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学对越南传统医学的影响——兼论越南传统医学的医家医著现状
核心提示： 越南传统医学，亦称“东医”“越南民族医学”或“越南古传医学”，有几千年的悠久历史，历代不断地继承与发展。因中国相对于越南为北方，故称中药为北药，而越南生产的草药称为南药。越中两
越南传统医学，亦称“东医”“越南民族医学”或“越南古传医学”，有几千年的悠久历史，历代不断地继承与发展。因中国相对于越南为北方，故称中药为北药，而越南生产的草药称为南药。越中两国的文化、经济及传统医药有着历史悠久的交流，古代中医学对越南传统医学的理论体系形成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如今两国的传统医药亦不断地合作与交流，了解越南传统医学中的医家医著及其现状对东方医学走向世界具有重要意义。
一、越南传统医学发展历史
越南传统医学虽不像中医学的历史发展如此蓬勃，医家医著亦不如中医学丰富，但越南也产生过一些重要的医家和医著。纵观越南传统医学历史发展，可分为形成阶段、发展阶段、受压阶段、大力发展等四个阶段。
1．形成阶段
从远古时期到公元lO世纪止(公元前2900年到公元938年)，其间，越南历史先后经历了古文郎国、欧腊国和两次北属时期等历史阶段 。自从原始人集中在越南，传统医学就萌芽形成，在寻找食物过程中，古人逐渐发现预防和治疗疾病的草药。由于生活于热带季风区，易得疟疾病、时令病和消化感染病，故古代越南人积累了对防治这些疾病的许多经验，如习惯吃蒌叶、薏苡、槟榔、熟石灰和饮姜汁以防治疟疾，另外还形成染牙习俗以防牙病。他们还会用树木建房，树皮做衣服，用火来焚烧食物、蒸饭和取暖，用生姜与大蒜来去除肉食的腥味等生活活动，成为越南传统医学形成的最初基础。《 龙畏秘书》记录：至公元前二世纪初已发现数百药物，如使君子、葛根、莲、桂等；《安南奇略书》有记载木香、降香、象牙、犀牛、珍珠等药物。可以看出早在远古时期，越南民族已经有一定药物学知识，医学也是在生活实践经验的基础上萌芽形成的。
北属时期，中医药传入越南。当时，一些中国医生到越南行医，从此两国的医学互相交往，使越南传统医学更加丰富，对越南传统医学后来理论体系的形成影响深远。据越南史记，公元前257年，最初有一位中国医生叫崔伟到越南行医 ，将中医流传于越南，并留下了自己撰写之《公余集记》一书，是中医学传入越南的开始。中国秦汉以来，中医药进一步传入越南，许多中国医生陆续移居到越南行医，如董奉(公元187-226)、林胜(公元479-501)、陈修和等，从而使越南医界出现了接受中医药的“北方学派”。同时，越南的许多药品也已传入中国，其中有些已记录在中药本草中，如：薏苡被中国古代将军马援从越南带回中国(记载于《 名医别录》)，使君子和葛根(宋代之《开宝本草》)，香茅(唐代之《本草拾遗》)，南瓜和苦瓜(明代之《本草纲目》)，槟榔(北魏之《齐民要术》)，豆蔻，香薷等。
综上所述，这一阶段越南传统医学除了具体实践经验得到发展之外，主要是受到了中医药的“北方学派”的影响，越中两国的药材互相引进应用，但是尚未出现越南本土的医家医著。
2．发展阶段
独立时期从十世纪到十九世纪，该阶段越南传统医学在中医学的影响下逐渐发展，一些著名的越南医生陆续出现，并撰写了一些医学专著，对后世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最具代表性的有慧静与海上懒翁两位医家。他们对越南传统医学的发展有很大的贡献，被后世尊崇为“南药圣”之慧静和“医祖”之海上懒翁。越南医学经历了吴(938-967年)、丁(968-979年)、黎(950—1009年)、李(1010—1224年)、陈(1225．1399年)、胡(1400—1406年)、后黎(1428-1788年)、西山(1789—1802年)、阮(1082—1905年)等朝代。
陈代(1224—1399年)出现一位著名的医生叫阮伯静(1330-?)，别号“洪义”，本来是一个六岁孤儿，被海朝寺的僧侣养育，取法号慧静，故称慧静禅师。阮氏对奠定越南传统医学的基础有重要贡献，著成《南药神效》和《洪义觉斯医书》两部医书。《南药神效》丛书包含ll卷，记载499南药味，分为10专科，有内、外、儿、妇等科，治疗184种病【3】。《洪义慌斯医书》二卷收载中国药品630余种，13种越南药品，37种古方 ，其中，卷上有((南药国语诗》记载590味南药之名称，《直解指南药性诗》记载220味南药之特性，卷下是《医论》 ，论述阴阳五行和时令与疾病之间的关系、临床治疗等。他认为越南居于湿热地区，故疾病性质多为湿热、痰火、正气亏虚。他的名句“南药治南人”表示治病的原则。甲子年(1384年)，阮氏54岁，被分派到中国明朝。此时，他把明朝皇帝的王妃之产后病给治好，故明王感服他的才华，并封号“禅师大医”，留他在太医院行医。
胡朝时期(1400—1406年)有阮大能医生已建立越南针灸科的基础。他著成《针灸捷效诀》，是越南的第一本针灸书，用140个穴位治疗130病证，其中创新的有13个穴位。
后黎朝代(1428-1788年)，一些名医给后代留下了一些珍贵医著，对越南传统医学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意义。如阮直编写儿科专著《保婴良方》(1455年)；朱允文编写 《医学要解集注译编》(1466年)，专论水火和外感；黄敦和之《活人撮要》(1574年)总结了大量药方和治病经验；淘公正之《保生延寿撮要》(1676年)论述保健与养生；黎德望从一个中国人得到了一本治疗眼科的书，并翻译与命名为《眼科要略》，其中包括75个内服处方与10个外用处方，都是用来治疗眼病的。
这时期出现了一位杰出的医家黎有卓(1720．1791年)，号“海上懒翁”，海洋省人，对越南传统医学有很大的贡献，被后人尊崇为越南传统医学的“医祖”。黎有卓在军队中时生病身虚，日益加重，两年不愈，被良医陈独治好，此后从师陈独学医。黎氏专心研究中医典籍，如《 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探讨传统医学的特点，又结合自己的丰富经验，而著成((海上医宗心领全帙》丛书(或称《 懒翁心领》《海上心领遗书》《 海上懒翁》等名)，共有28集66卷，包括基础理论、医德、医训、卫生防病、养生、营养与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以及药料、验方、病案等，是一本内容丰富的医学丛书。该书在理论方面采用《 内经》精义，诊断方面受到清初医家冯兆张之《绵囊秘录》的影响，用药方面则一半采用中药，一半采用南药。该书是越南传统医学的集大成之作，也是划时代的巨著。黎有卓还继承与发挥慧静的药物研究成果，并编写了《岭南本草》一书，收录了796味南药。黎氏所撰《 卫生要诀》是一本专论防病方面，内容包涵人们的生活习惯和环境、保健卫生、锻炼身体、长寿养生等。此外，黎氏还撰写《 效仿新方》《医训格言))((医案阴阳》 《 珍玉格言》四书，记载他所创造的药方与病案。
西山时期(1789-1802年)传染病流行，各个地方都立南药局，民间中涌现了不少医药书，如《南药指明传》《 家传秘书》《经验良方》等。最瞩目的是阮横的(《南药》，记载500味草药和130矿物类与动物类药物。
阮朝时期(1802—1884年)，瘟疫仍是横行，越南医生继续努力研究防治传染病。其中，李静合编著的《春廷医案经治证》专论瘟疫与时令病。
该阶段是越南传统医学发展最灿烂的时期，涌现了许多有名医生，并留给后世不少珍贵医著，其中有最大的影响就是慧静的《南药神效》 《 洪义觉斯医书》和黎有卓的《海上医宗心领全帙》。《海上医宗心领全帙》奠定了越南传统医学的理论体系化和规范化。该阶段的医著大多以汉字来编著，可见理论体系内容主要来源于中医学。
3．受压阶段
该阶段为法国占领时期1884到1945年。在法国占领下国家卫生多为西医担任，但百分之九十(尤其在农村和山区)的老百姓仍信用传统药物。此外，法国殖民主张毁灭越南民族的文化，包括越南传统医学，把传统医学剔除出国家卫生组织中。可是越南人民仍然支持和保持国家的传统医学。在此期间，传统医学虽然被控制，但仍得到发展，有阮廷沼的《渔樵问答医术》、裴文忠的 《卫生要旨》(1901年)、李司水的《 集要秘传》(1906年)。1915年，丁儒陈编著的《中医药性合辨》，收载越南和中国的1500味药。到该时间，已有一些用国语(越南文，编者注)撰写的民族医学专著，如付德成的《越南药学》，阮安巨的《南药部》和阮安仁的《医学学术》。
4．大力发展阶段
1945年8月革命成功，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成立，开创了民族历史的新纪元：独立和自由的纪元。这是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结合的时期，形成了一个具有民族科学性和大众性的越南医学。1954～1975年阶段，《 东医杂志))期刊问世，《南药神效》《洪义觉斯医书》和(《海上医宗心领全帙》被编译成国语，以便越南人学习。
二、越南传统医学的现状
国家统一之后，越南传统医学与西医结合不断地发展，建立社会主义越南的新医学。1955年2月27日，胡志明主席给卫生干部会议的信中：“我们的先人具有用自己的药物和北药治病的许多宝贵经验。为了扩大医学范围，你们要对东医和西医进行综合研究。” 说明胡主席和越南共产党很重视传统医学与西医结合。越南宪法第3章第47条写道：“在现代医学、药学和古传医学相结合的基础上，发展并完善人民的卫生保健系统。” 当今，家庭的一般疾病主要使用南药或从药店购买西药来治疗，乡村的传统医生主要使用南药，北药则见存于民间祖传的东医药房。现从组织机构、教育体系、对外交流等三个方面来介绍越南传统医学的现状：
1．组织机构
起初有越南东医协会建立于1957年6月3日，以团结行医和研究东医与东药者。协会还在省市建立分会，县建立支会，乡建立小组，处处都有，将传统医学普及全国。同时协会每月还出版《东医杂志》。同年6月17日又建立了东医研究院，有200张病床，设内科、外科、妇科、针灸、气功、按摩、南药等8个科，并设一个药物研究室，一个放射室。从此以后，越南各传统医学有关的组织陆续成立，如越南药物研究院(1961年)、越南针灸协会(1968年)和越南针灸研究院(1982年)等。1988年2月，东医研究院被世界卫生组织确定为世界上第22个传统医学合作中心 。
2．教育体系
越南全国现有5所医科大学和军医学院，都设有古传医学专业，其中河内医科大学、胡志明市医药大学、芹苴医药大学的古传医学专业部门先后建立于1961年、1976年、1985年 。正规学历教育，医科大学东医系学制为6年，其中前4年学西医，后2年学东医；6年制西医系在学程中也要至少学3个月东医。此外，还有培养东医医士的东医中专学校，学制为3年，包含65％时间学西医和35％时间学东医。
3．对外交流
自古越中两国的医药就有频繁往来，而现在这种友谊不断地加强与发展。1992年3月23日～4月5日，以越南针灸研究院院长、越南针灸学会会长阮才秋教授为团长的越南卫生代表团一行4人，在中国对中医药进行了考察 。2006年3月2日，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曹洪欣会见了越南卫生部副部长兼传统医药学院院长黎文仲一行，双方就在传统医药领域展开合作进行了磋商 。药材方面，上世纪60年代初越南曾得到中国专家的指导和帮助生产中成药及发掘地产药材。当今，因越南制药技术还有限制，故药材大部分还是从中国进口，主要有柴胡、黄连、生地、甘草、当归、大枣、桔梗、枸杞等。越南的草药资源其实很丰富，大约有10650种植物、其中有3850类草药 ，因此出口销往中国不少野生草药，如千年健、肉桂、丁公藤、鸡血藤、大海子等。培养人才方面，越南卫生部每年都派越南医生到中国学习与研究中医药，攻读学位，促进两国的医学交流。
综上所述，越南传统医学和中医学的理论体系是同源同宗的，主要的区别是中医使用的是中药，而越南传统医学使用的大部分是南药，即越南产地的草药。此外，越南领土具有南、中、北等地区，有54个少数民族，如苗族、侬族、傣族、瑶族、岱依族等，文化多样丰富而和谐融合。各民族有各自的治疗方法特色和经验，虽没有形成医学体系，但具有越南传统医学的独特魅力。越中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源远流长，两国传统医药的交流与合作有着美好的前景和巨大的潜力，应加强与发展。
一、越南传统医学发展历史
越南传统医学虽不像中医学的历史发展如此蓬勃，医家医著亦不如中医学丰富，但越南也产生过一些重要的医家和医著。纵观越南传统医学历史发展，可分为形成阶段、发展阶段、受压阶段、大力发展等四个阶段。
1．形成阶段
从远古时期到公元lO世纪止(公元前2900年到公元938年)，其间，越南历史先后经历了古文郎国、欧腊国和两次北属时期等历史阶段 。自从原始人集中在越南，传统医学就萌芽形成，在寻找食物过程中，古人逐渐发现预防和治疗疾病的草药。由于生活于热带季风区，易得疟疾病、时令病和消化感染病，故古代越南人积累了对防治这些疾病的许多经验，如习惯吃蒌叶、薏苡、槟榔、熟石灰和饮姜汁以防治疟疾，另外还形成染牙习俗以防牙病。他们还会用树木建房，树皮做衣服，用火来焚烧食物、蒸饭和取暖，用生姜与大蒜来去除肉食的腥味等生活活动，成为越南传统医学形成的最初基础。《 龙畏秘书》记录：至公元前二世纪初已发现数百药物，如使君子、葛根、莲、桂等；《安南奇略书》有记载木香、降香、象牙、犀牛、珍珠等药物。可以看出早在远古时期，越南民族已经有一定药物学知识，医学也是在生活实践经验的基础上萌芽形成的。
北属时期，中医药传入越南。当时，一些中国医生到越南行医，从此两国的医学互相交往，使越南传统医学更加丰富，对越南传统医学后来理论体系的形成影响深远。据越南史记，公元前257年，最初有一位中国医生叫崔伟到越南行医 ，将中医流传于越南，并留下了自己撰写之《公余集记》一书，是中医学传入越南的开始。中国秦汉以来，中医药进一步传入越南，许多中国医生陆续移居到越南行医，如董奉(公元187-226)、林胜(公元479-501)、陈修和等，从而使越南医界出现了接受中医药的“北方学派”。同时，越南的许多药品也已传入中国，其中有些已记录在中药本草中，如：薏苡被中国古代将军马援从越南带回中国(记载于《 名医别录》)，使君子和葛根(宋代之《开宝本草》)，香茅(唐代之《本草拾遗》)，南瓜和苦瓜(明代之《本草纲目》)，槟榔(北魏之《齐民要术》)，豆蔻，香薷等。
综上所述，这一阶段越南传统医学除了具体实践经验得到发展之外，主要是受到了中医药的“北方学派”的影响，越中两国的药材互相引进应用，但是尚未出现越南本土的医家医著。
2．发展阶段
独立时期从十世纪到十九世纪，该阶段越南传统医学在中医学的影响下逐渐发展，一些著名的越南医生陆续出现，并撰写了一些医学专著，对后世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最具代表性的有慧静与海上懒翁两位医家。他们对越南传统医学的发展有很大的贡献，被后世尊崇为“南药圣”之慧静和“医祖”之海上懒翁。越南医学经历了吴(938-967年)、丁(968-979年)、黎(950—1009年)、李(1010—1224年)、陈(1225．1399年)、胡(1400—1406年)、后黎(1428-1788年)、西山(1789—1802年)、阮(1082—1905年)等朝代。
陈代(1224—1399年)出现一位著名的医生叫阮伯静(1330-?)，别号“洪义”，本来是一个六岁孤儿，被海朝寺的僧侣养育，取法号慧静，故称慧静禅师。阮氏对奠定越南传统医学的基础有重要贡献，著成《南药神效》和《洪义觉斯医书》两部医书。《南药神效》丛书包含ll卷，记载499南药味，分为10专科，有内、外、儿、妇等科，治疗184种病【3】。《洪义慌斯医书》二卷收载中国药品630余种，13种越南药品，37种古方 ，其中，卷上有((南药国语诗》记载590味南药之名称，《直解指南药性诗》记载220味南药之特性，卷下是《医论》 ，论述阴阳五行和时令与疾病之间的关系、临床治疗等。他认为越南居于湿热地区，故疾病性质多为湿热、痰火、正气亏虚。他的名句“南药治南人”表示治病的原则。甲子年(1384年)，阮氏54岁，被分派到中国明朝。此时，他把明朝皇帝的王妃之产后病给治好，故明王感服他的才华，并封号“禅师大医”，留他在太医院行医。
胡朝时期(1400—1406年)有阮大能医生已建立越南针灸科的基础。他著成《针灸捷效诀》，是越南的第一本针灸书，用140个穴位治疗130病证，其中创新的有13个穴位。
后黎朝代(1428-1788年)，一些名医给后代留下了一些珍贵医著，对越南传统医学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意义。如阮直编写儿科专著《保婴良方》(1455年)；朱允文编写 《医学要解集注译编》(1466年)，专论水火和外感；黄敦和之《活人撮要》(1574年)总结了大量药方和治病经验；淘公正之《保生延寿撮要》(1676年)论述保健与养生；黎德望从一个中国人得到了一本治疗眼科的书，并翻译与命名为《眼科要略》，其中包括75个内服处方与10个外用处方，都是用来治疗眼病的。
这时期出现了一位杰出的医家黎有卓(1720．1791年)，号“海上懒翁”，海洋省人，对越南传统医学有很大的贡献，被后人尊崇为越南传统医学的“医祖”。黎有卓在军队中时生病身虚，日益加重，两年不愈，被良医陈独治好，此后从师陈独学医。黎氏专心研究中医典籍，如《 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探讨传统医学的特点，又结合自己的丰富经验，而著成((海上医宗心领全帙》丛书(或称《 懒翁心领》《海上心领遗书》《 海上懒翁》等名)，共有28集66卷，包括基础理论、医德、医训、卫生防病、养生、营养与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以及药料、验方、病案等，是一本内容丰富的医学丛书。该书在理论方面采用《 内经》精义，诊断方面受到清初医家冯兆张之《绵囊秘录》的影响，用药方面则一半采用中药，一半采用南药。该书是越南传统医学的集大成之作，也是划时代的巨著。黎有卓还继承与发挥慧静的药物研究成果，并编写了《岭南本草》一书，收录了796味南药。黎氏所撰《 卫生要诀》是一本专论防病方面，内容包涵人们的生活习惯和环境、保健卫生、锻炼身体、长寿养生等。此外，黎氏还撰写《 效仿新方》《医训格言))((医案阴阳》 《 珍玉格言》四书，记载他所创造的药方与病案。
西山时期(1789-1802年)传染病流行，各个地方都立南药局，民间中涌现了不少医药书，如《南药指明传》《 家传秘书》《经验良方》等。最瞩目的是阮横的(《南药》，记载500味草药和130矿物类与动物类药物。
阮朝时期(1802—1884年)，瘟疫仍是横行，越南医生继续努力研究防治传染病。其中，李静合编著的《春廷医案经治证》专论瘟疫与时令病。
该阶段是越南传统医学发展最灿烂的时期，涌现了许多有名医生，并留给后世不少珍贵医著，其中有最大的影响就是慧静的《南药神效》 《 洪义觉斯医书》和黎有卓的《海上医宗心领全帙》。《海上医宗心领全帙》奠定了越南传统医学的理论体系化和规范化。该阶段的医著大多以汉字来编著，可见理论体系内容主要来源于中医学。
3．受压阶段
该阶段为法国占领时期1884到1945年。在法国占领下国家卫生多为西医担任，但百分之九十(尤其在农村和山区)的老百姓仍信用传统药物。此外，法国殖民主张毁灭越南民族的文化，包括越南传统医学，把传统医学剔除出国家卫生组织中。可是越南人民仍然支持和保持国家的传统医学。在此期间，传统医学虽然被控制，但仍得到发展，有阮廷沼的《渔樵问答医术》、裴文忠的 《卫生要旨》(1901年)、李司水的《 集要秘传》(1906年)。1915年，丁儒陈编著的《中医药性合辨》，收载越南和中国的1500味药。到该时间，已有一些用国语(越南文，编者注)撰写的民族医学专著，如付德成的《越南药学》，阮安巨的《南药部》和阮安仁的《医学学术》。
4．大力发展阶段
1945年8月革命成功，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成立，开创了民族历史的新纪元：独立和自由的纪元。这是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结合的时期，形成了一个具有民族科学性和大众性的越南医学。1954～1975年阶段，《 东医杂志))期刊问世，《南药神效》《洪义觉斯医书》和(《海上医宗心领全帙》被编译成国语，以便越南人学习。
二、越南传统医学的现状
国家统一之后，越南传统医学与西医结合不断地发展，建立社会主义越南的新医学。1955年2月27日，胡志明主席给卫生干部会议的信中：“我们的先人具有用自己的药物和北药治病的许多宝贵经验。为了扩大医学范围，你们要对东医和西医进行综合研究。” 说明胡主席和越南共产党很重视传统医学与西医结合。越南宪法第3章第47条写道：“在现代医学、药学和古传医学相结合的基础上，发展并完善人民的卫生保健系统。” 当今，家庭的一般疾病主要使用南药或从药店购买西药来治疗，乡村的传统医生主要使用南药，北药则见存于民间祖传的东医药房。现从组织机构、教育体系、对外交流等三个方面来介绍越南传统医学的现状：
1．组织机构
起初有越南东医协会建立于1957年6月3日，以团结行医和研究东医与东药者。协会还在省市建立分会，县建立支会，乡建立小组，处处都有，将传统医学普及全国。同时协会每月还出版《东医杂志》。同年6月17日又建立了东医研究院，有200张病床，设内科、外科、妇科、针灸、气功、按摩、南药等8个科，并设一个药物研究室，一个放射室。从此以后，越南各传统医学有关的组织陆续成立，如越南药物研究院(1961年)、越南针灸协会(1968年)和越南针灸研究院(1982年)等。1988年2月，东医研究院被世界卫生组织确定为世界上第22个传统医学合作中心 。
2．教育体系
越南全国现有5所医科大学和军医学院，都设有古传医学专业，其中河内医科大学、胡志明市医药大学、芹苴医药大学的古传医学专业部门先后建立于1961年、1976年、1985年 。正规学历教育，医科大学东医系学制为6年，其中前4年学西医，后2年学东医；6年制西医系在学程中也要至少学3个月东医。此外，还有培养东医医士的东医中专学校，学制为3年，包含65％时间学西医和35％时间学东医。
3．对外交流
自古越中两国的医药就有频繁往来，而现在这种友谊不断地加强与发展。1992年3月23日～4月5日，以越南针灸研究院院长、越南针灸学会会长阮才秋教授为团长的越南卫生代表团一行4人，在中国对中医药进行了考察 。2006年3月2日，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曹洪欣会见了越南卫生部副部长兼传统医药学院院长黎文仲一行，双方就在传统医药领域展开合作进行了磋商 。药材方面，上世纪60年代初越南曾得到中国专家的指导和帮助生产中成药及发掘地产药材。当今，因越南制药技术还有限制，故药材大部分还是从中国进口，主要有柴胡、黄连、生地、甘草、当归、大枣、桔梗、枸杞等。越南的草药资源其实很丰富，大约有10650种植物、其中有3850类草药 ，因此出口销往中国不少野生草药，如千年健、肉桂、丁公藤、鸡血藤、大海子等。培养人才方面，越南卫生部每年都派越南医生到中国学习与研究中医药，攻读学位，促进两国的医学交流。
综上所述，越南传统医学和中医学的理论体系是同源同宗的，主要的区别是中医使用的是中药，而越南传统医学使用的大部分是南药，即越南产地的草药。此外，越南领土具有南、中、北等地区，有54个少数民族，如苗族、侬族、傣族、瑶族、岱依族等，文化多样丰富而和谐融合。各民族有各自的治疗方法特色和经验，虽没有形成医学体系，但具有越南传统医学的独特魅力。越中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源远流长，两国传统医药的交流与合作有着美好的前景和巨大的潜力，应加强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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