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认为致病原因有三:内因、外因和不内外因。而内因多由七情内伤而带来。七情既是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正常隋志活动。七情与脏腑精气关系密切。七情是脏腑精气对外界反应的表现,而脏腑精气又为七情提供生理基础。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肝在志为怒,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
若是五脏精气阴阳出现失调,气血运行紊乱,那么相应的在情志上可以观察出异常变化,为中医司外揣内的治疗方法提供辨证依据。如《素问•调经论》说:“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又如《灵枢•本神》所说:“肝气虚则恐,实则怒……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反过来若是情志活动出现异常也会影响到脏腑的正常精气功能,影响全身的气血运行。
正是由于情志活动与五脏精气的密切关联,中医的七情内伤理论一直在观察与实践中不断地丰富与创新,也进一步衍生出了中医独特的情志疗法。
而在情志疗法中,五行思想起了很大的作用。中医认为木与肝相应,与情志怒相关联,火对应心和喜,水对应肾和恐,金对应肺和忧,土对应脾和思。根据五行的相生相克,临床上运用情志变化的相互抑制关系来进行治疗。而在具体的治疗方法上更是多种多样,如抑木扶土法、培土制水法、佐金平木法等。
情志疗法在各中医大家的议案中可见一斑。如下摘取清代余震的《古今医案按》中朱丹溪医案一则:
“一女新嫁后,其夫经商二年不归,因不食,困卧如痴,无他病,多向里床坐。丹溪诊之,肝脉弦出寸口,曰:此思男子不得,气结于脾,药难独治,得喜可解。不然,令其怒。脾主思,过思则脾气结而不食。怒属肝木,木能克土,怒则气升发而冲,开脾气矣。其父掌其面,呵责之,号泣大怒,至三时许,令慰解之。与药一副,即索粥食矣。朱曰:思气虽解,必得喜,庶不再结。乃诈以夫有书,旦夕且归。后三月,夫果归而愈。”
医案中女子正是因为过度思念在外经商久未归的丈夫,这种不良情志导致体内脾胃功能的失常。脾主运化,输水谷精微物质到全身,供正常生理功能运作需要。而她脾的运化功能障碍,无法正常运化水谷,输布精气至四肢,至全身,出现了疲倦,食不下等一系列症状表现。肝主疏泄,以调情志,而该女子肝脉弦出寸口,预示着体内肝气郁滞,气机失调。在这里单单用药是无法解决的。朱丹溪就巧妙的运用了情志上“怒胜思”的原理进行了七情的疗法,故意让女子公公激怒她,让她体内产生向上升发的肝火来冲破郁滞的脾气,达到木克土的作用效果,让脾气得以运转起来,重新能够运化水谷精微物质。之后又骗她高兴,根据心为五脏六腑之主,用喜来调整全身脏腑气机,使其正常。而药在整个过程中只扮演了配角,起到后期调理脾胃,调理全身气机回复正气的作用,医案记录者也是简单的一带而过。这正是朱丹溪与病人家属配合表演的一场情志治疗表演,不能不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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