炎称:“中医之胜于西医者,大抵《伤寒论》为独甚。”
有是证,用是方,方证对应理论,不但能治疗慢性病,也能治疗急性病、传染病。应当注意的是,当前尚有不重视症状方证的倾向,尤其凡病先西医检查诊断,用西医诊断主导用中药治疗,因药不对证而使病情加重。现代医学检查无可厚非,有的甚至还必不可缺,但中医发展史说明,中药治病主要根据症状特点、中医理论,治疗时必须重视方证,必须方药对证。日本的“小柴胡汤副作用事件”是很好的教材:日本的津村顺天堂制药株式会社,于1972年生产了小柴胡汤颗粒剂,日本近畿大学东洋医学研究所有地滋教授,以西医的模式固定处方用小柴胡汤治疗慢性肝炎,通过临床和实验室观察,结果有效,实验实观察未见毒副作用,科研报告在和汉医学会议上发表后,很快形成小柴胡汤热,一时风靡日本,而临床应用只根据慢性肝炎诊断,而忽略症状、方证,不论有无小柴胡汤方证即给服小柴胡汤,结果10年后,发生了188例肺间质性肺炎,死亡22人。以血的教训,从反面证实,中医由症状总结的方证经验及六经理论的科学性。
一些人认为中医是哲学医,或认为是经验医,无科学性可谈,其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对中医的科学内涵认识不清。近年来,中医走向世界,出现中医热,是因为其确有科学性。少数持怀疑者,如进一步了解中医、接近中医,相信都会认识到中医的科学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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